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72章

彌補——

周煜本能的不太喜歡這個詞, 它意味着傷害已經造成。

施害者用這輕飄飄的兩個字，就試圖一筆勾銷犯下的罪惡和錯誤。

但既然已經發生的無法挽回，如果未來有利可圖, 周煜倒也不介意把這點微末的愧疚之心放到最大，為藍星和星靈獸的未來争取最大的利益。

這是一個強者有理的世界。

“剛才我嘗試控制防護罩的時候, 不小心打開了一道口子，沒想到就這麽片刻的功夫, 謝上将就帶人闖進來了。”

陸玄真看向身邊的人：“你帶了多少人進來？”

謝裏爾突然啧了一聲：“我剛才一門心思都在那條縫上了，後來看見你, 哪還顧得上其他的, 那縫隙關的太快, 跟着我進來的大概有個五六人。”

與謝裏爾一起闖進來的士兵在周煜和陸昇進入飛船後, 後腳就到了, 但他們沒有權限, 好在飛船上的守衛隊察覺後，把他們放了進來。

只是謝上将一來就直接找了陸院長，護衛隊的隊長示雲川頗有眼力見的先把他們請進了休息室。

“七個人。”周煜補充道。

謝裏爾挑了挑眉, 看了看他：“既然你們有心跟聯邦合作，那層——防護罩什麽時候撤下來？”

他說着相當自來熟的沖周煜笑了笑：“畢竟這麽隔絕着，也不利于雙方展開深.入.交流，我看這艘希望號也得補充能量了。”

陸玄真他們離開聯邦的時候，希望號上預備了至少足以供應一個三級城市維持基礎設施生活三年的能量。

但他剛才進來的時候, 示雲川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走廊轉角也沒有開啓提示燈，顯然是能量不足，陸玄真只保留了必要的基礎運行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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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裏爾沒有問這些能量去哪了。

“只是我跟陸院長之間的合作。”周煜回以無辜的一笑，“至于防護罩, 現在既然确定了藍星外圍的勢力是謝上将麾下，防護罩也确實該考慮撤掉了。”

雙方各懷心思的你來我往試探了一圈，周煜适時提出離開，他擡手讓彩尋飛回陸玄真身上。

“你們久別重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就先不叨擾了。”走的時候他提醒陸玄真道，“陸院長，別忘了第一批士兵契約的事情，可以開始準備了。”

陸昇下意識擡了擡腳，又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等周煜離開後，他禮貌的沖陸謝兩人颔首道：“父親，爸爸，我先去研究室了。”

等人都走了，謝裏爾臉上不着調的笑慢慢收了起來，他擰着眉頭，表情嚴肅：“他剛才說的契約是什麽？他對你做了什麽？”

“周煜有一種可以讓星靈獸和聯邦人達成某種聯系的能力，他稱之為‘契約’。”陸玄真說着自顧走出大廳，“這只是合作的一部分。”

謝裏爾緊跟上去：“這是什麽能力？種族天賦？有什麽依據？把自己跟星靈獸聯系起來，聽起來就太冒險了，陸小小你要慎重考慮，我們不能拿士兵的生命……”

“我已經接受了契約。”陸玄真轉頭輕飄飄的撂下一句話，他肩頭的彩尋也跟着回頭，擡眼默默掃了謝裏爾一眼，就像在看一根沒有生命的柱子。

“你瘋了！”謝裏爾拉住他，禁锢着陸玄真的肩膀，上下打量，“完全被別人掌握的契約方法，你怎麽可以這麽沖動？誰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他有什麽樣的能力……是他逼你的？有沒有辦法解除？有沒有出現副作用？”

“謝裏爾，我有基本的判斷标準。”在兩人，或者是謝裏爾單方面的争論中，他們很快抵達了中控艙，謝裏爾一把他拽了進去。

陸玄真和彩尋靜靜看着他關閉了艙門，設置鎖定。

“沒有用的，我懷疑在這個星球上，他無處不在。”陸玄真看着他，“坦誠一些，不好嗎？”

謝裏爾抿了抿唇：“我知道你在怪我，但很多事情不是像你做實驗一樣，按照公式加入材料就能得到一個結果那麽簡單，一個毫不了解的新物種，你至少要弄清楚他們是什麽，才能考慮其他的。”

他說着突然看到陸玄真肩膀上正冷冷盯着他的毛團子，謝裏爾擰了擰眉：“這就是跟你契約的星靈獸？”

說着便擡手想抓，彩尋敏捷的飛撲道地上，看都沒看謝裏爾，對陸玄真道：“還是玩游戲比較有趣。”

陸玄真嘆了一口氣：“打開門，她要出去。”

在謝裏爾詫異的目光裏，陸玄真親自過去開門，把彩尋送了出去。

“她能聽得懂聯邦通用語。”頓了頓，道，“她叫彩尋。”

“星靈獸是一種與星際獸相似形态的智慧生物，他們有不亞于科塞羅人的智慧。我知道我在做什麽，也許在你看着有些冒險，但對我而言，值得。”

陸玄真說着點開光腦，拖出光幕，放大，打開了一個文件：精神力暴.亂症觀測數據——陸玄真。

謝裏爾看着精神力暴.亂幾個字，眸色深了深，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陸玄真卻毫不在意的打開文件拖出幾頁記錄數據：“這是我契約之後，精神力各項數據表現，我的精神力阈值上升到3S+，精神力同幅增長，Θ值下調了20%。”

謝裏爾向來對這些冗長繁雜的數據沒有耐心，但此時他拖動着數據，一行不落的看到了最後，眼裏神情變幻，最終定格在驚喜：“你的精神暴.亂正在好轉！”

“這是契約帶來的好處之一。”陸玄真收起這份數據，“契約後，星靈獸會梳理我們的精神力，即使沒有暴.亂症狀的人，也能獲得其他好處，比如精神力甚至阈值呈現不同幅度的增長，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精神力暴.亂的人，輕則記憶紊亂，引發精神病症，重則暴.動傷人，精神衰竭死亡。

聯邦目前的醫學發展水平，只能輕微緩解，無法根治。

容易發生精神力暴.亂的往往是聯邦精神力天賦高的優秀人才。

他們或是聯邦将士，高級研究員，各行各業的精英人才。

但他們不是死于為國捐軀，不是為自己熱愛的事業獻身，而是被自己的精神力暴.亂蹉跎至死。

陸玄真的大哥陸馳就是死于精神力暴.亂，幾十年後，他也被确診精神力暴.亂，只是他的精神力暴.亂是外因導致的，幸運的靠緩解治療活了下來。

“契約之後，她為我梳理精神力，而我能跟她交流，我甚至能隐約感知到她的情緒，随着精神力暴.亂的恢複，這種感知正在放大，目前以聯邦現有的檢測機器，均未檢測到我的身體、精神出現任何異樣。”

“契約對聯邦人來說唯一的負面影響，就是契約的星靈獸受傷，會反饋在契約人的精神海中，因為精神力震蕩，産生生理性疼痛。”陸玄真頓了頓，“我認為這只是周煜為星靈獸提供的基本生命保障，我們享受了好處，應該保護他們，這很公平。”

謝裏爾蹙眉思忖着，沉默不語。

“我已經親自試驗了契約的穩定和安全性。”陸玄真冷靜的給予謝裏爾搖搖欲墜的疑慮最後一擊，“只有接受契約，周煜才會讓星靈獸幫忙吞噬渦蟲。他的目的其實很明确，減少聯邦對他們的掣肘，最大程度的保證本族的安全。我認為比起契約帶來的好處，其他可能隐藏的風險不值一提。”

……

周煜收回覆在飛船上的意識觸手，滿意的溜達着，回了森林。

奇哆和寧闵遠遠的就感知到他的氣息，周煜還沒走到水潭，寧闵靠着先天優勢加孫膑的加速技能，趕在奇哆之前，撲在了他身上。

“哥哥！”寧闵一上來就報喜，“我的技能沒有冷卻時間了。”

這麽說着，他們頭頂就開始連續不斷的閃爍小時鐘的光影，周煜拍拍他的腦袋，把他放在肩膀上：“我知道了，不要浪費能量了。”

說着話，奇哆也蹦了過來，頭頂趴着胖乎乎的餘寬寬。

餘寬寬察覺了周煜的視線，主動擺了擺肥肥的觸角：“我能感知到你們了。”

剛才餘寬寬加入了隊伍，系統界面消失後，他們這些隊友之間也有了一種隐晦的聯系。

周煜的意識連接着整個星球，和所有的星靈獸的命運線，信息雜亂，反而沒有第一時間分辨出來。

他們回到水潭旁邊，奇哆和他那幾個同族的奇哆獸搭了一堆巨大的藤蔓窩，還給妙臾、阿哩都搭了一個。

只是妙臾去跟離滄住了，阿哩也不喜歡住樹洞，帶着兩個小崽子去原來的山洞住了。

幾個大窩的藤蔓經過一段時間的瘋長，已經看不出窩的樣子了。

周煜跳上一個枝葉繁茂的窩頂上，盤腿坐下。

以意識通知所有星靈獸準備好，外星人最近要進入叢林尋找合适的契約獸，讓它們不要化出人形。

星靈獸能變成人形這件事，還是等生米煮成熟飯，他們融入聯邦，聯邦人徹底接受和依賴星靈獸之後，再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周煜托着下巴，問奇哆他們幾個：“你們想契約一個外星人嗎？”

餘寬寬搖了搖觸角：“不契約有渦蟲吃嗎？”

周煜忍不住笑了笑，拿出幾個拳頭大的能量珠分給他們，故意最後遞給餘寬寬，打趣他：“除了吃的，你還有什麽別的追求嗎？”

“可是只有多吃才能強大啊。”餘寬寬爬上跟他差不多大的能量珠，心滿意足的吸溜能量。

周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下巴，拖長了音調：“這叫——大智若愚？”

一個能量珠已經經不住他們吃了，奇哆兩口把分到的能量珠吞完，抹了抹嘴：“阿哩好像不想契約外星人，我昨天問她的時候，她有些不高興。”

阿哩的伴侶死在狩獵者手裏，她對狩獵者懷着濃烈的痕跡，沒有沖進飛船實施報複，已經算是理智了。

周煜搓了搓手指，問：“那你們呢？有沒有想過去藍星之外的世界看一看。”

寧闵趴在他的肩膀上，聲音帶着少年的天真：“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啊，哥哥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闵闵說的對。”奇哆挨着腿邊，“可是我不想綁定外星人啊，我們已經有一個很好的族群了，為什麽還要綁定外星人。”

在奇哆眼裏，隊伍一直是他的族群，有了族群意味着獨孤的生命有了歸處，不必颠沛流離。

餘寬寬啃完能量珠，想了想，也贊同：“跟着星主就有渦蟲吃，不用契約。”

這只倒是看得透徹。

周煜笑了笑，感受着三小只身上緊貼着他傳過來的溫度，忽而有些慶幸，系統給他尋找隊友的機會。

開啓星道，為星球上萬物之主，所有星靈獸的命運與他連接在一起，但他是孤獨的。

只有奇哆幾個被隊伍綁定的星靈獸，沒有被星道影響。

如果系統和他的穿越都不是偶然，那促成這一切的存在倒也對他不薄。

跟三小只閑談到傍晚，周煜去了阿哩的山洞。

經歷過荒涼又蛻變之後，森林裏的植被景觀多多少少變了樣子。

周煜已經很久沒過來了。

也是此時才發現，這個山洞連同外面的青草藤蔓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阿哩身邊跟着兩個成犬大的幼崽，蹲在洞口，像是已經等了很久，看到周煜，颔首：“星主。”

周煜溫笑着注視她：“阿哩。”

阿哩把兩只幼崽向周煜推了推：“他們已經可以獨立了，該去歷練了。”

“你看着他們歷練也是一樣的。”

“我失去了追求力量的本心，但他們的路才剛開始。”

星靈獸已經踏破了從前的禁锢，八級之上有了聖級，他們會在周煜的帶領下進入更加輝煌絢爛的未來。

阿哩也許預料到了這樣的未來，但是她無法放下心裏的仇恨，也不想讓這份仇恨延續在她的幼崽身上，成為他們通往強大的束縛和阻礙。

不如，就由她自己祭奠逝去的伴侶，讓孩子們自由追尋他們的未來。

周煜沒有規勸，未經他人苦楚，一切寬慰和規勸都是裹着蜜糖的利刃，看似無辜，實則殘忍。

确定阿哩主意已決後，他帶走了兩個閃電熊崽子。

奇哆看着兩個幼崽，倒是不十分驚訝：“阿哩竟然現在就讓他們獨.立了。”

在藍星還叫庫德星的時候，大多數星靈獸孕育幼崽後，通常在哺乳期結束之後，就會将幼崽趕出巢穴，獨立生活。

只是在周煜開啓星道後不久，将星靈獸轉化為他的伴生靈，所有星元獸進化成星靈獸。

星靈獸之間才開始産生更複雜的情感和聯系。

寧闵瞅了瞅兩個小熊：“我獨立的更早，還沒斷奶的時候就獨.立了！”

親自帶大一群兄弟姐妹的奇哆對此嗤之以鼻：“你那叫什麽獨.立，就是換成了周煜養你。”

……

翌日，陸玄真跟周煜打了聲招呼，讓所有準備接受契約的人進入了森林，陸玄真發給了周煜一份名單。

因為周煜已經領悟了控制防護罩的方法，他們不必再耽誤三年，陸玄真就改變計劃，決定讓之前選好的人一次性都完成契約。

日後，藍星會建立一個研究基地，作為名義上的契約之地，這批人會留在藍星。

雖然從護衛隊和研究員裏篩選出的這批人目前都是可信的，但難保他們以後出了藍星，生出變故。

他們都見過陸昇和周煜，所以陸玄真決定讓這些人長期駐守藍星。

不管是籠絡還是控制，他們都需要契約星靈獸。

名單很長，周煜看着排在第一個的人名，有些意外：“謝上将這是也打算契約？”

陸玄真一臉坦然：“他的精神力阈值過高，有精神力暴.亂的風險，早預防早安心。”

周煜回想起那位上将整齊寬敞的精神海，還有令他印象深刻的，已經可以無意識攻擊入侵意識觸手的精神力絲，心道這位的精神力可看不出什麽暴.亂的風險。

但能這麽快先綁定一位上将，他也樂見其成。

周煜收起名單，思忖着該讓誰契約這位上将，星靈獸們大都是單純的性子，雖然他跟謝裏爾接觸的不多，但很明顯，這位謝上将不好對付。

周煜想來想去，覺得離滄最為合适。

花花腸子也許比不過謝上将，但難得是肯動腦子的星靈獸，只是欠缺歷練，現在機會來了。

于是周煜悄悄以意識傳信離滄，暗箱操作，讓他想法子引起謝裏爾的興趣，跟他契約。

離滄一聽說這個人是外星人裏非常厲害的一個，便沒有猶豫的應下了。

這些人裏的士兵，大部分畢業的試煉不是在藍星進行的，聯邦領域內适合試煉的星球不計其數，藍星只不過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個，要不然也不會每二十多年才輪到藍星一次了。

也有幾個士兵湊巧了是正好在藍星上試煉的，時隔多年，他們退下作戰服，再一次踏進叢林，心境有幾分說不出複雜。

忍不住也有些擔心，會不會有星靈獸記得他們，不肯跟他們契約。

連謝上将都參與了契約，可見陸院長說的都是真的，契約絕對是件好事，自然他們都不想錯過。

“來了，來了！”

躲在草叢樹後的星靈獸們也早早聽了星主的提示，準備好了，躲起來悄悄觀察。

在他們眼裏，這些外星人可都意味着吃不完的渦蟲。

“他們都長的一樣，怎麽挑啊。”

“你看他們頭發不一樣，長的也不一樣大，我就要這個大只的，他長得這麽胖，跟他契約肯定有吃不完的渦蟲。”

“我我要這個，跟星主的頭發一樣顏色，肯定是個好人。”

盡管周煜千叮咛萬囑咐，要仔細挑選和脾氣投心意的契約人，還是沒攔住有幾個嘴饞的幼崽草率的撲出去。

剛踏進森林，就被毛絨絨撲了一臉的聯邦人，有些傻眼。

就、就這麽容易？

……

截止到傍晚，進入叢林的聯邦人陸續帶着心儀的星靈獸回到了飛船，領號排隊，進入專門收拾出來的一件研究室。

陸玄真和周煜穿着整套手術防護服，站在手術臺兩側，領到號的人每十個為一組，進來躺好，将星靈獸放在胸口，注射麻醉劑。

由周煜進行契約，全程陸玄真只負責注射麻醉劑。

等他們醒來後，契約已經完成了。

加上麻醉的時間，完成這十個契約也不過三四分鐘，但整個流程在刻意的引導下，帶着幾分嚴肅神秘的氣息。

周煜有心留意，大部分被聯邦人帶回來的星靈獸都是聖級以下，等級偏低的幼崽。

也不難理解，聖級以下的星靈獸對力量渴望的本能超過理智，所以一聽說契約可以吃渦蟲，就毫不猶豫選了契約人。

聖級的星靈獸雖然也渴望力量，但多少還知道先觀望觀望。

陸玄真和周煜加班加點熬到半夜，陸玄真清點了人數，還有十幾個人沒回來。

其中包括謝裏爾。

周煜暗道，不應該啊，他明明提前跟離滄打好了招呼。

別是出了什麽差錯。

這麽想着周煜分出意識擴散到叢林裏，很快在離滄的地盤裏找到了謝裏爾。

此時他正與離滄和妙臾戰鬥，妙臾化出泥潭将其困住，謝裏爾陷入沼澤不斷下沉，不得已按下手腕上的按鈕，霎時一抹流光閃過全身，身上已經穿戴好一套輕型作戰服。

周煜挑了挑眉，他們進入之前，可是說好了，不能穿戴機甲，使用武器。

那頭，謝裏爾穿好作戰服後猛得從沼澤中掙脫出來，離滄放大本體，窮追不舍。

謝裏爾被作戰服覆蓋的臉上，眉頭挑起，已經有幾分不耐煩，忍不住念叨：“你們倆太醜了，我們沒緣分，別強求，爺要走了。”

謝裏爾進森林的時候就目标明确，他家陸小小的契約獸是一只可可愛愛的小飛鼠，他就算找不到一樣的情侶契約獸，怎麽着也得找個長在陸小小審美上的小可愛吧。

結果一進森林，所有星靈獸就跟見了鬼一樣，躲得遠遠的，好不容易遇到兩個，還這麽醜，甩都甩不掉。

“啊啊啊，他竟然說我醜！”妙臾瘋狂的甩尾巴，顯然被氣的不輕。

離滄自然跟妙臾站在一起，更別說，他也是被嫌棄醜的一個，兩人默契的甩了甩尾巴，動了真格的。

謝裏爾被逼無奈，只能反擊自保。

幾個回合下去，謝裏爾漸漸落入下風，但他的招式也愈發狠厲。

周煜看着看着突然嘶了一聲。

一旁的陸玄真莫名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怎麽了？”

周煜故意冷起臉：“謝上将打傷了我們一個星靈獸。”

陸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