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人選

第49章  人選

尼娅朦胧中睜開眼醒過來時，卧室內的光線仍舊十分昏暗，雖然酒店的套房裏沒有賈維斯的貼心播報，單憑感覺尼娅也能知道時間應該不算早了，應該只能說酒店的遮光很不錯。

她才動彈了一下，就感覺到攬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收緊了一點兒，擡起頭對上某人帶着愉悅和餍足的清亮雙眼，看起來很清醒，應該醒了不少時候了。

托尼一手在薄被之下攬着她的腰，一手撐着頭勾起嘴角看着她，在她睡醒過來睜開眼看向他的時候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早，尼娅。”

“……早。”

她的聲音沒有以往的清脆，反而帶着點兒低沉的沙啞，聲音一出，兩人都愣了一下。

不過回過神來，尼娅臉上微微發燙地垂下眼，托尼倒是愉悅地笑出了聲。

他低下頭，用鼻尖輕輕磨蹭着她的，順勢在她的嘴唇上又親了兩下，抵着她的額頭，話音裏面帶着滿足而又有點兒自豪的輕快：“這可能是你第一次醒得比我晚，尼娅。不過……我覺得這很正常，你知道，讓我很有……成就感。”

尼娅忍了又忍，沒有用搭在他背上的手去掐他腰上的軟肉。

他攬在她腰間的手掌輕輕在她腰背的肌膚上滑動，引得原本還勉強算得上平靜的尼娅瑟縮了一下擡頭瞪他。

托尼沒有受她眼神的影響，臉上仍舊挂着笑，手上也沒有停頓，反倒是湊過去在她唇上又輕啄了一下，才壓低了一點兒聲音詢問：“怎麽樣？”

“……什麽？”

“我覺得我需要你的感想，或者說評價，我想。”

“……啊？”

“我的意思是……”他的手掌從她的背脊一路滑上來，放在她頸後暧昧地摩挲着：“對你而言我是第一個……我是說，我沒有這種的……經驗，雖然我覺得我昨晚做的不錯，盡可能在理智範圍內溫柔一點兒，你瞧，我甚至很克制地控制了次數……哦！好吧。”在被臉色發紅的尼娅終于忍無可忍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以作警告之後，他挑了挑眉轉回他本來想要說的“正題”上面：“咳，所以其實我很想知道你的反饋，尼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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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需要再解釋一下？”他看着抿着嘴不出聲卻是耳朵都已經紅透了的尼娅，低低笑出聲，靠近她的耳朵用略帶點兒沙啞的低沉嗓音輕聲問道：“兩個方面，你的身體現在怎麽樣？還有另一方面……感覺，怎麽樣？”

尼娅感覺自己的臉已經燙得幾乎快要燒着，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手指蠢蠢欲動，正想找地方再掐一次。

“唔……事實上我覺得從你剛剛掐我的力度上看，身體感覺應該還可以，沒有強烈不适或者無力感。至于另一方面……”他張口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感覺到她倒吸一口氣，露出有點兒得意的笑：“我真的需要你的感想，尼娅，雖然我有自信應該不錯，不過……我們可以讓它越來越好的不是麽？”

尼娅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兩下張口：“……我餓了。”

托尼笑起來，在她通紅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話題轉移地很糟糕，尼娅。不過，我的确不能讓我的乖女孩兒餓肚子。我想我們可以叫客房服務，然後……在這兒吃怎麽樣？”

“……我想去洗個澡。”

“不錯的主意。”他露出個在尼娅看來頗有點兒不懷好意的笑來，一伸手在她還來不及驚呼的時候掀開了被子，然後在她匆忙想要扯回來遮住自己的時候一把将人打橫抱在懷裏下了床，直接往一邊的浴室走去：“我突然想到，我們回去之後可以改建一下房間，多出來的那間浴室你覺得改成什麽好？儲藏間怎麽樣？或者……”

尼娅不得不在他懷裏動用自己的力量随手淩空扯了條浴巾過來蓋在自己身上，在托尼戲谑的目光下硬着頭皮繼續這有點兒算是自欺欺人的動作。

她當然知道這時候她的遮擋其實沒有任何意義，但是……

就當她還不習慣吧……

“但是，尼娅。”他把她抱到浴室放在花灑前的地面上，伸手擰開。

溫熱的水流澆下，将靠在一起的兩人的身體打濕，水珠順着肌膚的曲線滑下。

嘩啦嘩啦的流水聲裏面，她聽到他帶着笑音：

“剛剛的問題，你還是要回答的，我很期待。”

“……”她果然還是想咬他一口。

“不得到答案我不會罷休的，尼娅。”他貼着她的額頭壓低了聲音，即使有水聲的幹擾還是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

她看着他被水淋濕的頭發上滑落的水珠一顆顆墜落，咬了咬嘴唇垂下眼：“……我……很好。”

“聽起來像是第一個的答案，不過……我想我應該可以理解為這是對兩方面共同的評價？”他貼着她的耳朵低低地輕笑，聲音越來越沉也越來越啞：“那麽，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可以更好的……”

……

最後他們還是叫了客房服務，不過沒有在卧室吃。

尼娅看着對面靠坐在椅子裏渾身都散發着愉悅氣息的托尼，恨恨地咬了一口手裏的面包。

吃完了遲來的午餐，托尼看着怎麽都不肯坐在自己身邊而去了桌子對面的尼娅，扯過餐巾擦了擦嘴巴，正要說點兒什麽，就看到尼娅表情微微一變，放下手裏的咖啡杯擡起手輕輕敲了敲，起床後重新被她戴在耳朵上的耳飾裝置。

在托尼想要去戴自己的耳機讓賈維斯查查什麽事的時候，尼娅擡起頭，皺着眉頭：“托尼，度假結束了。”

“……怎麽？”

“神盾局的機密消息，突然被全部放出來了。”

“What？！”

最快回紐約複仇者大廈的辦法，當然不是安排私人飛機也不是召喚戰甲飛回去。顧不上還在倫敦跟女朋友待在一起的索爾，托尼和尼娅兩個人徑直去了倫敦聖殿。雖然莫度已經回了卡瑪泰姬，但是讓守在倫敦聖殿的其他法師幫忙開空間通道直接回複仇者大廈還是很容易的事。

班納一直呆在大廈，這幾天沒有人打擾也沒有什麽需要躲開的情況，他就一直呆在實驗室裏難得地十分投入，直到托尼和尼娅回來他才知道在他沉浸研究的這些天有大事發生。

尼娅早在紐約大戰之後就安排了星期五監控并有意識引導所有關于複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們的消息和言論，但為了不引起政府的注意，星期五一直專注網絡消息幾乎并不涉及多少政府部門尤其是神盾局的消息。弗瑞之前來訪的時候雖然表現出了對尼娅動作的知曉，卻也沒有更多的線索和證據，加上一些并未言明的默契，沒有将這些消息分享出來，神盾局內只有他和寇森知道，連希爾都不曉得。

讓星期五不去招惹神盾局，雖然保持了安全和低調，至今仍未讓人對被引導過的輿論起疑，但也有一個弊端，就是對這些非公開信息的匮乏。

這一次，如果不是神盾局的機密大規模洩露出來，尼娅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十分被動。

托尼跟尼娅回到複仇者大廈，在盡可能不暴露星期五，而賈維斯也加入收集消息之後，很快在已塵埃落定之後拼湊出了真相。

索爾跟黑暗精靈在倫敦格林威治大戰鬧出那樣大動靜的時候，神盾局這邊弗瑞毫無反應卻是因為恰巧那個時間點他正重傷被追殺，在那之後不管是神盾局特工還是九頭蛇，除了洞察計劃暫時都無暇他顧。之後在托尼和尼娅因為不放心倫敦那邊九大國度并行交集的後續影響，到倫敦“度假”的那些天，隊長跟娜塔莎折騰了好些時候一度上了神盾局的通緝名單，最後在“死而複生”的弗瑞和菲爾·寇森，瑪利亞·希爾，還有隊長新認識的夥伴綽號獵鷹的山姆·威爾遜的協助之下，毀了三個神盾局耗巨資為洞察計劃建起的母艦，砸了大半個三曲翼大廈，公布了神盾局的機密信息……

通過“跳槽”到斯塔克工業的原神盾局特工瑪利亞·希爾，在因為信息洩露導致大量潛伏九頭蛇身份暴露紛紛被捕的混亂時刻，聯系上了沒跟仍舊裝死的弗瑞一起離開的美國隊長和黑寡婦，等兩人連同這次因為隊長而參與進來的獵鷹，暫時沒跟弗瑞一起離開的寇森，以及結束休假回來就天翻地覆顯得有點兒懵的鷹眼巴頓一起再次齊聚複仇者大廈的時候，托尼果然沒有忍住開啓了嘲諷模式。

“了解過程之後真不敢相信。”托尼手裏端着酒杯看了看端坐在沙發上的隊長和一邊翹着腿毫不在意地給自己倒酒的娜塔莎：“明明之前有過被騙的經驗，這回你們還能被那家夥裝死騙到。”

被托尼指到的寇森迎着大家的目光鎮定微笑。

不過稍微有些出乎隊長的意料，托尼沒對他們不找他求助的事表達不滿。

事實上就算托尼和尼娅兩人當時沒有去倫敦而是留在複仇者大廈，隊長和娜塔莎也未必會在被神盾局和九頭蛇嚴密通緝的時候聯系跟靶子一樣高調的托尼·斯塔克，在托尼這邊也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暴露風險太大，一直呆在大廈的班納也是一樣，雖然如果最後的時候如果有浩克在可能摧毀的任務更輕松一些……

在托尼端着杯子把他們的這次行動從頭到尾數落一遍，又随口在答應升級改造翅膀之後搞到了獵鷹裝置的圖紙詳情後，總算舒服了一些重新靠回沙發上。

尼娅嘆了口氣：“神盾局存在的時候還能暫時周旋一下政府軍方，為複仇者提供一定的庇護降低其他人的忌憚，現在……有些事我們大概要開始考慮了。”她轉頭看了托尼一眼，笑了笑：“不過也有個好消息。弗瑞先生不再是服務于政府所屬的神盾局局長的身份之後……一下子變得合适了。”

去掉政府官員身份之後的尼克·弗瑞，符合他們最需要的那個人選的條件。

超級英雄存在合理化的制度推行，需要一個有能力在政治博弈之中立住的人物，有人脈，有手段，冷靜，理智，善于權衡，不是現在在場的商人科學家，退伍士兵經訓特工，能夠勝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