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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歡同樣不敢置信。

她雖然知道趙舒窈記恨于她,卻也沒想到她要害自己便罷,居然連永安侯夫人也一并算計進去。

永安侯夫人渾身因氣憤而微微發顫,她雙目微紅,看着兒子許久,閉眼道:“舒窈不是你的親生妹妹。”

盛歡沒想到永安侯夫人居然對會兒子坦承此事。

趙傑知道那日滴血驗親之事,趙舒窈的血與母親并不相溶,這還是趙舒窈自己告訴他的。

趙舒窈要他為自己平反,讓他去跟永安侯夫人說滴血驗親根本不可信。

之前他到慈恩寺接盛歡時,見到她的容貌與母親極為神似,心中便對趙舒窈有所起疑,那日再聽見趙舒窈的話,心裏已大概确定了八、九分,但他想母親不提,便是惦記着十幾年來的母女情份,他索性裝作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盛歡見永安侯夫人眼眶一片猩紅與澀然,撐起稍微恢複力氣的身子,頭一次主動抱住自己離散了十多年來的生母。

“娘原本想待你舅舅将事情查清,待一切水落石出再跟你提這件事,如今也不瞞你了,娘當年就只生了一個孩子,那就是卿歡,可不知為何,卿歡被人從府裏偷換了出去。”

永安侯夫人說得傷心,她沒想到疼寵了十五歲的女兒,居然連自己也要害。

趙舒窈也有可能沒想要害她,更大的可能是笨得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永安侯夫人原本顧念舊情,內心掙紮難受,甚至有時還是會忍不住想疼寵趙舒窈,卻沒想到她一手帶大的女兒,居然愚蠢無知到這等地步,選擇在寧家宴請全城權貴時做這種醜事。

這不只是要陷趙卿歡與萬劫不複之地,更是要害他們永安侯府淪為京城笑柄,永安侯如今多少人盯着,這件事只要一傳出去,立刻會有言官彈劾他教女無方,一個家都管不住又如何能在國事之上有所作為。

趙傑見母親落淚,心裏也不好受,正要開口,永安侯夫人就又抛出另一個一直壓在心裏,不敢對任何人說的驚天秘密。

“娘還懷疑,趙舒窈很可能是你爹與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永安侯夫人說到這,眼淚卻反而停了下來,眼底泛起一抹森然冷意。

永安侯夫人是家教嚴謹的大家閨秀,在她觀念裏,夫君納妾再正常不過,是以她與永安侯成親多年,未曾攔過他納妾。

當年他高中探花,主動追求自己時,她亦問過他,上京趕考之前是否已在家鄉定下親事或有無意中人,當年風度翩翩的少年郎,羞澀的紅着臉搖頭否認。

因而永安侯夫人從未對他起過疑心,就算是認回了盛歡,也幾次猶豫掙紮,想着要相信自己夫君,才會拖了那麽多天才派人到相府通知兄長。

盛歡聞言微微一僵,眸底有幾分錯愕,沒想到永安侯夫人居然早已起了這樣的疑心。

“娘心裏可有懷疑的人選?”盛歡看着她,心跳逐漸加快。

趙傑也看着自己母親,很想知道答案。

他實在不相信自己父親會在外頭跟別的女人有了孩子,有了便罷,還将兩個孩子換了過來。

天底下怎麽會有此等荒唐事!

更別提他的父親永安侯,還有個人人稱羨的‘癡情郎君’美名,若此事為真,他當真不知日後該如何面對永安侯。

永安侯夫人失落的搖了搖頭,她從未懷疑過自己的夫君,自然毫無頭緒。

盛歡看着自己母親,不停地眨着眼睫,再次陷入兩難的掙紮猶豫之中。

就在此時,原本平穩前行的馬車緩緩停下。

淩容與見少女眼睫眨得飛快,心底一聲輕笑,果然就算重活一世,她所有的一切習慣皆未曾改變。

“既然永安侯夫人心中沒有人選,那麽也許相爺心中會有也不一定。”淩容與淡淡道。

卻不知為何,在說到相爺二字時,嘴角勾起一抹帶有敵意的輕蔑冷笑。

“如今相府已到,永安侯夫人不如親口詢問自己的兄長,派出的探子是否已有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小可愛很抱歉,今天身體不适一直在吐,難受得厲害,明天就恢複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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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淩容與今日到寧府, 搭的雖是太子座駕,但離去時則換成了私人座駕。

相爺牧逸春雖也攜家帶眷參與寧老夫人的壽宴, 可當盛歡一行人抵達相府時, 他卻已站在相府門口。

牧逸春既然與永安侯夫人牧婉清同為兄妹, 自是也生了一張好皮相, 兄妹倆長相皆随母親, 都有一雙多情的桃花眼, 他如今雖年近五十, 卻依舊俊美剛毅,身形維持得極好,除卻那一頭白發,可說玉樹臨風。

永安侯夫人見到兄長候在門口,心裏大概有了底,卻也知道相府門口非談話之處, 并不急着問。

“兄長還未見過卿歡罷?”永安侯夫人勉強揚起笑容, 将盛歡帶到牧逸春面前。

“卿歡, 這位是你的親舅舅,也是咱們大梁的丞相。”

盛歡看着眼前與生母容貌相似的舅舅, 前世殺手的話再度掠過腦中,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她曾懷疑過前世極有可能是趙舒窈記恨于她, 所以才會派人殺她減口, 可趙舒窈一個侯府嫡女,又何來的人脈。

若是趙舒窈苦苦拜托哀求她這個已位及丞相,權利勢力兩相握, 人脈極廣的舅舅……

思及此,盛歡眸色微微一暗,倘若前世真是自己的親舅舅派人來殺人滅口,那麽可就真的過于命運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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