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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羽仁徹嘴角的笑意徹底散去, 眼神冰冷的掃量着面前這個自稱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怎麽都看不出來對方是在撒謊。
他覺得應該拯救一下自己:“我哥哥說,我是羽仁徹。”
“是啊, 你入籍之前姓羽仁,現在是跟我姓。”太宰含情脈脈的道, “我本來說不用的, 畢竟你那麽多年都姓羽仁, 改了多不方便, 可你說……”
他收回雙手,捧着自己的臉,眉眼低垂, 雙頰微紅道:“你說‘以你之姓,冠我之名’很浪漫, 小徹從以前開始就很會說話呢, 哎呀自己親口說出來好害羞哦~”他扭捏的晃了晃屁股,一臉羞澀。
羽仁徹抽了抽嘴角, 頭腦裏卷起劇烈的風暴,一時之間表情一片空白,雙眼無神。
亂步不敢置信的看向了绫辻,像是在問:他該不會真的信了吧?
夏油傑也在無聲的詢問着五條悟。五條悟和绫辻對視一眼, 擡手做出一個往下壓的手勢,示意他們稍安勿躁。而在進門之後一直信守沉默是金原則的中島敦, 已經悄咪咪的往門口的方向撤。
中島敦滿嘴苦澀,後撤的時候不小心和另一個采取同樣策略的人撞上,就對上了坂口安吾那雙情緒急劇動蕩的臉。
二人相顧無言, 誰也不敢再往外退一步。
是他們太天真了, 本來以為就算再離譜, 有這麽多人在,場面也不會離譜到超過承受範圍。然而,在太宰治進門之後,終于還是被現實上了一課。
只希望待會這對夫夫搞家暴的時候,給他們這群外人一點活路吧。
你們之間的矛盾,自個兒關上門解決不好嗎?別每·次都把無辜人員也扯進去啊!
羽仁徹眯了眯眼,揉了揉眉心。太宰擡起手,像是心疼的想給他撫平眉間的皺褶,又深怕唐突到他,而半途停手的模樣。眼神戚戚然又委屈的看着他,像是在控訴這冷淡的反應。
講真,太宰治的演技無懈可擊。起碼在場不知情的小羊羔組已經信了。
羽仁徹則是半信半疑,可這不妨礙他分析眼前現狀給出最恰當的回複。“你說我是入贅的,我主內你主外?”
太宰治乖巧的點頭。
“因為失憶了,就托采菊先生查了一下我的賬務收支流水報表,雖然近五年不在國內,之前的資料還是能查到。”
太宰,頭就點不下去了。
羽仁徹笑眯眯的說:“就不提收入存款這塊,就家庭開支這方面,在十二年前到五年前的這七年開間裏,平均下來一個月的支出差不多是八千一百萬日元,在九年前開始一個月支出已經超過了一億,這還不算我往你賬戶打的錢,那些就當做是零花錢吧,也不算在內了。”
他笑得更加和善:“那麽,我親愛的丈夫太宰治先生,你準備一個月給多少家用,才能回饋我改姓的這份心意。”
太宰,目瞪口呆。
滿堂寂靜之中,條野抽着眉頭扯了扯鐵腸的袖子:“你弟弟一個月給你多少贍養金?”
鐵腸一臉問號:“我沒退休,不需要贍養金。”
條野:“不,你只是他哥哥,法律上他也沒有贍養你的義務……所以是多少?”
鐵腸想了想,朝他耳朵輕聲說了個數字,條野摸着胸口,長出一口氣。“不愧是羽仁徹,夠大氣。”難怪你能收藏好幾把特級咒具的刀呢!
虎杖疑惑的詢問着伏黑惠:“他說的一億是津巴布韋幣嗎?”
伏黑惠不知道該欣慰虎杖竟然知道津巴布韋幣,還是該為自己的見識淺陋而羞愧。九年前……怎麽算你當時都沒成年吧,以前的錢是那麽好賺的嗎?那怎麽就沒見甚爾一夜暴富呢!
中也彈了彈帽檐,面沉如水對羽仁徹道:“你失蹤前的資産都在太宰手裏,既然回來了,就順便找他要回吧。你得做好心理準備,這小子壓根不會理財,你得好好查查他敗了你多少錢。那都是你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這種只會混吃混喝的敗家子,要是靠他養家你們得喝西北風。”
太宰,瀑布汗。啊啊啊!自己人的背刺才是最致命的!中也你個大笨蛋!
羽仁徹又從枕頭下翻出了一張戶籍善本的複印件,遞給了太宰。太宰顫顫巍巍的接過,他鼓着臉喃喃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麽還故意說那種話。直接反駁不就行了?”
“我是失憶之人,嚴重缺乏安全感,對自己的人際關系也很陌生,除了友人之外,自然也會好奇心愛的妻子是什麽人。你能諒解我的不安,對吧,羽仁治?”
太宰臉鼓得都快爆開了,什麽不安什麽安全感,聽起來好惡心哦。
他吭哧道:“我就知道有末廣鐵腸和條野采菊在,是騙不了你的。”
說着氣憤的瞪了一眼條野,條野呵呵道:“房間裏安了隐形攝像頭,很精彩哦,羽仁治君。感謝招待呢~”
太宰:死狐貍精,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東西!你被開除出酒吧四靓仔的行列了!
條野:還有這種好事?
眼見着羽仁家的戲碼結束,看客們紛紛鼓掌,并禮貌的雲湧而出,各回各家。五條悟中途不滿的說:“羽仁治這小子真是沒用。”
好幾個人附和,又道:“也不是沒有好處,比以前更不好騙了。”
“何止是不好騙,他壓根就沒被騙到。羽仁治這個敗家子,騙人起碼找個更好的點子吧,但凡說一句給他戴了綠帽子都比騙他入籍靠譜。”
中也奇怪的看向紛紛停步幽幽盯着自己的衆人。“怎麽了?我哪裏說得不對?”
“後者還可以說是情趣,前者的話你是想讓我們所有人都有來無回麽?”夏油傑鄙視的質問着中也。
中也:“……也對。”他們這群總是被誤傷的倒黴蛋,可沒有太宰那麽好運氣,身上揣着百八十張符,怎麽打都不會出事。
“你們這麽快就出來了?”忽然旁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
也不知道夏目漱石在那裏站了多久,面前的金色空間罩撤下,他人才感覺到對方确确實實存在于此的痕跡。
中也驚喜的看着夏目老師旁邊的人:“蘭波!你怎麽會在這裏!”
蘭波笑着朝他打過招呼:“夏目老師讓我陪他過來,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羽仁大人。”
“……羽仁大人?”绫辻行人,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妙。
夏目老師呵呵的拄着拐杖,步伐穩健的穿過這群人,半途被绫辻攔下。“你想搞什麽鬼?”
“說搞鬼也太偏頗了,和你們這群小夥子不一樣,老夫是做正事的人。”
五條悟和夏油傑一人一邊按着他的肩膀,異口同聲的道:“冷靜點,爛橘子罪不至此。”
夏目老師覺得他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從外套裏掏出一疊文件,義正言辭的道:“老夫真的是有正事,要找我們內務省的太政大臣彙報。”
國木田獨步愣了一瞬,奇怪的問安吾:“內務省有太政大臣這個職務麽?”
“一直都有,雖然象征意義上比內務大臣要大,實際上沒有多少實權,不過……”安吾領悟到了夏目老師的意思,嘴巴蠕動幾下最終還是選擇保持安靜。
夏目老師像是打了場勝戰一樣,神色松快的帶着蘭波掠過這一群人,連福澤谕吉跟他鞠躬都顧不上了。現在他的心裏眼裏都只裝得進一件事。
亂步恍然大悟道:“不愧是搞政治的,手段就是髒。”
手段很髒的夏目老師,進門後就開門見山的把一疊資料遞給了失憶狀态中的羽仁徹。
“太政大臣大人,您之前因為執行個人秘密任務而離開國境,如今既然回來了,也請擔負起您的職責吧。內務省現在可是上下歡欣鼓舞,等候您許久了。啊,稅務大臣、司法省的高官也……”
羽仁徹快速的将資料翻了一遍,恭敬的雙手遞回去,打斷了夏目老師的話,一手捏着太宰的後頸,一邊對旁邊穩坐如山的鐵腸說:“哥哥,醫院的氣味不好聞,我想回家。”
夏目老師:“等一下,您曠工也太久了,只是失憶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事,總不好再繼續消極怠工吧!”
“不是這樣。”羽仁徹面容蒼白的搖了搖頭,看起來像個大病初愈的患者,聲音都虛弱了許多,“現在的我沒有心神去考慮這件事,抱歉,我腦子很亂,請給我一點時間整理一下吧。”
夏目老師他給得起嗎?他給不起。回憶起過往羽仁徹各種各樣考驗人心髒的操作,他捂着胸口面色發白:“要整理多久?”
“七天?”
“七天!”夏目老師震驚的瞪大眼。
羽仁徹又不太确定起來。他尋思着七天是不是太久了,“那……六天?”
“六天?!”夏目老師拔高音量,拐杖敲擊着地面,高聲道,“頂多五天,這是極限了,羽仁君,您對政府的重要性遠比自己想象中更重要,這一點也請您在這段時間裏好好思量一下吧!”
羽仁徹看着抛下資料麻溜就走人的夏目老師,等門被拉上後,确定這二人已經離開,才疑惑的問鐵腸:“哥哥,政府的公務員……這麽社畜的麽?”
請個病假才五天,都能把人急成這樣,好像他提了什麽過分要求一樣。條野已經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了,反正他今天到此的目的已經達成,至于報告寫出來隊長他們怎麽估量就不是他該操心的。
但他還是忍不住的道:“你以為是誰害的啊。”你一開始就不該提七天!別看夏目老師吹鼻子瞪眼很生氣的樣子,心裏都樂開花了好不!
一開始來的時候一定預想過會發生的事情,估計羽仁徹的反應比他預想中的更加社畜吧!連質疑都沒有直接攬下太政大臣的職務,你這小子的本能和身體記憶到底是記錄下了什麽啊!
羽仁徹:?
恩……還好吧,五天也夠做很多事了,比如……
羽仁徹眯起眼睛,看着被自己捏住要害還能鎮定自若的掏出兩個布丁,一個塞給鐵腸,一個自己吃得開心的太宰。
太宰注意到他的視線,忍痛将吃了一半的布丁遞過去,可憐巴巴的說:“只能吃一口哦,不要全部吃完哦。”
羽仁徹下意識的接過半個布丁,看了看太宰,又看了看其他兩個人,一時間心裏那個決定就有些松動起來。
恩……難不成他和這些人真的認識?
作者有話說:
羽仁徹:失憶了,看誰都像騙子(騙人的事兒幹多了的報應)
夏目漱石:是拉壯丁最好的時機啊!這小子早該搞政治了!
蘭波:待會找中也喝酒吧,那孩子以後有得操心了(指太宰)
森屑:不公平!為什麽獨獨把我排除在外!還有,明明蘭波一開始是我的人啊!羽仁君是個混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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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