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髒話

第24章  髒話。

兩個人坐在餐桌旁, 蘇馥和顧陳意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和對方說什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只是坐着, 就算是什麽話也不說，兩個人都能感受到那種靈魂之間的紐帶。

紐帶。

蘇馥的臉熱了起來, 她和顧陳意平靜地坐着, 但是心裏卻像是沸水那樣滾.燙了起來。

“最近過得好嗎？好久沒有收到你的消息了。”蘇馥偏頭看向顧陳意，碎發垂下來，落在瑩.潤的肌膚上。

白.皙.細.嫩的肌膚似有流光。

晃得顧陳意心一跳。

“可我确實經常收到你的消息。”顧陳意想到蘇馥這段時間的新聞，在網絡上都是圍繞着方如的，比如兩個人現在是大熱的校友CP，各種cut層出不窮, 在網上也是熱搜常駐，資方對她們兩個的合作都很感興趣。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顧陳意還可以說蘇馥和其他人只是面上營業的關系, 但是對方是方如。

顧陳意幾次都看到在直播鏡頭下方如對蘇馥下意識地牽引, 以及蘇馥潛意識裏的信賴。

方如總是會将目光投注在蘇馥的身上, 舉手投足之間對蘇馥的照顧曾經被粉絲們放大幾百倍嗑糖, 但是就算是一點也不放大，方如對蘇馥的感受依舊能溢.出屏幕。

顧陳意懂方如。

因為她也對蘇馥抱有同樣的心思。

顧陳意想起自己相機裏蘇馥的各種照片，想到上次蘇馥和方如參加節目直播之前下車給粉絲簽名的場面——

顧陳意在不遠處壓低了帽子, 就這麽看着。

自然也沒有錯過方如在蘇馥簽上兩個人合照之後唇角的笑意, 以及和在合照上簽名時最後加的那顆小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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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陳意長這麽大其實很少有委屈的情緒, 因為她知道, 在這廣袤的天地間, 她都只是一個人，就算流露.出情緒, 也沒有人會關心。

更有甚者會利用她流露.出的脆弱去打壓她，顧陳意習慣性地僞裝堅強，但是今天，在這樣馥郁的蘇馥面前，她卻似乎有些撐不住了。

顧陳意說：“我能收到你的很多消息，比如上節目之類的，聽說你最近也在接洽其他和方如的合作？”

蘇馥驚訝于方如對她的關注，不過她也知道顧陳意算是圈內人，甚至比她和方如都是，資方的動向沒有人比顧陳意她們更清楚。

“是呀，”蘇馥想了想說，“其實我對上節目這些還挺感興趣的，主要是能夠體驗到很多不同的東西。”

蘇馥也想是一只小貓，對世界上的很多東西都充滿了好奇。

之前作為一個omega的時候，她常常會有幾分困惑，困惑為什麽有些alpha生來就擁有比omega多得多的自由，為什麽alpha深.度标記omega之後不會出現任何事情，但是omega卻就成為了alpha的附庸，擺脫alpha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作為omega的時候，蘇馥就像是在黑暗中跟着人潮一起向前，她沒有自己選擇的機會，她能嘗試的事物也很有限。

她的家庭甚至給她帶來了更多的自由，但是比起alpha生來就擁有的，卻依舊差得遠。

蘇馥很喜歡這個世界。

她有很多可以嘗試的職業，也有很多可以探尋的東西。

“我突然發現，其實當一個演員或者是上節目對我來說都還挺充實的，我可以滿足自己對不同行業的好奇心，也可以去知道很多我之前從未注意到的東西。”蘇馥很少向其他人吐.露自己的心聲，但是今天在顧陳意面前，她坐在椅子上抱着膝蓋，月光灑在她的身上，一切有一種劇烈風.暴之後的靜谧美好。

蘇馥想說，她也便說了。

“那其實對你來說還挺好的，而且在體驗的時候還有人幫你記錄。”顧陳意說道。

“對呀，”蘇馥說，“我小的時候其實是很讨厭別人幫我拍照片或者是記錄影像的，因為有可能只是為了挑選——”

蘇馥說得晦.澀，但是顧陳意曾經有過被家裏人出賣、想要将她賣給別人當童養媳的經歷，在那一瞬間，顧陳意就明白了挑選的意思。

她有些心疼。

難道連蘇馥這樣的家庭，都不能完全避免嗎？

“……但是後來我就釋然了，因為很大程度上我成長的過程也是我寶貴的財富，我喜歡被記錄，喜歡留下一些美麗的照片，喜歡自己去探尋美好事物的過程，之前我認為我的這些所有都是別人的東西，都是我要帶給別人的反饋，”

蘇馥想了想補充道，“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更專注于我自己——這些都是我自己的東西，是屬于我的，當然也是我樂于和真正喜* 歡我、尊重我的人那些人們分享的。”

顧陳意心中振.動。

此刻的蘇馥并不像是平時那樣開朗陽光，蘇馥現在就像是海上航行時候碰到的重重濃濃迷霧，需要人們撥.開她，走進她，然後……陷入她。

要是之前的顧陳意，她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麽主動的事情來的，因為她有過被拒絕很多次的經歷，她向來是自我封閉的。

顧陳意從未想過她和蘇馥還會有靈魂共鳴的時候。

顧陳意朝着蘇馥伸.出手，然後帶着薄.繭的指.腹摩.挲了蘇馥一瞬。

兩個人俱是喉間一緊。

顧陳意試探。

蘇馥沒有拒絕。

她擡眼看向顧陳意，腺體熱得厲害。

顧陳意握住了蘇馥的手，然後握.緊。

肌膚相.觸時的凹.陷讓兩個人同時覺察到了對方帶來的巨大吸引力，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這種粗.粝卻又讓人渴.求的觸感中。

糙糙的。

但是，好喜歡。

蘇馥覺得顧陳意是一個精神內核很強大的人，顧陳意經歷過了很多事情，她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砺當中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尖.刀，有一種難得的野.性，更有一種讓人血.脈.贲.張的張力。

蘇馥從未遇見過這樣糙的omega，當然在這個世界叫做女性。

蘇馥之前一直都自诩優雅知性，似乎要把世界上的所有美好品格都發揮得淋.漓.盡.致，蘇馥是溫室的花朵，但是她在顧陳意面前，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顧陳意吸引了。

蘇馥下意識湊近嗅.聞，顧陳意粗.糙的指腹移到她的臉頰，然後是脖頸。

脆.弱的肌.膚，雪白的柔軟與粗.粝的指.腹。

蘇馥腿.軟。

有一顆種子，在蘇馥心底發芽。

她伸.出柔軟的枝條，纏.住顧陳意的脖頸，身理上的依戀和精神上的刺..激讓蘇馥愈發渴.求顧陳意的靠近。

顧陳意接受，她只是一只手就抱起了蘇馥，兩個人燙得心照不宣，陷入柔軟的床時，蘇馥觸及了顧陳意堅.石.更的腹.肌。

蘇馥一直覺得自己恪守着某些不成文的規定或者體系，她一直都很乖，像是小白花那樣的存在，溫柔、禮貌、善良都是她做人的标準和底線。

她從不沉.溺于世人眼光中不應該沉.溺的東西。

但是在和顧陳意互相吸引的時候，她突然有了一種沖破束縛的感覺。

她知道這是不對的。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說。

但是她的期.待和那種熱.烈的、不應當被束縛的強.烈.野.望讓她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從她的腳尖，到她的發梢，無數的神.經.突.觸在興奮地傳遞着奔.放又浪.蕩的信號。

但是在顧陳意緩慢尊重她的時候。

在兩個人都因為克.制大.汗.淋.漓的時候。

蘇馥貼在顧陳意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