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制度構想

第39章  制度構想

弗瑞和寇森離開後，托尼和尼娅站在頂層的電梯外面半晌沒有離開。

當然，主要是托尼沒有動彈。

被他的手臂緊緊攬着的尼娅也沒有掙紮，就靜靜地陪他站了好一會兒。

盡管顯得有點兒傻。

尼娅一直等到，弗瑞他們後托尼不再強壓着的急促呼吸，再次漸漸和緩平靜下來之後，才輕輕轉過身，面對着他，擡手摸了摸他的臉頰微笑着：“怎麽了？”

托尼擡手輕按住了她的手背，焦糖色的眼睛裏映出的全是她的笑容。

他沒有說話，慢慢地湊了過去，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虔誠而又滾燙的親吻。

尼娅緩緩閉上眼，感覺到他柔軟的嘴唇從額頭漸漸滑下，落在她的眉心，她的鼻尖，她的眼角，她的臉頰，最後，輕觸上她的唇瓣。

這一次的吻，開始得輕柔而緩和，帶着純粹而又複雜的感情，一點一點緩慢地侵入。并不急迫，也并不莽撞，他輕攬着她細細地品嘗摩挲，仔細地如同對待稀世的珍寶。

她也的确是他的寶藏。

尼娅伸出雙手回抱住他，手掌不自覺地輕揪住他背後的衣料。

雖然這個吻開始得也許很虔誠，或者說純潔，但是……托尼·斯塔克畢竟是托尼·斯塔克……

等腰上的手臂漸漸收緊，貼近的胸膛越來越燙，而已經闖入她唇齒之間的舌頭也開始充分展現老司機的娴熟優勢……

樓梯邊上本來聽賈維斯說弗瑞和寇森已經走了，算是松了口氣的班納才出來想弄點兒水喝，往下走了沒兩步就看到……而後毫不猶豫地掉頭迅速而又無聲地回了工作間。

……他什麽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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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因為離得遠，他其實只是看到抱在一起的兩個人影而已……

尼娅在他身後揪着他衣服的手雖然已經有些發軟，但還是挪回了他胸前用僅存的一點兒力度推動，好容易喚回了某人的理智，讓他放開了已經開始有點兒腿軟的自己。

托尼放開尼娅的嘴唇後并沒有放開緊摟着她的手臂，他仍舊将臉色泛紅微張着紅潤的嘴唇喘息着的她鎖在自己身前，抵着她的額頭深深地看着她，擡起右手覆在她微燙的臉頰上，拇指指腹一下又一下輕輕地撫過她的嘴唇。

尼娅縮了縮脖子，在他摩挲着她嘴唇的手指停下來時心裏松了一口氣，伸手将他覆在自己臉側的手掌拉了下來，然後将腦袋靠在他的肩窩上，閉上眼睛擁抱住他。

托尼頓了一頓笑了起來，沒有戳破也沒有阻攔她這種“逃避”的行為，順着她的意思将她摟在自己懷裏，卻還忍不住側過頭親了親她的側臉。

兩人靜靜擁抱了一會兒，還是托尼忍不住先開口：

“弗瑞說的那些網上的事，都是你做的？”

托尼沒有提尼娅跟弗瑞重點說的另一件事，因為他心裏已經十分清楚。她的擔憂他不能更清楚，尤其是在之前的那番對話之後。

尼娅靠在他身上沒有睜開眼睛：“具體說，不是我做的，是星期五。”

“星期五？”托尼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有點兒熟悉。”

尼娅忍不住笑出聲來，輕輕放開托尼面對着他：“你想不起來？星期五會難過的。”

托尼皺着眉，像是努力回憶了兩秒鐘，然後果斷地——

尋求幫助。

“賈維斯？”

“是的，Sir，星期五是您親手編寫的另一個之前并未啓用的人工智能程序，或者您可以認為是我的妹妹。”

聽了賈維斯的解釋托尼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勾起嘴角挑着眉頭看向尼娅：“看來，賈維斯又一次被你排在我前面知道不少事兒了，尼娅。”

尼娅還沒回答，賈維斯的聲音再次響起：

“Sir，容我說明一下，之前小姐第一次穿禮服裙的影像已應小姐要求删除，對我而言可以相當于沒有看到過，只是單純從時間上而不是從事實上的‘排在您前面’，這樣判定并不十分合理，sir。”

尼娅噗嗤一笑，伸手拍了拍托尼的肩：“不說這個……雖然過去了這麽久你都沒發現星期五被我拿走了，不過你現在知道了也好，我正巧可以光明正大地讨要了。”

托尼忍不住低頭又親了一下尼娅彎起的嘴角：“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尼娅，所以我沒有發現很正常，因為你只是拿走了本來就屬于你的東西。至于其他……你需要我把星期五加載到根據你昨晚挑選預備升級的戰衣裏面去麽？”

尼娅搖了搖頭，抿了抿還有點兒微微泛紅的嘴唇看着他：“不，星期五還是做她現在在做的事情就好，這比我的戰衣重要，我只是需要能讓她随時跟我聯系的攜帶設備而已。”

托尼對于尼娅說星期五正在做的事比她自己的戰衣重要的這個觀點撇了撇嘴，倒沒有反駁什麽，點頭答應下來她的要求，大腦已經開始構思怎麽幫尼娅設計。

尼娅笑了笑，拉着思考中的托尼慢慢走回沙發前。

尼娅倒給弗瑞和寇森的花茶，跟她聊天之後有點兒心事重重的兩人都沒有喝多少，尼娅拉着托尼在沙發上坐下，端起茶壺又給他倒了一杯。

托尼背靠在沙發上放松下來，看着尼娅給他倒茶的樣子挑了挑眉：“看來我們還沒有談完這些會影響心情的事？”

尼娅一邊放下茶壺一邊輕嘆：“我更傾向你用‘正事’來形容它們。”

“好吧，好吧。”托尼接過尼娅遞過來的茶杯一口喝了下去：“你要繼續剛才跟弗瑞說的話題麽？”

尼娅噗嗤一笑：“你總不會以為，那就是我全部的想法了吧？”

托尼微微愣了一下，倒也很快反應過來。

起先他也确實以為尼娅想要努力形成的局面，正如她跟弗瑞說的那樣，希望能讓保護世界保護更多普通人的英雄們，獲得該有的尊重和支持。尤其是在上午才因為奧創的構想有過那番對話之後。但是細細想想……

“做不到的，不是麽？”尼娅微微笑了笑，輕輕側過身靠在他肩上：“我跟弗瑞先生這麽說，的确是希望神盾局能在周旋于各個勢力官方軍方的時候朝着這個方向幫些忙，但是這種局面，大概是，只有面對真正意義上威脅整個地球所有人類的災難時候，才有可能達到所需意義上的團結。太理想化，也太困難。”

“所以……”托尼順勢攬住靠在自己肩頭的尼娅，偏頭吻了吻她的發頂：“現在我們要說的跟這個無關？”

“也不算完全無關吧。”尼娅靠在他身上眨了眨眼：“托尼，之前基裏安絕境病毒那件事的時候，你不是跟羅德一起救了總統麽？”

“……羅德是去救總統的，我只是去處理基裏安這個變态而已。”

“所以，這之後也沒什麽聯系了？”

“當然，我有什麽必要聯系總統？”

尼娅嘆了口氣：“……可能會成為個好機會的，如果這個被你救過命的總統比較開明的好說話的話。”

托尼微微一怔：“你想要控制……不，你一向不喜歡這些。那你想讓總統幫忙，推行對複仇者有利的……”

尼娅笑了起來：“制度。”

“制度？”

尼娅半轉過身，伸手松松地去摟住他的腰身，閉上眼輕嘆：“強大的，沒有效忠沒有從屬，極少受控的力量，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勢力來說都不是件真正意義上的好事，托尼。如果這個世上所有人都能從容接受有遠超于自己實力的力量存在，就不會有核威懾這個說法了。”

托尼沉默下來，沒有出聲。尼娅的說法，作為曾經的軍火商，大概最能理解。

曾經鑽研軍火的升級和進化的斯塔克工業的存在和壯大，就是建立在這種軍事實力的競争環境之上。

尼娅沒有停下，繼續輕聲說道：“複仇者們的存在，尤其是在紐約大戰展現了自己遠超常人的力量之後，你們被需要，但更被忌憚，尤其是在風平浪靜沒有太大危機的時候。如果不能握在手裏成為自己的利器，會有太多人寧願毀了你們，好不給自己的敵人可趁之機。到時候複仇者需要面對的，可就不只是那些你們以為的傳統意義上的壞家夥們了。有的時候，不，應該說大多數時候，這樣從身後射來的子彈更有破壞力。”

“所以，你想……讓複仇者的存在……”

“合理化，合法化，大概是這個意思。”尼娅笑了笑：“推動有關複仇者，有關超越普通人的能力者們存在和服務合理化的制度的建立，保有隐私不公布記錄真實身份信息，保有一定程度上選擇任務的自由，同時可以接受一定程度的監督。選擇加入則需要接受監督，并有義務參與一些任務，但同時可以獲得保護和……培訓教導？。此外，薪酬，福利，待遇，獎懲，資格，評級……讓一切按照健康而能被更多人接受的模式運轉，讓超能力者的存在對國家政府的威脅降到最低，同時能夠對他們有益，保持一定程度上可以互利的合作關系……我只是有個大概的想法，不完善也還不夠周全，而且……這個想法想真的實現，也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也許要經過很多年，要有很多人慢慢摸索抗争。”

現在跟神盾局有關聯的複仇者聯盟也一定程度上的受神盾局的監管，其中扮演重要角色跟官方周旋的弗瑞的存在，都是讓目前的複仇者能被暫時接受的主要原因，但僅僅這樣還不夠。

托尼靜靜地聽着尼娅的話，大腦在飛速運轉之後一下子頓了下來。

尼娅的想法可以說并不比她跟弗瑞提出的那個理想狀态容易，但是卻……合理而可期。

如果……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能阻擋拖延複仇者們被針對的時機。”尼娅睜開眼，眼睛目視前方眼光十分平淡：“被需要。”

只要存在需要非常規力量能夠解決的危機，存在需要複仇者們出手才能平息的事件……

但是這種，太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