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窺探

第三章窺探

不同于城堡內的溫度，黑湖附近只會吹着微涼的冷風。

厚厚的草坪踩着松軟舒适，躺在上面或許會更加催人入睡。

這裏只有少數的學生會來，有時能看見湖內的生物浮上水面，有人會想在這裏看看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看見的生物。

兩個赫奇帕奇的學生吃完午餐後結伴在草坪上散步消食，剛剛餐桌上的土豆泥實在是令人回味無窮，其中一位學生無意間看見了什麽，拉了拉旁邊同學的手。

平靜的黑湖突然浮現波瀾。

距離他們西側的湖面緩慢飄來一個東西。

兩人走近，最先是聞到一股腥味，然後才發覺那是死魚的味道。

伴随着腐爛的氣息，那個物體終于浮到了跟前。眼眶空洞無物，雜亂暗淡的長毛坑坑窪窪，腹部腫脹，四肢僵直，一只被淹死的貓咪。

這正是消失了許久的洛麗絲夫人。

兩個學生剛好認了出來，于是一人守在這裏，另一個人去找費爾奇。

他盯着貓的屍體發呆，不知是否看錯了眼，似乎那臃腫的腹部在無端鼓動。

*

斯內普再次檢查了一遍房間。

結果是什麽都沒有。

雖然詢問過家養小精靈，家養小精靈的語氣含糊，說不清是否送過晚餐，但斯內普還是對這個似是非是的回答感到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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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異常不僅僅是那一次。

只要一到夜晚，空蕩的房間仿佛充斥着一個看不見摸不着的存在。

窗戶的窗簾無風而動。

書架的書突然滑落。

走出去一趟，回來後辦公桌上的作業就被全部批改。

斯內普很清楚，這就是自己的字跡。

所以他保持着面無表情，若無其事的穿上了外袍，離開了房間。

他必須去找鄧布利多。

*

費爾奇的貓死了。

在費爾奇尋找他的貓的第五天。

冰冷的屍體足以讓這個人崩潰，他不停咒罵，又發出哭啼聲，叫嚣着一定要找出殺手。

哈利對貓沒什麽感覺，但想到如果是海德薇淹死了，或許自己也會非常痛苦。

那只貓聽說被做成了标本，不知道費爾奇會把她放在哪。

羅恩露出嫌惡的表情，“也許他會擺在床頭！”

赫敏聽着皺起了臉。

他們走着走着，腳下的樓梯突然振動，懸空的把方向移動到了另一邊。

“怎麽回事？”

“樓梯會變！記得嗎？”

短暫的兩三秒後，樓梯對準了四樓的一扇門。

“我們要怎麽辦？”

羅恩率先沖上去，“先上去，不然一會兒樓梯又動了。”

“什麽？等等！”

哈利輕推開門，裏面一片漆黑。

赫敏跟在最後面，她左右扭頭，顯得緊張起來，“我們不該來的，這裏是禁地。”

像是老舊的無人居住的破房子，洋溢着灰塵和蜘蛛絲。

地板踩在腳下，腳底就積了一層塵粉。

羅恩剛要說什麽，就狠打了一個噴嚏。

身後的石柱燃起火焰，炸裂出噼裏啪啦的聲音。

“誰在哪！？”

聞聲哈利三人立刻往裏跑，沒人想被費爾奇抓到，更何況還是更加瘋狂的費爾奇。

但顯然此時正處于暴怒的費爾奇不會追不到幾個腿還沒他一半長的小孩。

三人被逼到角落，費爾奇逼近的怒吼，“一定是你們三個！鬼鬼祟祟的在這個城堡裏到處亂竄！到處做讨厭的惡作劇！”

“不然洛麗絲怎麽會被驚吓過後掉進湖裏——她從來都不會靠近水邊！”

“什麽？這關我們什麽事！”羅恩不服氣，與兇狠瞪人的費爾奇對視。

“我知道，”費爾奇的臉色變得古怪，他嘴唇都開始顫抖，“你們都瞧不起我，想盡辦法找我麻煩，不聽話，不服管教，現在還要弄死我的貓！”

“現在！”

“我要把你們拎去校長那裏！”

赫敏徹底慌亂起來，她一點也不想才開學沒多久就被退學。

一道聲音傳來。

斯內普走到他們面前，眼神撇下，“啊——又是你，波特先生。”

“無論是在課堂上，還是學校的走廊，都要出盡風頭，即使是被抓到也無所謂，你很洋洋自得是嗎？”

哈利強忍着怒火，現在可不是頂嘴的時候，“斯內普教授，是樓梯把我們帶到了這裏。”

“借口！”費爾奇看着斯內普來就收斂了些，他打斷哈利的話後對着斯內普解釋道，“這三個人一定是殺害洛麗絲的兇手，我要把他們帶到鄧布利多校長面前。”

斯內普輕挑眉，仿佛對此很感興趣，于是答應下來。

費爾奇滿意的離去，臨走前還扭頭露出了得意的笑。

哈利對此徹底絕望了。

誰知道斯內普會不會對鄧布利多校長添油加醋，整個學校誰不知道斯內普最讨厭的就是他。

斯內普走的飛快，黑袍幾乎是懸浮在空中。

很快，他們到了八樓，校長辦公室。

哈利三人乖乖的站在辦公桌前，斯內普站在旁邊，簡潔的講述了剛剛發生了什麽，而鄧布利多穿着深藍長睡衣，靠着椅背，半眯着眼。

聽完後，他點了點頭，對着哈利說，“哈利，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只不過費爾奇最近确實心情不太好，我想大家都能體諒一下他的心情。”

哈利松了口氣，整個人都松懈下來。

斯內普的表情并無波動。

“快回去吧，小心着涼。”

巨大落地窗後的樹随風搖擺，飄落殘葉，月亮透着雲層穿刺下柔和的針。

雲層凝聚起來，光徹底被掩蓋。

辦公室內變得漆黑，鄧布利多的半月形眼鏡無端花了一下，當他再看向哈利的臉時，那孩子的面容突然變得模糊，他用熟悉的聲線急切的說，“鄧布利多校長！斯內普他闖進了尖叫屋，我和小天狼星把他救出來，現在該怎麽辦？他知道盧平是狼人了！”

他下意識回答，“這件事情我來解決，斯內普他被咬傷了嗎？”

“沒有……他只是被抓傷了……”

“沒有就好，不用擔心，盧平不會被退學的，我相信斯內普能保守好你們的秘密……”

“但如果他一定要說的話——”

“不會的，你畢竟把他救出來了不是嗎？”

不是嗎？

鄧布利多猛然驚醒，渾渾噩噩的看見眼前的斯內普滿臉驚異的問，“你為什麽突然說這些話。”

哈利他們早就離開了辦公室，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鄧布利多醒了神，他眼中一絲情緒飛閃而過。

桌上擺放着各種書籍和文件，右側的一個鳥籠中卻不見任何鳥類，只有一灘灰燼。

斯內普與鄧布利多說明自己身邊發生的事，結合剛剛鄧布利多的晃神。這顯然不像是伏地魔的作風。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新的敵人。

杆架的鳥籠淩駕之上，灰燼中探出一點白，左右扭動，這才露出一半眼球，紫羅蘭色的眼瞳，空洞的注視着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