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已經沒有願望了
第26章 已經沒有願望了。
一雙狗狗眼因委屈耷拉下來, 看得人心軟。
“去玩其他的吧。”罷了,好歹現在不是那張“虛假”的笑臉。
溫憬知心軟放棄了逗小朋友,抱着她去了卡丁車區域。
溫曦禾載小喜, 溫憬知自然是帶着藺禮。
因顧忌着小朋友身體不好, 兩人都開得慢, 也沒有用力相撞, 約莫玩了半個小時就又換了個項目。
除了對旋轉木馬表現出了明顯的不喜,其他項目藺禮還是玩得挺開心的。
天色徹底暗下, 游樂園內彩色的光絢麗又亮眼。
摩天輪裝載着三人一狗的車廂升到最高點時,第一束煙花升空, 照亮夜色。
洋洋灑灑的純白飄過半空絢爛的煙火, 裝裹樹梢,鋪滿大地。
下雪了。
藺禮開心地眯起眼。
好漂亮。
下了摩天輪,溫曦禾怕小朋友凍着, 去禮品店接熱水,端着兩杯熱水出來,一擡頭, 看見前方如出一轍仰頭看天的一大一小,心髒發軟,垂眸笑了一聲,走到二人身後的長椅旁将其中一杯水擱下,抿一口水, 笑着沖旁邊哈着白氣的小喜比了個“噓”的手勢。
小喜歪了歪頭。
不懂。
Advertisement
藺禮望着天空被煙火染成彩色的雪花, 半眯着眼無聲笑起來。
煙花燃燼,空蕩的游樂園冷寂下來。
“該回去了。”溫憬知朝小朋友勾了勾手, 示意對方牽住。
藺禮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飄揚的雪,握住姐姐冰涼的手指。
“還想做什麽?”這麽喜歡雪, 明明身體受不了涼。
或許……正是因為這,才戀戀不舍。
小朋友又露出那副令人心間澀然的表情。
是遺憾嗎?
還是渴望?
藺禮只是笑着搖搖頭。
溫憬知側頭望進那雙黝黑的雙眸,沉默數秒,暗嘆一聲:“今天是你的生日。”
“有特權。”
“只要你想。”
想做什麽,想要什麽,只要你說出來。
那雙下至眼因驚訝顫動,藺禮抿起唇,看向身旁人在雪中幾近透明的冷眸,猶豫。
溫憬知也不催,等她開口。
站在長椅前的溫曦禾拂去肩上的積雪,笑眯眯地抿一口水。
若是小憂再小幾歲,那雙狗狗眼不因笑彎起,還真有三分像冰坨子的女兒。
好在我們家小憂愛笑,和冰坨子八竿子打不着,可愛多了。
幾分鐘過去,小朋友終于下定了決心,軟着聲音,帶着幾分期待的試探道:“我想……堆雪人,可以嗎姐姐?”
溫憬知下意識皺眉。
沒帶手套,會凍傷。
藺禮時刻注意着姐姐的表情,見對方皺眉,以為是被拒絕了,頓時沒忍住失落,垂下眼抿起嘴。
“可以。”禮品店應該有毛絨手套售賣。
“啊?”藺禮以為自己聽錯了,驚訝的瞪大眼,再次詢問道:“真的可以嗎姐姐?”
見她那副帶着遲疑卻難掩欣喜的小表情實在可愛,溫憬知心情頗好的揉了兩下她的小腦袋:“可以。”
“不過——”她話鋒一轉:“得戴好手套才可以玩。”
不用手套呀,我以前就……
藺禮突然一愣。
現在……好像不行了。
又難過了。
溫憬知輕嘆一聲,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将溫曦禾叫了過來:“禮品店有手套售賣嗎?”
“我記得有吧。”溫曦禾放下水走過去,想了想:“那種毛茸茸的。”不對,“你要手套做什麽?”
“藺禮想堆雪人。”
“這怎麽……”行呢。
溫曦禾注意到那垂頭喪氣的小團子,将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算了,冰坨子都同意了。
之前也看出來小朋友很喜歡雪,還說有機會帶她打雪仗,但她身體一直不見好,家裏人就一直沒敢帶她玩雪。
算了算了,今天過生日呢好歹。
如果發燒了……就再說吧。
溫曦禾領着一大一小去到禮品店,選了一副還算厚實的手套。
藺禮戴上手套得到溫憬知一個點頭後,立即跑了出去,彎腰就抓了一捧雪,狗狗眼彎起,笑得開心又滿足。
涼涼的。
軟軟的。
溫曦禾見她高興成這樣,雖擔心她生病,但也說不出阻止的話,她嘆息一聲看向身旁沉着臉的冰坨子,問她:“你怎麽會同意?”
“萬一發高燒怎麽辦?”
溫憬知看她一眼,冷淡淡道:“那你把她叫回來。”
溫曦禾閉嘴了。
啧!變黑心冰坨子了。
藺禮沒什麽力氣,推雪球推得很慢,溫憬知和溫曦禾看不下去,也戴上手套加入進去。
茫茫雪色中,被染成白色的小狗歡快的紮進雪裏,又擺着尾巴跑走,繞着小主人哈着白氣轉圈。
小主人笑眯眯地推着雪球,累了就揉一把小狗腦袋,看幾眼旁邊推着大雪球的姐姐們,開心的贊嘆一句“姐姐真厲害”,又埋頭繼續推小雪球。
半小時後,一個身子胖胖,腦袋小小的雪人就堆了起來——腦袋是小朋友努力後的成果。
藺禮也不難過,反而對這個雪人很滿意。
溫憬知又抱着她去禮品店挑選了能作為雪人五官的東西,但一直沒找到鼻子。
由于兩個姐姐共同推的雪人身子實在有點大,堆起來後又高,小朋友夠不到,溫憬知便抱起她,讓小朋友貼雪人的眉毛和眼睛。
最後就差鼻子了。
溫憬知單手抱着小朋友,從包裏拿出一支紅色圓管的口紅,塞到小朋友手裏:“用這個。”
溫曦禾看着那熟悉的外殼,噎了一下。
這不是她前幾天寄給冰坨子的J家限量款嗎?
啧,雖說就千來塊不貴,也不能送給一個破雪人吧?
藺禮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笑着接過,在被姐姐抱起後,不帶猶豫的将那只口紅插/進了雪人鼻子的位置。
見小朋友開心得笑眯了眼,溫曦禾輕嘆一聲,什麽都沒說。
能逗小壽星開心,也不算浪費。
雪人完成,溫曦禾拽着一大一小站在雪人前面自拍了一張,連後面的小喜都收入了鏡頭。
時間已經走到九點過,該去吃生日蛋糕了。
溫憬知帶着藺禮去洗手,剛走到休息室門口,一顆雪球突然從身後襲來,她抱着藺禮,輕飄飄側了下身,雪球越過肩膀砸到門上。
“哎呀。”藺禮驚呼一聲,趴在溫憬知肩上笑眯眯地看着壞笑的溫曦禾。
溫曦禾沖着小朋友擠眉弄眼,将左手搓出來的雪球也丢了過去,溫憬知再次輕松躲過,将藺禮放下,随手在雪地裏一抓,搓了個不圓也不滾的雪球,輕飄飄一丢。
溫曦禾想躲,但沒躲開,正中肩膀。
“啧。”溫曦禾拍了拍衣服上的雪,暗道:當初被爺爺揪着鍛煉的時候就該堅持下來。
不然面對這黑心冰坨子的時候也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
藺禮看着兩個姐姐互相丢了好幾個雪球,突然笑出了聲。
平日裏虛弱的小臉都舒展,鋪滿快樂,綻放勃勃生機。
小朋友就該這樣笑。
溫憬知拍了拍手上的雪,不打算陪溫曦禾幼稚了,抱起藺禮進了休息室。
替藺禮掃去身上的積雪,用溫水洗了手,換上新的暖和的手套,她還從園內的員工那裏拿了兩片暖寶貼,捏好了才塞到藺禮手裏,“只能隔着手套暖手,不可以貼着皮膚。”
“謝謝姐姐。”藺禮捧着兩張暖寶貼,熱度透過手套傳到肌膚,暖呼呼的。
一行人離開游樂園趕去定好的餐廳。
下午吃得晚,兩個大人都還沒餓,但小朋友得吃點東西喝藥了。
到了餐廳包廂,簡單吃過飯喂藺禮喝了藥後,蛋糕才端了上來。
六寸的小蛋糕,最上面的圖案是Q版的藺禮和小喜。
很可愛。
溫憬知勾着唇插/上蠟燭,點燃,站在開關旁邊的溫曦禾關閉了包廂的燈。
生日快樂歌的旋律從手機裏傳出來,溫曦禾清了清嗓子,跟着哼了幾句,溫憬知那是嘴皮都沒動一下。
燭光中那張冷白的臉即使面無表情,也顯得異常溫柔。
藺禮看着哼着歌的曦禾姐姐,又看向憬知姐姐,感覺胸口沉甸甸的,卻暖洋洋的。
她們,都是特別、特別、特別——好的人。
謝謝姐姐。
這次她沒有說出口,而是在心裏,鄭重的,道了一聲謝。
“生日快樂。”溫憬知揉揉她腦袋,低聲說:“許願吧。”
不用許願了——
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藺禮什麽都沒說,聽話的閉上眼,雙手合十假裝許願。
藺禮在無力奔跑後,産生的第一個願望是——想要再感受一次呼嘯的風。
當她無法承受雪天的寒意,身體病弱,疼痛難忍時,她産生了第二個願望——想要再玩一次雪,堆一個雪人,像曾經和奶奶在一起時那樣。
這兩個願望,不如說是藺禮得知自己快要死去後産生的“遺願”。
而這兩個“遺願”,如今都在溫憬知的幫助下實現了。
“許這麽久。”溫曦禾笑說:“看來咱們小憂願望很多嘛。”
藺禮睜開眼吹滅蠟燭,笑了笑。
已經沒有願望了。
這個蛋糕奶油用的不多,挑的是藺禮能吃的,但剛吃了飯喝了藥,藺禮也吃不了幾口,吃了一小塊就放下了叉子。
兩位需要保持身材的成年人晚上基本不吃這樣高熱量的食物,只應景的嘗了一小口,剩下的蛋糕重新包裝好帶回了酒店。
時間不早了,溫曦禾貼了貼* 藺禮,道了句生日快樂便回了房,藺禮則牽着小喜跟着溫憬知回房。
一進去藺禮就注意到了微亂茶幾上的一只小巧毛氈玩偶,她走過去仔細看,從那剛成型的狀态中,勉強将其認了出來:“這是做的小喜嗎姐姐?”
溫憬知看着那橢圓狀沒什麽明顯輪廓的毛氈,少有的赧然,咳嗽一聲,淡淡道:“嗯,随便做做。”
本來想試着做個小喜毛氈當做上次追問小歡惹小朋友難過的賠禮,但她時間不多,又是第一次做,做出來的半成品實在有些拿不出手。
“沒做好。”溫憬知走過去将那只毛氈拂到一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禮物——一塊帶心率監測功能的手表。
表盤和表帶都是靛藍色,熄滅狀态下表屏會每隔半小時跳出紅色的“生命線”,也就是心電圖。
不注意右側的數值的話,可以當做是個裝飾的小彩蛋。
這塊表能連接手機APP,可以實時查看佩表人的心率,并且會在心率不正常時彈窗提醒。
如果手表被損壞,将會發送損壞前一秒手表所在位置給APP使用者。
這塊表是她前段時間搜禮物的時候瞧見的,沒有絲毫猶豫就下了單。
見過好幾次小朋友病弱吐血的模樣,溫憬知總有一種她會突然倒下的錯覺,每每想起都有些心神不寧。
“生日禮物。”溫憬知将表取出,擡手一勾:“來。”
“這是什麽呀姐姐?”藺禮好奇的走過去,被姐姐牽起細瘦的右手手腕,靛藍的手表落到蒼白的腕間,似白雲間透出一塊的天空。
“是手表。”瓷白的指尖捏着表帶扣上,點亮表盤進行綁定之類的操作,“可以看時間,還能測出你的心跳。”
“嗯?”藺禮歪了歪頭:“測我的心跳做什麽呀?”
溫憬知好像也覺得自己有點杞人憂天,小題大做了,淺淺笑了笑,沒做解釋。
但既然都送了,該弄的還是弄好。
她拿出手機點開早就下載好的APP,綁定了小朋友手上的這塊表,綁定完成的瞬間,界面上跳出了一張心電圖,鋪了滿屏。
下一秒心電圖縮小落回界面上半,下面就是心率數據,再往下滑是幾句簡單的總結。
當前藺禮的心率總結是:正常偏慢。
藺禮轉了轉手腕上略松的手表,笑着道謝:“謝謝姐姐。”為了防止姐姐又問自己喜不喜歡,她先一步開了口:“我很喜歡!”
溫憬知好笑地觑她一眼:“那就每天都戴。”
藺禮點點頭:“好哦。”
送完禮物溫憬知便帶藺禮去洗手間洗漱,酒店沒有小凳子,時間也比較晚,溫憬知便抱起小朋友讓她先洗。
小喜趴在帶來的墊子上看着自己兩個主人,吐着舌頭搖了搖尾巴。
洗漱完躺上床,溫憬知替藺禮壓好被角,躺下,竟覺得自己已經快習慣睡覺時身邊有只小團子的感覺了。
除了藺禮剛來那天晚上因着小朋友突然咳血發燒,她擔心隔得遠很難感知溫度抱着小朋友睡了一夜,此後幾次都是這樣隔着一臂的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
小朋友的體溫在不發燒時都是偏低的,但在被窩裏卻也是一股熱源。
她自三歲之後就從不與人同眠,身旁有人會讓她難以入睡,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竟是被一顆病殃殃的小團子打破了習慣。
“姐姐晚安。”
還是顆軟乎乎的團子。
“晚安。”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