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跳槽成功 坐船

第44章 跳槽成功 坐船

一輛車, 一把.槍,一條路,兩個人。

面對同是在千軍萬馬中殺出重圍的琴酒和安室透, 組織精英們頭都被打掉t了,幾乎是以全軍覆沒的姿态狼狽地結束了這次追殺。

好在琴酒還算有良心, 給BOSS留了一個回去報信的人。

那人在琴酒的開閘洩洪下, 千辛萬苦逃到最近的分部,一安定下來就給BOSS打了個電話。

BOSS迅速接起, 聲音透過變聲器,顯得沙啞而失真:“抓到人了嗎?”

“沒、沒有。”

“那人呢?”

“逃、逃走了。”

“廢物!其他人在哪裏?告訴他們繼續追!”

“……”

“說話!”

“……沒有其他人, 就剩我一個了。”

“……”

這一天,是琴酒脫出牢籠的日子,也是組織集體智商的至暗時刻。

安室透的車在激烈的槍.戰中擦破了點漆,為免愛車再受傷害,他中途換了輛車, 将琴酒送到此行的終點——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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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準備的逃生路線很簡單,就是坐船。至于為什麽不坐飛機,因為沒買到這個時間段的航班的票。

雖然綱吉那邊說會派人來接他, 但他作為一個合格的打工人,還是決定主動過去“面試”。正好現在彭格列家族遇到不少麻煩,是他大展身手的好舞臺。

琴酒當然知道,以系統的尿性,這次所謂的“穿越”大概率只是平行時空或者一場夢境, 不會對自己真正的人生産生任何影響, 或造成什麽改變。

所以他也是以游戲心理應對一切,無論離開組織或者跳槽彭格列,都只是出于樂子人找樂子的心态罷了。

就像抽獎抽中了免費旅游的機會。

車子停靠在路旁, 安室透轉頭看向琴酒,他正低着頭,不知在思考什麽大事,神色莫名的嚴肅專注,倒讓安室透一時不好開口。

所幸琴酒很快就從思緒中抽身,察覺他的目光後随口問了一句:“怎麽了?”

“渡口到了。”安室透收回視線,手指輕輕摩挲着方向盤,“你真的打算投靠彭格列家族?”

“準确的說,是去彭格列家族找工作。”琴酒糾正完,又提醒他:“別太在意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就當是一場夢,想做什麽放開手做,反正不是你的人生。”

安室透雖有猜測,但聽他這樣直白地說出口,不由得有些詫異,然後笑了笑:“這确實不算是我的人生,但也是安室透的人生,多多少少還是要注意點影響的。”

在平行時空的背景下,“我”和“安室透”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他分得很清楚。

“那你随意,我要到西西裏島旅游了。”

琴酒懶得多說,擺擺手表示告別,然後就要推開車門。

可他按了兩下把手卻沒按動。

“安……”

琴酒皺了皺眉,正要提醒安室透開鎖,話沒出口,就被一只手攥住手腕,旋即一股巨力襲來,拽着他撞進另一個人的懷抱。

“不過,你的話提醒了我。”安室透的手臂緊箍着他的腰背,兩具身軀貼合,像扣合的枷鎖,又似咬緊的齒輪,“既然是夢,不妨讓它看上去更美好一點。”

琴酒作為肱二頭肌長在腦子裏的人,一生機關算盡,自以為沒有什麽事看不透,此刻卻發現自己還是年輕了。

比如,他就看不透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背後,藏着的到底是真情實意,還是一個并不好笑的玩笑。

“安室透。”琴酒不急着推開正在擁抱自己的人,他只是動了動,略做調整,将下巴擱在安室透肩上,“我可以理解為——你現在是在跟我表白嗎?”

安室透稍一扭頭,鼻尖就碰上他帶着硝.煙味的柔軟頭發:“是啊,如果你不接受,就當是誤入我的夢境,聽我在說夢話吧。”

“……”

琴酒自認是個不善言辭的人,現在被自己的話噎了個正着,猶如扔出去的回旋镖紮到心上,更是無法回話。

“好吧,我尊重你的夢。”拍拍他的後背,琴酒手上一用力,把他從自己身上扒開,“可惜我們的夢不兼容,否則,我其實不介意替你圓夢。”

說着,他敲敲車門,收到暗示的安室透也識趣地開鎖。

但在琴酒下車之前,安室透仍然做了最後的努力。

他抓住琴酒的圍巾扯了扯,在琴酒回頭時疑惑地問:“我們的夢,什麽地方不兼容?”

琴酒歪了歪頭,微微一笑:“不兼容在——我不喜歡異地戀。”

話音剛落,他一把拉回自己的圍巾,快步下車走向檢票口。

遠方天海一色,碧浪接雲。

琴酒走在天與地之間,輕雪浮風,金沙碧水,看似漸離漸遠,實則更是下一個夢的開端。

安室透握緊方向盤,目送他檢票上船之後,才在輪船開啓的鳴笛聲裏踩下油門。

那一定會是個美夢。

……

完犢子。

琴酒生無可戀地蜷坐在甲板的凳子上,雙手捧着腦袋,好像有一萬顆巧克力曬融了在大腦裏攪成一團,黏膩,沉重,混沌不清,甚至壓迫到了視神經,稍微動一下就眼前一黑。

完犢子,他迷迷糊糊地想,這具新殼子居然暈船!

今天之前,琴酒一直是那個鐵骨铮铮的琴酒,絲毫沒有因為換了身體而受到任何影響。他原以為新身體最多讓他失去強健的體魄,但只要戰鬥經驗還在,問題就不大。

然而現在,他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暈船!暈船!他竟然暈!船!

琴酒托着搖搖欲墜的腦袋,總覺得一大堆國際髒話已經到嘴邊,卻因為實在暈得厲害而連不成句,說不出口,堵得越發難受。

他有點絕望,還有點想把系統從腦海中抓出來沉海。

正當琴酒暈得要死要活的時候,鼻尖忽然繞上一縷沁人心脾的冷香,像薄荷摻着冰片,如一束冷光直沖大腦,在混沌中沖開一線清明。

琴酒吸了吸鼻子,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只有他半張臉那麽大的棒棒糖矗立在眼前,幾乎占去他所有視野。

緊接着,棒棒糖移開,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湊上前來:“你沒事吧?是不是暈船了?要不要試試我治療暈船的妙招?”

看到他的臉,琴酒脫口而出:“白蘭?”

“诶?”白蘭一歪腦袋,“你認識我?”

比起穿越前那只白毛糖精,面前這只要稚嫩得多,眉眼間還能看到三分屬于少年人的天真爛漫,但透過現象看本質,他和穿越前的那位,在性格上可是一點時間差都沒有。

“我認識彭格列十代。”大約是被白蘭的出現分散了注意力,琴酒沒有那麽暈了,表達能力暫時恢複正常,“聽他說起過你。”

“啊……其實我不認識他耶。”白蘭在棒棒糖上留下一個牙印,“但他是彭格列的首領,認識我倒也不奇怪。”

琴酒點點頭,暈眩感霎時後知後覺地反上,連忙又扶住腦袋:“你剛才不是說有治暈船的妙招?說來聽聽。”

“哦哦。”白蘭叼住糖,從身後不知道哪個異空間口袋裏又摸出一根相同的遞給他,“喏,這是我讓人特制的藥糖,提神醒腦,一根包你百病全消!”

琴酒盯着他遞來的糖,認真思索了一下原理,然後發現因為暈船而無法思考,索性放棄掙紮,接過糖,剝開外面一層塑料紙,“嘎嘣”咬下一角。

普通人吃糖用舔的,琴酒不是普通人,他用嚼的,一口接一口地啃下去,除了讓他發現自己的新身體牙口不錯之外,對治療暈船并沒有作用。

白蘭一臉懵逼。

“你的藥糖……”吃掉三分之二的糖後,他忍不住晃了晃,“是不是過期了?”

“……朋友,糖不是這麽吃的。”白蘭終于反應過來,翻了個白眼,“用舔,或者吮的方式慢慢攝入糖分,別整得像狗熊啃苞米一樣。”

“哦。”

琴酒真是被暈船折騰得夠夠的了,立刻改咬為舔,叼着糖嗦了幾口,一股帶着草藥清香的清涼之感在口腔裏彌漫開來,逐漸壓下眩暈。

居然真的有用?

琴酒眨眨眼,趕忙再嘬兩口。

見藥糖發揮效用,白蘭臉上重新挂起笑容,轉身坐在他身邊,眯着眼惬意地吹海風。

“不聊點什麽嗎?”琴酒斜睨他,随意開口。

白蘭眨巴眨巴他的卡姿蘭大眼睛,故作疑惑地問:“聊什麽?”

“就聊,你明明不是熱情好客的人,”琴酒捏着糖杆子轉動一圈,語氣平淡,“為什麽會無緣無故關心一個甲板上的陌生人?”

白蘭揚起唇角,微笑的模樣像個符合年紀的孩子。

……

彭格列家族內,綱吉批完今日的文件,解決幾個家族的內鬼,打掉幾個對手的殘部,忙忙碌碌至深夜之後,終于有了點休息時間。

拒接雲雀恭彌t和六道骸的電話,他端着獄寺隼人剛剛換上的熱咖啡走到窗前,透過落地窗望向下方的燈火潋滟,靜靜在心裏數了幾個數。

數到第十下時,他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沢田綱吉,你敢挂我的電話?”

冰冷含怒的聲音迅速迫近,下一秒,綱吉旋身擡手,恰好擋住雲雀恭彌壓下的浮萍拐。

“學長,你在東面肆意妄為,雖然最終憑借實力殺穿了對手,但你的敵我不分buff,還是給我造成了很大麻煩——比如無謂的傷亡激增,又讓我發了比預期中高三倍的撫恤金。”

綱吉的語氣淡然得不帶一絲煙火氣,卻無端令房中的溫度悄然下降。

“相比之下,挂你一個電話,似乎并不是什麽大事。”

“是嗎?”雲雀恭彌猛然收力,彈出幾步外,目光幽深,“那你知道那些人已經暗中投靠了另一家?”

“就是知道我才生氣。”綱吉抿了抿嘴,“這些人裏有我摻的沙子,現在被你一同報廢了,我從內部瓦解那家的盤算也無法施展。短時間內再找身份适合的人已來不及,看來,我只能用比較麻煩的備策了。”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卻在轉過頭時輕輕舒了口氣:“什麽備策?”

“找一個沒有掌握死氣之炎的人,”綱吉喝了口咖啡,“一.槍送他入土。”

雲雀恭彌一揚眉,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你有人選了?”

“嗯。”綱吉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正在坐船來的路上——海路颠簸,希望他不會暈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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