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交談

第38章  交談

午餐過後沒有多久，預料之中的客人就到了。

神盾局現任局長尼克·弗瑞來訪，同行的正是即便傷重痊愈有段日子，還是下意識地在複仇者們面前表現出一點兒虛弱感來的菲爾·寇森。

寇森沒有死亡而只是重傷的消息，如尼娅當初承諾過的沒有在戰鬥未止的時候戳穿，但是在紐約大戰後的第二天，尼娅就把寇森沒有死的真相告訴了托尼。托尼也十分難得很有隊友愛地，把這個消息很快又通知了其他成員，當然，主要是指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和布魯斯·班納。至于除了已經離開地球的索爾之外的另外兩個成員，因為他們本來就是神盾局所屬，托尼撇了撇嘴沒有管。

當然，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和鷹眼科林特·巴頓知道得也很快，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的老板弗瑞心裏清楚瞞不了多久，索性直接坦白……

鑒于當時的寇森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但還是個重傷之中需要治療和修養的傷患，加上寇森已死的消息是弗瑞親口通知，于是，複仇者們，當然主要是不高興自己被糊弄的托尼就将所有的怒氣和怨氣撒在了弗瑞頭上。

一開始是沒什麽的，弗瑞也料到了這個發展，加上之前因為察覺到尼娅的神秘他已經打定主意稍微轉變一點兒對斯塔克的态度，所以咬牙扛了下來，但是這種情況在尼娅本人莫名離開并且全無音訊，焦躁難纏的托尼·斯塔克無人安撫控制之後……

八個月來受夠了托尼有事兒沒事兒想起來就怼一輪的弗瑞在知道尼娅回來之後，心裏也難免升起了無關任務無關大局的激動和放松。

“好久不見，尼娅。”弗瑞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笑：“看來接下來的日子我們都可以清閑很多，斯塔克可以安生一些了。”

硬是要跟尼娅擠在一個沙發裏面的托尼摟着尼娅，聽了弗瑞的話之後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事實上，雖然他不太看得慣這個神盾局的現任局長，但是不得不說當他和身邊那個進來之後除了再次對尼娅表達救命之恩的感謝，就沒再出聲過的寇森，這兩個人在看到他跟尼娅站在一起并且表現出親昵之後面不改色并且，看起來認為理所應當之後，他心裏對這兩個跑來打擾的家夥的好感度略提升了一點兒。

前一晚來過的羅德，佩珀和哈皮都驚訝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今早見到的布魯斯臉上也是掩不住的驚訝，讓托尼在得意之後也有點兒不爽。好像這些人都覺得他沒那麽容易抓到尼娅似的。

“這段時間麻煩各位了，聽說神盾局也出了不少力找我。”尼娅微微笑着，十分平靜：“看來我給各位添麻煩了。”

見尼娅沒有一點兒要提及這八個月來行程，也根本沒有解釋為什麽出動那麽多人力物力也根本找不到她的原因，弗瑞心頭微微一頓，倒也沒有太過意外，反而微微一笑：“相信我，尋找你出的力氣遠沒有應付斯塔克要大，更何況，尋找你其實某種程度上也是為了更好地應付斯塔克。”

“賈維斯！”托尼将懷裏的尼娅又摟緊了一點兒：“既然尼娅已經回來了，我面前這個官僚沒有繼續讓我忍受的價值了。”

“是的，Sir，我會修改權限，複仇者大廈拒絕尼克·弗瑞先生進入，并且屏蔽一切對方發來的通訊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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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維斯平靜響應之後，不管是對面的弗瑞和寇森，還是坐在托尼身邊靠着他的尼娅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畢竟……

弗瑞本來就幾乎不出現在複仇者大廈，也很少親自聯系娜塔莎和科林特之外的複仇者們，甚至這段時間連黑寡婦和鷹眼這兩人也開始漸漸被他淡化在神盾局的存在感。

托尼也是察覺這件事了的。

所以現在他對賈維斯下達的這個命令其實更有點兒像是……發脾氣宣洩一下不滿。

尼娅看着坐在對面神色如常的弗瑞，心裏清楚他對自己這八個月來的行蹤和現在歸來的影響十分在意，他只是暫時看出了自己沒有主動交代的打算暫時放下，之後大概總會想出其他辦法來套消息，而她……在決定摻和進來之後，她其實也不可能再嚴嚴實實瞞到最後了。

不過，要怎麽一點點透露，怎麽保持部分的神秘感和未知的震懾力，就……

因而比起小心試探的弗瑞，尼娅不按套路出牌地直截了當起來：

“弗瑞先生，我可以問一下，之前紐約大戰時候被神盾局收走的洛基權杖現在在哪裏麽？”

弗瑞眉頭微微一動，眼神可見地變了一變：“當然，它在神盾局的地方。”

神盾局的地方，可就多了。

尼娅沒有在意弗瑞的防備：“如果可能，如果有機會，我很希望能再看一看那個權杖。”

弗瑞眼光深了下來：“哦？上次的觀察還不夠仔細？”還是，失蹤八個月之後回來的她果然掌握了什麽不同的能力或者技術，能夠更好地分析八個月前她還沒有辦法參透的權杖？

“嗯……差不多。”尼娅也不否認，只是笑了笑：“有希望麽？”

弗瑞笑容不變：“也許。”

尼娅并不着急，正如她跟托尼說的，她想再看看洛基的權杖大部分是出于好奇。她知道自己是無法掌控權杖的，權杖在排斥她，就像阿戈摩托之眼一樣。

現在的尼娅，對于洛基的權杖，阿戈摩托之眼，還有已經被索爾帶走的宇宙魔方，雖然已經有了隐約的同樣感覺，但也還處于簡單的好奇中。

不過……

想起之前在航母的房間裏影響了所有人情緒的權杖，對當時的自己隐隐有些敵意，遠不如面對過力量更弱時候自己的阿戈摩托之眼來得平靜溫和的權杖，尼娅還是難以升起什麽好感。

所以這時候跟弗瑞提起她心知肚明對方不會輕易讓她接觸的權杖，更多的算是想要幫神盾局個忙，讓他們對權杖的問題上多加小心。

之後的話題，在有點兒不耐煩的托尼又忍不住怼了弗瑞幾句之後，被想起什麽的尼娅重新掌握。

“對了弗瑞先生。”尼娅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笑眯眯地看向弗瑞：“還記得之前在航母上我提過的那個建議麽？”

弗瑞微微一頓，朝她看了過來。

他當然記得，甚至在這八個月來每每想到這個神秘的摸不到蹤跡的人的時候，總會不經意地想起。

他組建複仇者聯盟，想要應對普通人無法對抗的強大敵人，保護秩序，保護更多普通人。

那他是不是也做好了準備，保護這些複仇者們？

“看來你一直覺得我們自己比外星的敵人更可怕。”弗瑞笑了笑，直直地看着尼娅。

“當然。”尼娅回答得十分幹脆：“對于大多數的文明而言，有時候毀滅的根源不是外敵，而是內耗。”

弗瑞挑了挑眉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寇森也略略收起了微笑，臉色認真了許多。

唯獨坐在尼娅身邊的托尼，摟着她的手臂微微一緊。他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什麽，或者說，猜到了她接下來的話的一部分的內容……

“能不能存活下來，差別大概是在當面對強大外敵的時候能不能一致對外，能不能……支持真正能為保護所有人做出貢獻的那些人到最後吧。”

托尼放在尼娅腰間的手指微微一緊。

尼娅靠在托尼身上，感覺到有些繃緊的身體，顧不得對面眼光深沉的弗瑞和表情鄭重的寇森，輕輕地靠在了托尼的肩上。

“……你的意思是，現在，我們做不到？”

聽了弗瑞的提問，尼娅忍不住輕笑出聲：“你自己也很清楚的不是麽，弗瑞先生。我們先不說普通民衆，就說你最熟悉的政府，軍方，這麽多這麽多的勢力，在紐約大戰之後，對你親手組建起來的複仇者聯盟，是怎麽看待的？”她頓了頓，接着說道：“我覺得，整個世界的安危所有人類的生存，這是所有人共同的責任，如果做不到參與，至少不該在這個時候為了權力為了利益阻攔甚至迫害在最前方浴血奮戰的人……”

弗瑞抿了抿唇，并沒有出聲。

對于弗瑞這樣聰明而又狡猾的人，有些事只要稍作提點，其實并不需要講得太過明白。甚至很多事情弗瑞過去未必沒有想到。

“弗瑞先生看故事麽？比如，聖女貞德的故事。”

不得善終的英雄，在敵人面前戰無不勝，卻倒在自己人，自己君主拿起的屠刀之下的悲劇英雄。

弗瑞和寇森沒有久留，離開的時候弗瑞已經恢複了淡定的神情，倒是寇森還有些若有所思的樣子。

走進電梯之前，弗瑞狀若無意地提起一件事：“這段時間我看到不少有關從外星人手上拯救了紐約的超級英雄們的內容，後援網站，視頻，帖子……大部分都不是媒體新聞，是人們自發上傳讨論的，最有趣的是，不只是誇獎的聲音，指責的也有，兩邊有時候還會吵起來，不過越吵反而支持的越多了……”他深深地看了尼娅一眼：“大家這麽熱情又理智，很多時候那些媒體發出來的新聞都沒有多少人愛看愛信了。”

尼娅挽着沉默着陪她來送人的托尼的手臂歪了歪腦袋：“哇哦，真的？那真是不錯的情況，不能讓我們的超級英雄們在費力完成任務保護世界，流了血之後還要流淚，是吧？”

弗瑞勾起嘴角：“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