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表白

第24章  表白

為期半個月的跋山涉水之行結束，回到熟悉的馬裏布別墅的時候，托尼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別墅這麽可愛。

回到別墅不久，尼娅比托尼還早一步開始進入專心研究的狀态。

其實在前段時間她的能力恢複之後，就已經能夠再次憑空取出一些細小的奇怪東西，大部分是植物。只是當時事情太多，而托尼钯中毒的事顯然比研究這些賈維斯檢測不出什麽來的東西更為重要，一直拖到現在尼娅才有心思和精力探索。

當然，這是尼娅給托尼的說法。

事實上尼娅對這些是有些感覺能夠感應到它們的特點功效的，甚至之前給托尼弄出的助眠熏香裏面，就摻過一點兒她憑空取出的植物碎屑，在提升而來助眠的效果之外，也對身體有益。

好容易擺脫累得快要放棄思考的日子回來，打算再接再厲的托尼，像是被針戳破的氣球一樣，面對已經不能輕易打擾的尼娅顯得十分挫敗。

于是，他也開始了關于早就在腦子裏計劃過的，使用可再生清潔能源的方舟反應堆供給全部能源所需的，斯塔克大廈的項目。

等托尼開始沉浸進自己的研究，也就慢慢忘記了其他的事。

尼娅很是松了一口氣。

鑒于斯塔克大廈的工程量并不小，而托尼又決心親自從頭到尾跟進，她覺得自己應該能有至少幾個月的清淨期了。

“尼娅！”托尼在親自去現場檢查後穿着戰甲飛回別墅的時候，還在地下車庫的時候就得到的賈維斯的通知，匆忙趕到二樓的時候，正看到背對着他，正在準備晚飯的尼娅。

雖然他們仍在在同一個屋檐下，但是托尼甚至已經快要記不清自己多久沒有見過尼娅。二樓的半邊空間都封閉起來他不敢輕易靠近打擾，餐廳很久沒有再飄起他熟悉的誘人的美食味道，他在地下工作間幾天幾夜顧不上休息的時候除了賈維斯的抱怨也再沒人去管了。

這樣的情形以前也有過，尼娅獨自出門旅行，或是她的能力覺醒之後幾次的深入研究和提升。可這是第一次，即使手頭上有他需要操心需要專注的研究項目，托尼仍舊覺得焦躁和難熬。

在這期間羅德和佩珀都來過，顯然羅德并沒有在佩珀那裏替他保密，好吧，他也的确沒有要求對方保密，至少應該慶幸羅德告訴佩珀的初衷是覺得身為女性的佩珀也許更能出些有用的主意。

雖然羅德看起來還是很想嘲笑他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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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珀顯得比羅德正經很多，她甚至反反複複确認了托尼的真實想法，确定他不是突發奇想将尼娅當成他興起的“戀愛游戲”的實驗對象之後，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但在确認之後，佩珀卻沒有如他所願地盡心盡力地出謀劃策，她似乎跟羅德一樣對他現在的情況很有些解氣，也根本不在意讓尼娅多給他點兒“教訓”。

不過，佩珀最終還是比羅德有用的，至少她告訴了托尼一句話：

“讓她知道你的心意，托尼，讓她知道你是認真的，如果你真的是的話，這比任何你能想到的小花招都要有用。”

佩珀和羅德走了之後，托尼灌了一杯咖啡一邊撇嘴一邊思考。

他當然是認真的，再沒有更認真了。

尼娅轉過身來面向托尼打了個招呼：“托尼。”

托尼一直都在尼娅身邊，倚靠在料理臺上看着近在咫尺的尼娅笑着說：“嘿，尼娅，你終于出來了，看起來還不錯，看來你不會錯過斯塔克大廈作為可再生新能源标杆的誕生瞬間了，相信我，如果錯過了你一定會遺憾的。”雖然他早就打算尼娅不出來他就會推遲進度，保證到時一定有她的參與。

尼娅舀了一勺湯吹了兩下朝托尼遞過去：“這麽快？看來進行很順利，比我以為的要早很多。”

托尼探過頭喝了那口湯：“一如既往的美味，尼娅。至于你說到大廈的進度，我想，這個可能跟這麽長時間來我被一個人扔在這兒，除了搞這些之外沒有別的事情可做有關。哦，當然，可以随意地連續工作幾十個小時也是加快進度很重要的途徑。”

尼娅微微皺起眉，看了看身邊一臉無辜的托尼：“托尼，你該偶爾聽聽賈維斯的勸誡的。”

托尼聳了聳肩：“很顯然，在沒有幫手的情況下，賈維斯做不了更多了。”

尼娅沉默了一下：“也許你真該找一個能管得住你的人了。”

“不是有你麽？”托尼随手拿了一個不知是什麽的調料罐子就想往鍋裏添加試試，被尼娅一把攔下也就順手放了下來：“我總還需要喘息空間的。”所以只有你一個就夠了，足夠了。

尼娅挑了挑眉：“……所以這段時間你喘息地很愉快？”

“哦，不，不。”托尼放下随便扒拉着調料罐子的手，倚靠在料理臺前臉上帶着笑眼神卻顯得很認真地看着尼娅：“也許我表達有一些沒有那麽切實到位，你知道有的時候這些負擔都是甜蜜的，很容易讓人寧願犧牲一些。”

尼娅頓了頓，微微低垂的眼讓一旁的托尼看不清她眼底真實的神色。

她放下了手裏的湯勺，手掌微微一個上翻，掌心出現了一段看起來沒什麽特別的紅繩。

尼娅順手拉過了靠在料理臺上的托尼，靠近她的這一邊放着的左手，将這根看着普普通通沒有任何裝飾的紅繩系在他的左手手腕上。

托尼挑了挑眉：“哇哦，尼娅，我們還真是默契，或者說，心靈相通？”

“……什麽？”

托尼擡起手看了看自己左手手腕上的紅繩，看起來沒有什麽引人注意的地方，可既然是尼娅憑空取出的東西，想來一定跟她的力量有點兒關系。

“我正在研究改進可以根據手環定位進行識別穿戴的戰甲，馬克七號。這麽巧，尼娅你也準備了東西，如果你沒有讓賈維斯洩密暗地裏觀察我，那我想就是我們兩個之間特別的心靈感應了？”

尼娅眨了眨眼：“……只是湊巧。”

“所以，很遺憾你确實沒有在這段時間暗中觀察我，當然我只是有一點點失望，不過這也證明了我們之間确實有難以言喻的默契不是麽？”

尼娅看着笑着看着自己的托尼，暗暗地用力捏了捏自己的指尖：“托尼，你想跟我說什麽麽？”

“呃，沒……不，是的。”托尼看起來像是在猶豫的片刻功夫想到了什麽，否認到一半突然改了主意：“我本來覺得應該在更好的時候，不過誰知道呢？也許現在就是。既然你問到了，我想應該誠實點回答你的問題。”

“是什麽？”

托尼舔了舔覺得有些幹燥的嘴唇，眼神四處飄了一下，吐出一口氣來：“我……”

難得見托尼有些語塞的樣子，尼娅卻有點兒沒心情笑：“……嗯？”

托尼閉了閉眼，又長長地出了口氣，像是總算做好了什麽準備。

“我愛你。”

他的話音一落，尼娅瞪大了眼睛愣在原地。

托尼的目光沒有在跟尼娅的對視中維持多久就轉了開去，而後語速比剛才快了不少地繼續“解釋”起來：“我是說……這麽多年來我們一直在一起，沒有人比你能更了解，信任，和包容托尼·斯塔克，沒有人。你一直把我照顧得很好，你一直站在我身邊支持我，我已經……我是說，我們已經是彼此生活的一部分了不是麽？感情，對，感情，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和別人不太一樣的，當然我覺得它更棒一些。哦，我在說些什麽？”

尼娅剛才一瞬間握緊的拳頭，慢慢地松了開來，急劇跳動起來的心跳也慢慢平息下來，重歸沉靜。

“……我知道。”

“你知道？”托尼驚訝地瞪大了眼，事實上連他自己都有點而弄不清剛才他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卻說她知道。

可是……她現在這副平靜微笑的樣子，又跟他設想中的差別太大。他有些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雖然他覺得自己應該已經表達清楚了，至少在那段混亂表述之前。

“托尼，我之前不是說過了麽？”她笑了笑，平和之下帶着此時并未能被他察覺的微微澀意：“只要你想，我會一直在的，如你所願，一直做你最親近的家人和夥伴。跟你一樣，托尼，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托尼一愣：“尼娅？”

“我愛你。”

跟托尼說了一樣的話之後，尼娅順手關上了炖湯的電爐，給了他一個很輕很淺的擁抱，轉身離開。

托尼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挫敗地靠在料理臺邊上用手撐住額頭。

“她理解的不對。”托尼的聲音有些低沉：“我們說的意義不同。”

他确信當他鼓足勇氣對她說出“我愛你”的時候，絕不是他從她一模一樣的那句回答裏聽出來的夥伴家人之間的愛意。

他們兩個對彼此說了同樣的一句話，但是意義卻并不相同。

“sir。”賈維斯的聲音響起：“事實上，我認為您和小姐說的是同樣的意思。”

“得了吧。”托尼因為這沒有想到的發展顯得低落而又暴躁：“她才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