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不同

第26章  不同

換好了衣服跟寇森一道過來的托尼接了班納博士的話，而後自然地朝尼娅這邊走過來：

“嘿，尼娅，怎麽樣？有人為難你麽？”

尼娅笑了笑，看了一眼一直站在一邊沒出聲的瑪利亞·希爾，對托尼道：“我很好，先說正事。”

托尼聳了聳肩：“好吧。洛基需要那個傳送門，變得更大，持續時間更長……”

尼娅在托尼說話順便找機會安裝小玩意兒的時候走到桌邊挑了個椅子坐下，又順手把之前喝了幾口的咖啡從另一個座位前端了過來，動作算輕沒有出什麽聲音，但也引得其他幾人朝她看了一眼。

餘光瞥到托尼得手之後走回來跟班納博士握了握手，尼娅放下端在唇邊抿了一口已經不再燙熱的咖啡，保持平靜的微笑。

跟班納握手過後，弗瑞走過來的時候托尼已經十分自然地轉到尼娅身邊坐下，順手拿過了尼娅才放下的咖啡杯喝了起來。

尼娅一個晃神沒攔住他，等他已經拿着她的杯子喝了之後，當着衆人的面也不好再多說，瞥了一眼眼角帶笑有兩分得意的托尼，默默地當做沒有事情發生。

等弗瑞說完希望托尼跟班納博士一起追蹤宇宙魔方下落，喝完了咖啡打算起身去幹活兒的托尼一擡眼就看到了還站在附近的索爾，正盯着他……身邊的尼娅看。

“嘿，大塊頭。”托尼皺起眉頭站起來兩步擋在索爾和尼娅之間：“聽說你之前在地球呆過一段時間，那麽希望你的頭腦或者你的肌肉知道，在地球上冒昧地盯着一個淑女看是多麽失禮的事情。”

索爾愣了一下：“我只是覺得她有點兒奇怪……”

“在我看來打扮得像個話劇演員的你跟你心愛的錘子一樣奇怪。”

“托尼。”尼娅的聲音在索爾皺眉繃緊肌肉正要表達不滿之前響了起來，她站起身拍了拍托尼的背：“班納博士在等你了，去做你的事去吧，我跟雷神先生自己聊聊就好了。”

“聊什麽？”托尼轉過來面對尼娅，臉上有點兒不樂意：“別看他打扮得像是馬上要登臺表演，但是我肯定他連莎士比亞都不知道。”

尼娅拉了他一把往班納那邊推了推：“去幹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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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被尼娅推了一下，不情不願地離開，走之前還不忘回頭瞪了索爾一眼：“嘿，聽說你在地球上有個女朋友，那就記得別再打不是你女朋友的人的主意。”事實上他其實更想說，別打他女朋友的主意。可惜，暫時還不是……

“什麽？我沒有……”本來還因為托尼說他的錘子奇怪湧起點兒怒氣的索爾，被這個他自己認為有點兒莫名其妙的指責弄得有點兒懵，攤手四周看了看表情既茫然又無辜，只是說了這話的托尼并沒有等他解釋就跟班納一起離開去研究洛基的權杖，而其他人都只是挑了挑眉避開目光。

尼娅邀請索爾離開主控大廳去了另一個房間繼續剛剛的話題，顯然即使當時并不在場也知道了情況的弗瑞，雖然同樣對那個話題感興趣，倒沒有阻止兩人離開，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尼娅跟索爾找到一間寬敞的空房間之後，倒也沒有跟他太多寒暄，直截了當地問了起來：

“索爾先生，關于你剛剛說我很奇怪的話題，不知道我們方不方便繼續下去，我很好奇。”

索爾頓了頓，又皺起眉盯着尼娅上下打量了一番，臉上都是不解的疑惑表情：“事實上，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你的确不是中庭人？”

尼娅挑了挑眉頭：“那我是什麽？”

“……我不知道，你不是阿斯加德人，九界以內，我從沒有見過，或者說從沒有感到過這樣的感覺。你很不一樣，但我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不一樣。”

尼娅聽了索爾盡力表達出來的話，感覺多少有點兒失望。

說起來，除了幫她把特別的範圍從地球擴大到九界，他的形容還不如她之前在尼泊爾聽到的那些更有用處。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尼娅的失望還是感覺到自己剛才的話卻是作用不大而不好意思，索爾撓了撓頭之後補充道：“或許洛基的事結束之後，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回阿斯加德，我想我的父親，或者海姆達爾也許能知道一些。”

話說地球上有個這麽特別的人，不知道海姆達爾以前有沒有看到過，是不是已經知道了。反正就他自己來說，只有當她站在面前靠近的時候才能感覺出來她的不同。

尼娅對于索爾的邀請有點兒驚訝，然後抿了抿唇笑了笑：“謝謝，我會考慮的。”

“哦，或者……好吧，也許不是個好主意。”索爾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卻又很快有點兒洩氣。

“什麽？”

“洛基，他知道的也許會比我多一些。他……一向很聰明，也喜歡看那些，我不太耐煩去看的書，知道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大家都覺得那些對戰場和戰鬥沒有多少幫助，但他很喜歡。不過，他可能不會願意跟你說，我沒有辦法。”

尼娅點點頭，多看了索爾兩眼：“我知道了，謝謝。”

跟索爾短暫的交流之後，尼娅經過托尼和班納博士的實驗室，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并沒有進去打擾。她的目光在工作臺上擺着的權杖上面停留了很久，不自覺地皺起眉頭感覺到一陣一陣的不适和……排斥。

她的感覺很模糊但又很真實。

如果不是她完全不記得不知道自己的來歷，和自己能力的來源屬性，也許她能夠說清楚這種感覺。

她能感覺到權杖對她隐約的排斥感現在還并不算強烈，只在她靠近的時候出現，多半因為她自己還不夠強大。

尼娅皺起眉頭，又一次有一種對強大力量，和自己過去的渴望感，盡管她內心深處對這種渴望同時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

尼娅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眨了眨眼，在托尼和班納發現自己之前轉身離開。

她想，也許她可以去見見索爾的弟弟，權杖的主人。

娜塔莎從洛基這裏套出情報匆忙要趕往實驗室的時候，在門邊看到了尼娅。

尼娅沖她笑了笑，絲毫沒有被感染到任何緊張的情緒，反而指了指她身後不遠處，還困在透明的牢籠中的洛基：“我能過去麽？”

娜塔莎深深地看了尼娅一眼：“……當然。”

雖然對尼娅接下來的舉動十分感興趣，但此時最重要的是班納，娜塔莎并沒有多留，但離開之前還是報告了什麽。

尼娅知道，也并不介意，她慢慢地走到透明的牢籠前面，看着呆在裏面看不出被娜塔莎套出話之後挫敗感的洛基，雙手抱胸靜靜站着并不說話。

“……原來，他們找來的不只一個怪物。”

尼娅笑了笑：“意料之外的怪物，驚喜麽？”

“你跟他們不一樣。”

“是麽？”

洛基走近一些，臉上帶着高深莫測的笑：“你不在意。”

尼娅神情不變：“不在意什麽？”

洛基低聲笑了起來，滿臉的興味：“應該的，應該這樣。對你來說，對我們來說，中庭的蝼蟻太渺小了。”

“那你又怎麽知道，在我眼裏，你不渺小？”

洛基頓了一下，眼光在尼娅身上多繞了兩圈，帶着隐隐的防備和更多的了然：“不，你還不夠格，你還差得遠，現在的你，跟蝼蟻的差別沒有多大。”

“謝謝，你也沒有你自以為的那麽強大，哦，不，你沒有把自己以為的多麽強大，雖然你嘴上一直在努力凸顯你的高貴。” 尼娅挑了挑眉，神色絲毫不變：“如果你不怕，現在應該就不會出現在這兒了。”

尼娅沒有再看洛基的反應，轉身離開了關押洛基的地方。

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內容，如索爾所說，洛基比他能表達出來的東西多一點兒。

洛基透漏出來的意思，她會慢慢變強，達到甚至超越阿斯加德人甚至神的地步，但是看起來，需要很漫長的時間成長。

跟她在尼泊爾聽到的……類似。

漫長的時間……

尼娅閉了閉眼，沒再多想這個問題，轉而往托尼和班納所在的實驗室方向而去。

洛基束手就擒呆在這裏，也許也是他計劃中很重要的一環。

盡管他始終擺出高高在上的驕傲姿态，仿佛一切盡在掌握，卻不代表他沒有擔憂和懼怕的東西，就在這裏。

尼娅來到實驗室門外的時候，裏面已經吵過一輪，她走到門口的時候正聽到隊長跟托尼約架。

尼娅先看了一眼工作臺上的權杖，走進去用力地在門板上敲擊了幾下，引起屋內其他所有人的注意。

“洛基的權杖在影響你們的情緒，如果你們還有什麽沒有吵完的我建議最好換個地方，離它遠點兒，不然我可能需要準備一些帶着冰塊的冷水，來幫各位冷靜一下。”

“尼娅。”托尼毫不猶豫地放棄跟美國隊長的對峙朝她走過來：“你說洛基的權杖……”

“大概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尼娅話音一落，用來定位宇宙魔方的機器響了起來，屋內的衆人再次有些躁動，尼娅轉頭看向權杖，正要走過去的時候，一陣劇烈的爆破傳來，她下意識地伸手拉了一把身邊的托尼，另一手輕揮了一下——

在屋內衆人有的被爆炸的沖擊波震到底層，有的被遠遠沖到門外，有的摔倒在地的時候，只有兩個人還穩穩地立在原地，身前隔着一層幾乎透明的屏障，将一切抵擋在外。

從地上爬起的弗瑞深深地看了一眼揮手又收起屏障的尼娅，按着耳機開始布置任務。

尼娅推了一把托尼讓他盡快去穿戰甲，看了一眼弗瑞之後，從娜塔莎和班納掉下去的碎裂口縱身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