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狼人之夜

第十五章狼人之夜

一道黑影閃過，它嘶吼着發出狼嚎，充血的眼球在月色下更顯猙獰，唾液控制不住的在下巴處流出，它尖銳的牙齒幾乎是瞬間就咬住了小天狼星的脖子。

小天狼星還來不及說話，腥甜就湧出口腔，劇痛刺激得他手腳不斷抽搐。

“不——！”

詹姆瞳孔巨震的對着小天狼星的方向發出怒吼，想去救他，卻早就來不及。

他不明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沒攔住小天狼星……

是不是小天狼星就不會——

……

盧平不應該……先撲向距離最近的斯內普嗎？

*

面容更加青澀的斯內普注視着這一切，他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睫毛在眼睛落下陰影。

他眼睛裏閃爍着奇異的光彩，似乎是控制不住面部肌肉的抽動嘴角。

他應該感到喜悅嗎？一直以來厭惡的對象終于自食其果——

甚至可以說是自相殘殺——

快意在心裏湧動，常年埋藏在身體深處的郁氣都消減了不少。他終于抑制不住的彎起了眼睛，斯內普從來沒有笑得這麽暢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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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需要坐在觀衆席的中央。

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會讓他滿意。

這是一場只為他而演出的——盛大表演。

……

作為巫師的詹姆暫且不敵變成狼人的盧平，但他也沒忘記自己的阿尼瑪格斯是一只牡鹿。

他的身形轉化，變成了一只比人都高不少的巨大牡鹿。

前蹄輕巧的落在草地上，後腿發力，将狼人撞倒在地上，狼人被撞懵的同時也不忘對他的鹿角進行撕咬。

但失去理智的狼人也僅僅是用前爪抓傷了詹姆，他下意識緊閉眼睛，左側臉被拉出一道長條血痕。

嘭——

牡鹿又是一頂，無比堅硬且不規則形狀的鹿角幾乎把狼人的前爪撞得隐隐作痛。

狼人嘶吼着向後退，似乎意識到短時間內沒辦法幹掉眼前的動物，所以只用了幾個呼吸就離開了此地。

詹姆快步向小天狼星的方向跑去，解除阿尼瑪格斯的形态，外表上的傷痕并沒有消失，他的臉上仍然是一陣刺痛，但他此時慌亂又驚恐的查看小天狼星的傷勢，卻發現對方是致命傷，脖子被咬斷了，似乎有柔軟的管裝物體在随着他的呼吸慢慢蠕動。

血液流的到處都是，将襯衣和下巴都染上了紅色。

“……詹…姆…”他只動了動嘴唇，并沒有發出聲音，他也無法發出聲音，因為氣管都已經斷開，只是巫師的強大體質讓他得以回光返照。

這是致命傷，詹姆目前的魔法水平根本不足以治愈他。

而在場的三個人裏，并沒有一個是成年巫師。

詹姆只胡亂的将自己學過的魔咒，無論是有用的還是沒用的都甩到小天狼星身上。

但小天狼星歪着腦袋，瞳孔漸漸失焦。

及時止住血液流失只不過是讓他的臉僵白的沒有那麽厲害。他的眼珠突出，嘴唇發紫，眼睛黏膜出現點點血滴，遠遠看去，就好像他的眼睛是紅色的。

他死了。

詹姆不停的哽咽，他在看到小天狼星不動了之後就更加無法控制自己。

他猛地扭過頭，把視線轉到了一直不出聲的斯內普身上。

斯內普只是站在那，像個局外人一樣，月光讓他的面容展露出來，他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的俯視着詹姆，看他的視線不像在看人，更像是在看一個垃圾。

詹姆毫無疑問被激怒了，他甚至克制不住自己的聲音大小，幾乎是以怒吼的方式，“你為什麽只是站在這！”

“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他被盧平咬死！”

“啊……死了。”斯內普甚至都沒打算把視線放到那具屍體身上。

他嘴角勾起，譏笑的說，“怎麽把‘我’引來的時候沒想過會被那個狼人咬死？”

“現在才想起來，然後來質問我，顯得你有腦子？”

“因為我沒有按照計劃被咬，被吓破膽，被你真以為高尚其實根本就是惡臭的行為——把我引進來又把我‘救’出去，所以你惱怒了！？”

“我是不是還應該感恩戴德？因為你正打算施舍一般的把我這個愚蠢又廢物的東西從狼人口中救下？”

他本不至于說這麽多話，就好像當初他只不過是看了一眼鄧布利多的臉色就知道這件事情自己得不到結果。

但作為未來的斯內普，站在似乎能被稱為‘玩具’的詹姆面前，心中的憎恨像流水一樣止不住的奔流。

斯內普已經不需要壓制自己的情緒。

再也沒有人能強迫斯內普委屈自己。

斯內普的臉上露出輕笑，他在嘲諷，他完全看不起詹姆，因為在他優秀的外貌之下藏着的是一顆懦弱又醜陋的心。

他第一時間的選擇居然是推卸責任。

這可真是——令他感到可笑。

“盧平咬死了他……”

“你怎麽不怪盧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