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九叔,笙兒想你

她在他白色素袍上擤了擤鼻子,擡起頭來睜着一雙淚眼朦胧的大眼:“九叔才是笨蛋!笨蛋才會不來看笙兒!”

他好笑的點頭應着,一邊幫她擦花臉一邊問:“可喜歡送你的禮物?”

她嗅了嗅鼻子,可憐兮兮的問:“九叔你說的是啥禮物?三年來你可是都把全天下的珍寶都給笙兒了,笙兒每樣都很喜歡。”

“那今晚的呢?”南雲的酒火節,再加上他自己想出的別出心裁的點燃方式,他的心居然還會像孩子一般蠢蠢欲試似等待被人誇獎。

“今晚的?”她素淨的小臉一臉迷茫,淚眼退去,水煙靈眸閃動出潋滟芳華,看的他心一蕩,心中低的一嘆——原來他的笙兒真的長大了呢!

“嗯,今晚的。”他伸手把她攬進了自己的懷中,黑如子夜的深眸落向遠處,修長的手指插進她烏黑濃密的頭發中,鼻端傳來她身上淡淡的酒香。

她的臉深埋在他的懷中,所以東燕啓完全沒有看見那雙讓他心生蕩漾的美眸此刻流淌的是一股子邪氣,她嬌笑着在他腰間擰了一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不由身體一僵,可臉上迷倒衆生的笑仍在,笑的那叫一個春風蕩漾。

東霓笙咦了一聲,沉默了會後笑着攬下九叔的脖子,還是如小時候般在他的臉上吧唧一口,不過再也不會口水滿地了,“今晚最好的禮物便是九叔了!”

她咯咯的笑,抱着他的腰不肯放,真的好久沒有見到九叔了呢!既然自己這麽想他,那麽以前不來看自己的過錯就算了吧!

烏黑如墨的眼眸落在她嬌俏的臉蛋上,深不可測,他點了點她的鼻子,低啞了聲音在她耳邊問:“這些年這張嘴可是一點都沒變!”

“這張嘴要是變了,九叔你的臉可要遭罪了!”她皺着小臉說的一本正經,弄的他一臉哭笑不得,好色的性子還是沒變!

他牽起她的手從樹後的破牆內穿過,踩過半人高的雜草,她大喇喇的倒退着跟他說着這些年來也不知是真是假的思念,板着手指頭細數他送給她的禮物,還有頭上那支珍貴無比的血扇。

霓笙雖然知道珍貴可是卻從來不知道珍貴在哪裏,問六醜和绮戶,兩人都是神色莫測的,看的她心裏慌的堵,問三瘋子索性不知道。

“九叔!!!”她大張着手對着天空大喊,他含笑站在一邊,微風襲來,白色長袍羽化身姿翩然驚鴻。

他把她耳鬓的碎發撩到而後,手指觸碰到她細膩的肌膚,長年練劍的手掌生出了厚厚的老繭,依然不失美觀,卻是怕弄疼了這個瓷娃娃般的丫頭,剛想撤走不料那股力道不大的手讓自己産生了依戀。

她大眼忽閃,滿眼滿臉的笑意讓他也不自覺的彎起唇角,那笑從眼底蔓延出來,裹挾着無數的愛戀和寵溺。

“九叔,笙兒想你了。”她撲向他的懷抱,再一次哭着鼻子,語聲凝咽:“九叔,你還會離開笙兒嗎?”

他緊緊擁她入懷,眸中笑意閃現,那能與明月朝晖想媲美的俊顏此刻正逐漸冷沉了下來,一字一句的對懷中的人下誓言:“不會了,九叔再也不會離開笙兒了。只要笙兒不要離開九叔,九叔這輩子都會好好保護笙兒。”

那人死前惡毒的詛咒他其實是在意的,否則他不會用極其殘忍的一斬殺來對付區區一個亡國敗卒!

和風吹過,九月的風已經幹燥微冷,漫漫雜草在腳下匍匐順從,視野在擴展到無邊的黑暗盡頭時,心口的猛獸開始不安的跳動起來,她霍然轉過頭,力氣大的驚人,抓的他手背上五道爪痕明顯至此。

“九叔,你要逼宮?”她的聲音在顫抖。

黑暗燭火中他的表情不真不切,只有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內靜靜流淌着璀璨光芒,她有些不安的松開手,自知自己失了分寸,低了頭似要認錯。

可他先她一步擡起她的下巴,“若是我要逼宮呢?”

東霓笙被他眼裏的認真吓了一跳,無意識中抓着他的手都開始冒汗,一個你字還沒說完,便聽的他用醇厚好聽的男音戲谑她:“原來笙兒這些年膽子也變小了嘛!放心吧,九叔說過不會要那位置就不會要那位置。”

“可是要是那些人逼你怎麽辦?”她情急之下問的匆忙,急的眼淚都快掉出來,要是昭華國上上下下的朝臣反他,要是昭華國裏裏外外的臣民反他,他還是站在這裏安靜的笑嗎?

看着他笑的如此燦爛東霓笙急的在那轉圈,“九叔,你現在這個時候回來若是東鳳城存了心要拿你個什麽罪,你定是逃不了的,三年前大皇叔就在宴會上指了名說你與南雲勾結打的南濱全軍覆滅······”

東燕啓輕笑頗無奈的攔住她的身子:“笙兒,我承認你的确很聰明。”

東霓笙被他這麽一說頓時有點發愣,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可是,你的聰明能不能也放些在皇宮政事上?當然前提是你還關心你的九叔。”他捏了捏她凍得有些發愣的鼻子,觸手一片冰涼,随即解下白色披風為她披上,“別再想着跑了好嗎?”

如雷轟頂!!!她驚的踉跄了一下,差點跌倒在地。嘴上仍死不承認:“九叔,你在說什麽呢?笙兒能逃到哪裏去······”

青蔥白玉手指輕輕一點,封住了她接下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話,東燕啓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這個在皇宮中茍延殘喘的女孩,仿似看見了從小的自己。

深嘆一口氣,把她擁入懷中,他怎會不懂她呢?

“黃泉命島就讓我們當成一次意外好嗎?”

他已經盡量放低了自己的聲音,盡量讓自己的語音溫柔了,可是還是讓她忍不住的顫抖:“對不起,對不起···笙兒不是想要走的,不是想要丢下九叔一個人,可是···可是···”可是她真的好想離開這個囚籠。

“我回來了,笙兒就不要離開九叔身邊了,好嗎?”

“九叔···”她想擡頭,可是九叔的手按着自己的小腦袋,不想破壞現在如此的氛圍,她還是窩在了他的懷中汲取九叔的體香。

“笙兒不會離開九叔的,即使九叔趕笙兒走,笙兒也不會走的。”心中的石頭放下,渾身上下頓時覺得舒服不少,調皮的在他的懷中蹭了又蹭,忍的他不停的開懷大笑。

不遠處篝火幽幽,跟随東燕啓的一些年輕戰将不禁都有些好奇到底是誰引得他們的王爺開懷大笑,其中一身冰甲铠衣的年輕戰将幕烏夜正騎在馬背上冷眼望着遠處的某個方向。

一個黑色身影從黑暗中行來,無聲無息,直到跪在了幕烏夜的跟前還未有人發現——

來人用只有幕烏夜才能聽到的聲音道:“皇宮一切正常。”

馬背上的年輕将領冷冷的應了聲,見幕烏夜沒有任何吩咐後,黑衣人點了點頭轉眼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正常?哼,也只有表面的正常罷了!右相一死,左相怎麽可能坐的住?虞子目手上有十五萬的步兵,他怎麽可能在家裏安穩的坐着?東燕啓一被召回,十萬騎兵壓近,他那一把老骨頭恐怕早就成了爛渣了。

所以他只能去争取最後五萬水路軍的支持,昭華水路軍的統領自是宓大将軍,這個宓大将軍也是個傳奇人物,昭華國水軍一直是個薄弱之處,可是昭華那些旱鴨子居然在宓天将的手下個個矯健悍勇,殺的周遭一些小國都跪地求饒。

就此奠定了昭華國在天下三大強國的名號,否則以昭華國水軍之差是絕對不可能在三國排的上名次的。

東燕啓也是知道左相的心思,所以才會把十萬騎兵三分之一調回了皇城,不說左相能不能說服宓天将,單單皇後手下的那些死士就夠他頭疼的了。

上官明璐明裏正派的很,朝廷上朝對這位賢德的皇後都贊許有佳,東燕啓自是知道這個女人的作風,加上那深藏不露的武功,他怎會對她不留個心眼?

安排在皇宮中的內線觀察了兩年才摸出點頭緒出來,可是又在半年前被殺,東燕啓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還是低估了這個皇後的狠絕果斷,甚至是野心。

這次回來,一則是新帝的意思,二來也是想除去上官明璐這個心腹大患。

東霓笙被他牽着手來到了篝火處,地上灑了酒還有陣陣肉香的味道,帳篷不遠處還有人在唱歌,似是軍歌,高亢嘹亮之極,聽的她熱血沸騰,可是她卻聽不懂字句大意。

東燕啓把她的心思了然于眼底,捏了捏她的手背:“這些兄弟跟着我東南西北的闖,踏過的山川比過的平地都多,來來往往見的人也都是天南地北都有的,他們唱的歌有些是族落的,有些是一些小附屬國的,只要能激起人的壯志,學來唱唱也無妨。”

她揚起頭,篝火離的太遠了,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她卻知道他一定在笑,笑的傾國傾城。

“九叔······”有心疼有憐惜,還有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

他修長的手指撫過她的臉頰,這一次的笑明亮的連黑暗都遮不住了,霓笙看的頓時有些癡了,“小笨蛋!”

——心裏念着你的時候怎會有孤單?

她的神經在下一秒被篝火旁的打鬥給吸引了過去,東燕啓為她解釋道:“現在是軍隊演習自由時間,只要你對白天的對手不滿意的,晚上都可以盡情的挑戰。”

她兩眼放光,頓時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不就是打架嗎?她可還真沒和軍隊中的人打過架呢!

東燕啓一眼就看出了小丫頭那點破心思,心口不由一滞,雖然臉上仍帶着笑意,箍着她手腕的力道可不輕:“安分點,想都別想!”

“九叔?”東霓笙急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一次機會啊!三年來的練武,對手從來只有六醜和绮戶,而六醜三年來也是神出鬼沒的,她的對手自然落在了绮戶身上。

“不行。”東燕啓一個頭兩個大,早知道就不把她帶過來了,本不想讓他們之間有任何隔閡,他的一舉一動都想告訴她,可是竟一時忘了她那愛忍麻煩的性子。

她一聽他話裏的沉重,耷拉了腦袋,搖晃着他的手:“那去看看總成吧?”

他溫和的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三圈,有自己在她身邊總沒問題。

“幕将軍!!!”

“幕将軍!!!”

呼喊聲一聲高過一聲,亢奮的,敬佩的,還有莫名的沖動。霓笙看着那些人圍着中間的人不停的轉圈,嘴裏高聲呼喊着。

這架勢倒像是要群毆!東霓笙摸了摸下巴,水亮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邪惡。

腦袋上啪的一聲悶響,她頓時氣惱的回頭,入眼的依然是儒雅淡然的俊美男子,眼睛也不眨的盯視着場中,對東霓笙疑惑又憤怒的眼神視如無睹。

她不禁嘀咕:九叔什麽時候變這麽壞了?

她正想質問兩句,卻聽的場中那個被圍困的男人冷冷的說了句很張狂的話:“想上的一起,我沒那麽時間和你們在這耗!”

霓笙咦了一聲,然後轉首問剛才作惡的某男:“他很厲害?”

對方沉默良久也沒回答,東霓笙以為這厮還在為自己的扭勁生氣,鼻子裏冷哼,轉頭也想不理他。

卻聽的某男閑閑的丢過來一句:“沒我厲害。”

她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肩膀被人挾住,一股溫柔的力道自腰間傳來,自己整個身子便倒在了九叔的懷中。

東霓笙恨的牙癢癢,這九叔真的是變壞了!以前老是自己吃他豆腐,怎麽現在改換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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