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銀項鏈

第13章 銀項鏈

衆人忙從自己的床上爬起來,不一會兒便聚集到了二樓的走廊。

“什麽情況?要我們投票處決一個人?”

“好像……是這樣的。”

幾人心裏不明所以,但知道系統不不會随便說說,頓時像被灌了鉛一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必須要選嗎?”徐林林眼神中滿是慌張,說話時還看向了陳數。

“有商量餘地的話,這個游戲就不會存在了。”簡識修道。

他的話讓衆人如墜冰窟,所有人的內心都複雜極了。他們既不想讓自己成為劊子手,又不想成為別人刀下的冤魂。

“這可怎麽辦……”

【請開始投票,只需要在心中默念對方的名字并确認即可,本次投票是匿名的哦!】

一塊透明的題板出現在衆人面前,上面赫然列着幾個人的頭像和名字。

【倒計時,三分鐘】

就在氣氛逐漸降到冰點時,柳長生開口道:“我們都投自己一票就行了。”

他的話讓衆人眼前一亮,可接下來播報的聲音再次響起。

【溫馨提示:時間一到還未做出選擇的人直接出局,如果今晚無人出局,那麽将會在明天的旅途中随即處死一人。】

這句話讓衆人開始搖擺不定了,所有人都向想活下來,但手中的那一票卻始終也投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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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衆人的手心和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我投了自己,”柳長生道,“随即處死一人也比我們親手殺死一個人要好。”

“我也是。”簡識修望着柳長生微笑道。

其他幾人咬了咬牙,都在心中默默做出了選擇。

題板消失,所有人都平安無事。

衆人松了一口氣,慶幸自己沒有死,也慶幸自己在那麽極端的時刻也沒有淪為殺人犯。

“這個游戲太沒人性了!”徐林林眼尾通紅,似乎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陳數抱了抱她,卻一時說不出安慰的話,畢竟他此時的狀态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們各自回屋睡覺,畢竟不知道第二天還會有什麽變态的游戲等着他們,不養足精神可不行。

第二天一大早,播報聲準時響起。

【早上好,剩下的游客請起床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要出發喽!】

天光從窗戶透進來,柳長生睜開眼睛深呼了一口氣。

他正準備起床,突然腦海中閃過剛才播報說的話,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剩下的游客?

其他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對勁,紛紛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昨晚有誰被投票出局了嗎?”

陳數不敢說出後面半句,綠毛的死讓他感到震驚,而現在他就只剩下慌張和不安了。

謝長遠最後一個從房間裏出來,他臉色焦黃,眼神閃躲,一看就很不正常。

衆人朝他的房間望去,似乎在等着劉岩出來,可是許久都沒有動靜。

柳長生撥開擋在門前的謝長遠往屋裏走去,卻發現房間裏空無一人,不過地上的皮鞋和挂在床頭的衣物卻已經說明了情況。

看來劉岩是在半夜被系統「清理」掉的,而昨天播報說會在去「旅游」的途中随機處理一個人,那就說明昨晚的投票中有一個人投給了劉岩。

他走出房間,幾人的表情都有些複雜,似乎他們都猜到裏面發生了什麽。

柳長生表情凝重地看向了謝長遠,此時對方的頭依然低着,但是從表情能看出來他十分不對勁。

其他人也看向了他,眼神充滿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你,”陳數有些不敢相信,“你不會……”

謝長遠突然擡起了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神經質般看向了衆人:“沒錯,是我!”

“如果我不投他,今天我們就會随機死一個人,你們難道想死嗎?!”

“可……可他是你的上司!”

“你會喜歡一個整天對你吆五喝六的上司?”謝長遠露出一個諷刺的笑,“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如今死了也好!”

他表情猙獰可怕,衆人都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

如果他只是昨晚搶了簡識修的食物,衆人還可以給他開脫是因為餓極了下意識的行為,頂多算他人品不太行。

可如今他竟然害人性命,還毫不知錯地為自己開脫,這難免讓人産生一陣寒意。

“再說了,我這不是也算救了你們嗎?他死了也能少了一個人和我們搶口糧!”

這時,簡識修突然笑了一聲。

謝長遠像是一根短撚炮仗,突然間就被這一聲笑給點燃了,怒道:“你笑什麽?!”

簡識修沒再理他,而是對柳長生道:“走吧。”

幾個人出門時才發現村子裏起了霧,能見度大概只有三四米。

他們一直走出旅館大門也沒有聽到下一步的指示,剛才的播報只說了要出發,卻沒說要去哪裏。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黑色的影子從霧裏漸漸向他們走來,離近了才發現那是一輛無人駕駛的馬車。

說是馬車,其實就是一匹馬拉着一輛簡陋的木板車。

黑馬緩緩停在幾人面前,很明顯,是讓他們上車的意思。

“這玩意兒能載得動我們嗎?”

幾人怕把車給坐壞了,于是上車時都小心翼翼的,最終卻發現這個板車還算結實。

等到幾人都坐穩之後,那匹馬才開始緩步前行。

經歷了昨晚的事之後,大家都沒什麽心情再說話,而且都盡量遠離謝長遠。

簡識修是挨着柳長生坐的,他的心情似乎沒收到什麽影響,沒話找話地對柳長生道:“昨晚睡得好嗎?”

柳長生靠在模板車的一側閉目養神,聽到他的問話随口應道:“還行。”

“那你還餓嗎?我帶的有吃的。”

柳長生搖了搖頭。

一旁的幾人咽了咽口水,卻沒好意思再問簡識修要。

這時簡識修又從口袋裏掏出口罩遞給柳長生:“這霧氣可能不幹淨,吸多了不好。”

柳長生這才睜開眼看向他手裏拿着的口罩,接過後直接戴在了耳朵上,道了聲謝後繼續閉目養神。

其他人聽了,忙用手捂住鼻子。

陳數小心地問道:“簡哥,你還有多餘的口罩嗎?”

“我只帶了一個。”

陳數:“……”

只帶了一個還分給了柳長生,看來他是真的感激柳長生昨晚的出手相助。

陳數有些後悔昨晚的沖動了,要是自己對簡識修态度好一些,或許自己也能從他那兒得到一些好處。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馬車才在一處草棚前停了下來,期間車子拐了好幾個彎,因為一路大霧彌漫,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裏。

幾人下了車,那匹馬則乖乖地原路返回,不多時便消失在大霧中。

眼前的草棚看着很小,不知道是不是住人的地方,如果是的話那大概也只能住得下一個人。

這裏似乎還是羅雲古寨之中,只是這裏的院子外是有籬笆的。

草棚的門是敞着的,但是從外面看屋裏黑漆漆的。

幾人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裏面突然閃出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抱着木盆的姑娘,她似乎有什麽急事,急匆匆地從屋裏往外走去。

當她看到幾人時,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其他幾個人沒有察覺出異樣,但是柳長生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這個女孩兒好像在哪兒見過。

“你們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

幾人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畢竟他們也想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時簡識修道:“我們是來旅游的。”

那姑娘皺着眉掃視了他們一圈,算是接受了他們的身份。

“你這麽着急要去哪裏?”簡識修接着問道。

“洗衣服啊!”

柳長生終于想起了她是誰。

她就是夢境中村長從院子裏挖出來的那顆人頭。

雖然那顆人頭已經腐爛得看不清楚樣貌,但以他多年畫人物的經驗,從骨相上來看應該就是她沒錯了。

在她要走出院子之前,柳長生一把拉住了她,把她吓了一跳。

“你幹什麽?!”

“你是不是有條銀項鏈?”

女子聽了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誰送給你的?”

女子的眉頭皺得很深:“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這關乎你的性命。”

別女孩子聽得一頭霧水,但是随行的人卻明白了,這不就是上次在那個村長家找到的項鏈嗎?原來項鏈的主人就是這個女孩子的。

可……這個女孩兒不是早就死了嗎?

柳長生說的關乎她的性命又是怎麽回事?

“我們應該是在一個幻境裏,而且這個幻境的時間比我昨天經歷的似乎要早個幾年。”柳長生對幾人道。

“啊?”

雖然他們已經經歷了「水鬼」和「詛咒」之類的環節,但仍然對現在這種情況感到不切實際。

女孩兒明顯不相信柳長生所說,只想掙開他的手快點去洗衣服,可是柳長生的力氣很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你們的村長叫什麽名字?”

聽到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女孩兒的眼神閃躲了一下。

見她不回答,柳長生就更直接地問道:“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女孩兒擡起頭盯着他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柳長生這才放開了她的胳膊,道:“我們是來救你的。”

誰知女孩兒突然冷笑了一聲,抱着木盆就往外走去。

柳長生看着她的背影,腦海中思索着這一切的關聯。

為什麽村長把其他女人關在河對面竹林的木屋,卻偏偏把她埋在院子裏?那根項鏈和「水鬼的詛咒」到底有着什麽樣的關系?

他們進入這個女人的夢境,一定是因為她有什麽特殊的地方。

“我們要不要跟上去啊?”陳數問道。

“跟!”柳長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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