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恐怖游輪

第31章 恐怖游輪

“搞什麽?這還是我第一次見有主人讓狗代替上場的。”

“笑死了, 要是那人有贏的能力還會成為狗?船長失心瘋了吧,積分不要給我啊。”

“那可是許長眠啊,即将進入游戲排行榜的黑馬, 果然是不知者無畏。”

玩家們搖晃着手中的酒杯, 肆意地評價着,眼神帶着輕佻與惋惜, 好像提前預見了這位年輕貌美船長凄涼的下場。

何嶼菩坐落于高位的賭桌上, 長發像月光般散落在他腰間, 看上清冷而疏離, 帶着點冷漠。

打火機的焰火在指間躍動,謝璟言高挺的身姿微屈, 給座位上驕縱的船長點香煙。

許長眠坐在他們對面,周身氣壓很冷,似乎強忍着不悅。

他在副本中幾乎能橫着走, 無數新老玩家前仆後繼當他的奴隸,只為了能得到短暫的庇護。

許長眠被衆人捧着太久了,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受挫的滋味了,而當下這個廢物船長, 卻當着衆人的面一次又一次地打他的臉。

他壓着脾氣道:“你是不敢比,還是不想比?”

極為普通的撲克牌在許長眠的指尖飛越, 速度快到劃破空氣發出細微的聲響, 仿佛下一秒就能飛出去就能奪人性命。

何嶼菩毫不畏懼, 瑰麗的面容在薄煙中若隐若現,笑了笑:“贏狗再贏主人, 向來是維斯納亞的規矩不是嗎?”

“只不過先前沒有将他教導好, 帶出來會讓各位笑話, 但跟許先生對賭這種重要場合, 我想應該拿出維斯納亞的最高禮儀。”

“家犬還是新手,在賭桌上會有些失禮,還請見諒。”

主線任務的時間只剩48h,何嶼菩想活着走出維斯納亞,只能在有限的時間內,用最少的場次贏下最多的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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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嶼菩不能把自己當成NPC船長,而是要把自己當成“商品”。

根據凡勃侖效應。

這些玩家跟他對賭時想得到的不僅是物資上的滿足,更多是為了獲得社會心理上的滿足。

以與船長對賭為榮,向其他玩家炫耀,借此展現自己的能力與價值,獲得更多優質的人脈,在以後的副本中拿下潛在優勢。

所以何嶼菩必須不斷擡高對賭時的賭資,以及跟玩家想跟自己對賭的難度,這樣才能提高門檻的“定價”。

畢竟贏上百場的賭資為100的場次,不如贏一次賭資為10億的場次。

而前任船長把門檻設得太低了,自己本身又沒實力,因此變得廉價起來了,威懾力也變得極低。

所以何嶼菩繼承船長這個身份卡時,一次場賭博就有人敢提出100積分的離譜賭資。

現在何嶼菩已經引導得差不多了,他的門檻已經從100積分達到了上億積分。

許長眠視線在兩人身上游離,再次問道:“只要我贏了他,就有資格跟你對賭是吧?”

何嶼菩:“是的。”

“那我要是贏了您的狗,作為第一個接受維斯納亞禮儀的客人,船長會給點彩頭嗎?”

許長眠指尖一松,将撲克牌牌甩在何嶼菩面前,氣息輕佻下流:“比如您的賭資由我來決定。”

何嶼菩眼皮都沒掀一下,唇角的弧度冷漠而疏離:“不需要彩頭,客人所要求的的賭資,我都會無條件滿足他,這是我作為船長該有的氣度。”

“如果非要彩頭的話,我允許你當我的狗。”

他把煙蒂按在撲克牌上,煙紅色的餘燼将紙面燙出個洞:“贏了他再說吧,嚣張的客人。”

許長眠輕笑了下,這個又冷又傲的船長,實在是太對他口味了。

這場比賽他一定會贏下來,讓這個貌美船長心甘情願做他的情人。

對方白瓷般的手指在撲克牌上摩挲,許長眠鬼差神使地伸手探過去,想要與何嶼菩相觸。

然而伸到一半,他的手被按住了。

只見謝璟言半垂着視線,壓制許長眠的力加重了幾分:“你的對手是我,敢動下他試試?”

許長眠猛地站了起來,視線往前一掠,淺笑越發冰冷:“看來船長不太會管教狗啊,那只能我來替船長分憂了。”

他自上臺來,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怠慢,本就不爽了,現在面前這只低賤的狗,竟然當着大衆的面拂他意!

再不教訓,他許長眠的臉往哪放!

許長眠高高揚手心,手臂劃破空氣。

就在巴掌即将落下時,冰冷堅硬的觸感更快抵達他的太陽穴。

何嶼菩彎起漂亮的眼睛,笑意帶着點危險性:“小□□教不嚴,作為船長我有特權讓他為所欲為,但這讓客人們對維斯亞納的印象不好,所以我允許你們指點出他的過失。”

“但是,膽敢私自動我的物品,那可是死罪。”

整個賭場徹底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禁放緩呼吸,看着臺上沾染了殺伐果斷的氣息的俊美船長。

玩家們在此時都記起一個毫無緊要的信息點:船長護短。

也就是說小美人已經動怒了,他真的會殺死許長眠,畢竟這是在船上,船長就是特權,能輕易決定每個玩家的生死。

許長眠也自然知道這個規則,他深吸了口氣,目光幽深地看着何嶼菩,像是把對方扒了幾層皮。

他雙手舉起:“抱歉船長,是我失禮了,我們繼續賭局吧。”

維斯納亞的規矩是将身家徹底輸幹淨并且欠債的NPC或者玩家,在執行死刑之前,如果對手願意出積分替自己還債,那麽玩家/NPC就會成為他的狗。

而許長眠先前也來過很多次維斯納亞,知道船長沒有出千這個技能。

因此來看,能輸給船長的是什麽垃圾貨色,贏了對方這不輕輕松松的事。

贏了狗,再贏這個冷傲的船長。

到時候想在床上怎麽收拾對方,還不是許長眠說了算。

許長眠臉色緩和了下,再次誠心誠意地道歉:“抱歉。船長,請看在巨額賭資的面子上,給我一個機會。”

何嶼菩看了看對方輕佻而又虛僞的眼神,要笑不笑地看着對方:“當然可以,維斯納亞願意原諒每個知錯能改的孩子。”

許長眠松了口氣,原本還以為要這個驕縱的船長會刻意刁難他,取消這次對賭的機會。

何嶼菩起身讓開位置,讓謝璟言坐下,溫柔地摸着他的頭,淡聲道:“接下來就是你的主場了,好好表現。”

謝璟言衣鏈拉到頂,鴨舌帽與帽子将半邊臉遮住,俊美的面容藏在黑暗之中,帶着股壓迫人的勁,紳士雅痞。

許長眠端正地坐在謝璟言對立面,這才訝異地察覺這人攻擊性有多強。

對方像是潛伏在暗處的野狼,只是被直視着,就有種瀕臨死亡的危機感。

若是在副本中,這個人絕非善茬,定是不可輕視的存在。

許長眠微眯眼睛。

但如今這又怎樣呢,都成為了維斯亞納的狗了,離不開賭博空間站,也對他構不成威脅。

荷官身着褐色馬甲,整個人筆直端莊地站在賭桌前,敬業地朝着兩人道:“請出示你們的賭資。”

許長眠瞥了眼何嶼菩:“我只賭一億積分,不是船長本人的話,誰都沒資格得到十億的賭資。”

底下的玩家嘩然。

“怎麽又變成一億了,不是說十億嗎?”

“船長這種操作換誰都會生氣的好吧,許大神還願意出一億賭資,真的豪氣。”

“你們是不是瘋了,一億已經是巨資了好吧,有的人來游戲幾十年都不一定攢得到十萬積分。”

所有人短暫地讨論了下,将視線看向臺上兩人。

何嶼菩看見了這點賭資,指骨有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桌面,蔚藍色的眼眸深沉。

“我賭命。”

謝璟言面不改色道:“別生氣,交給我。”

何嶼菩擡起精致漂亮的眼眸,小幅度地點了下頭。

事到如今,也只有相信這個滿嘴謊話的家夥了。

底下的新人玩家瞬息間睜大眼睛:“?認真的嗎,一億積分跟一條狗的賤命,這明顯就是許大神虧了啊。”

“狗是沒辦法動用主人的財産的,他們唯一擁有的賭資就是自己的命。”

旁邊的老玩家倒是沒有多震驚,解釋道:“不僅如此,他們贏得的戰利品還得全部歸屬于主人,自己不得貪圖半分。”

“啊......怪可憐的。”

雙方确定賭資後,荷官就當衆宣布賭局開始。

她邊将雙鬼牌剔除,以極快的速度标準洗牌,快如殘影,邊敬業地說道:“這次賭博的玩法,依舊是船長所定,為21點。”

她将洗完的牌在手中整合,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将牌發下:“現在雙方可以翻牌了。”

許長眠輕掀起其中一種牌,看見了梅花的标志以及數字5,另一張是方塊的标志,以及數字8。

21點的玩法是:牌的點數加起來必須在17以上,且不能超過21,否則視為失敗。

而許長眠拿到的牌只有13點,能翻的牌點數只有5、6、7,否則直接爆炸。

這是非常糟糕的牌。

許長眠将牌将牌拿起,在技能的掩護下,以極快的速度将牌調換,變成黑桃A與紅桃A。

這是雙A牌,也是21點玩法中最大的牌。

他見荷官沒有發現小動作,便将視線落在謝璟言身上。

對方也桌上的牌翻了下,但在帽子和皮質嘴套的掩護下,看不見任何表情。

許長眠只能遺憾地把眼神落在他的手上,然而這一樣,直接讓許長眠微微皺了下眉。

只見對方手指快速翻轉,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将牌換了,動作之大膽,就像是刻意讓許長眠看見一樣。

許長眠擡眼看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對方似乎輕輕地笑了下,帶着淩厲的殺意。

他心裏掠過無端的燥意,眼神似刀似刃地看着對方,像是想把謝璟言看透一樣。

許長眠看着手中最大的雙A牌,非常地不安。

就感覺輸定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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