43 勘心·決心別離

勘心·決心別離

北禦的信譽還是相當可信的，答應了說是要讓白沐瀾離開，第二天就親自帶着白沐瀾上了月亮湖，甚至還把白沐瀾的妖力給解封了。

不過，他這麽放心的前提就是他要跟着白沐瀾，他會隐藏自己的身形、氣息，保證不被發現。

白沐瀾有特意記過凜月所在的位置，他們犬科動物對于方向的辨別能力絕對不用質疑，白沐瀾很快就找到了凜月他們所在的大湖。

白沐瀾不知道那些強者的位置，但一路卻非常平安，他也清楚，身後不遠處跟着一個那麽一個離譜的大佬，他就是想遇到危險都難。

想到這裏，白沐瀾不禁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心裏還是忐忑的，如果要是真的遇到了無常，他又怎麽解釋，他該怎麽辦？

怎麽面對那只小妖啊！

這些複雜的想法就表現在了表面上，不是很遠的路程白沐瀾卻走得很慢，花費了不少時間。

白沐瀾剛到場，凜月就出來了，她的樣貌看上去沒有太大的變化，神色也是，凜冽、冷漠，她閃現到白沐瀾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眸中看不出悲喜，片刻後神色一變，後退了幾步。

白沐瀾狹長的狐眼中落寞的神色一覽無餘，他剛和北禦做過，每天又和北禦躺在一起，身上當然有着很濃郁的北禦的味道，他們妖族嗅覺出衆，不可能辨認不出來。

他狹長的狐眼撩起一抹好看的紅暈，他輕輕地抿了一下嘴唇，喉結上下滾動，沉默片刻之後，兩腿一彎，毫不猶豫地跪下了。

凜月虎眼中閃過一絲震驚的神色，但也知道了白沐瀾的意思，她站在那裏沒有動，也沒有說話，等待白沐瀾的後話，她長長的尾巴不自覺地甩了一下。

白沐瀾垂眸開口，他半點也不敢看凜月的表情，低聲開口“前輩，沐瀾自知此生與無常無緣……”

“你連堅持都沒有，怎麽知道不行？”白沐瀾一句話說不完就被凜月打斷了，她似乎并不想讓白沐瀾就這樣放棄。

聽到這話，白沐瀾葡萄色的眼眸明顯地亮了一下，似乎是有些驚喜，随後又立刻暗了下去，他垂在身側的雙拳緊握，用力到都在顫抖，他的話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樣“前輩，沐瀾……配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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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就這樣結束？”同為妖族，凜月知道，妖族都是死性子，認定誰就是死也不會放手，但白沐瀾現在提出放手，就這麽抽身離開，很顯然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白沐瀾點了點頭，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就……這樣吧。”

“那你讓無常怎麽辦？”凜月真是拿白沐瀾沒辦法，從第一次見面時，凜月就發現，白沐瀾雖然沉默寡言，但是心裏卻早就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更知道自己能要什麽。

“無常還小……一切還可以挽回……”白沐瀾葡萄色的眼眸中早就浸滿了淚水，很快就要哭出來的模樣。“如果可以，就跟他說，沐瀾死了……他值得比沐瀾更好的歸宿。”

白沐瀾說的是實話，無常的三觀都還處在建立的階段，現在還什麽都不懂，一切都還是可以挽回的。

聽到白沐瀾這麽說，凜月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她早該知道白沐瀾是勸不動的，可她知道情之一字害人多深，她真害怕因為這樣的變故毀掉這個優秀的少年，這樣的責任是誰都擔不起的。“你的妖丹給了他，以後不在一處，你自己怎麽辦？”說這話時，凜月神色中盡是毫不掩飾的惋惜，連她都不知道究竟該讓白沐瀾怎麽辦了。

白沐瀾終于鼓起勇氣擡眼去看凜月，他看到凜月眼中的善意時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在沒有足夠的能力時付出自己的感情，這是沐瀾的錯，沐瀾不悔，妖丹不會影響沐瀾的修行，就算是留個紀念吧。”他很久都沒有笑過了，甚至都已經快要忘記該怎麽笑。

在年少沒有能力的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能付出自己的感情，哪怕再愛也不可以。

因為，愛不僅僅是感情上的交流，更是一種責任，一種承擔他人餘生的責任。

“嗯。”凜月知道話說到這裏，是真的沒有機會了，她擡手扶起白沐瀾，看着這名優秀的少年這樣失魂落魄的模樣，真是覺得心疼，她開口說道“以後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來這裏找我，我随時都在。”這已經是她能想到的對白沐瀾唯一的補償。

“多謝前輩。”白沐瀾順着凜月的力站了起來，低聲道謝，随後轉身離開。

看着白沐瀾離開時的背影，凜月的神色越來越溫和，她也想和白沐瀾成為家人，但緣來緣散緣如水，這絕對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緣分這東西，真是比天氣還要善變。

到底是什麽變化，能讓曾經那樣要好的兩人突然變得那樣陌生。

或許當時她應該嘗試把白沐瀾一起帶走的。

……

辭別了凜月之後，白沐瀾大大的狐耳耷拉着，游魂似的在森林裏游蕩了好久之後撞到了一只妖的懷裏，那妖着墨綠色長衫，眉宇間有着若有若無的戾氣，是北禦無疑。

凜月對陌生的氣息很敏感，北禦實在是不想和凜月對上，躲得離她很遠，實在是北禦這次也是幹了壞事，實在是有些對不起凜月，他也不好意思去見凜月，那兇巴巴的女妖指不定要怎麽把他揍死呢。

北禦擡手把白沐瀾攬到懷裏，十二月份的天氣有些冷，白沐瀾穿得很少，北禦害怕白沐瀾凍到，就把他緊緊地攬到了懷裏，低頭輕吻白沐瀾烏黑的頭發，眼眸中溫柔無限，仿佛能将冰雪融化，他開口說道“小狐貍，以後你可就是我的了。”他當然知道白沐瀾到這裏來是幹什麽的，也大致能猜出來白沐瀾和凜月交流的內容，他是真心想讓這小狐貍留在他的身邊，只是先前說好不強迫小狐貍的，他不能着急。

聽到這話，白沐瀾忍不住輕輕地抿了一下嘴唇，小小地點了一下頭，葡萄色的狐眼中盡是憂郁的神色，任憑北禦這麽摟着他離開。

他只想趕快離開這裏，現在到飯點了，無常應該在附近狩獵，他很害怕無常看到他，坦白說，他壓根不願意讓無常看到。

他寧可讓無常以為他就是真的死了，也不願意讓無常知道他這樣卑微的跟着別的妖。

既然是分別，那還是讓回憶停留在最美好的時候吧。

他們這樣走了很久，前些天這裏下了雪，森林裏的路不太好走，他們走得不快。

北禦突然拉過白沐瀾的手，把白沐瀾推到一棵樹上，樹冠上的雪掉落了下來，有不少掉到他們的身上，看上去竟然有些莫名的美，白沐瀾狹長的狐眼都瞪圓了，他張嘴剛要問，北禦冰涼的嘴唇就已經覆上了白沐瀾的嘴唇。

那個吻非常溫柔，沾上點點冰涼的雪，有些奇怪的溫暖。

北禦的神識固若金湯，外人根本沒有闖入的機會，但是北禦卻可以很輕易地進入白沐瀾的神識

【有人來了，你別動。】

這話可管用得多了，白沐瀾剛剛稍微有點要掙紮意圖得動作當即停了下來，他知道只要自己乖乖聽話，北禦就不會傷害他，甚至會同意他的很多得寸進尺的要求，他伸出手來，替北禦撫去了肩上的霜雪，摟着北禦的脖子迎合他。

北禦對白沐瀾這樣聽話的動作當然是很開心，他的吻又愈發溫柔了幾分。

親吻了許久，北禦松開白沐瀾的唇微微喘息着，兩妖的嘴邊都冒着白氣，北禦的眼眸中溫柔無限，他現在的興致似乎很好，伸出手來，托着白沐瀾的臀部，讓白沐瀾比他的視線還要高很多。

白沐瀾沒有施力的位置，整只妖都被北禦給抱了起來，他有些不安地握着北禦的手臂，輕抿着嘴唇，也知道現在不能壞北禦的興致，他半點都沒有反抗。

北禦仰頭，再次吻上白沐瀾的唇，這次的吻較先前就要霸道了許多，處處都透露着想要将白沐瀾據為己有的霸道。

吻夠了之後，他放下白沐瀾，等白沐瀾站穩之後，伸出手去解白沐瀾的腰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