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陷落 “先別說話,再忍一會
第24章 陷落 “先別說話,再忍一會。”
岑稚許不太喜歡将自己置于被動的位置, 屏息幾瞬後,她聲音透出些許玩笑似的從容,“這種場合, 都是些生意上來往的人,辭哥帶我去,是不是不太好?”
謝辭序的手掌還撐在她腰間, 極具占有欲的姿勢, 或許剛結束完一場酣暢淋漓激吻的緣故,哪怕是清清淡淡睇過來的視線, 也顯得很欲。
他垂眸落在她微微泛腫的唇瓣, 眸色不可抑制地深了幾分, 但待會還要帶她見人, 實在不宜放縱。止住繼續吻她的心思後, 垂眼落向窗外。
“沒什麽值得擔心的,想吃什麽我給你拿。”謝辭序微頓, “不會有人同你搭讪, 你也不用在乎,跟在我身邊就行。 ”
他形容得很輕松, 仿佛她只是去尋常吃個飯,順道陪他而已。
既然他都已經這麽說了, 岑稚許也不好再說什麽來推辭,“那先說好, 要是我不小心說錯了話,把你的事情搞砸了,你別怪我。”
謝辭序看她一眼,漫不經心地扯松被她拽揉得不成樣子的領帶。
“事情辦不好,跟我這邊的工作沒做到位有關系, 如果真因為你幾句話就搞砸了,只能證明,我們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作為決策者,岑稚許一聽便懂其中的利害因果。失敗往往體現在小的錯誤中,譬如标書裏和方案裏的幾個技術參數、價格,乃至更誇張到标點符號,看似是關鍵之舉,追根溯源起來,大都會發現這只是表象。對方拿着放大鏡,随便抓住一點破綻,就把你踢出局了。
有的決策者明知實際情況,但為了發難于下屬,還是會失敗的原因強加于團隊和下屬,以保持自己高明的形象。
岑稚許發現兩人在某些方面的想法總是不謀而合,謝辭序做事幹淨利落,講究效率和直擊要害,她也是如此。
三觀契合,倒是省去許多日常交流上的麻煩和争吵,在感情裏也是極為重要的一項。
雖然就目前來說,她暫且不需要考慮這一點。
她與他只要在身體上能夠磨合就好。
岑稚許唇角抿翹,繼續抛出假設,“如果有人欺負我,非要敬我酒,我可是一滴都不會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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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序從隔板裏取出備用領帶,揚起的頸部線條流暢清越,慢條斯理地為自己系上領帶。
“我給你擋。”
如果是白酒,她的确不太喜歡,倘若是香槟或者其他,岑稚許倒是樂意淺酌一點。她張了張唇,追問:“辭哥酒量很好嗎?”
“沒試過極限,不太好判定。”
謝辭序并非從底層爬上來的,位置足夠高,能夠讓他賞臉飲酒的人本就少,更別說,會有人真的如此不清醒,以至于非要探他底的情況。他并不貪杯,自然也不知道酒量的極限在哪裏。
他指骨穿過,系領帶的動作顯得優雅又貴氣,岑稚許不經意間瞥見,忍不住想使壞。
她攀着指尖覆上他的手,目光平落點于他凸棱的喉結上方,認真地為他系上領帶。這條領帶的材質柔軟,比先前的那條要窄上些許,按照溫莎結的系法,沒那麽好看。
“辭哥這條領帶是不是比之前的那條要長?”
謝辭序為了配合她,下颔骨微擡,側顏輪廓在流離的光影中顯得清晰而深刻。
喉結随着懶散的腔調輕滾,後頸被細窄的領帶輕勒住,以至于他的聲線微微沙啞,“不清楚。”
岑稚許的動作沒輕沒重,謝辭序眉頭擰緊,也責怪她,溫聲道:“從盒子裏随手拿的,沒有仔細看過。”
她用手指墊在中間,慢悠悠地将寬邊捏住,這種領帶有單獨的系法,譬如四手結和亞伯特王子節。同其他系法最大的不同,是需要用窄邊纏繞兩圈,再向上收緊,搭配尖領襯衫極為清雅貴氣。
“好了。”
岑稚許對自己的傑作還算滿意。
唯一的遺憾就是,他沒有戴袖箍的習慣,要是以後能将他的衣櫃裏添上她喜歡的元素,才能算得上是盡善盡美。
謝辭序擡手摸了下領結,目光深沉地凝了她數秒,“這是系的什麽結?”
“亞伯特王子結。”岑稚許同他對視,“The Prince Albert Knot,辭哥總不會沒聽說過吧?很經典的款式。”
他當然清楚,只是她展露出的一切,時常讓他感到意外。連口音都帶着濃重的英腔,絲滑流利的語速,絕對是下了大功夫的,當然,也可能是從小耳濡目染,接受着雙語甚至多類語種的教育培養方式。
謝辭序端詳她,嗓音顯得來者不善,“給別的男人也系過?”
“當然。”岑稚許說。
他是善妒的性子,現在兩人只是在暧昧階段,就這麽容易吃醋,要是知道她的感情史,得氣成什麽樣啊?她對“前任”又厲害大方,傳得最誇張的,就是現如今已經是頂流的那位男星了,他現在商業價值高,資本都願意投錢,國際代言拿到手軟,人人都以為現在的資源還是她為他鋪的路。
她哪有那麽深情,都分手了還跟在身後鞍前馬後。剛開始她還會解釋兩句,後面幹脆懶得搭理了。
謝辭序眸光驀然暗下,比稠濃的夜色還要深,彌漫出絲絲危險的黑沉。
“那我還挺榮幸。”
他搭在她腰間的那只手移開,眉骨蹙緊,忍耐着想要将這條領帶也扯松扔掉的沖動。
岑稚許慣會察言觀色,知道自己摸獅子尾巴的行為有些過火,匐進他那雙蘊着愠怒的眸子裏,語調婉轉勾回來,“除了我爸,辭哥是第一個能讓我親手系領帶的人。”
她不僅想給他打領帶,還想為他戴上袖箍,讓他在塊壘分明的腹部處裹上束縛肩帶。他這雙手也很好看,指骨窄瘦,大拇指正好套上寬戒——要是搭配耳釘就更好了,冷金屬光澤能夠讓他身上那種不容進犯的清傲氣質削弱,顯得又欲又蠱。
可惜,按謝辭序的脾性來看,大概率不會接受這些。
退而求其次的話,耳夾也行啊,不用打耳洞就能戴。她購物車裏挑選了幾款,下次找機會送出去,應該不會被打……吧。
“亞伯特王子結的系法是在網上學的,現在信息繭房不怎麽強,除了技術性強的東西,其他想學什麽,基本都能找到。”岑稚許說話做事其實很圓滑,哪怕是幾年下給自己挖下的坑,她也記得很清楚,能在不經意間圓回來。
但她很多時候不會選擇這樣做,适當留有尖刺,會讓人不得不對你留有忌憚,從而不敢造次。在這點上,她和岑瓊蘭有些相似。
見謝辭序沒說話,岑稚許眨眼,“辭哥該不會嫌棄我系的難看吧?”
她面上浮出不滿,作勢就要替他解開,被謝辭序擡制止住,“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字?”
“你只是嘴上沒說,剛才我看你的反應,就像是覺得它很醜,想連領帶都一起從車裏丢出去。”
謝辭序擰了下眉,補充:“不止是領帶,還有你。”
她那句驕傲的當然,讓他生出濃烈的嫉妒,想撕碎紳士外皮下的僞裝,将她吻得眼尾含濕,連一點作惡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沒有哪處是讓人省心的。
也只有這種方式,才能讓她安分點,別總來挑釁一頭野性難馴的狼。
就像他并不能保證,Rakesh不會咬傷她。
“車窗降下來,正好。”謝辭序臉色稍霁,故意說這種話吓她,語氣夾雜着冷漠,眼神卻含着幾分縱溺的意味,“丢出去也不費勁。”
她的腰那樣細,一只手就能輕易握住。
接吻時壓在他腰間,尚且不足他體廓半邊。
深吻過後,太容易遐想連篇,謝辭序及時止住,只用目光克制地停留在她泛紅的頰側。
原來謝辭序也是會開玩笑的。
倒也不似想象中那麽無趣,岑稚許很輕地冷哼了一聲。
“不過這樣好像顯得不鄭重。”岑稚許說,“你今天的襯衣是溫莎領,應該搭配溫莎結,要是碰到懂禮節又正好注重這個的,估計會覺得你這樣是在刻意給他下馬威。”
她往前挪了小半寸,飽滿的臀只有一小處留在皮質座椅上,暖玉般的身體幾乎貼向他,真要将領帶解開。
大有不做不罷休的意思。
謝辭序捉住她的手腕,感受到那如同雲朵般的柔軟,呼吸滞了一瞬,竭力忍耐住再度吻她的沖動。
“快到了,再換也來不及,就這樣。”
謝辭序所說的飯局,在一座園林式的景區深處,并未對外開放。在這用餐,講究的是清幽雅致,以及在舊皇城腳下,最好的風水寶地用餐的特殊,別說預約,普通人根本聞所未聞。
岑稚許來過幾次,嫌他們流程複雜,吃個飯還要提前預約,麻煩程度都夠她在外面溜達幾圈了,因此後面也懶得過來了。
這裏的洗手間也是單獨的一座亭臺,拱門前立着株料峭紅梅,這個時節翠郁青蔥,顯得雅致又清疏。周遭各種植物的香氣飽滿濃郁,要不是侍者提醒,真看不出來,她對謝辭序說了句等一下,而後如一尾游魚般自他身側滑走。
照完鏡子出來,岑稚許瞪了他一眼,表情似有幽怨。
這樣明晃晃的視線,謝辭序不可能注意不到。她的唇正常情況下呈現的是淺淡的血色,而剛才他吻得太過用力,現在泛着水色,明眼人一看便明白是怎麽回事。
她美得太嬌豔,仿佛為那株未開的紅梅點上绛色,是莆一流連便難以移開視線的漂亮。
萬裏挑一。
有謝辭序在身側,觊觎的目光倒是不敢睇過來,但他管不住旁人的揣測臆想。這對于女性來說,是極其不友好的凝視。
是他将她帶過來的,也是他的放縱讓她變成這樣,總不能讓她心裏難受。
謝辭序深情溫沉,“帶口紅了嗎?”
岑稚許包裏正好放了一只,下車前她摸到了,這才演這麽出戲,想哄騙他為她塗口紅。光是想到那個場景,都覺得隐約刺激着大腦皮層。
現在他主動說出這句話,倒是省去了她許多鋪墊。
岑稚許點頭,将那支細長的口紅遞給他。
謝辭序的手完美符合手控的一切标準,尤其是看他旋開底座時,包裹着小羊皮的金屬磁扣松開,視覺、聽覺乃至情緒上的滿足感一瞬間上升至頂峰。
她忽然明白,為什麽男明星代言口紅,能大幅提升銷量了。
微涼的膏體觸及唇瓣,謝辭序的食指指腹抵在她下颔骨處,深邃眉眼近在咫尺,沖擊力太強,饒是閱人無數的岑稚許,也很難抑制住怦然的心跳。
他肯定是濃顏系的,每一處都完美到挑不出錯處。不論什麽樣的死亡光線,奇葩角度,這張臉都橫看成嶺側成峰似的,各有各的賞心悅目。
“辭哥。”岑稚許輕阖唇角,含含糊糊地喚他。
這算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困擾,畢竟謝辭序還是第一次為人塗口紅。
偏偏她還在這時候說話,擺明了要給新手增加難度,謝辭序險些将口紅塗出她的唇線邊緣。
他只能穩準心神,“先別說話,再忍一會。”
岑稚許難得安分地照做,等他完成了這項暧昧的任務,踮起腳,從他烏黑的瞳孔裏找尋自己。
身後就有鏡子,她偏不用,謝辭序在這數秒的逼近中,喉結很輕地滾動。
微腫的唇在口紅的壓制下,已經看不出什麽,岑稚許退回正常的社交距離,“這個辦法的确不錯,一點也看不出來。”
那一縷香風如昙花一現,讓人生出悵然若失的感覺。
謝辭序壓下躁意,腳步擡了半步,口吻也因此顯得冷淡,“嗯。”
“我幫辭哥系了領帶,辭哥給我塗了口紅。”
他轉過身,僅用挺括隽冷的背影對着他,看不到她的神色,岑稚許自然也嚣張不少,“也算是一種心有靈犀的浪漫。”
話音剛落,謝辭序正欲回她,樓閣包廂裏的人就迎了出來,宴凜跟在後半部的位置,踱步過來,同岑稚許一左一右,等着幾位大人物寒暄客套。
這種場合最講究站位坐次,先前謝辭序不在,由宴凜代他,站位僅次于今晚臨時赴約趕來的那位。
等謝辭序來了,他就立刻回歸特級助理的位置,全程滴水不漏,可見工作能力很強。
幾番接觸下來,岑稚許對宴凜也起了心思。
想着要是以後有機會,把他挖過來,能成嗎?
年薪和股票多給半成,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包廂在二樓的位置,能夠将舊時王府地貌一覽無餘,夜裏掌着燈,格外恢弘沉厚,入目掃過去,連空氣都多了幾分意氣風發的味道。
謝辭序人高腿長,步伐邁得比較快,加上岑稚許又在想,開出什麽樣的條件才合适,一時不察,險些撞上刻意停下的謝辭序。
腕心被他及時拽住,那雙大掌宣示主權般攬緊她的肩,打破了她與宴凜一人候守一邊的平衡,天秤單方面傾斜,如此毫不掩飾,充滿着濃厚的占有意味。
“跟緊點。”謝辭序低眉警告,語氣危險,“走丢了誰負責?”
岑稚許的情緒正好跟他相反,在場沒有熟人,心上懸着的石頭落了地,連走路的姿勢都自在許多,同他十指相扣。
包廂裏還坐着零散幾人。
先前同謝辭序并排而行的中年男人扯唇,和善地引薦介紹,“謝先生,這是我徒弟,以前學天文的,去年留在外交部工作,叫他小傅就好。”
被稱做斯年的男人站起身,眉目舒朗清闊,同謝辭序握手,姿态不卑不亢,有一種清松般的風骨。
難怪那位老領導都退休了還願意出山赴局,謝辭序淡淡颔首,留意并記住了這個名字。
“名字寓意不錯。”謝辭序評價。
這就算是賣了面子,傅斯年必然要應承,他目光溫和,落向謝辭序,唇角笑意很淡,“之前有人也這麽說過。”
話語太過突兀,引得謝辭序擡眸觑他,但那仿佛只是一閃而過的錯覺,謝辭序随意道:“那我跟你那位朋友,還挺有緣分。”
兩人簡單幾句,卻讓岑稚許心弦繃緊,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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