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救人2
救人2
石牢內陰暗無比,光線無法穿透,牆壁上的燭燈是唯一光線。
陰冷的石室中,蟲鼠在黑暗中爬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中回響。
不時有水珠從頂上滴落,砸在石面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整個石室壓抑又冰冷。
晦暗不明的光斜在人臉上,陰森可怖。這裏聽不到任何人聲,哪怕是慘叫聲。
有一道狹窄的小門,高而窄。
門口只站了一個兵士,手持長槍,不讓來者再進。
春玉牽着沈鳶的胳膊,幾乎是用了力道拉住她,不讓她莽頭往裏走。
兵士長槍橫在狹窄的石門處,“有什麽事,現在外頭候着,我們等着大人的命令,自然會放人。”
“小姐,我們還是在外面等吧,不急這一刻。”
春玉看着沈鳶,沈鳶手臂燙得異常。她恐沈鳶現在體虛,要是進了牢房裏,說不定身上的病氣就更重了。
鳳梧手持黃布錦帛,走到沈鳶身邊,“你丫頭說得對,先由我進去傳達诏令。“
“嗯,勞煩鳳梧大人。“沈鳶颔首。
漫長的等待,幾乎耗盡了沈鳶的氣力。
直到看到有一彎腰,身形不穩的人從那窄門裏,被人肩扛着手臂出來,沈鳶沉沉的眼皮當即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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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翊周宛若失去了靈魂,曾經挺拔俊逸的身形此刻卻如抽掉脊梁一般,一手被人扛着,另一只手失去了知覺,無力地懸挂在身體旁邊,如同一個斷了線的傀儡。
他修長的手背骨節上已經結成幹涸的血跡,堅硬地覆蓋着。
黑眸沒有了往日的淩厲,薄薄的眼皮凹陷,掀了起來,只輕瞥了眼她,就移開了視線,像是在看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沈鳶死死攥着扶手,好不容易才從椅子中站了起來。
視線在看到熟悉身形的那一刻,眼眶酸澀,鼻腔酸楚。
一邊的謝芸已經跑到了傅翊周沒人攙扶的另一邊。
她望着他懸挂着的胳膊,聲帶哭腔,“傅大哥!”
“這是怎麽了,是不是斷了?”她聲音焦急。
鳳梧眯眸,這沈鳶心心念念的人,模樣果真不凡。即使在牢裏走了一遭,衣裳發絲不是那麽整潔,臉頰因有傷而皲裂,但樣貌輪廓依舊是一等一的精致。
而且他能猜到,不止沈鳶會喜歡他,心悅他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姑娘,先安靜點,當下最重要的是離開,然後找個好的大夫給他醫治。”鳳梧聲音沉靜。
可能是由于個人的性格特點,鳳梧說話總是帶着溫柔,語氣溫和讓人如沐春風。
謝芸當即抿着嘴唇,視線看着他,不停點頭。
鳳梧說完,又看了看傅翊周,除了衣袍髒了外,衣料還算完整,起碼表面看不出來有多嚴重的傷。
不過從他躬着的腰身,鳳梧當即猜到他後背應是遭了苔杖。
雖然低着眼,但傅翊周察覺到了身邊人打量的目光。
“死不了。”他嗓音低沉沙啞,鼻音很重,聲音堪堪從喉嚨發出,一聽就不正常。
鳳梧輕笑一聲,“還是你們練家子身體好。”
“既然還能撐着,那就走吧。”
傅翊周身體壓了大半的重量在那随從身上,只是每走一步,鞋底便在石磚上留下血印。
沈鳶眼圈通紅,眼中淚花閃爍,“小十。”
他腳步一輕一重,踉跄的背影從自己眼前經過,卻沒在她身上留過半分視線。
“多謝沈小姐救命之恩。”傅翊周的背影停住,也只是一瞬,然後出了大門。
沈鳶沒來得及跟上,胸中大恸,血腥味湧上喉頭,一口鮮血頓時噴出後,向後重重倒去,耳邊呼喚着她名字的人,仿佛與她隔了個罩子。
腦中一片空白,好像有人拿着濕帕,正慢條斯理地擦着她額頭。
那人掌心正摩挲着她的臉頰,越來越用力。
沈鳶眉頭輕皺,腦子逐漸清明,緩緩睜開眼,寧殊正面無表情地盯着她。
她頓時後背一緊,寧殊的表情太陌生。
“為了個毫不相關的人,不顧自己身子,跑去了長公主府求人?”
他聲音發寒,掌心沿着她下颌,在脆弱的脖頸上摩挲。
沈鳶視線在他臉上左右移動,“是你害的他。”
兩人互相對視,目光都很平淡。
寧殊盯着她眼睛,驀地輕笑,冷淡且毫不在意。
“我就算真要了他的命,又能如何?”
“從你第一次向我提起他,我就注意到他了。”寧殊眼神微妙,“他不過是個有幾分姿色的男子罷了,有什麽值得稱道的地方?”
“他當着我的面用手碰你,是不是在向我挑釁?”
沈鳶眉頭蹙得更深,“可是我們退婚了,你沒有立場在意這些。”
寧殊喉嚨裏溢出笑聲,“沈鳶,你別不是真想跟他成親吧?”
“就因為他長了一張和那人一樣的臉?”
“你是真的喜歡他?”
兩年前剿匪,那山上有多少人說她和她那所謂的夫婿有多情投意合,他根本不信。
沈鳶咬着下唇,在那之前,的确是她對不起寧殊。
“對不起,是我的錯。”
她垂下視線,沉吟了好一會,才擡眼說:“如果我被抓的時候,就選擇自戕,便不會有這麽多事了。”
寧殊深望了她一眼,那視線刺人,帶有譏诮和鄙夷。
他嗤了一聲,“你現在說這種話又是什麽意思,為何你總愛裝成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你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說這種話意義何在,以為我會心疼?”
沈鳶瞠目結舌,難以置信地望着他。
她唇瓣顫抖,說不出一句話。為何一直勸慰她的人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寧殊鉗住她的下巴,以往柔和溫暖的視線變得冰冷決絕。
“你不堅定地選擇我,你會失去什麽,你根本不知道。”
他話裏的意思意味不明。
沈鳶眉頭泛紅,眸子似破裂的冰面,她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人,
寧殊傾身,手仍然掐着她的臉頰,骨節脈絡因用力而突出。他現在根本不在乎自己在她眼裏的樣子。
他視線牢牢盯着她,像是鷹隼鎖定獵物那樣,只不過眼尾發紅。
“但我信了,我願意上這個當,你是不是裝可憐也好,我都信了。”他聲音狠戾中帶着一絲沙啞。
“可你呢,朝秦暮楚,三心二意,還把真心用在別人身上?我如今才知道你還有這種本事,跑去長公主府求人,你當初怎麽不為了我們的婚事,去求求你爹呢?”
沈鳶臉頰泛着不正常的粉,淚水溢滿眼眶,只咬着下唇,晃着臉。
很多答案通過比較就能看出的。只是寧殊不願意相信,沈鳶也沒親口說出。
寧殊發洩似的控訴了很多,但沈鳶不言,垂着的長睫被淚水打濕,結成一縷一縷。
沈鳶低眼看着他掐着自己臉頰的手,“寧殊是我有愧于你。”
聞言,寧殊下颚繃緊,脖頸側面的青筋突起,“既然如此,覺得虧欠我,就要補償我。”
她低下的頭被寧殊強硬地擡起。
“你知道行刑之時,我跟傅翊周都說了些什麽嗎。”
他聲音突然帶笑,沈鳶掀起眼皮望他,捏緊的手心控制不住地顫抖。
“我說摟抱算得了什麽,更親密的事我們都做過,比如共枕而眠。”
沈鳶眼中,寧殊嘴角的淺笑愈發殘忍瘋狂。
她搖晃着頭掙紮,卻被寧殊掐着臉頰推倒,他膝蓋抵着床邊,翻身而上,跨在她腰腹兩側。
他聲音平靜卻寒冷,“就現在,我會讓那句話變成事實。”
沈鳶平時的力氣就對付不了這些,更何況現在還是帶病之身。她只得張開嘴,死死咬住他掐着自己臉的虎口。
她用了狠力,牙齒刺破皮膚,鐵鏽味在口腔裏散開,可壓制在她身上那人只是俯視着她,并無半點動作。
沈鳶有點不知所措。她目光微閃,牙齒也松了力。
寧殊神情似乎不像将才那般猙獰了,掐着她臉頰的手也逐漸松開。
寧殊望着虎口處的咬痕出神。在沈鳶慌張無措的視線下,他突然舔了舔虎口處的濕濡,有他自己的血液,也有她的口水。
沈鳶全身僵住,更加不知道該作甚麽。
“寧殊,你不要這麽對我。”他像個瘋子。
寧殊眯眼打量她,突然動手扯開她的衣襟,大片潔白的肌膚暴露。他埋在她肩頸間,沈鳶腿腳來回掙紮,卻無濟于事。
他的嘴唇濕濡,在幹燥的肌膚上留下一連串痕跡。
起初禁锢下的人還會掙紮,可逐漸就沒了動靜,像是死去一般。
寧殊擡起頭,看着她側過去的臉。
他喉嚨一緊,眼神有一絲受傷滑過,“做過這種事麽,和那個人。” 和那個死去的蔣十伊。
他今日的所言所行,都讓她覺得難堪。
沈鳶咬緊牙關,不做任何反應。
寧殊視線落在她耳垂上,“為何不回答我。”
瞥見她因嫌惡皺起的眉頭,他自嘲地笑了一聲。
“現在開始讨厭我了。”
“沈鳶啊,沈鳶。”他喃喃自語,垂下頭,鼻尖抵在她下颌和脖頸的交接。
“你為何如此……為何如此對我。”
沈鳶閉上眼, “對不起,是我負了你。” 她鼻音很重。
“我根本不想聽你說這個。” 他聲音咬牙切齒。
寧殊猛地擡頭,望見她纖長眼睫上挂着的淚水,鼻尖臉頰不正常的紅。
他眼梢也通紅,“慣會裝可憐的家夥。”
他埋下臉,死死咬住她的肩頭。
沈鳶染了風寒,身體發沉,只能感受到腦袋像是塞進了一團棉花,但肩膀的刺痛卻叫全身酸乏的肌肉又緊繃在一起。
忍痛的悶哼。
再一張眼,眼淚輕易就四散溢出,她痛得手臂顫抖,但愣是沒推開他。
寧殊松開嘴,唇角沾着鮮紅的血液,滿意地看着自己留下的那處咬痕。
圓潤瓷白的肌膚上,一圈整齊的紅色咬痕排列,月牙似的痕跡深陷進皮膚,小口裂開,血液彙聚在那凹陷處,又争相湧出,沿着皮膚紋路散開。
他又去舔幹那處血漬,血液再湧出,如此反複了好幾次。
“這痕跡會留一輩子嗎。”他像在自己問自己。
寧殊撫着她額前的發絲,她痛得胸腔蜷縮在一起,卻沒發出一聲,只是咬着下唇忍着。
他視線灼熱,緊盯着她,“沈鳶,你還會回到我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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