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引誘

第十四章引誘

斯內普還是來到了禁林。

他向着深處走去，不是為了采集草藥，也不是要摘取神奇動物的羽毛或者牙齒。

月光仿佛穿過濃密的樹葉照在他的臉上，他行走在樹叢間，手上拿着魔杖，以及一盞手提燈。

越來越深，樹木也越來越少。

這一代光禿禿的地皮呈現灰白的顏色，風冷冷的刮過，吹起一片灰塵，風帶來了活人的氣息，讓隐藏在角落的東西發現了斯內普的到來。

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發着光，從幹枯的樹木頂尖爬下來，密密麻麻的蜘蛛圈成圈。

斯內普站在中間，不慌不忙的甩出一道熒光閃耀。

光球在空中劃出一道線，照亮了隐藏在背後遲遲沒出現的巨大的八眼巨蛛。突如其來的光亮顯然激怒了八眼巨蛛，它暴躁的爬來，揮舞的前足顯得格外猙獰。

火焰将蜘蛛們燒成焦炭，它們掙紮着翻滾，發出痛苦的嘶嘶聲。

空氣中蔓延着肉被烤熟的味道，火焰燃燒起來的火光将這片地區照得明亮一片，斯內普的披風随風飄揚。

八眼巨蛛靠的越來越近，風的呼嘯聲也更大。

斯內普本應該游刃有餘的處理掉八眼巨蛛，将它身上的部位做成魔藥，但他沒有。他凝視着撲向他的八眼巨蛛，眼裏沒有半點慌亂。

如果說背後的存在真的對他十分在意。

如果說自己真的是特殊的存在。

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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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眼巨蛛揮舞前肢的動作被強行止住，近在咫尺的從斯內普前劃過，只讓他的頭發飛揚了起來，他愣神的看着巨大的蜘蛛被從地底鑽出的赤紅觸手纏住，用一種洩恨的方式勒住全身，将窒息和內髒被擠爆的痛苦帶給八眼巨蛛。

這些數不清的觸手還分散了不少在斯內普的周圍，有些甚至擋在他前面，替他抵擋八眼巨蛛飛濺出的血液。

斯內普微微低垂下眼眸，從縫隙處看得見那些殘肢掉落在地面上，以及摻和着黃白之物的頭顱。

他緩緩的，像是不經意間，抓住那一直不敢見他的存在。

斯內普抓住觸尖，柔軟的觸感讓人忍不住想多揉捏幾下，但觸手似乎立刻僵直住，甚至有些顫抖。

還發洩着憤怒情緒的觸手們立刻卡殼。

不知是激動還是恐懼，還是震驚于斯內普居然主動觸碰了如此醜陋的外肢，他眼裏沒有任何嫌棄、任何人或許都應該恐懼、厭惡祂的情緒。

“從頭到尾都躲在背後的人，我可不喜歡。”

說出這話時，斯內普堅持抓着觸尖不放，即使靠近這種他不了解，卻又覺得十分熟悉的東西會讓他感到虛弱。

低緯度的生物即使面臨高緯度的存在都會止不住的精神衰弱，斯內普強忍住生理上的顫栗，他的臉色煞白，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

“出，來。”

觸手猛地把他拽下去，就像終于如願以償能把他一同墜下深淵那樣急切。

赤紅的觸手圈在斯內普的腰圍，穩穩的把他放在地上。

失重感難免讓斯內普有些暈頭轉向，這時他才真正看清祂的真面目。

少女安靜的坐在那，頭頂的黑發漸變延伸成血紅色的觸手，觸手上長滿了不規則的吸盤，從這黑色的空間的任何一個角落生長穿插，有些靈活的抖動，有些只是微微收縮吸盤。

嘀嗒——嘀嗒——

赤紅的液體從臉頰滑落。

延綿不絕，永不停歇。

斯內普看向少女的眼睛，這雙蘊含了星辰的眼睛徹底讓他想起了一切。

記憶像波濤的海浪在斯內普的大腦裏沖撞，疼痛讓他行動遲鈍，但更多的是震驚。

要他怎麽相信——

這一切都是——他最喜歡的學生做的。

他似乎也被這個詞燙了一下，睫毛顫抖得望向你，疼惜的感覺充斥胸腔。

而你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你看着他眼裏流露出的心疼，憐憫，以及愛慕。

憐憫？

他居然會因為你這個怪物做出的這種事而感到憐憫？他到底是什麽聖父，這種善良已經成為他的本能了嗎？

居然——居然認為你是他的責任——所以不能不管？

哈哈哈哈哈——

斯內普下意識擦去你的眼淚，觸碰到你冰冷的臉龐時還忍不住的發抖。就好像沒意識到眼前的人對他抱有近乎能将他吞噬撕碎的感情。

血色将他的手指染紅。

仿佛已成為了你的共犯。

你努力忍住親吻他指尖的想法，看着斯內普低頭對你認真說教，“……米娅。”

“把這一切都變回去。”

讓世界恢複正常，讓你不要再操控他們。

“你說要帶給我幸福……但幸福不是抛棄過去，逃避過去就可以得到的。”

斯內普調整了說辭，遵從潛意識的警覺，更何況他确實不想對你說重話，他只盯着你小巧的臉，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

他一身黑色，仿佛與環境融為一體，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光明，吸引着怪物都忍不住要占為己有。

當斯內普真的因為心裏的那點感情而妥協，那才會被你抓住吃掉。

你清楚，他在想辦法穩住你，讓你聽話，畢竟你一直以來都很聽他的話。

你抓住他的袖口，輕微的試探。

而斯內普停頓後馬上牽住你的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圈住你的手。

“你不喜歡我創造的世界嗎？”

“在這個世界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想要什麽都可以得到，無論什麽事情都能成功，世界都只為你服務，所有人都不會貶低你，讨厭你，在背後說你的壞話，所有人都喜歡你，所有人都會——愛你。”

他的手握緊。

“虛假的永遠是虛假的。”

“如果不是真實的世界，那只是撫慰自己，欺騙自己罷了……”

整個世界都能随意操控，這種程度的誘惑力果然也無法引誘斯內普嗎？

觸手已經控制不住情緒的攀爬上去，勾勒住小腿，将褲腿勒得緊緊貼住皮膚。

張牙舞爪的觸手在他周圍，觸手滑膩的纏繞四肢，有些吸盤暧昧的吸附衣角的布料，吸力隔着布料傳遞給它的主人。

紅暈逐漸爬上斯內普蒼白的臉龐，眼尾都帶上幾分微紅，“已經發生過的事永遠存在，無法改變，所以要學會放下。”

放下，真的可以放下嗎，到現在其實都還在不停的怨恨吧——

他永遠痛苦着，永遠活在過去，但今天才發現有那麽一個人想把他拉出去，想徹底把給他帶來痛苦的一切摧毀掉。

他沒有辦法不感激，沒有辦法不感動。

觸手已經纏繞在他的脖頸，輕柔的力道只是不經意間解開了他兩顆紐扣，領口敞開一道小口，将斯內普平日裏一直藏的嚴嚴實實的皮膚暴露出來，濕軟的觸感擠壓着敏感的脖頸，斯內普毫無保留的将最脆弱的地方展現給你。

他也在引誘你，他知道你喜歡他，所以将自己塑造得如此脆弱，似乎你想對他做什麽事情都可以。

就好像你知道一直以來你也在故意裝作乖巧的模樣讨他歡心一樣。

你不甘心，你分明能感覺到斯內普對于那段記憶仍然耿耿于懷，他不過是作為活着的人被迫妥協，被迫聽從這種無用的道德觀，因為人已經死了所以一切都過去了，因為人已經死了所以黑點就被抹去，再次提起的時候只會稱贊他們，說他們的好話，卻從來沒有想到過斯內普聽到時會多麽惡心。因為他就是被犧牲的那個。

“我不放下，我不會原諒。”像你一樣。

斯內普近乎是悲憐的看着你，心裏那點湧上來的欣喜更顯拙劣。

如果你始終要回到現實世界。

那就再多陪我一會兒吧。

觸手蒙上斯內普的眼，他下意識叫出你的名字，“米娅！”

眼前漆黑一片，全身的感官仿佛都放大了數倍。

斯內普只感覺到唇上的一陣冰冷，柔軟的觸感在輕輕的舔舐唇瓣。

他控制不住的心跳如雷，手腳發軟，臉紅到耳垂似乎都在滴血。

但對方似乎只在表面輕蹭，吻吻嘴角，用唇齒咬住唇瓣。

他當然無法忍受，喉結不斷滾動，被逼迫的額角都冒出一層薄汗。心裏的道德觀念在糾結，在他眼裏，你說到底無論多麽強大，到底還是他的學生，而且十分青澀。

他無論如何都不能——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抗拒，唇上微涼的感覺往後撤了些，似乎想要離開，想要停下。

斯內普喘着氣，情急之下真的沙啞着聲音懇求，甚至是哀求道，“……米娅。”

被困束在觸手的牢籠裏的斯內普，只能一聲一聲請求掌控他欲望的人能賜予他歡愉。

“米娅……米娅……米娅……”

他的臉龐被捧住，滿懷期待着你能緩解他的渴望，結果也正如他所願。

他主動敞開最柔軟的內部，任由來者在裏面肆意妄為，甚至因為舌尖傳來的觸感而渾身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