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話題

第65章  話題

法師和複仇者的友好會晤，進行得十分“別開生面”。

在折騰了兩個多小時，連一開始玩兒得最歡快的魔浮鬥篷都軟趴趴地貼在斯特蘭奇背上之後，總算告一段落。

互相介紹并對日後的繼續合作達成友好協議之後，古一他們并沒有急着離開，而留下參加了托尼盛情邀請的餐會派對。

莫度被托尼勾着肩坐到一邊喝酒，這段時間以來算是變化很大的莫度比以前顯得平和許多，在面對托尼這個過去好多次差點兒把他逼瘋的人的時候也能聊上幾句。托尼顯然對以前沒能有機會了解但剛剛看到他使用的那雙，可以輔助他淩空踏起的法器靴子很感興趣。

斯特蘭奇雖然顯得高傲而又毒舌，但面對傑出科學家出身的班納的時候還是很收斂的，至少已經習慣了跟托尼的相處的班納，在面對斯特蘭奇的時候已經很有經驗，也能相談甚歡。

其他複仇者們坐在一起，聊起剛剛“對付”兩個法師時候的配合，在今天剛認識的法師面前互相打趣互相吐槽互相揭短，氣氛倒是很熱烈。而斯特蘭奇的魔浮鬥篷這時候也從他身後飄了過來，在幾個複仇者面前晃悠晃悠，偶爾還勾起一點兒角角往桌上不知道誰的酒杯裏面探……

離這邊的熱鬧環境稍有點兒距離的窗邊，古一和尼娅站在一起，兩人手裏拿着的都不是酒杯。

古一喝了一口茶杯裏面的茶湯，朝尼娅微微一笑：“你這裏的茶果然要更醇厚一些。”

“我不太喜歡加蜂蜜，所以這裏也沒有備着。”尼娅看着窗外夜色中同樣璀璨熱鬧的紐約夜景，微眯着眼睛神色放松。

古一笑了一聲：“沒關系，我也很喜歡純粹的茶香。”

尼娅轉頭看古一：“帶些回卡瑪泰姬怎麽樣？”

古一點點頭：“當然，如果你舍得。”

尼娅笑起來：“那有什麽舍不得的？”

關于茶的探讨暫時告一段落，古一捧着茶杯，目光也落在了窗外的夜空上：“要多謝你之前的幫忙。”

尼娅微微搖了搖頭：“我們不是本來就已經是合作關系了麽？”

古一勾了勾嘴角：“大概是還沒有完全習慣，将你和複仇者等同起來。”

“如果只看我，那就更沒有必要了。”尼娅平淡地微笑：“畢竟，我們是朋友。”

“的确。”

“不過，我有點兒不太确定，自己有沒有不小心弄亂了給下任至尊法師的歷練。”

古一笑了起來：“人的本性沒有變化，有些事就算延後了時間改換了形式也總會發生的，不必急于一時。”

“那……”尼娅轉頭看古一：“你呢？”

古一閉上眼嘆了口氣：“在你出現之前，我本以為我已經看到了自己的終結，或者說……”

尼娅沒有說話，靜靜地等着她片刻停頓後的下文。

“直到我遇見你，才突然發現也許過去那麽多年我竭力去窺探的未來并沒有足夠的意義。你是不同的，尼娅，不同于我見到的任何一個人任何一種力量，你帶來了眼下這個存在的世界，最大的變數。我猶豫了很久，關于你，關于我曾看到的未來，關于一切。最後……我覺得自己也許可以多等一等，多看一看，更有變數也更有希望的未來，親眼去看。”

尼娅微微仰起頭：“聽起來對你并不容易。”

“的确，不過……我想會很值得的。”

尼娅笑了笑：“看來，我需要盡力，不讓你失望了？”

古一在無止境的戰鬥之中，在下一任至尊法師出現之前不得不從黑暗中汲取力量以維系生命。長生并不是常人想象之中那樣美好，尤其是必須背負着難以想象的重擔的時候。這位堅持了不知多少年的至尊法師早已傷痕累累而又疲憊不堪，當她知道她等待已久的下一任至尊法師即将出現的時候，也許也曾想過……

尼娅的出現，帶來了太多的變數，讓人擔憂，卻也似乎充滿希望。

不一樣的未來，跳出這個世界軌跡之外的人。

也許，值得她再堅持一段路，親眼去看。

古一：“我不會失望，即使看不到未來，我也這樣認為。”

尼娅笑了笑，朝她舉了舉茶杯：“我想斯特蘭奇博士應該感謝我，他有更多時間和機會，可以在上一任至尊法師的教導和看顧之下慢慢成長了。”

……

法師和複仇者們的初步合作，複仇者這邊的參與者只有尼娅和托尼兩個。而現在，當這個合作繼續深入，法師們可以配合的事情變得不需要再多遮掩。

比如在某些戰鬥場合中由法師負責将敵人拉入鏡像空間以避免對現實世界的破壞。

複仇者們對于法師們的現狀也盡可能地參與幫忙。

比如可以開始加入托尼一并進行研究的班納。

比如可以跟法師們深入交流法術力量的旺達。

比如至少可以跟這一群習慣近戰的法師們交流一下近戰技巧的史蒂夫，巴基，娜塔莎……

一切在向好的方向發展，雖然法師們的存在還是不能像複仇者們一樣現在就直接暴露在衆人面前。

在這兒一切順利的時候，尼娅一邊繼續在旺達的配合下進行對巴基的治療，一邊開始了另一件事情的策劃。

雖然近來網絡上因為複仇者們本人賬號的開通和一些消息內容的分享，讓人們對複仇者們的存在已經漸漸開始習慣和接受，但是這還只是太過脆弱的表象，距離尼娅真正的初步建立合理的制度的目标，還相差很遠一段距離。但是有了這些時候的鋪墊，第一階段算是圓滿完成，可以開始進行第二階段的執行了。

很快，網絡上關于複仇者們的讨論重新熱烈了起來。

而這次再次引起熱議的話題，說起來并不是這幾天才産生的新話題，是很早之前，在複仇者們還沒有陸續建起社交賬號的時候，曾經引起過一波讨論的話題。

力量強大遠超普通人的複仇者們，是否需要被收編整改，是否需要被監管控制。

在這個話題再次被提出的同時，當時的一些人們的觀點和想法也被再次提出。比如那時候強烈希望複仇者們能被有力有效地控制約束住的人們認為，單個存在就已經不是常人甚至普通軍隊能夠對付的這些超能力者們組成的複仇者聯盟，對于太多沒有能力的普通人來說太過危險，如果放任他們肆意妄為，誰也不能保證他們做的事，始終會是對的會是對這個世界對更多人有利的。萬一他們不受控，萬一他們之中有人存在私心，萬一他們中有人并不可靠……

歸根結底，還是人們對于不受掌控的強大力量，本能的不安和恐懼。

他們希望為之套上一層限制的枷鎖。

事實上這個觀點從某些角度看很有道理，尤其是在現在的複仇者聯盟還在繼續壯大，有更多的能力者陸陸續續成為預備役。

複仇者聯盟越是壯大，實力越是強大，對普通人來說就越容易帶來恐慌，對政府和許多勢力來說就越值得忌憚。

當然在這個話題下也有人支持複仇者們，認為他們獨立存在，比起反複而僵化的官僚體系而言，機動性更強，效率更高，能夠更多地以自己的角度，而不是各個政府多重衡量扯皮之後的也許符合利益卻未必真正公平或者合理的角度來看待和處理問題應對危機。

再次掀起熱度的這個話題是由尼娅，或者具體說是由星期五設計挑起的，一點一點小心地刷出足夠的存在感引起越來越多的普通網友們的關注，卻并不刻意引導內容和傾向，而是着重落在在這個話題的讨論甚至辯論的過程中湧現出的各種各樣來自不同領域不同角度的觀點和看法。

星期五在這個過程中發現了好幾次政府或者軍方背景的勢力，在話題的讨論中隐隐站了位置煽動情緒的行為。但尼娅并沒有讓星期五阻止，只是讓她在不引起對方注意的情況下盡可能地留下記錄和證據。

有一天會能用到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不夠火候。

畢竟，這一階段，才剛剛開始。

在大家因為這個跟複仇者相關的話題争論不休吵得熱鬧得很的時候，複仇者基地也有個好消息。

經過整整一個月的治療，尼娅和旺達聯手，徹底解除了巴基腦袋裏面九頭蛇的洗腦控制。

當尼娅宣布這個消息的時候，躺在那裏的巴基拳頭攥得死緊眼眶泛紅，而守在一旁的史蒂夫也是差點兒一個腿軟。

這些日子以來尤其是治療的最後關頭，必須時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并極為精細地操縱自己力量的旺達是最疲憊的那一個，治療終于結束的時候臉色都有些不好了的旺達也長出了一口氣，在皮特羅的攙扶下終于能夠回自己的地方好好休息。

而尼娅，看了一眼正被史蒂夫紅着眼眶拍着肩膀的巴基，心裏默默地計劃起來。

巴基的事，總是一個隐患，昔日的九頭蛇存在在現在的複仇者聯盟之中，會想到利用這一點進行打擊的人可不只是九頭蛇。想要最大程度弱化這件事的負面影響……

尼娅眯了眯眼，再過些時候，等到“火候”到了，那些證據能用的時候……

相信會很有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