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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徐宗澤現在是好幾件要去忙。

謝玉秋闱在即他那身體單的,徐宗澤都擔心他在封閉的三天時間裏抗不住。答卷的封閉三天就是個健壯的人熬下來也得褪層皮,何況一向身體不好的謝玉。

徐宗澤各種買補品,人參燕窩都是按斤的買。

謝玉曾在夜深人靜時輕輕地撫摸着這些東西,神情安定目光溫柔。人生在世得一知己如此! 謝玉相信以自己的才學以後買得起這些不難用更珍貴的來回報潤澤的友情也不難,畢竟他們會是相處一輩子的兄弟,總有他可以幫助徐宗澤時。可謝母親惶恐啊她再無知再是個家庭婦人也知道那人參與燕窩的價值,還讓他們說天天熬着吃,吃完再往過送。

“不能送了,太貴了。” 謝母甚至攔着徐宗澤不讓他進門。

“安之身體重要還是這點東西重要。這些是蕭啓庫房裏,他放着也是放着不吃放壞更可惜不是。”

徐宗澤從謝府出來又打馬去了紅月樓,姓高那犟驢住着還不走了。今天找紅柳,明天見紫玉後天又夜宿鵝黃閨房……

徐宗澤找得都費勁樓上樓下跑了一頭汗最後逮着老鸨子才問清。扔下兩身換洗衣服警告高蕭啓,“長公主找你好幾次我一直說你在我府上,今天你母親親自來了。”

高蕭啓這段時間有些日夜颠倒,明亮的太陽有些晃眼,指揮綠微去關窗子。“沒事你告訴我娘,就說我在努力給她造孫子她肯定高興。不是一直催催催的。”

“……”這渾不吝啬無法無天的玩意。徐宗澤也管不了。

從妓院出來徐宗澤又去了趟游神醫家,宮裏那位小姐讓找她哥哥要土豆,啥是土豆?徐宗澤不明白。許泠那同情的眼神看他仿佛是傻子,讓他很受傷。

齊三把一個用布纏了三百層的小包裹遞給他,他求知若渴地問,“土豆嗎?什麽是土豆。”

“土豆就是土豆啊。”

………

“那個小七種出來你就知道了。裏面還有幾粒玉米。”

玉米又是什麽?徐宗澤沒問出口,他還自己給了自己答案——玉米就是玉米啊。

胸好悶!

拿上莫名其妙的土豆徐宗澤又在宮裏波瀾盤旋半日,鼓囊囊的錢袋子完全癟下去時,皇七子冷宮裏那個守門太監和不給好好送飯的丫環終于被換掉了。

自己頭頂少了兩攝像頭許泠非常滿意,對徐宗澤的工作提出表揚并且安排下一步他要做的事。讓他給蕭琰找幾本啓蒙書要有圖又字,還要幽默有趣的不能是呆板板的全文字。

找書倒是不難書很多,可活潑的啓蒙書他自己都沒見過。不好意思,沒有這種。許泠又讓他自己去畫去編。

實在不好意思,在下才疏學淺畫不來。

許泠小脾氣也上來了,我在幫你教娃呢好不好。啓蒙這麽重要的事情您們居然不重視。

“行,那我就随便教了,總不能我倆天天大眼瞪小眼,他好好的學習時間荒廢了。” 說着一關門把徐宗澤關外面,你去院子裏曬曬太陽補鈣吧。

許泠眼珠一轉一個壞主意就冒出來了。

不給找書,也不會畫畫是吧。

行!

只見許泠把蕭琰的房門關緊了。

又走出來看看徐宗澤還站在院子。

她就貼着門縫開始了演技。清清嗓子又咳了兩聲,把徐宗澤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說道:“蕭琰小朋友你這麽快就睡醒了?那好我們下面就該學習了。你徐哥哥徐舅舅徐大伯說讓我有啥書就教你點啥,剛我看見一個故事不錯,那叫一個曲折離奇跌宕起伏,結局那叫一個出其不意。我看完後思考良久,久久不能平息。”

“。。。。。”徐宗澤來到門外,找了臺階坐下,他一臉問號哪個兒童故事能用曲折離奇跌宕起伏形容呢?

”蕭琰小朋友你想聽嗎?”許泠故意賣關子,還細着嗓子學蕭琰說話,“嗯”了一聲。話太長的不好學,一個嗯字還是容易騙過徐宗澤的。

“故事是這樣的,從前一人姓蔣名德字興哥。”

蔣德?徐宗澤擰眉想了一下,沒聽過這孩子的勵志故事啊。

只聽許泠繼續講,“蔣德這孩子啊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自小就特別招人待見。十來歲就才貌雙全被一家大戶人家招為女婿。”

徐宗澤:“???”略有疑惑,不應該是發奮讀書,揚眉吐氣嗎?為什麽是唇紅齒白眉清目秀?

“蔣興哥娶得這媳婦也是貌美如花,兩人恩愛有加琴瑟和鳴如膠似漆夜夜折騰到天明......”

砰砰,敲門聲傳來,許泠看着門板實在是笑得不行。

門沒上門闩,拍兩下就開了。

徐宗澤逆光走進來,看見盤腿坐在地上的許泠拍着地板大笑。

哪有什麽學生老師的,只有這鬼丫頭一個人。

還被她耍的團團轉。

徐宗澤不客氣地捏住她的後脖頸,拎小雞一樣把她拎起來。

許泠邊笑邊用手推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大臉,“好漢饒命,我不敢了......”

不行。要笑岔氣了。

許泠想揉肚子又反應過來自己是騰空的,一驚之下雙腿雙手纏住徐宗澤,抱着他脖子怕自己掉下去。

徐宗澤身上挂着個人就像也沒什麽重量似的,悄悄走去裏屋看了眼蕭琰,小孩還在床上睡着正香。

徐宗澤放輕腳步走向院子,把許泠從身上拎下來放在凳子上。

許泠用手捏住嘴不敢笑了。

徐宗澤看許泠這老實乖巧的樣子一矮身坐在另一邊的石凳上,“然後呢?”

“啥?” 許泠一時沒反應過來。

“郎才女貌琴瑟和鳴?他們是怎樣的琴瑟和鳴,夜裏是怎樣折騰的有沒有詳細的描寫?”

!!!

“沒,沒有。” 許泠羞澀了。

“說來聽聽....”

“和諧社會書上沒詳細寫。作者即使寫出來滿篇不是星星號也是口口口......”

“故事名字叫什麽?”

“蔣興哥重會珍珠衫。”

“看來真有這個故事,我還挺好奇是怎麽的曲折離奇呢,快點講。”

許泠從石凳上跳下來撒腿就跑,奶奶的! 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大坑。

徐宗澤出了宮,回自家的路上也是越琢磨越想笑。重會珍珠衫?珍珠衫是什麽?一件珍珠做的衣服嗎?重會?兩人短暫分別了?分別又相聚這不是個普通故事嗎?應該不是這樣,既然稱得上是曲折離奇那應該還有別的事發生,發生什麽了呢?哪天非得逮着她講明白了不可。

徐宗澤帶着一臉門疑問走了,打馬跑出一裏地才想起齊三給的那叫土豆的東西忘記拿出來了。

正想着返回去得了,那邊高福騎馬跑來,氣喘籲籲的腦門上甚至還有血,“徐小将軍,小将軍!”

徐宗澤一驚,這人一直是跟啓子的貼身護衛,連忙勒住馬厲聲問,“發生什麽事了,你家王爺呢?你給我慢點說清楚。”

高福抺了吧從腦門流到眼角的血,一張臉變得更加吓人恐怖了,“王爺在紅月樓跟萬元金銀打架了,他們兄弟二打一,王爺雖然沒吃虧可也被打了幾拳,他們帶的人多小的們攔不住,萬幸龜公機靈報了案京兆府尹把人都帶走了。小将軍姓萬的向來跟咱們不對付,那京兆尹也是他們的人。”

徐宗澤聽完了心裏有數,“我去解決,別驚動長公主。”

徐宗澤把腦袋頂在馬脖子上,深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呼出去。

這一天他感覺他很忙,忙得不行,可仔細一想又不知自己忙了點啥。

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像什麽呢?對了他就像是養活了三個孩子的老爹。大兒子勤學苦讀很懂事就是身體不好,他時刻擔心着一陣強風吹來兒子不是被吹病了就是被刮飛了。

二閨女呢,活潑可愛讓他又氣又愛,還敢捉弄他,讓他幹啥他就得幹啥。

三兒子是他花費心血最多的,小脾氣那個暴躁啊,他的親娘一開始都管不了他,都得靠這爹武力壓制,最後把他揍服氣才降服了這野驢。從小帶到大,走哪帶哪時時看着時時管着還得時時哄着。這不一個沒留神讓他放飛自我就鬧出事了。他是滅火員是救火隊是擦屁股的爹……是不到二十歲就有三個娃娃的可憐老父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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