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被捉奸之後
第18章 被捉奸之後
齊可人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自己的丈夫,聲音顫抖,像溺水就要咽氣之人,他問,“為什麽?”
郁崇沒再往裏走,離床很遠就停了下來,仿佛這張床上充滿了病毒一樣,他淡淡回答,“我收到了匿名電話,說你和賀之岚要在這裏約會。”
齊可人眼睛睜大,郁崇笑了一聲,是冷笑,“我本來不信,我和你約好了一起過生日的,你怎麽會來找別人呢。”
“正好那時候在和潘老談投資後續安排的事,白清也在,我當時走不開,他說要替我來看看,我說不用,我信任你,”郁崇又笑,“他說就随便看看,順便拍一下試試,說不定能找到搗鬼的人呢。”
後面的就不用再說了。
齊可人一直屏着呼吸,直到此刻,他已經被憋悶的胸腔發疼,溺水的感覺已經淹沒到他的眼睛,他淚眼朦胧,什麽都看不清了,呼吸不了,看不見,他要被淹死了。
有人發出一聲嘶喊,齊可人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覺得眼前人影一閃,臉上一陣劇痛,整張臉都被打偏了。
白清被吓得連連倒退好幾步,出離憤怒的郁母站在床邊,剛剛狠狠打在齊可人臉上的手掌顫抖得厲害,此刻的她已經從最初茫然失措的情緒中緩過神來,憤怒到極點後,慢慢退卻,随之而來的是仇恨,她出身市井家庭,結婚後過着富足高雅的生活,可不代表她忘記了該怎麽出口傷人。
“齊可人,你這個人盡可夫的賤貨!”郁母惡狠狠道,“你和你那對兒寡義廉恥的父母都會遭報應的!”
一聲痛罵之後,郁母又開始痛哭,郁父抓住她的胳膊支撐柱妻子的身體,沒再看向齊可人,只是低聲沖着自己的兒子說,“我相信你能解決好,以後我不想再在家裏見到這個人。”
說完,他就扶着妻子離開了房間。
語言如利箭,傷人卻無形,齊可人瑟縮了一下身體,手裏的被角松了,滑落下來。
原露熬地一聲捂住何青松的眼睛,罵了聲,“下賤的玩意兒!”
齊可人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內衣露出了大半,僵硬的手去拉被子,卻幾次都沒拉上來。
旁邊一只屬于Alpha的大手伸過來,替他講被子拉上來,攏在他脖子周圍,烈日的信息素萦繞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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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可人扭了一下身體,無力地抗拒道,“不......。”他下意識擡頭去看自己的丈夫,卻見郁崇的目光正集中在他們身上,那眼神像暴雪寒天一樣冰冷刺骨。
齊可人嘴唇動了動,眼淚噼裏啪啦砸下來,洇濕了被子。
郁崇往後退了一步,齊可人嘶聲痛喊,“不!郁崇,我沒有對不起你,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早上出門時我還很開心能和你一起約會,我從前臺拿的門卡就是1501,這裏一定出了什麽問題,郁崇,我愛你啊!”
郁崇身體震動了一下,他看着齊可人,目光裏流轉着什麽,又一一平淡下去,他笑了笑,對自己的妻子說,“很遺憾,本來想給你個驚喜的。”
他又後退了一步,“可人,紀念日快樂。”
最後一句話說完,郁崇轉身大步離去,齊可人疊聲大喊,“郁崇,郁崇......。”
白清快步跑過來推了他一把,“喊什麽,想全酒店都聽見嗎,郁家大門大戶,丢不起這個人。”
齊可人擡頭看他,白清低頭與他對視,明豔漂亮的臉上滿是笑容,他對齊可人說了一句聽不太懂的話,“哪有什麽天生主角命配角命,你也不過如此。”他笑得極其燦爛,繼而低聲附在他耳邊道,“今天是你和郁崇的結婚紀念日,可是他會和我在一起,你輸了!”
面露不屑的白清轉身就離開了房間,追着郁崇而去。
屋子裏的人走了大部分,現在只剩下床上的齊可人、賀之岚,地上坐着的原露,還在門口別別扭扭來回看的何青松。
這個中年男人長了一張老實憨厚的臉,彎着的脊背和滿面的愁苦是齊可人對他最深的印象。
原露說何青松之前結過一次婚,但是因為家裏太窮,媳婦就跟人跑了,還好沒孩子,總算是沒什麽負擔。她還說何青松看着窩囊,其實人聰明得很,藏着大才,只不過沒有得到機會。
此時此刻,何青松盯着郁崇等人離開的方向,跺了跺腳,小步跑到原露身邊,抓着她的胳膊磕磕巴巴道,“可咋辦......可咋辦啊!”
原露還在抽泣,沒顧上他。何青松急了,推着她肩膀,“我那工作不會就沒了吧?”
哭聲立刻停了,原露撲騰一下站起身,沖着齊可人就嚷,“快,你趕緊去追郁崇,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下跪磕頭還是啥的,你得讓他原諒你。”
齊可人低着頭沒吭聲,原露急得想用手推他,賀之岚突然伸手擋住她,眯着眼對她說,“你們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原露還想嚷,卻被賀之岚的氣勢吓到了,後退了一步,甩開胳膊拽着何青松出了卧室,還沒忘記關上門。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幻燈機的光投射在牆上又反射回來,把齊可人的臉照得慘白一片。
“我很抱歉。”賀之岚低聲道,他的聲音不再是剛才跟原露說話時的那種冰冷和漠不關心。
齊可人把頭埋進被子,肩膀微微顫抖。
賀之岚把手掌心覆蓋在他頭上,包含着無奈和挫敗地嘆了口氣,“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負責。”
齊可人就這麽埋着頭搖了搖頭,“你走吧,我們沒發生什麽,我感覺得出來。”
賀之岚沒再說話,他窸窸窣窣地下了床,去了浴室一會兒,出來後很快穿好了衣服。
他坐到床邊,态度有些強硬地擡起齊可人的下巴,近距離地盯着他看,看他白皙皮膚上的巴掌指痕,看他哭紅的眼皮。
“可人,”賀之岚聲音壓得很低,神色很嚴肅,跟平時的玩世不恭完全不同,他的桃花眼總是勾人和與之矛盾的漠然的,現在認真起來卻是異常的專注,“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齊可人看着他,神思卻不在他身上,早就跟着郁崇一起飛離了這個房間,去往了不知名的地方。
被子從他的身上往下掉了一部分,露出他修長細嫩的頸項和漂亮的鎖骨,賀之岚的視線不那麽禮貌地在上面流連了一下才收回來。
賀之岚說,“我剛才說抱歉不是在客氣,從我第一次收到那些照片的時候,我就該預想到會有這麽一天,只是我放任了。”
說完,他就靜靜看着齊可人,等待他的反應。
足足過了十幾秒,齊可人的眼珠才動了一下,他低垂下眼皮,搖了搖頭,“不用在意,已經沒關系了。”他的聲音虛弱極了,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賀之岚眉頭輕皺,“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合适,可是現在不說,以後也未必會有什麽合适的時機。”
他捏着齊可人的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我之所以放任,一方面是事不關己,另一方面......我說我對你好奇是真的,第一次見面,我就對你很有好感,直到今天之前,這種好感沒增加,卻也沒減少過,我今年30歲,之前從沒遇見過能讓我感興趣的人。”他停頓了一下,觀察眼前人的反應,發現對方只是沉默着看着自己,表情并沒任何變化後,他眉頭皺得更緊了,繼續道,“齊可人,今天的事很遺憾,我和你一起被設計了,但我并不懊惱,這也許是命運的安排,讓我和你會有這種牽扯,既然命運如此安排,那我沒有抗拒的必要。”
強烈的烈日信息素迅速彌漫蒸騰開來,那是與沉穩溫和的愈蒼木完全不同的充滿侵略性的味道。
齊可人被霸道的信息素味道刺激到了心神,此時才有了些微的反應,他回過神來,擡起下巴想往後退,下巴上的抓握力量卻更重了。
賀之岚傾身靠近他,“齊可人,我準備試一下,試試看,我能不能敞開心來容納除我自己以外的另一個人。”
齊可人天性溫和,容易害羞,如果是以往聽到這樣的話,盡管他已經結婚了,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和抱歉,但此時此刻,他沒有任何心思顧及其他人的感受,他只是搖頭道,“你找錯人了,我不行。”
賀之岚問他,“沒試過,怎麽知道不行?”
齊可人的眼淚刷的一下流下來,“就算我和郁崇的婚姻走不下去了......我還是愛他。”
賀之岚松開他下巴,站起身低頭看他,“那就等等看,看你會不會改變想法。”
賀之岚走了,齊可人爬出被子脫下這身令他屈辱的內衣,他第一次想要豁開臉皮大膽取悅丈夫,卻沒想到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他把內衣扔進垃圾桶,匆匆給自己洗了個澡,然後穿好衣服,在卧室門口站了一刻,才打開門。
原露噌的一下站起身,疾步走到他面前,眼睛裏閃着算計的光,“你床上這人是誰?也是大老板嗎?”
齊可人沒回答她,而是問道,“你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原露還想追問,她身後的何青松咳嗽了一聲,原露回頭看去,就見丈夫暗暗搖了搖頭,給她使了個眼色,老實憨厚的臉上,那雙眼睛冒着精光,看着違和感極重,原露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在客廳這段時間,他們兩不知道商量了什麽,原露态度好了很多。
她攬着齊可人的肩膀,讓他坐到沙發上,還親自給他倒了杯溫水,說,“事情已經到了這步,你也不用太難受,活人還能被尿憋死嗎,我早看那郁家的老頭老太婆不順眼了,一個個眼高于頂瞧不起人,什麽東西嘛,郁崇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要是真對你好,還能讓你生出外遇的心思來?說到底是他的錯。”
齊可人嘴唇動了動,到底還是沒申辯,他跟母親早在父親去世前就已經沒辦法正常溝通了。
原露嘆了口氣,繼續道,“咱也不可能就在一棵歪脖樹上吊死,沒事兒,回頭你跟那位賀先生也多聯系聯系,就算不發展什麽,交個朋友也不錯......。”
齊可人打斷她,“你們到底怎麽來這裏的?”
原露說話被打斷有點不大高興,撇了撇嘴道,“有人給我打電話,說你在這裏出事了,一定要我們趕緊過來看看,我們沒辦法就來了。”
齊可人跟她要手機,“給我看看來電顯示。”
原露老實地把手機遞給他,齊可人在意料之內的看到那個電話號碼是國外的固話,是那種查不到源頭的虛拟號碼。
他把手機還給原露,站起身,“你們先回去吧。”
原露猶猶豫豫地也跟着起身,又回頭看了何青松一眼,齊可人道,“你們放心,郁崇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遷怒于你們。”
原露這才笑了,拉住兒子的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弟弟在家還沒吃上飯呢,我得回去做飯了。”
這對夫妻走了,齊可人在這個房間裏站了半晌,才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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