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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科考向來都是各朝各代選拔人才的重要途徑和手段。是寒門學子出人頭地的,當官入仕的惟一通道。
每到趕考季京師的大街小巷都比平時熱鬧百倍,酒樓客棧都早早被訂出去,尤其是中小型客棧那些價位适中的更是早半年就被訂走了。
學子們在複習備書的空閑時間也會相約一處來以文會友朋友多了路好走,以後不管是做官還是幹什麽都離不開人的幫襯。所以一時間各大酒樓的大堂中總是能見到文人騷客一身輕衫手拿着書卷。你來自哪我來自哪?哦原來是老鄉啊! 你在哪裏求學,我跟哪個先生,哦,原來是師兄弟啊。這樣關系就建立起來了,他們出對子吟詩詞飛花令......他們有他們的熱鬧,一般文化水平低的人還真聽不懂他們知乎者也的在說什麽。
比如端茶倒水的店小二,或許是人手不夠他來湊數的動作又慢茶還倒的溢出杯子,粗手笨腳的拿着銅壺還嗑一人腦袋上。文人們說話的方式不一樣罵人也不一樣店小二知道這書生在說他,可他就是沒明白對方在罵他啥,不帶一個髒字表情也不是生氣的亂吵嚷每一個字他都聽得明白,可合起來就是不知道意思!
嘴都沒法還。
謝玉還看着書就被高蕭啓從家裏拉出來。說什麽他不需要臨陣磨槍他已經又快又光了,眼都要亮瞎了。考前不能看書,會越看越緊張。
謝玉被他拉了個踉跄扶着門框一臉無奈,“我看的閑書沒複習。我不想出去......”
高蕭啓不跟他廢話,讓徐宗澤去屋裏給謝玉拿個袍子連拉帶拽的就上了街。
謝玉的娘在門裏笑得不行囑咐兒子,“去吧,你快出去曬曬太陽吧你都快長綠毛了。荷包在你兜裏想買啥就買,別省銀子。澤哥兒你看好他,別讓人擠丢了。”
徐宗澤和謝玉一起回頭答應,“知道了。”
高蕭啓自顧自的說着計劃,“晚飯咱們在醉仙樓吃,聽說有人專門做詞一曲寄考生,姑娘們排練了十多天。今晚是第一次公然演唱咱們去聽聽。吃完飯聽了曲就去南街,聽說有個富商還擺了擂要比武招親。我還讓人早早就做了大燈,燈上可都是我親筆寫的吉祥話啊,去了你們就知道了。”高蕭啓興致頗高,嘴裏絮叨個不停。
徐宗澤被他引出了興致,打趣道,“聽了你說了一長串,我怎麽覺得你說到比武招親語氣格外興奮?”
“沒有。”
徐宗澤笑着不理他。
這三人一起出現完全是炸了整條街。
高蕭啓和威猛高大,徐宗澤身高腿長行走的衣架子,臉又英俊。謝玉讓他們襯的個子矮了點,可數他最白皙标志,那微眯的上挑狐貍眼一路上迷倒不少含情少女。
謝玉看着街上熱鬧也是歡喜,出時不想出來,出來後又覺得應該早點出來。“這秋闱的日子訂得好啊,考試前再進讓你過個快樂的中秋。”
“是吧,中秋節先樂呵了再說。。”
計劃很美好,就是高蕭啓不管是吃飯還是聽曲都有些心不在焉。唱曲的可謂是紅樓楚館最近正當紅的頭牌,平時這人大把賞銀早灑出去了。謝玉與徐宗澤對了一眼,徐宗澤輕輕搖頭。
天越黑月色越亮,天上一輪皎潔的圓月,地上人們挂着各種紙燈與之争輝相應。人流如織。
也許這就是節日的意義,平日單調的生活中總得穿插着這些有美好寓意的節日,讓人們出來鬧一下,日子也就多了點盼頭。
人群在仿佛約好了一樣都慢慢向南街聚攏,這裏燈最多場地也大隐約間還能聞到桂花香。
年齡大的也有只是不多。大部分還是各家的公子小姐們身後跟着大批的家丁護衛。離開父母的看管他們全身都活泛了起來,臉上是歡樂的笑容,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着說不完的話題。
南街占地面積很大可随着一行人的出現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裏。連徐宗澤他們受到了關注都少了。
徐宗澤“嗯?”了一聲想問高蕭啓前面誰來了。
只見蔫吧一晚上的啓子突然雙眼放光撥開人群大步走去。
呦,謝玉輕笑看來這人一整晚情緒不對的原因找到了。
高蕭啓高興啊,他早就打聽了清漁兒要來。他在邊關吃了那麽多年的沙子,想得最多的就是小時候經常跟在他身後哥哥,哥哥叫不停的小姑娘。
眼睛占半張臉,走路摔倒破塊小皮也哭得天崩地裂流他一胸口眼淚的小姑娘。
回京師有段日子了一直沒有機會見面,林府他不想去小姑娘也不出門。今日終于有機會了,不知那小姑娘是不是長成了大姑娘,可還記得他?
人高馬大的高蕭啓哪怕沒靠近,在稍微有點距離時他已一眼望見那個姑娘。是變成了大姑娘眼睛依然很大,可大大的眼瞳裏倒映的卻不是他了。
二皇子居然也來了,沒有太子之名卻有太子之實。手腕了得的皇後娘娘給他保駕護航,他只須呆在那副羽翼下,偶爾做點積累名聲的賢德事就行。做出一副與世無争平易近人至孝至仁兄友弟恭,天下太平的樣子就好。
所以人們誇他淡泊名利,胸懷坦蕩。
他這副仙人飄飄的樣子不知迷倒了多少懷春少女。權勢,地位財富他都有。将來的……或許都是他的,那他的妻也是天下最尊貴的。
少女們趨之若鹜,而林清漁是其中的佼佼者。瑞哥哥只對她另眼相待。
選秀女前爹爹就算到了皇後不可能給二皇子說親,所以她才要死要活的不想進宮。像傻妹妹那樣嫁給個毫無前途的老三,她這輩子可就白瞎了。
太子也不行,朝中寒無勢力支持幹得個太子的空名聲。所以,只有二皇子才配當她的夫,她才能實現自己的價值。
瑞哥哥心裏是有她的,要不怎麽随意的送個口風說南街很熱鬧,他就不顧危險來應約了。他是皇子啊,天生貴胄,來這裏與平民們擠來擠去的完全是因為她的一句話。
林清漁笑得含羞帶怯,粉臉可人。
不遠處的高蕭啓卻臉色煞白。一腔深情喂了狗! 高小王爺邁着大步子來又邁着更大的步子去,胳膊甩出了十裏地。
路過南街口那裏看見自己做的那盞花燈更是生氣了。每一根竹條糊上的每一片紙都是他親手做的。別人的只是普通的燈籠,而他卻請了宮裏最好的手藝人做了條鮮豔的紅色大鯉魚。魚同漁呀,看看那魚眼睛,魚尾巴那叫個活靈活現,逼真形象。魚身上一面寫着——中秋快樂,心想事成。燈裏還放着根超大蠟燭用繩系于竹竿上挂在南街的最高處,格外引人注目。真是諷刺,那會兒是怕人看不見,現在是怕人看得見。
他娘的!高蕭啓恨不得一腳踢爛它,可一邊還寫着,金榜題名,祝謝玉金榜題名祝徐宗澤萬事順遂。就是為了兄弟這燈也得點起來。
高蕭啓沖着跟自己來的随從大喊一聲,“給爺點了它。”爺看着這玩意心裏煩。
徐宗澤看明白了,和謝玉擠眉弄眼的撞肩膀。謝玉清咳一聲,指着緩緩升空的燈籠,“這寓意好,謝謝了,前面是不是還有個比武招親?”
徐宗澤點頭,“走呗,聽那鼓點密集的看樣子人也不少。”
高蕭啓完全沒了興致,“不去,我回府。”
看樣子這是多少摻和了點真心,以為這莽人一直沒心沒肺呢,感情還藏得挺深。
說是回府的高蕭啓也沒回公主府,最後跑到紅樓買醉去了。
徐宗澤把謝玉送回去,又去紅樓陪高蕭啓。
高蕭啓喝了一杯又一杯。
徐宗澤也不攔着只是陪喝,“啓子啊,哥說不至于吧。”
“那丫頭當時的眼神多深情.....!”
“……”
徐宗澤看他沒事也懶得再陪他,這地方他常呆但不過夜。“我走了,你走不走。”
高蕭啓摸了把身邊溫柔小意倒酒姑娘的手,“不走,我今晚就在這紅柳睡。”
紅柳姑娘笑的甜美,眼神示意徐宗澤你可以走了。
“我明天來接你。”
“不回。 ”
……
等許泠知道他倆在秦淮河畔美人在側,品着小酒欣賞着美景可把她羨慕壞了,哭天抹淚的要出宮要休息要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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