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作品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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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魇與妄[人魚]》作者:碑前三恹
文案:
【我時常做一場夢,夢裏愛人未死。】
此文為《深淵外》後傳,前傳指路→
CP自站,27號全文完結放心跳坑。
前期鋪墊較長,過程糖中帶着玻璃渣,無大悲大虐大狗血,結局可看做BE/僞HE。三觀不正!慎入!萌不萌全看個人喜好,不喜歡的小可愛不要勉強自己。
文中靈感來源于《瘟疫公司》這款游戲,帶個人設定。
人魚元素、少量快穿元素,喜歡的小可愛收藏評論一條龍~
內容标簽: 強強 靈異神怪 情有獨鐘 現代架空
搜索關鍵字:主角:孟初(禍下淵) ┃ 配角:秦拓,大白鯊,林助理 ┃ 其它:人魚,噩夢,微靈異
☆、楔子
又來了。
深夜十二點入眠之際,我再一次看見漫天的紅線交錯而生。
那些彎曲的線快速重合,最後構成了一幅心電圖。綠色的線蜿蜿蜒蜒,此起彼伏。
還有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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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又一陣的,不屬于我的心跳。
我的腦海裏仿佛存在着第二個人——從最初的懷疑,到如今的肯定。
太吵了。
“噗通,噗通。”
胸腔內,屬于我的心髒在有力的跳動,它和着腦海中的第二顆心髒,宛如交流一般,一同拉着我回到了記憶深處。
我睜開了眼。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旋轉變化之間,讓我漸漸清醒。我平複情緒之後扭頭望去,果然看見了窗外的海。
我再一次回到了這裏。生活了大約十二年的地方。
秦川精神病院——由我父親籌資主策,親自為我打造的醫院。
六歲那年我被診斷出患有臆想症,強制送入這裏治療。那時父親正是事業攀升期,母親為了輔助他,不得已抛下我,将我交與這裏的護士們照顧。于幼童而言,這樣的行為太過不負責,然而于我來說,卻是再好不過。
他們都說我瘋了,說我在做夢。他們說,我腦海中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是我的臆想,是我幻化出來的夢境。
我曾經被他們說動過,直到那日我如往常一樣回到那片深海之中,望見了那抹華麗身影。
深淵之下,暗無天際,這裏不該是人類生存的地方,但從六歲那一年起,我便如活了上千年的水族,毫無壓力的生活在這片深海領域,行走之間如履平地。
耳邊是流動的水聲,我算着時間,望見了海面上散下來的一道光。光面下,一艘已經腐爛大半的船只出現在我面前。船艙內生了大半個窟窿,我隐約看見藏在裏面的寶箱,金銀珠寶散了一地。
我慢慢走過去,就在我快要靠近這艘船的時候,海面上猛地躍過一抹身影。我擡頭追去,正好看見那人坐在破舊的長桅杆上,一頭漆黑的長發飄散在海水之中,身下那抹修長的魚尾正纏在桅杆之上,美得令人窒息。
人魚。
傳說中最美亦是最兇殘的生物。
他有着勁瘦的身軀矯健的身姿,還有一尾華貴的魚尾。他的腰部上覆着極淺的鱗片,淺到幾乎成為透明。那鱗片邊緣鋒利,牢牢貼在肉體之上,一路蔓延,由淺至深,從透明到深藍直至尾部化為墨黑。
這就是我的臆想。
無人知曉的欲望。
窗外,下雨了。
天在瞬間變得暗沉無光,原本還顯得溫和的海面陡然變得洶湧危險。窗外一道雷電閃過,紫黑色電光落下剎那,停留在岸邊石壁上的烏鴉猛然展翅,撲騰着飛過雲邊。
純白色的窗紗在風的吹動下飄起一大半,我隐約聽見風中有海浪拍打石壁的聲音。起先只是輕輕的一下,随後越來越重,到了後面更是随着雨聲拼命響起,好像有一雙深藍色的巨手不停拍打病院大門。
那聲音極度猖狂,猖狂到最後幾乎與我瘋狂跳動的心髒聲重合。我的大腦就像是被人用針狠狠紮過,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但我沒有閉上眼,我死死地盯着房間唯一的入口——雨水發狂一般沖入室內,将窗棂打濕,原本飄起的窗紗早已在暴風雨之下垂下頭顱。木質地板上落了大片的水灘,整個房間在瞬間變得潮濕清冷。
牆壁上滲出點點水珠,我看着看着,看着看着竟如着了魔,掀開被子赤着腳踩在冰涼的雨水上,走到了窗邊。
窗外狂風大作。雨水蒙上了我的臉,我的眼前仿若出現了一盞攝影機,段段片花飛快的在我眼前閃過。
六歲那年所看見的華貴身影直至十二年後的今天依然漂亮。他矯健異常,魚尾在幻境之中逐漸變長。暴風雨之下,我迎着閃電,好似看見他坐在桅杆之上,長而有力的尾部緊緊纏繞住長杆,鱗片之間的開合如出鞘的匕首,裹挾着濃重殺意。
他在看着我,隔着風雨,隔着閃電。
那目光充滿了肮髒與純潔的欲望,亦如我看他的眼神。
我朝他露出一抹微笑,甚至張開了雙臂,以一個絕對放松的姿勢。我想要擁抱他,親吻他,最後與他共同堕入深海,沉入深淵,永遠與其同眠。
他也在對我笑,我甚至聽見他低沉的笑聲在我耳邊蔓延,伴随着那兩聲心跳——
“咚。”
“咚。”
性感低沉的聲音猶如誘敵深入的歌聲,他在深海之下歌唱,用種族天賦,化為最出色的獵手。
從他喉腔內發出的音波在我耳邊乍現,熱氣混合着冰涼的海水,缱绻在我的耳邊,如同他對我說的話語,“我的。”
“我的秦。”
淩晨一點,我再次從這奇異的夢境中醒來。
我已經記不清我到底夢見了什麽,我只知道那夢境就像是一塊碎片,一把可以打開一扇門的鑰匙,真實又虛假的可怕。
我的記憶力很強,強到超出人類極限。這些年來做人體試驗,對于數據記錄包括每個實驗體的個體特征,我一向是過目不忘。唯獨于此夢境,我宛如稚兒,從未記住。
每次醒來,我只能記得,我的腦海裏,住着另外一個人。
我起了身。
煙盒內僅剩兩根煙。我抽出一根叼在嘴裏,打了火。煙霧在房間內舒展身軀,我緩緩地吸了一口,打開書桌上的臺燈,掏出一本筆記本,在上面寫下了今天的日期與時間。
出現“腦海中有另外一個我”的念頭,是在二月。我被困于夢境之中,那裏似乎有着另外一個我,以一種不同的姿态,不同的方式活着。起初,他的力量并不是很強,模糊間我能感受到他,甚至可以将他從腦海中抹除。他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或是才蘇醒不久的靈魂,不帶任何攻擊力,僅僅是依靠着我的身體,運行着最原始的生存模式。
數據記錄下,他開始控制我精神的時間,是在三月某一個節點。他的突然強勢打得我猝不及防,幾番抗争下我敗下了陣。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非常了解我的性格,強勢、決不允許有超出我控制的存在。一切超出預料的事情,都應該被我尋找出規律,從而掌握。
他蘇醒并活動的時間越來越頻繁。自三月中開始,他保持着高頻率的思維跳躍,盡管大多數時間是在我睡眠時期,且對我的精神不造成任何影響,但我還是感覺到了一絲不耐。
我考慮去醫院診斷,也真的到過醫院,然而在叫到號的那一刻,我将挂號紙丢進了垃圾桶裏。
人體,一向是神秘又有趣的實驗體,這是不可否認的一點。正因為他們複雜又強大,弱小又頑強,才使我對其産生興趣,并走上人體試驗這條道路。
“他”的出現,或許就是“我”人體的一項研究課題。
我留下了他。
這仿佛是一個很簡單的理由。可我心裏隐約有一個猜測,這只是我為他的出現、存在而尋找的一個借口。如果要詳細闡述,恐怕無法用精準的數據來衡量。這是我難得一現的感性,用所謂的直覺做下的判定。
我忘了什麽?我忘掉的這一切,是否由他保管着?或許他的出現,對于我來說,就是開啓未知事件的閥門,是一個極其微妙的提示。
筆記本上,自二月開始,夢境出現的頻率以數據的形式展現在我面前,從最開始的一個禮拜,到近期的一天一次。
或許有一天,他會不滿足于暗夜下的顫動。
白晝下的降臨近在咫尺之間。
煙已經燃盡。我側眸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我手臂上的紋身,整條手臂上蜿蜒而上的黑紅色調如同隐藏在肌膚底層的惡魔,他在攀爬,亦在叫嚣。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個在我成年之日紋下的紋身,似乎變淡了。
我把煙摁滅在煙灰缸內,重新躺上床閉上了眼。
再醒來時,我已不在病房內。時光匆匆而過,我看見我抱着一疊舊物坐上了來接我的黑色轎車。
随着轎車的啓動運行,秦川精神病院的牌子在我的視線內越來越小,而我,正同那些陪伴了我十二年的身外舊物一起,前往未知的目的地。
風吹了過來。
壓在我大腿最上方的畫冊因為風動而打開,我看見夾在裏面的一張畫紙順着風卷入雲霄。
模糊間,時間倒轉,我站在雷雨夜時的窗邊,以不同的姿勢,端看着這一幅畫。
畫紙上,腐爛的木船桅杆上纏着一尾人魚,一頭黑發飄在水面之中,華貴的魚尾纏繞。
畫筆纏綿,一筆一劃用盡了心思。
畫紙上還殘留着畫者的氣息,引着我将唇覆上落下極其纏綿的一吻。
轟隆雷聲之下,海面上仿若躍起一抹巨大身影,低啞的聲波在剎那間透過海水與時空,□□至我身邊。
那是獨屬于他的聲音。
于深淵之下,于深海之上。
然而,印象中那雙墨黑的深邃眼瞳,卻在逐漸變色。
左眼的黑色被紅線所覆蓋,自瞳孔深處而出的線如蛛網密布,遮掩住他的神情。
他在看着我,并以低沉的聲音對着我說——
【我一定會找到你。】
【我的。】
【我的秦。】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小可愛們收藏評論。
日更6000,15點一次更新,21點一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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