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男高獸人學院27

第27章 男高獸人學院27

這次跑出去,不知道接下來F4那群人會不會進一步欺負她。

奇怪的是一直到周末,鹿文貝都好端端的。

沒人跳出來要跟她打臺球或是籃球,也沒人扔掉她的東西幹些小學生行為,F4銷聲匿跡,好似從未出現過,處處透露着不同尋常的詭異氣息。

難道他們忽然出車禍了?還是被正義人士套麻袋教育了一頓?鹿文貝懶得去想,從床底下抽出一個大行李箱,把擺攤所需工具統統塞進去,畫具那邊鶴野一會帶,今天放假,夜市上會有很多人吧,希望有個開門紅。

白睿見狀問道:“這是?”

鹿文貝拉上行李箱,氣勢洶洶,“我要去校外賣東西,低調低調,不要告訴別人。”

路非航蹭過來,“我也要去!”

蘇幕遮問:“賣什麽?”

“額,賣畫……”鹿文貝支支吾吾,她沒打算告訴他們鶴野一的事。

“賣畫?什麽畫?”白睿狐疑的問她。

“賣鶴野一的畫啦,我們想擺攤賺點零花錢。”鹿文貝避重就輕的快速說完,拖着箱子溜之大吉。

寝室裏三人面面相觑:疑點太多,她什麽時候跟鶴野一關系這麽好了?鶴野一又怎麽需要擺攤賺錢?

出了寝室,鹿文貝跟卓爾聯系,“喂,卓爾,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啊?”

她大致把鶴野一鶴父的事給他說了一遍,當然最最重要的是解釋她和鶴野一絕對沒有什麽,雖然有點感動但她确實不可能跟鶴野一發生些什麽,而且卓爾還在追求鶴野一,不能讓他誤會,要單獨相處的話最好拉上卓爾一起。

朋友跟男人比起來,朋友當然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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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訊器另邊的卓爾沉默了下,沉聲道:“我還沒告訴你。”

于是卓爾告訴了鹿文貝假期前跟鶴野一告白失敗的事,當然他沒說後半段,現在他和鶴野一算情敵。

鹿文貝裂開,“自殺式告白。”

卓爾無所謂道:“了卻一樁事。”

“也是,被拒絕總比無望的喜歡好。”鹿文貝安慰道:“那還是我自己去吧,你好好休息。”

跟鶴野一單獨去?卓爾覺得不妙,話鋒一轉反問她,“你真的不喜歡他了嗎?”鶴野一可是鹿文貝的初戀,如今初戀男神告白,她就算現在拒絕了保不準以後對鶴野一的感情還會死灰複燃呢……

“真的真的比金子還真。”鹿文貝說道。

在她的印象中,卓爾已經問過她無數次這個問題了,一遍遍的跟她确認。

鹿文貝通過通訊器講道:“比起愛情,我更想跟別人建立友情,因為友情比愛情更長久,不管多熱烈的愛情當荷爾蒙消逝便會化成一地雞毛,總之,我對愛情持悲觀态度。”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他袒露感情觀,卓爾愣住了,原來鹿文貝并不信任愛情這兩個字。

緊緊握着通訊器,卓爾很想大聲告訴她,就算新鮮感和荷爾蒙随着時間的推移變淡消失,他也會把那份悸動轉變為數十年如一日的愛意,從激烈的火焰化作浩瀚的汪洋。

他張了張口卻沒有勇氣發出聲音,總是一遍遍的跟她确認問題源自于內心深處缺乏安全感。

如果連鶴野一都拒絕,他也不會被選擇的他憑什麽呢,卓爾自嘲一笑。

逃避的沒有跟鹿文貝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開口問道:“沒有我的幫助,你們兩個書呆子确定能成功翻牆逃校?被老師抓到了可別怪我。”

即便他希望不大,也不會讓鶴野一有機會拉近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好不了別人也別想好。

所以鹿文貝才想拉他入夥嘛,她遲疑的說道:“可是你才被拒絕,看到鶴野一會傷心吧,見面的話肯定很尴尬。”

“不會。”卓爾起身,“我已經不喜歡鶴野一了,就當普通同學,他也不會介意的。”

“你确定嗎?”鹿文貝問到。

“塔樓下等我。”

卓爾幹脆的說完就挂掉電話。

鹿文貝苦惱的望着手裏的通訊器。

早知道他們窗戶紙已經被挑破了她才不會叫人來。

時間接近傍晚,鶴野一在約定的地點等她,沒有穿制服而是換了身休閑裝,T恤牛仔褲,長長的銀發紮成馬尾,以前如同仙人隔雲端,現在像是神仙下凡沾上幾分煙火氣,不再那麽遙遠。

“鶴野一。”鹿文貝揮了揮手。

“貝貝。”鶴野一偏頭一笑。

鹿文貝告訴鶴野一稍後卓爾也會來。

鶴野一低聲道:“他跟的可真緊。”

“什麽?”鹿文貝看向他。

“沒什麽,我是說,貝貝跟卓爾關系真好,他還願意陪你一起。”

鶴野一跟卓爾的選擇一樣,不告訴她後面發生的事,既然鹿文貝不知道卓爾的心意,他更不會主動說出來。

觀察着鶴野一的鹿文貝見他神色如常,放心下來,正如卓爾所說,他并不介意。

但是卓爾是怎麽做到不介意的……

沒等多久,同樣打扮簡單的卓爾走了過來。

“鶴野一同學。”

“卓爾同學。”

兩人相互打招呼,但語氣絕對算不上友好,鹿文貝一頭霧水,告白者和被告白者之間氣氛不應該是暧昧或淡然嗎,他們怎麽跟有仇似的,卓爾該不會是被拒絕後惱羞成怒揍了鶴野一一頓吧。

而且嚴謹來說,她跟鶴野一也屬于相互的告白者和被告白者。

這關系有點捋不清了。

鹿文貝走在中間,旁邊跟着兩個黑白無常,組成了史上最複雜三角關系,順利的翹出白金學院。

鹿文貝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離開不久後,蘇幕遮、路非航、白睿也悄悄跟了出來。

雖然跟鶴野一商量好了時間地點,但是還是吃了沒經驗的虧,等他們抵達夜市,根本沒有多餘的攤位,河岸旁的步行街被打造成繁華的夜市,彩燈亮起,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他們本想着跟旁邊的老板擠擠,結果被告知得先到管理員那裏提前做備案。

……

三人忙活了大半天,結果什麽都沒辦成。

見他們年齡小還被周圍的小老板們鄙視了一圈。

鹿文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路過的人投來目光。

鶴野一喃喃道:“現在該怎麽辦?要回去了嗎?”

卓爾握緊拳頭打算來硬的,“我讓他們‘讓’一個位置給我們。”

“別惹事。”鹿文貝按住他的手。

盯了一眼,鶴野一道:“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他把自己的手放在鹿文貝按卓爾拳頭的手上,形成了三人疊手手的好笑場面。

此時鹿文貝沒空注意這些,她望着川流不息的街道,又看了看夜市外的地方。

目光掃到一個地方時雙眼亮起。

“我們去橋上吧。”

河對岸的街道要到這裏來就得經過一座橋,哪裏沒人管,人也多,是個臨時擺攤的好地方。

石橋的臺階上比較寬敞,他們把東西整理好,椅子、畫架、紙張和顏料。

收費的話他們也商量過符合現在的市場價。

一張張現畫擺了出來。

現在只等人買了,鶴野一坐在畫椅上,卓爾蹲在臺階旁,鹿文貝期待的望着路過的行人,在地球她當過社畜但沒做過生意,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三個年輕帥氣的小夥聚在一起還是很吸引視線的,加上鶴野一的畫畫功底确實非凡,很快就賣出兩張現畫,入賬四百。

再之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他們百無聊賴的坐了快半個小時,就在志氣逐漸消弭時,三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鹿文貝擡起頭,驚訝的喊道:“你們怎麽來了?”

正是悄悄跟來的室友們。

白睿說道:“怕你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有危險。”路非航和蘇幕遮點頭。

不三卓爾和不四鶴野一同時黑下臉。

路非航拉住她的手腕,“缺錢的話我有很多比賽獎金,你拿去随便用就好了。”

深以為然的蘇幕遮秀出自己的黑卡。

“……當然得自己賺錢啊。”鹿文貝扯回自己的手,再說,也不是她需要用錢。

“果然,小鹿在某些方面真是執着啊。”白睿猜到她會拒絕,于是低頭挑選起畫,“那我們買畫總行了吧。”

“給我來七八張。”路非航買東西就跟土大款一樣。

鶴野一擋住他們,“一人限購一副。”

鹿文貝:???還有這規矩?不過全賣給熟人是不好。

“一人一張,盛惠五百元。”鹿文貝朝他們攤開手,雖然不能殺熟,但是多少得宰一點,翻倍收也不算過分吧,她笑着想到。

室友們爽快的付錢,叮囑她早點回學校後,也沒有多打擾他們。

這一波賺了一千五鹿文貝開心的坐下。

然後又是漫長的等待,來來去去的人那麽多卻沒人對他們做的事感興趣。

快一個小時了。

“怎麽沒人啊?”鹿文貝腰酸背痛,坐在小凳子上托着腮。

卓爾嗤笑,“在畫廊藝術家那裏鶴野一人盡皆知,下沉到普羅大衆的街道,誰認識他,在這裏買點吃的喝的可以普通人誰會為藝術買單,誰又會鑒賞他的作品呢,一張插畫兩百、五百、一千,素描四百起,啧。”

把鶴野一放在這裏等于剝奪了他所有光環,變得不值錢。

鶴野一抿唇,垂下了頭。

“可是不能再便宜了。”鹿文貝皺眉,來這裏也不等于賤賣。

畫畫的人可是鶴野一诶。

她也知道卓爾說的有道理或許是她選錯了地方,不過她沒有資源門道,也想不到更好的方式。

後面的鶴野一開口道:“五十一張吧。”

卓爾和鹿文貝回頭看向他,“什麽?”

鶴野一握起畫筆,輕輕笑道:“素描五十一張,應該會有人來買。”

鹿文貝,“可是……”

“沒事的。”鶴野一銀發微動目光平靜,“本來就是我想要改變,如果連這都無法接受,以後還怎麽突破。”只要是自己選的路,無論如何他都可以接受,絕不反悔。

“好。”鹿文貝站起來,拿起一張插畫,“我們一起努力吧。”

她對來往的行人熱情的介紹道:“這幅畫超好看,是鶴野一畫的哦,可以在通訊器上搜他的名字,有單獨的詞條,現在收藏以後起碼價格翻千倍萬倍哦,快來看看吧。”

其實鹿文貝完全說中了。

很多年以後鶴野一确實站在了繪畫界頂端,成為唯一一個在世畫家的作品可以拍出八億價格的人。

當年撿漏他畫作的人自然都大賺了一筆。

昏暗的路燈下,鹿文貝的臉卻清晰又深刻,鶴野一心底某種角落被強烈觸動,他手中的畫筆随之輕動。

是一張簡單的人像素描畫。

卓爾看的清楚,那畫上的人跟鹿文貝有八分相似,也是短頭發,卻……卓爾手臂收緊,有種難以言喻的……女性氣質,溫柔……美好……他沒見過女人,平日也對社會的女性崇拜不感冒,可當這種氣質跟鹿文貝的臉混合到一起,毫無違和感甚至讓人感覺她本該是女人。

一層雞皮疙瘩冒出,卓爾深深吸了口氣搶走鶴野一的畫,“五百賣給我。”

鶴野一現在沒精力搭理他,他正抓住靈感缪斯作下一幅畫。

素描已經無法滿足他,鶴野一最擅長的是用色彩營造無法捉摸的神秘氛圍和隐藏起來的內心情感。

眼睛、鼻子、嘴唇……他的筆如同雙手摩挲過紙面。

一輛汽車從夜市旁駛出,坐在車裏的中年男人本是平常的望向窗外,直到看到鶴野一的畫布,即使一眼望去只能看到些色塊,但中年男人立馬叫停了司機,下車走向他們。

他裝作普通的路人靠近幾人的攤位。

男人是一名廣告商,雖身染銅臭但見過的好東西不少。

大面積的不可思議用色帶來非凡體驗如一層紗罩在他面前,廣告商不由得湊近,也只能透過這層紗看向畫裏面的人,無疑是個少年,看的出來就是旁邊熱情攬客的同伴,只是看久了又不太确定性別了,像是位少女,混合着奇異的中性特質……

他不是鑒賞家,藝術成分他也分析不了太多,但他是名商人,知道這畫絕對值錢。

打量了下三人他判斷他們都是學生。

廣告商想了想開口道:“同學,這幅畫三萬賣給我吧。”

這麽高的價格讓卓爾和鹿文貝側目,鶴野一卻沒什麽反應,看了眼人便把畫交給了他,繼續畫下一幅,這些畫面都刻在了他心裏,誰也無法真正的買走它……

收到畫,廣告商的表情如獲至寶,連忙小心的抱在胸前,先放進車裏,才跑回去。

他還要去談合作不能耽擱太久,廣告商把自己的名片遞給他們,說道:“我叫博爾德,你們下周末還會出來嗎?”

“應該會。”鹿文貝點頭,這人好像很喜歡鶴野一的畫,還出三萬的高價。

“嘿嘿,那我下周再來照顧你們生意,不為別的,交個朋友。”博爾德邊跟他們套近乎邊看向鶴野一,可惜對方一直在畫畫并未注意他,他也不在意,放長線釣大魚,交朋友這事本來就得慢慢來,下次還有機會。

幾人又聊了幾句,廣告商博爾德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看到賬戶裏的三萬兩千多,鹿文貝激動的說道:“這營業額爆表,超額完成任務,”下周不用出來都可以,學生嘛還是要以學習為主,鶴野一也可以休息下,今天晚上他很有靈感一直在動筆。

不過下次該讓卓爾來當模特了他是專業的。

看到自己的臉還怪害羞的。

鶴野一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一笑,“聽你的。”

總體來說,今晚還算順利。

三個青蔥少年收拾行囊有說有笑,恣意揮灑着青春的汗水,讓人無端期待他們的未來。

而在他們身後有一雙眼睛默默的注視着,燈光照耀,赫然是鶴父。

他懊惱的自言自語道:“寧願在這種地方作畫,也不願意低頭,難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

與此同時,白金學院高三校區,某個別墅宿舍內。

不破寺司捂着肚子滿頭大汗,好痛,痛的他直揪頭發,他大口喘着粗氣,原地變成了動物形态,一只白雪團子似的卷毛垂耳兔,他紅色的兔眼睛眯起,兔腿蹬了幾下空氣,不行……還是痛。

他不得不變回來撥通家庭醫生的電話。

半小時後,不破寺司虛弱的窩在床上,醫生檢查一番後面色凝重的站了起來,說道:“少爺,您應該是假孕了。”

什麽?!不破寺司僵住。

作者有話要說:

公兔子也會假孕,只是比較罕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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