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計劃成熟

第73章  計劃成熟

“很及時。”娜塔莎在自己面前的小屏幕上翻動着那份草拟的“協議”內容，忍不住長出了口氣：“幸好是在這個階段就被曝光引起全世界的關注，不然……”

對協議中需要交代所有包括家庭信息的內容極為不滿的巴頓借口：“等他們真的弄到聯合國去，讓其他國家同意并且簽署的話……”巴頓冷笑了一聲：“我們可就是小可憐了。”

身為在場唯一一個軍方背景的複仇者，羅德此時多少也有些尴尬，但更多的卻是失望：“如果真的多數國家通過的時候，我們就太被動了。到時候這份協議，不簽的代價，恐怕我們承擔不起。”

娜塔莎放下手裏的平板向後仰倒在椅子上：“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我想我也許會簽的。”

山姆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向娜塔莎：“你簽？你也看到了這有多不合理……你……”

班納摘下眼鏡接口解釋：“因為不簽意味着跟聯合國，跟所有同意了這份協議的國家為敵，照這份協議的強勢程度看，很可能到時候會把我們弄成全球通緝的罪犯。”

“那就這樣妥協了？我們……”

“這份協議目前看還很粗糙。”娜塔莎微笑着看了一眼幫她解釋的班納：“如果我們簽了至少可以放送他們的警惕，試圖摸索和尋找緩沖和漏洞。”

“的确。”尼娅笑了笑：“我也這麽認為。與其一時意氣地跟幾乎整個世界為敵，我更傾向于蟄伏下來藏在暗地裏随時準備反擊。況且……雖然這份協議很無禮，我們也都看明白了這份協議是為了控制而不是監督存在的，但是我們也不得不承認，擁有無節制的自由和力量并不是能被普通人輕易接受的事，監督需要存在，不管是為了約束我們的行為還是為了安其他人的心，我們需要找一個合适的平衡點。”

“Bingo！”繼班納幫腔了娜塔莎後，托尼也表示了對自己女朋友的支持：“我們不能讓自己變得無法無天，而讓普通人畏懼排斥我們也不是好事。這中間的平衡點……承認吧，之前尼娅說的那套就很合适，尤其是對比……這些精彩得像是七十年前隊長的對手會說出來的話的協議內容。”

史蒂夫擡頭看了托尼一眼，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對托尼用希特勒來類比這份協議，或者說牽頭草拟制定這份協議和計劃的人，倒是沒有反對。

事實上，他也這麽覺得。

這份協議，完全與他心中自有的美國背道而馳。

托尼看着沉默的史蒂夫挑了挑眉：“我覺得你應該誇獎一下尼娅的深謀遠慮，要知道她這個計劃可是從紐約大戰之後就開始了。”

紐約大戰之後尼娅啓用了星期五專門來觀察和引導網絡輿論，适當發布相關內容，盡可能地讓複仇者的行為不再不為普通人所知，其後又構想出了初步的超能力者存在合理化的制度藍圖，為緩解矛盾清除隐患開始了漫長的鋪墊，從複仇者們的社交賬號開始，到控制監督的讨論，最後在人們情緒被推到頂點開始冷靜分析的時候，引導其他人爆出證明有別有用心的人企圖煽動情緒的證據。不過不得不說，發現美國政府和軍方竟然已經開始暗中籌劃草拟協議是個意外，但是如今看來利用得當的效果很是喜人。

只是引導黑客們追查并誘導他們将信息爆出并沒有那麽容易，也比尼娅原本預計的提前了許多，因此這幾天尼娅非常忙碌花了很多心思，總算成功，沒留下什麽痕跡。

“抱歉，尼娅。”史蒂夫有些歉意地看向尼娅：“我只是……比起無限寶石的事，這一件我……”

尼娅點點頭：“我明白，無限寶石關系到幾乎整個宇宙的安危，的确是很嚴峻的情況，比起它來我們現在讨論的這些政府軍方的壓力惡意什麽的算不得什麽了。不過，Cap，無限寶石的事我們現在除了等消息做不了什麽，既然如此，就做做我們能做的事情，我想……至少在我們面對這麽大的危機這麽強的敵人的時候，不被自己人扯後腿也是很必要的。”

娜塔莎點頭：“無限寶石的事情我們也不可能往外說，一來我們現在沒有确切證據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間點說出來，恐怕會有故意誇大僞造危機，來為自己聲援的嫌疑。二來讓公衆知道這件事除了引起恐慌帶來動亂，并沒有什麽好處。”

史蒂夫嘆了口氣，擡起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再擡起頭的時候已經松開了一些之前緊皺着的眉頭：“好的，我們要先做好眼前能做的事。”

托尼：“所以，你現在可以開始誇獎我的女朋友了。”

尼娅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托尼：“咳，現在網絡上的聲音已經很熱鬧了，我們準備多時的那些可以說了。”

這是早在讓每個人建立起社交賬號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的東西，關于尼娅那個對複仇者存在合理的制度的構想，大部分的內容拆分到每個人那裏再添加一些，作為他們本人提出的一些“想法”發布出來，供大家讨論和評判。

現在關于他們的存在如何合理進行監督的讨論已經進展到這裏，反面示例已經出現，美國政府軍方試圖代表聯合國的态度已經發出，現在該輪到複仇者自己提了。

讨論，争辯，判斷。或者說，讨價還價的環節，該開始了。

一個公平合理的合同，總不能缺少了合同雙方的交流博弈。

不過因為政府那邊的反面示例，現在的輿論，甚至包括美國之外的其他國家政府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的态度，都對複仇者們很是友好，相信有這個底子存在的情況下，最終的“合同”是可以向複仇者們稍有傾斜的。尼娅最早的那個，曾經先後跟弗瑞和其他複仇者們都鄭重說起過的，關于複仇者存在合理化的制度的構想也許真的能夠初步實現。

聽到尼娅說他們早就準備好的那些可以開始發布了，所有複仇者包括目前連賬號都還沒有開通的彼得，皮特羅和旺達都點了點頭，巴頓甚至躍躍欲試地搓了搓手。

“不過在那之前……”尼娅手指點了點，屏幕上亮出了另一些內容，她看着屏幕雖然臉上仍在微笑，眼睛卻是眯了一眯：“這些需要先處理了，我來就好。”

投影的屏幕上展示的，正是政府和軍方在焦頭爛額之際為了證明他們的“初衷”是好的對複仇者的監管控制是有必要的，而放出來的一些……證據。

各種複仇者執行任務中的一些波及和損失，對普通民衆的傷害。

不得不說，在交好了法師讓法師們的鏡像空間在很大程度上減少了這種損傷之後，還能找到這些“證據”也是不容易的。不過也正是因此，很多內容還是紐約大戰時候的視頻或者照片信息。

衆人在瞧見尼娅銳利了幾分的目光之後，互相看了看都沒有插話。

倒是托尼毫不在意，伸手攬了尼娅的肩，輕吻了一下她的側臉：“休息休息再做？”這幾天因為提前黑客爆料的這個計劃她已經很累了。

尼娅轉過頭對他微微一笑：“嗯，好。”

其他人：“……”

“咳咳，說起來。”巴頓輕咳了一聲，轉向山姆：“之前說我們要招的那個新成員，就是在基地徹底建成前在這兒耍過你那個‘小家夥’怎麽樣了？”

山姆一噎，看了一眼巴頓：“……明天就可以帶來了，不過我覺得我要說一下，當時我是一時大意，我本來……”

“嗯嗯。”巴頓随意點了點頭：“他叫什麽來着？”

“……斯科特·朗。”

“啊不是，我是說綽號。”

“……蟻人。”

“哇哦！”巴頓笑着看向桌子另一邊的少年彼得：“我們又要多一位昆蟲成員？”

彼得愣了一下，馬上開口解釋：“不不不，巴頓先生我覺得我需要解釋一下，事實上蜘蛛并不是昆蟲，昆蟲的基本特征是體軀三段頭、胸、腹，兩對翅膀與六只腳，但是蜘蛛有八只腳而且只有頭部和腹部，不符合昆蟲的特征，它們屬于蛛形綱而非昆蟲綱……”

羅德揉了揉腦袋插嘴：“好的，好的，孩子，看來你的生物課有很用心地在上，我們都知道了。”

“啊，說到生物我只是有點兒了解，并不敢……班納博士才是專家，他在有機生物學領域的研究……唔！”

極快地跑出了會議室去了趟廚房又跑了回來塞了彼得一嘴巴肉幹的皮特羅，這會兒已經重新坐回會議桌前，對着自己妹妹旺達笑了一下，而後轉頭看向其他人攤了攤手：“我想我們可以繼續了，嗯。”

身為黑寡婦，也是蜘蛛的一員的娜塔莎，看了一眼委屈巴巴地嚼着肉幹沒空說話的彼得，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說起來，蜘蛛是不是吃螞蟻的？”

幹嚼肉幹有點兒噎的彼得：“……”別這麽看着他，他有種覺得嘴裏的肉幹變了味道咽不下去的感覺。

現在正在自己家裏，因為知道自己第二天就要去複仇者基地有點兒緊張的斯科特·朗：“……”怎麽突然覺得脖子有點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