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處決一人

第12章 處決一人

眼前的物資讓他大吃一驚——十幾包壓縮餅幹、幾大包牛肉、七八瓶飲料,以及抽紙、牙刷等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可以啊小簡,竟然帶了這麽多東西,也不說多分給我們一些。”

陳數實在看不下去了,拉過謝長遠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再怎麽說這也是別人的東西!”

謝長遠冷哼了一聲:“清高個什麽勁,今天我在河邊說回來把他的吃的分一分,你不也同意了啊!”

陳數臉上有些挂不住了,解釋道:“我是說如果他回不來的情況下,他人這不是沒事嗎?!”

難捱的饑餓讓謝長遠沒工夫顧及幾個陌生人的感受,他一把攬過床上的餅幹和飲料:“我也是有原則的人,只拿夠我和劉總的,剩下的你們分吧。”

劉岩似乎也是覺得不妥,拉住了他的胳膊:“取之有道。”

謝長遠看着他:“劉總,咱們出去又不是不給他錢!”

劉岩此刻也餓得前胸貼後背,現在謝長遠懷裏那些他平日裏看不上的壓縮餅幹也變得誘人起來,他想了想,沒有再阻攔。

陳數雖然看不慣他強取豪奪的樣子,但此時也沒力氣再去反駁他,只是下意識地去看簡識修有什麽反應。

簡識修倒是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看着謝長遠從翻包到搶東西,好像那些東西是別人的一樣。

陳數支支吾吾道:“簡哥,那剩下的我們能分了不?”

簡識修依舊沒作聲,而是抱着胳膊看着謝長遠,眼神意味不明。

陳數以為簡識修已經默認了,于是慢慢走到床邊,伸手拿了四包壓縮餅幹,将其分給女友兩包。

李鐵群雖然看見吃的也走不動道,但最終沒有走上前去,并且口頭對謝長遠和陳數的行為進行了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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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一個大老粗都知道別人的東西不能亂拿,人家還沒開口你們就上手,真是……真是沒禮貌!”

他索性撇過眼不去看那些餅幹,免得産生邪念。

陳數聽了他的話臉色有些發紅,而謝長遠卻直接「啐」了他一聲:“傻大個!”

李鐵群聽到他這樣說自己,頓時握緊了拳頭:“你再說一遍!”

謝長遠沒工夫和他掰扯,他不想耽誤時間,只想快點把東西抱走開吃。

“行,我承認我錯了,你有禮貌你就繼續餓着吧!”

看着謝長遠走出房門,劉岩站了片刻,對簡識修說道:“我們會把錢給你的。”

他自己也知道這已經不是錢不錢的事了,可若是說逼着謝長遠把吃的全還回來他也是做不到。

畢竟一天只吃半包餅幹的感覺太難受,他不想再經歷了。

就在他也準備離開時,卻看到已經出去的謝長遠正一點點從門外退回來。

“你,你要幹嘛?!”

看着柳長生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謝長遠心裏有點發毛,雖然這柳長生看起來體格弱弱的,看他的眼神卻冷得可怕。

柳長生沒有說話,而是一直将他逼退到床邊,擡頭示意他把東西全都放回去。

謝長遠看了一眼屋裏的人,又看向了柳長生,硬氣道:“你讓我放我就放啊?要不是我現在抱着東西,早就削你了!”

此時的謝長遠雖然仍是西裝革履,但說起話來卻和地痞流氓無異,但他此刻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命都快沒了,要面子有什麽用?!

“哦?”柳長生眉頭一挑,“那你把東西放下,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削我。”

謝長遠哼笑道:“你以為我傻啊,我才不放!”

他說着就要繞開柳長生再次往外走,可就在下一秒,他突然感到雙臂一陣發麻,懷裏的東西一件不落地掉到了床上。

一瞬間,疼痛感從胳膊上傳來,謝長遠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艹!你他媽用的什麽東西打老子?!”

而他定睛一看,柳長生手上卻空無一物。

謝長遠不敢置信,一個看起來這麽柔弱的人力氣怎麽這麽大?這他媽是鐵做的拳頭吧!

手臂的酸痛讓他一時擡不起胳膊繼續搶床上的食物,只得換一種戰術。

“你也看到了,他現在只是心情好了才分給我們一點吃的,萬一哪天物資緊缺他把這些東西都獨吞了怎麽辦?”

柳長生:“這些本來就是他的東西。”

謝長遠冷哼一聲:“沒錯,東西是他的,可我們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就不應該這麽自私!”

柳長生聽了這話眼神愈發冰冷了,謝長遠自知有不對的地方,聲音也弱了些:“那我這麽做也有情可原吧?我只是想生存下去而已!”

“那俺們就不用活下去了嗎?”李鐵群生氣道。

謝長遠:“我可考慮不了這麽多。”

柳長生不再理他,而是轉頭對簡識修道:“收拾一下裝起來吧。”

簡識修看着他的眼神都帶了些崇拜,感動道:“原來我們柳大美人不僅人好看,心也這麽善良,我好像更喜歡了。”

柳長生朝他微微一笑:“你知道我最佩服你身上的哪一點嗎?”

簡識修一臉期待:“什麽?”

“臉皮厚。”

簡識修摸了摸自己的臉,竟然露出了嬌羞的神情。

柳長生:“……”這到底是個什麽人!

陳數見狀,忙把手裏餅幹給簡識修放了回去,而後拉着徐林林就往外走。

這時簡識修叫住了他們。

“你們的東西還沒拿。”說着,他就把一袋壓縮餅幹扔給了他們。

陳數更是羞愧,低頭道了聲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将一包餅幹遞給李鐵群:“你個頭大,多吃一點。”

緊接又扔給了柳長生一包。

雖然他不喜歡謝長遠,但出于人道主義他還是給了他們一包:“你倆的。”

謝長遠盯着李鐵群和柳長生手中的餅幹道:“為什麽他們都是一人一包?”

“不為什麽,我樂意。”

謝長遠吃了癟但又不能說什麽,只得拿着餅幹離開了。

走到門口時,劉岩又折返了回來,他将手腕上的名表摘下來遞給簡識修:“十四萬買的,換你一包餅幹。”

簡識修搖了搖頭:“沒興趣。”

劉岩還要繼續說,卻被他打斷了:“你再回去晚一些餅幹可能就沒了,你那個秘書可不像什麽有底線的人。”

劉岩雖然有怒氣,但還是強行壓了下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後柳長生也打算從他出去,可簡識修卻留住了他。

“陪我說說話呗。”

“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太無聊了呗,我已經好久沒和人好好聊過天了。”

柳長生看向他,發現他的眼神還算真誠,于是道:“你保證正經一點的話。”

簡識修朝他敬了個軍禮:“我保證!”

他從包裏拿出兩瓶飲料,将其中一瓶打開後遞給了柳長生。

“聊什麽?”柳長生問道。

簡識修「啧」了一聲:“你真是個直男,我們共處一室還能聊什麽?”

柳長生:“……”

看着柳長生逐漸失去耐心的眼神,簡識修忙道:“好好好,正經一點,其實我就是好奇你是怎麽找到線索的?”

柳長生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簡識修聽後露出微微驚訝的表情。

“你是說,你看到村長挖的是個人頭而不是什麽美食?”

柳長生:“我不瞎。”

“我不是那個意思,”簡識修道,“絕大多數人在這個游戲制造的夢境裏是分不清好壞的,他們也是因此喪命。”

他說着看向了柳長生:“除非內心非常純潔,意志非常堅定的人才能輕松過關。”

意志堅定倒還好說,內心純潔?柳長生想大概是因為自己平日裏懶得社交,一心想着畫畫導致的吧。

這個詞用在一個成年男子身上确實有些違和了。

“那你呢?”

聽到柳長生問自己,簡識修一愣:“什麽?”

“你是怎麽從河裏出來的?”

“我不是說了嗎,我跳進河裏就暈倒了,然後……”

“我要聽實話。”

簡識修看着柳長生感嘆道:“不僅善良,人也冰雪聰明。”

柳長生最不擅長的就是廢話,所以當別人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時,他就會死死地盯着別人,直到別人把話繞回正道來為止。

簡識修自然也逃不過這樣的眼神,只得繼續道:“河裏其實有個暗道,我第一次來到這裏時就發現了,不過那次不是找水鬼,而是撈屍體。”

“所以你為什麽要從暗道走,而不是直接上來找我們?”

“這個,是因為時間來不及了……”

聽了簡識修的解釋柳長生才明白,原來他剛跳進河裏就找到了那個長發的女人,于是便将她驅趕到岸上,可由于離她太近,一不小心就進入了她制造的夢境。

簡識修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經離河面太遠了,而自己的體力已經不足以游上河面。此時他發現暗道就在自己身旁,于是便順勢鑽進暗道,順着水流一直漂到了村外。

柳長生沉默了片刻,問道:“那萬一你一時醒不過來,或者醒來時沒有發現暗道呢?”

簡識修撇了撇嘴:“那你就永遠見不上我這張英俊的臉蛋了。”

柳長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相信他的保證,看來他是正經不了了。他站起身往門外走去,簡識修卻在身後喊住了他。

“謝謝。”

柳長生身形頓了頓,算是對他的回應,接着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的房間。

雖然簡識修不怎麽正經,但自己在和他聊完之後卻對這個游戲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最主要的一點就是——這個游戲真的随時都有危險,一小心就會喪命。

怪不得自己在來之前宋蒙會是那種訣別的神情,看來想要活着出去真的不容易。

吃了點東西,柳長生簡單地洗了把臉後就躺在了床上。

他不知道這一場不明來由的游戲究竟什麽時候能結束,但他知道想要順利通關,必須得謹慎再謹慎。

而能保持謹慎的前提是擁有清醒的意識,所以不管怎麽樣,先睡飽再說……

雖然白天的事确實擾亂心神,但是疲累卻使得他一躺下就快速進入了睡眠。

他這一覺睡得很香,只可惜沒能一覺睡到大天亮。

旅館裏的所有人都是被播報聲吵醒的,時間在淩晨四點。

【旅客們,我們接下來的旅程只允許六個人參加,所以我們現在必須投票處決一個人。】

第一次聽到這個播報時,衆人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播報聲響了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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