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聯姻?
第46章 聯姻?
如許柏承離開時放出的狠話一樣,許裴兩家對虞氏展開的攻勢更加猛烈,一連幾天虞懷遠吃住都在公司,大半夜還能看到虞氏大樓好幾層的燈光亮着。
虞禮中間回了老宅一趟,和爸媽徹夜長談了一番,回學校時哪怕心裏再不好受,也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好好聽課,好好比賽。
裴喻知道他難受,最近經常帶着些甜食來找虞禮。他提前從老爺子手裏拿到了股份,本月的分紅打到了卡裏,是相當可觀的一比數字。
裴喻一直想把分紅打給虞禮,但每次都被拒絕,次數多了他便也不再提了。
今天上午,裴喻翹了後兩節水課,偷跑來畫室找虞禮,他一邊往虞禮懷裏塞好吃的,一邊小聲問:“半個月了,陸擎還沒回你?”
虞禮悶悶地應了一聲。
他最近天天給陸擎打電話,然而每次都只能聽到“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冰冷提示音,時間一長,虞禮哪怕再相信他,一顆心也止不住地冷了下來。
“狗男人,什麽情況…”裴喻瞥了眼虞禮不算太好的神色,嘟囔道:“都半個月了,他不會真的人間蒸發了吧?”
虞禮垂着眸子,低聲道:“再過三天,他如果還不回我,我就去公安局報失蹤了。”
到底是真出事還是故意為之,半個月了,陸擎給不了交代,虞禮也該給自己一個交代。
要是出事了,他會全力配合警察去找;要是故意為之,那他和陸擎也就到這兒了。
“可以,我支持你!”裴喻道:“對了小禮,我中午有事,可能不能陪你去吃飯了。”
“沒關系。”虞禮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顏料,他凝視着畫紙上壓抑的色調,輕聲道:“中午我讓王叔接我回去吃。”
因為公司和陸擎的影響,虞禮這段時間都在盡可能地避免與人交流,許安邀請了他好幾次一起去吃飯,他都拒絕了。
虞禮是一個很受能量影響的人,為了能在一堆煩心事中擠出那點能量好好聽課,他只好犧牲掉其他方面的能量輸出,能獨處就獨處。除了和邢熠一起參賽避免不了交流之外,虞禮平常也就和裴喻說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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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喻是樂天派,又知道他所有的糟心事,交流起來不費什麽能量,偶爾聽裴喻碎碎念罵他那兩個哥哥還能放松腦子。
“唉,可憐的小禮。”裴喻塞了片巧克力餅幹到虞禮的嘴巴裏,嘴裏喋喋不休地嘟囔着:“如來佛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觀世音菩薩,我願意用我兩個傻逼哥哥的壽命作為交換,希望小禮盡快否極泰來,公司恢複元氣項目順利完成更上一層樓,許氏破産許柏承跳樓永遠離開這美麗人世間,我哥我爸那三個畜牲一起坐牢當鄰居每天鐵窗淚,陸擎活蹦亂跳明天就出現抱着小禮的腿大喊老婆我錯了……”
虞禮:“……”
虞禮:“謝謝你的祝福。”
裴喻捏了捏他的肩膀,開口寬慰:“我嘴很靈的,肯定會實現的。”
虞禮将那塊巧克力餅幹咬的嘎嘣作響:“嗯,我也相信。”
雖然聽上去幾乎不可能實現,但人生在世,總歸要有些奢望在前頭引路。
說不定哪天就真的實現了呢?
……
…
中午放學時,王叔的車堵在了路上,虞禮便站在藝術樓樓下,低頭刷着手機。
刷着刷着,便感覺面前光線一暗,一左一右站着兩個人。
虞禮擡頭,在看清兩人的面容時,立即皺起了眉頭,厭惡地後退了一步。
看上去年長一些的那人見狀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小禮,這麽久沒見,怎麽看到裴哥都不打招呼啊?”
另一人用手肘鋤了鋤他,也跟着笑:“嗨呦哥,你還想着小禮跟你打招呼呢,人家現在看到我們不罵我們就不錯了。”
說完,兩人頓時捧腹大笑起來。
來人正是裴家的兩個兒子,也是裴喻的那兩個哥哥,裴治和裴述。
虞禮猜,裴喻說中午有事,應當是提早知道了自己這兩個哥哥要來,故意沒和他一起吃飯,怕碰見了壞了虞禮的心情。
但讓裴喻沒想到的是,虞禮只是站在藝術樓下等車,居然也能撞見他們倆。
虞禮心裏想着事,對兩人的笑聲充耳不聞,裴治笑着笑着就覺得沒意思,看着虞禮那副平淡如水般的表情,甚至有種自己被無視了的冒犯感。
他眉頭一挑,立刻又開始沒事找事:“小禮,你身邊那個一直跟着你的大塊頭保镖呢?怎麽你家出事了之後他就不見了,不會是怕被你連累,所以趕緊提離職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述接着裴治的話道:“之前他還為了你差點打了柏承哥,大家都誇他是你身邊的一條好狗,怎麽,虞家要倒了,狗也吓得跑了?”
裴治擡手想拍虞禮的肩膀,被嫌棄地避了過去,他也不強求,只是暗示意味十足地開口:“要我說呢,你就別那麽倔了,要是早點答應和柏承結婚,你們家哪還能出這種事。說不定這會兒虞氏的項目早就順利完工了,虞懷遠又何必每天忙的腳不沾地,飯都來不及吃。”
“小禮,做人不能太自私,拖累了家人有什麽好處,你說是吧?”
虞禮擡眼,熟悉的邁巴赫駛過了路口,正往他所在的方向開來。
預備擡腳離開前,虞禮看向裴治,突然神色認真地問道:“你三句話不離許柏承,是不是暗戀他啊?”
裴治長這麽大從來都只喜歡女人,聞言登時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難怪許氏和裴氏突然關系這麽鐵,原來中間還有這麽一出。”虞禮拉開車門,擡腳坐了進去。
“雖然公司的業績重要,但你們倆也要注意身體健康,不要為了讨許柏承歡心什麽要求都答應。”
車門應聲而關,虞禮透過車窗看向裴家兄弟二人,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我先走了。祝你們三人行愉快。”
邁巴赫揚長而去,噴了兩人一臉車尾氣。
裴治站在原地,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一時之間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是來羞辱虞禮的,可對方不僅沒有因為他的話跳腳,他卻反被虞禮意有所指地陰陽怪氣了一通。
他對着男人根本硬不起來,更別提對着許柏承那張臉了。
“媽的,等虞家倒了,我看他還能不能這麽嚣張!”
裴治望着邁巴赫離去的方向用力啐了一口,和裴述留在原地罵了兩句,才轉身往宿舍樓走。
虞禮坐在車上,打開手機,給裴喻發去了一條消息。
[裴治他們去找你了]
裴喻回的相當之快:[你碰到他們了?!他們倆有沒有欺負你?]
虞禮笑了一聲:[沒有,放心吧]
裴喻很無語:[自從知道老爺子把股份給了我,他們就每天都來騷擾我,呵呵,要是把我逼急了,股份賣了都不給他們]
虞禮聞言叮囑:[別這麽說,留着股份拿分紅,除非裴氏要出事,否則千萬別賣]
裴喻:[知道啦,我就是随口一說]
裴喻:[下午我請假了,讓他們倆傻逼到處找我去吧]
虞禮下午沒課,也不用去藝術樓開會,難得的休息時間,他打算在家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
說不定一覺醒來,就有好消息傳來。
……
…
錄完采訪之後已經将近晚上十點了,此次前來陸氏的采訪團隊是當地電視臺某個權威節目的制作組,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衆同行當中厮殺出來,搶到了這個來之不易的采訪。
節目将會作為專訪特輯在全國範圍內播出,屆時反響會有多大,節目組都不敢想。采訪結束時間一到,他們便美滋滋地扛着機器從陸氏離開,回臺裏剪輯成片去了。
陸擎從臨時采訪室出來後便直奔辦公室,他趕着處理完最後一點工作然後和他老婆美美打個電話道個歉,明天直接飛回江城。
想法确實很美好。
當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時,秦越手裏正拿着一部手機,見他來了,面色不太自然地将手機塞到了陸擎懷裏。
“怎麽了?”陸擎蹙了蹙眉,心底隐隐有了股不妙的感覺。
秦越扯了扯嘴角,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這段時間咱們不是怕連累虞家,都把和江城的聯系切斷了嗎,剛剛你采訪的時候我抽空聯系了一下我在江城的公司,聽他們說了關于虞家的一些事情…”
不安感愈加明顯,陸擎拉着秦越進了辦公室,關上門後立刻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
秦越長嘆了口氣,開口道:“我們走的時候虞氏不是正在忙一個新項目嗎,那個項目大,要是做成了虞氏的體量還能更上一層樓。”
這個項目陸擎記得很清楚,因為這個項目,哪怕是國慶放假了,虞懷遠也經常去公司加班。
見他有印象,秦越便接着道:“但收益高代表着風險也大,虞氏前中期往這個項目裏投進了大量資金,本來項目都快收尾了,誰知道許家聯合裴家策反了項目部裏的一個重要員工,那名員工洩露了項目機密,投奔了許氏。現在虞家資金鏈斷裂,項目的窟窿要是再補不上,可能就要申請破産了。”
“什麽時候的事?”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收緊,陸擎一顆心跌倒了谷底,聲音沉的能凝成冰來。
“我們走後沒多久。”秦越自己的手機還停留在和助理的聊天的界面上,好幾天前虞懷遠便給他在江城的公司發了消息,希望可以得到秦氏的幫助,然而秦越那時正在京城忙的不可開交,又把所有的事交給了助理,于是便遲遲沒有回複。
“虞氏出了這種事,第一時間便找到了我的助理,只是所需要的資金龐大,助理做不了這個決定,就來問我。那個時候我也不在啊,就拖到現在也沒回複。”
秦越說到這兒懊惱道:“鬼知道這個許家這麽陰,自己多年的盟友也能說陷害就陷害!”
陸擎沒說話,他正低着頭慌忙給手機開機。等待的那幾秒鐘的時間裏,一個一個令人心慌的念頭如雨後春筍般往外冒,無論如何也無法遏制得住。
且不說他離開江城後便切斷了和虞禮的聯系,就說他隐瞞身份蓄意接近,虞氏落難,他作為虞禮的男朋友卻消失半個月不聞不問,任何一項都能夠上給陸擎判個死刑都地步了。
回京那天陸擎沒害怕,當着所有媒體的面出現在葬禮時陸擎沒害怕,被陸正群指着鼻子罵不肖子孫忘恩負義時陸擎也沒害怕,然而現在望着鎖屏上那一條又一條來自同一個人的消息,陸擎懸停在屏幕上的手微微發着抖,竟然有些不敢點進去。
他怕進去看到虞禮對他的指責,更怕在經歷了這樣大的壓力過後,虞禮因此而失望難過。
因為心焦,陸擎中間輸錯了好幾次密碼,最後一次差點就要自動鎖定時,他終于解開了鎖屏。
将近一周的時間,虞禮給他發了99+的消息。
從最開始的詢問,到擔憂,再到幾乎每天不間斷的三通電話,憂慮之情哪怕隔着屏幕陸擎也能清晰地感覺出來。
[今天也好累,晚上有點睡不着,吃褪黑素好像也沒用了]
[許柏承拿了份聯姻協議過來讓我簽,我給撕了,哥哥說沒關系,但他更忙了,我知道公司肯定又被針對了]
[最近陳特助說有很多人離職]
【未接通來電】
【未接通來電】
【未接通來電】
[你到底去哪兒了?]
[看到了給我回消息]
[這幾天習慣了,睡眠好了一點]
[你什麽時候回來?你真的沒出事嗎?]
[陸擎:)我現在有點生氣]
【未接通來電】
【對方已取消】
[我再等你三天,三天之後還沒有消息,我就去報失蹤了]
指尖顫抖地翻看着這些消息,冷不丁的,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響徹在辦公室內。
秦越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耳光吓了一跳。他從屏幕中擡眼,清晰地從陸擎臉上看到了一個正在形成的粉紅色巴掌印,可見剛剛那一耳光陸擎對自己下了死手,一巴掌下去毫不客氣。
“不是,你…”秦越撓了撓頭,又扣了扣後背,抓耳撓腮道:“你開機就開機,打自己幹嘛?”
陸擎擡頭,赤紅的雙眼吓得秦越搬起椅子往角落挪了好幾步:“你別這麽看着我,我什麽都沒幹,你可別打我,我皮沒你厚,你一巴掌下來我要進醫院的。”
“改簽。”
秦越放下了防在臉上的手,不解地看過去:“什麽?”
“機票改簽。”陸擎盯着屏幕,面沉如水:“今晚就回江城。”
“我操…”秦越不可思議地站起身:“陸擎你瘋了是不是,你都快三天沒合眼了,不怕猝死啊?”
“死不了,快去辦!”顫抖着手給那個備注為[老婆]的人打去了一個電話,陸擎聲音沙啞。
再特麽不回去,他老婆就要沒了!
就看着他這副癫狂的模樣,秦越低低罵了聲髒話,擡起腳就往門外走:“行行行,你不怕死,我陪你回去行吧!”
“韓特助,韓特助!給我和你老大改簽兩個小時以後的飛機,現在我們要出發去機場,通知小何在公司門口待命。”
韓特助冷靜沉穩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好的,馬上辦。”
秦越按揉着眉心,看向正焦急地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的男人,重重嘆了口氣。
“辛苦你了韓特助,回頭我讓陸擎給你漲工資。”
韓特助當即站起身:“謝謝秦總,不辛苦。”
秦越擺擺手。
五分鐘後,兩人的身影出現在了總裁專用梯裏。
陸擎陰沉着臉杵在那兒,秦越感覺他暴躁的随時能暴起傷人。
剛剛陸擎在辦公室時,鼓足了勇氣打了通電話過去,結果虞禮沒接。
又再次鼓起勇氣打過去,虞禮還是沒接。
第三通電話陸擎沒敢再打,他怕對面一接通,張口就是要跟他分手。
陸擎承受不了這個,他怕自己321就跳了。
秦越擡起手捅了一下他:“虞禮沒理你?”
陸擎不說話。
秦越又捅了一下他:“你也別把事情想的太壞了,他沒接可能是因為在睡覺呢,或者手機摔壞了,電話欠費了,在洗澡沒聽見聲音,一切皆有可能嘛。”
陸擎還是不說話。
秦越:“哈哈,總不能是因為對你太失望了故意不接,要單方面跟你分手吧…”
秦越:“……”
陸擎看了過來,眼裏彌漫着淡淡的死意。
這下秦越也不說話了。
他們沉默地上了車,又沉默地來到了機場,沉默地走進vip室候機。
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陸擎終于開口了。
“秦越,”
秦越立刻坐直了身體:“有什麽吩咐!”
“讓韓特助以陸氏的名義聯系虞懷遠,就說陸家很看好他們的項目,今晚我會親臨虞氏總部,和他商量投資事宜。”
秦越沒覺得有絲毫不妥,馬不停蹄地便給韓特助發消息去了。
作為京城紮根了百年的家族,陸氏的體量不是任何一個公司可以比拟的。在虞氏看來要填補項目窟窿的資金是天文數字,可對于陸家來說,拿出這些錢連眼睛都不需要眨一下。
更何況,現在當務之急是哄好虞禮,就算給虞氏再砸上個幾倍的資金,陸擎也不會說一個不字。
然而,就在秦越要将消息發出去的那一剎那,像是想到了什麽:“等等。”
陸擎擡頭望向他。
秦越面上浮現出一絲擔憂:“你才剛上任不到一天就拿這麽多錢去給一個外省企業堵窟窿,雖然這些錢對陸氏來說不算什麽,但你別忘了,陸正群還在公司,那群董事雖然看着老實了,但心裏真正在想什麽誰也不知道。你未來一段時間都不在京城,這件事如果沒有一個正當理由,他們絕對會借此大做文章。”
“正當理由。”陸擎靠着椅背,透過機場光潔如新的玻璃,凝視着窗外夜色,聲音沉沉:“怎麽沒有正當理由。”
“我給我未婚夫的公司投資,知根知底,互利互惠。”
“天經地義。”
……
…
晚上十一點,虞氏頂樓員工都低着頭安靜工作着,壓抑的氛圍之下,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直到——
“虞總!”
總裁辦的門杯敲響,陳特助一手捧着筆記本電腦,一手打開了辦公室大門,平常情緒穩定沒有太多表情的他此時此刻面上難掩激動,跨步走了進去。
“虞總!京城陸氏剛剛給我們公司發了郵件,說待會兒陸總會親自來虞氏總部和我們商量投資事宜!”
虞懷遠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眼下浮現着一層淡淡的青黑,眼神卻依然清醒。
他看着滿臉喜色的陳特助,疑惑道:“京城…陸氏?”
“是啊虞總。”陳特助将筆記本電腦放在了虞懷遠面前,指着發件人道:“一開始我看到這封郵件的時候也很不可思議,但這個郵箱我反複确認了無數遍,确實是京城陸氏的郵箱沒錯。”
虞懷遠了解陳特助,如果不是百分百确認的事,對方是絕對不會拿到自己面前的。
望着那封措辭官方且嚴謹的郵件,視線下移,落在了那句“陸總很重視這次投資,現已登上最近的航班,落地後将會第一時間前往虞氏總部與貴司洽談合作事宜,還請貴司早作準備”上,虞懷遠原本清醒的思路難得有一瞬間的混亂。
如今虞氏被許裴兩家聯合狙擊,每天都有不少員工因為受不了壓抑的氣氛而主動提交離職申請。
他為了延緩虞氏的衰亡,找遍了所有關系,可得到的投資也只是杯水車薪。
現在的虞氏,表面上看着光鮮亮麗,可實際上卻如同深海中漂浮着的一條小船,風雨飄搖,獨木難支。
在這種時刻,陸氏這封郵件的出現完全就是雪中送炭,虞懷遠不可能不激動。
但激動的同時,他又不禁懷疑,京城離江城十萬八千裏,兩個企業更是八竿子打不着,陸氏又為何會突然聯系他們,還要談合作?
現在的虞氏不比從前,許多和虞懷遠稱兄道弟的老總如今都對虞氏避之不及,可陸氏卻主動要求幫他們填這個窟窿,這和把錢扔進湖裏玩兒有什麽區別?
那麽多錢扔進湖裏好歹都能聽個響,可投資損失走岔了路,說不定還會連累陸氏本身。
況且…最近新聞推送的那麽頻繁,饒是虞懷遠一心撲在工作上,也知道陸家深陷奪權風波,內裏亂作一團,而那位奪權成功的陸二少才剛剛上任,位子都沒坐穩,不僅要給虞氏砸錢,甚至今晚還要連夜光臨,洽談合作。
虞懷遠從小到大都被誇聰明、冷靜、識大體,可現在這種情況,他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
難不成,這個陸總是争因為權争贏了太開心,所以随機抽取一個即将倒閉的幸運企業扔點錢玩兒?
虞懷遠想了半天竟然只能想出這種荒唐理由。
他站起身,重重嘆了口氣,對陳特助道:“你去回複郵件,我去休息室洗個澡換身衣服。”
他這幾日沒睡過一個整覺,待會兒既然要見面談投資事宜,這樣蓬頭垢面的去可不行。
雖然想不通為什麽陸總要大半夜來談合作,但無論如何,今夜的談話關系到虞氏的未來,至關重要,虞懷遠必須保持絕對的清醒。
無論待會兒陸氏提出什麽要求,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就算是要他去聯姻虞懷遠恐怕都能一口答應。
…
淩晨兩點三十分,陸擎同秦越一起,坐上了前往虞氏總部大樓的車。
秦越看了看陸擎,又看了看前面暢通無阻的路況,忍了忍,實在沒忍住:“聯姻?你确定要用這個理由?”
陸擎:“不是你說要有正當理由?”
秦越:“……”
秦越嘴角抽了抽。
确實夠正當,一邊能堵住陸正群和那群董事的嘴,一邊又能規避掉虞禮提出“分手”這一風險,直接借着投資的名頭從男朋友變成未婚夫。
的确是雙全法,但其中總透露着一股又窩囊又陰險的味道。
秦越在心底默默吐槽。
說話間,車已經駛進了江城CBD樓群之中,虞氏總部近在眼前。
一個拐彎,司機将車停在了虞氏樓下,恭恭敬敬替陸擎開了後車門。
虞氏一樓,早已從韓特助那裏得知陸總下飛機消息的虞懷遠為表示出虞氏最大的合作誠意,已經早早等在了門口。
他看着那輛隐沒在夜色中也依然顏色高調的阿斯頓馬丁,莫名覺得這輛車有些眼熟。
此時後車門打開,裏面伸出了一條被西裝褲包裹起來的腿。
虞懷遠立刻便将這股熟悉感抛之腦後,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了門前,一如從前與其他老板洽談合作那般,伸出了手:“陸總,你——”
這一句“你好”在他看到來人的面容時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聲帶着濃濃不可思議的——
“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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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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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