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日常
日常
傅翊周薄唇輕抿,聲音淡漠,“要是二小姐仍舊心悅寧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沈鳶最讨厭他這個樣子,動不動就說一些讓她覺得疏離的話。
“你又在把我推向別人嗎,小十。”
以往不在意之時,她總是一笑了之,根本不放在心上。可在意了之後,她卻總将他的話當真。
“我哪敢推,選擇權不都只在二小姐手裏。”他聲音冷飕飕的,話音剛落,鼻血又出了來,滴了些在被褥上。
傅翊周翻身下床,肩膀錯開沈鳶,沒有看她,慢吞吞走到水盆邊,清洗手上和鼻尖的血漬。
沈鳶掉頭跟了過去,“不說是人參補氣血嘛,怎麽會流這麽多血出來。”她聲音焦急。
“你就沒想過是你放多的原因。”
盆中清水很快被紅色血液侵染,傅翊周拿過架子上的帕子,擦幹淨面頰上的水珠。
他輕嘆了口氣轉頭,那人正眼巴巴地看着他,自己的衣衫在她身上實在過大,下擺甚至快到了她的膝蓋。
以往什麽事都不會做,等着他回來收拾,現在也勉強會弄粥了,還是有長進的。
沈鳶望着他面無表情的俊臉,不管心情如何,他總不會真的生她氣。
她笑得燦若桃花,兩側圓圈發髻松散,挂在腦袋上,鼻頭臉頰被熱氣熏得發紅。
見他黑眸盯着自己發呆,她嘴角的笑意更濃,傅翊周眼神清明,反應過來時,她揚了揚下巴,眨眼挑眉。
他扯了扯唇角,眯眼睨她,“你在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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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有點嫌棄。
沈鳶主動迎了上去,圈住他的肩背,墊着腳尖在他脖頸上印下一吻,他身上有草藥的香氣,草藥味仿佛滲進了他骨頭裏。
傅翊周抿唇,輕輕咳嗽了聲,側臉彎下腰,手指不自覺,又去撥開她肩上的衣料,盯着那咬痕看。
他喉結動了動,“什麽時候的事?”
沈鳶低下頭,“和鳳梧大人去牢房裏帶你出來那天。”
傅翊周眉頭緊鎖,被抓走的那幾天只想着是寧殊在針對他,全然忘記了沈鳶在外頭替他周旋,請人将他救了出來。
“你被抓的那幾日,我生病了,腦袋很重,鼻子也堵,每天都暈暈乎乎的,但還要坐着馬車往各處去。”
“我想和哥哥說來着,但是他不在家,我怕耽誤時間,也沒讓人去通禀他。”
“生病的時候好難受,頭暈的像是要死過去了,但是更擔心你有沒有出事。到牢裏一看,你果然出事了,傷得很嚴重,而且好像都因我而起。”
“你不理我,我一下子就撐不住了,腦子一黑,再一睜眼就是寧殊在質問我。”
“他問我的時候,我都不曉得該怎麽回答,因為我覺得自己真的有錯,可是當初又不是我想被劫匪抓去的。”
沈鳶越說越委屈,“如果我真的有錯,那我到底要怎麽改,是不是只有我真的死了,一切問題才會真的解決。”
她擡眼望他,圓眸中噙着淚花,但是沒有流下。
“但是我不想死,失節也罷,名聲不好也罷,我都不想死。”
傅翊周走到桌邊,倒了碗水,喝完了,又重新倒了一碗,遞至她嘴邊,她張開嘴,清涼的水順咽喉滑下,消解了悶熱。
他收回空碗,她仍舊側着臉,面頰有點鼓,紅得像是糯米團子上點了紅色汁液,櫻桃紅的嘴唇不滿地撅着。
“嗯。”傅翊周颔首,坐在椅上,将她攬了過來,兩人的身體溫度都很高,但沈鳶卻不覺得燥熱。
他鼻尖埋在她肩頸裏,“你身上一股糊味。”
沈鳶驀地抽出手臂,擡手聞了聞衣袖,“不會吧,怎麽可能。”等她注意到這衣衫是他的時,她才沉了口氣,道:“這是你的衣裳。”
傅翊周搖頭,“應該是方才在廚房呆久了的緣故。”
“他那日跟你還說了什麽。”他圈過她的腰腹,額頭抵在她肩膀側。
沈鳶記得不清楚了,對于不想回憶的事情,她記性很差。
“我就記得他最後好像說,他不放過我,跟我沒完之類的,好吓人。”
“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以後我都在你身邊,不會再有人這樣對你。”傅翊周摟着她,站了起來。
沈鳶意外,“怎麽了。”
“後背裂開了。”
“嚴不嚴重。”沈鳶去望着他後腰的傷,原是他表現得太正常了,一點都不像傷患的模樣。
傅翊周松開她,重新回到床榻上趴着去,沈鳶也緊跟了過去,褪了鞋子爬了上床,膝蓋跪在他腦袋下方,“不如你跟我回府,我家裏住的比這裏舒服。”
“就不讓你哥他們知道這回事了,不然又要擔心多問。兵部抓人這事瞞得很死,并無多少人知曉。”
只不過不知道哪個倒黴鬼又要頂替了他,成為所謂的兇手。
沈鳶找來了木梳,替傅翊周重新梳好了頭發,再圈着高高束起,用簪子固住,他眉眼銳利如墨,臉頰瘦削白皙。
她又低下頭親了他臉側,傅翊周只感覺臉頰濕潤,就聽她嬌憨地喊他小名,“小十。”
“只準我們兩個的時候這麽叫我。”他鼻尖被她的抵着,唇瓣離得很近。
兩人磨蹭了一下午,也就傅翊周受了傷,才由着她這麽胡亂捉弄下去,不然下不來床的一定是她。
到了晚上,沈鳶也不打算回去,而且他家住在鬧區後面的巷子,晚上酒醉惹事之徒頗多。
傅翊周從井裏打了水上來,沈鳶随意擰着布帕擦拭了幾下,換上了他白日裏新洗的衣裳,照樣是白色長袖長擺。
她幹脆也不套衣裙,光着兩條腿就在他院子裏跑來跑去。
傅翊周扶着腰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這副場面,他額間的青筋突起,“過來端飯和菜。”
沈鳶披散着頭發,後面只用一根系帶圈住,笑着跑進廚房,一股米香和肉香撲面而來。
同樣的食材,和她下午弄的那堆糊狀物簡直天差地別。
傅翊周已經進了堂屋,沈鳶端着托盤在後面跟着。
桌上白粥,撒着蔥花的蒸臘肉,還有醬菜,兩人在屋子裏,像是最平常不過的少年夫妻。
桌前,她坐着,他站着。
沈鳶從來沒覺得粥和醬菜竟有那麽香,很快便喝了一碗。
這個碗其實要比她家的大很多,而且以往她胃口不好,根本吃不了這麽多。
傅翊周站着,吃得慢條斯理,“鍋裏還有,自己去盛。“
“我吃飽了。“沈鳶放下碗,又去夾了塊臘肉,越嚼越香。
傅翊周看了她一眼,拿走她的碗,不一會他從廚房回來,又是大半碗粥放在跟前。
沈鳶皺着臉頰,傅翊周動着僵掉的右手,手背蹭了蹭她的臉,低聲哄道:“乖,再吃一點。”
“你吃得還沒有我多。”沈鳶嗤了一聲。
傅翊周放下筷子,“我下午那會不是多喝了一碗粥麽,況且将才做飯,我已經嘗了一點。”
沈鳶将信将疑,又端起碗,就着小菜,吃了起來。
又吃完一碗後,沈鳶徹底困了,雙手撐開,伸了個懶腰,寬大衣衫下的肚子突出了一點。
她弓着背,懶洋洋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空碗發呆。
傅翊周驀地笑了,瞥了她胸前一眼,“你那上身怎麽有三層。”
聞言,沈鳶低下頭,驚恐地看着身上的一圈一圈,連忙坐直了腰,才勉強消了下去。
“快去洗碗,碗洗了,肚子上的肉就沒了。”傅翊周拍了拍她的發頂。
沈鳶覺得他就是故意的,先哄她吃完了這麽多菜,最後将洗碗的活都推給她。
而且她本來打算就是要洗碗的,他做飯,她洗碗,分工很明确,也很公平。
但現在洗碗卻變成了她為自己出的體力活。
院子裏,沈鳶手浸在涼水中,将碗筷搓得叮當響,就見光裸着上身的傅翊周又出了來,光明正大,在她面前擦拭身體。
因右手筋脈受損的緣故,他右手不能動,也根本擰不了帕子,每次只單手胡亂擰了,就往腰腹上擦,還連帶着水珠。
他後腰那處的傷,也因一下午的作弄,黃紅色的液體滲出了一大片,弄得白色紗布像是地圖似的。
沈鳶松開手裏的碗,目不轉睛盯着他修長矯健的上身。
“這幾天謝芸每天都來照顧你嘛?”
“嗯。”傅翊周應了一聲,“肖澤也會來。”
“他們明天還來嘛?”
傅翊周轉過身,聳了聳肩,“來呗。”
“可以讓謝芸回家嘛,我讓我家的小厮來照顧你。”沈鳶望着他,“她好像也很喜歡你。”
傅翊周聲音滿不在乎,“喜歡我的人多了去了,那是他們的事情,難道我每個都要回應?”
“可是我會在意。”沈鳶撅着嘴。
喜歡一個人,雖然得不到回應,但是能一直陪在他身邊,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傅翊周哼了一聲,“你放心,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畢竟我也不會任由誰在我肩膀上,留下這麽深的齒痕。”
聞言,沈鳶面色有點僵。
良久沒聽到沈鳶的聲音,傅翊周轉頭看她,月色下,她埋下的臉看不清楚表情,坐在盆前揉着盆裏的碗。
“瑞寶?”傅翊周低身喚道,刺人的話他也是随口說慣了。
她越往心裏去,他就越覺得她心裏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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