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來訪
來訪
天朗氣清,長街停着的青蓬馬車銀鈴清響。
吳夫人面容擔心,拉着吳暖暖的手走向門口的馬車,不放心的叮囑道:“今兒去了宋府,注意一些,要先去給宋夫人請安,将禮物帶上。”加重語氣,“我說的,你都記得嗎?”
吳暖暖抱着吳夫人的胳膊,“知道了,娘,我都及笄了,怎麽會連這種禮數都不記得呢?您別擔心!”說着,提起裙擺上了馬車。
在吳夫人擔憂的目光中消失在長街盡頭。
馬車“噠噠噠”的馬蹄聲有節奏的奏樂。
吳暖暖掰着指頭跟自己的丫鬟算着,“阿娘讓我帶着的禮物是舅舅家送來的幾筒荔枝,幾只漂亮的瓷器。”
下了馬車。幾個仆役小心的抱着幾件打包好的禮物跟着。
吳暖暖跟着等在門房的扶葉進了大門,“扶葉,阿卿呢?”
“在夫人正院等您呢!”
吳暖暖輕車熟路的走進內院,幾個小丫頭打起門簾。
“柳姨!”
宋夫人面帶喜色,“暖暖來了!快坐!”
下首的宋卿身着湘色的竹紋窄袖長裙,烏發簡單的編成兩個麻花辮垂在胸前,一身家常打扮,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麗。她偷偷的向吳暖暖眨眼,古靈精怪的。
面色略顯蒼白的瘦弱少女宋如玉一身廣袖齊腰的珊瑚色鑲金邊的裙子,面帶脂粉,顯得氣色不錯。發髻繁複,用累絲金釵固定,挑心頭面上鑲嵌的寶石切割精細,在昏暗的光線下熠熠生輝,她禮貌的向吳暖暖微笑颔首。
吳暖暖心下好奇,這是怎麽了?宋家姐姐是要見什麽人嗎?怎麽打扮的如此正式!但是,還是什麽都沒問,跟宋夫人聊了幾句,便跟着宋卿走向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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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上,兩人牽着手,慢悠悠的走向月洞門。暖風吹拂着發絲,少女腰間的流蘇調皮的探出身體,想要飛出去。
吳暖暖發間的鑲嵌青玉珠的銀簪,散發着柔和的光芒,面帶羞色,“阿卿,我、我......”
宋卿扭頭,看着吳暖暖,好奇的問道:“怎麽了?”
吳暖暖低頭道:“母親說,我的親事定下了。”
“什麽?這麽快?我怎麽沒聽到風聲啊!”
“是,是娃娃親!”
“哈?”
宋卿一驚,拉着吳暖暖快步走進自己生機勃勃的院子,進了門,轉向內室,剛落座,便急忙開口問道,“娃娃親!你爹定下的?”
拖鞋上炕的吳暖暖毫不在意,觀察着小幾上精致可口的點心,正要伸手去拿,卻被宋卿一巴掌拍了回去,
威脅道:“吃什麽?先說清楚,不然餓着你!”
吳暖暖支颔,望向窗外,百無聊賴道:“這是我爹二十幾年前的債!一場宴飲,随口說的,但是交換了信物。陳家中了進士的人在任中病逝,家眷毫無音信。本以為這件事沒有後續,結果三日前,一名年輕的秀才拿着信物進門。說是我爹兄弟的孫子,前來履行婚約。”
宋卿讓人拿來幾碟自己研究的奶油卷、泡芙、蝴蝶奶油酥.......
“看起來真好吃,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方子!”吳暖暖贊美道。
宋卿給她夾了幾塊,“喜歡的話,走時給你裝一些。”
末世物資匮乏,只能靠美食短視頻來解饞。不知不覺,便記下了許多美食方子。這裏不知道為什麽,已經出現了辣椒、西瓜、花生、土豆.......也不知道是哪位穿越者的貢獻。可是沒有在史書中找到對應的人物......
想遠了。
宋卿道:“秀才?你父母同意了?”
吳暖暖鼓起的腮幫子可愛極了,“我娘不同意,但是我爹堅持人無信不立。”
“然後呢?”
“兩方妥協,等他考上舉人,我們再完婚。”
宋卿試探道:“雖然我爹是進士出身,但我也知道,舉人不好考的,從青年考到白發蒼蒼的大有人在。秀才可是不能候官的。”說着,宋卿加重了語氣。
吳暖暖聳了聳肩,繼續和點心奮鬥。
宋卿捏了一顆黃色的泡芙,塞進嘴裏,奶油的香氣在口腔化開,便聽吳暖暖問道:“如玉姐姐今天要做什麽啊!怎麽穿的這麽正式?”
家常發飾是簡單的簪釵發帶,出門做客的首飾是頭面簪釵镯子腰墜俱全。今兒宋如玉的打扮跟要進宮一樣華麗正式。
宋卿倚在抱枕上,“她的未婚夫和未婚夫的家人要來。”
吳暖暖喝茶的手一頓,阿卿的先未婚夫現姐夫啊。
炙熱的太陽被一朵烏雲遮住身影,葡萄架子上的綠葉被吹的四處搖晃,幾個丫鬟快步從門口路過,忙碌的捧着各樣盤子穿梭其中。
彩衣撤下盤子,清理了烏木雕葡萄的小幾,宋卿從身後的架子上取出一只匣子和裝滿鮮豔絲線的竹籃。
“我們來編手鏈吧!”
打開紅木描金的匣子,裏面滿滿當當的是穿孔的各種大小的金銀珠子、珊瑚珠、琉璃珠、陶瓷珠、不同大小的珍珠、玉石邊角料制成的玉珠,散發着珠光寶氣,鮮豔奪目。
兩人挑着各色珠子、絲線,“阿卿,你真的想要嫁給魏國公府的二公子嗎?”
宋卿穿珍珠的手一頓,雲淡風輕,“他已經是從六品的忠顯校尉了。我一成婚就是從六品的诰命夫人,背靠魏國公府有什麽不高興的。”
吳暖暖小手一擰,一朵珊瑚心的桃花便做好了,“我姨母的夫君的妹妹的三叔的侄女和.....”她用手指了指天,“有關。”
宋卿看了過來,吳暖暖神神秘秘的小聲道:“當年,程家是先太子太傅,權傾朝野,太子造反,程家幾乎絕嗣!和魏國公府二公子有婚約的根本不是現在的程氏女!而是她的嫡出姐姐!”
“庶出?”
吳暖暖點頭,“是啊!庶出!雖然錢家的女兒少,她又養在嫡母身邊,但是一個庶出的姑娘能在這種情勢下,當機立斷的得到魏國公府二公子的庇護,錢氏女的心機可想一般!”
“那她的嫡姐呢?”
“都說是不堪受辱,自盡了。”
宋卿專注的聽故事,那個樣貌出色看似心思單純的姑娘錢榛榛不可小觑啊!
兩姐妹轉移話題談了許多時新新聞,什麽李家兒子進了賭坊被親爹打斷腿;什麽趙家姑娘看上了進京趕考的舉人上吊威脅父母;什麽六十多的當今又得了一個白胖兒子,他曾孫都快娶妻了!.......
正午時分,兩人坐在一起用膳,邊吃邊聊,宋卿又拿出了新摘的桃子和吳暖暖一起吃,得到了姐妹真心誇贊。
正院。院子裏裝滿了綁着紅花的箱子,随從仆婦喜氣洋洋的四處穿梭。
宋夫人和錢家夫人相對而坐,氣氛和樂,兩人捧着清茶,滿意的看向廊下的碧人。
回廊上,一對佳人看着青澀的石榴樹相對無言,宋如玉看着清俊的少年,秀美的面容羞澀的垂首。
錢成和雙手緊握,有些結巴,“我是錢成和。”
宋如玉輕聲道:“宋如玉。”
錢家夫人內心高興,但是略有不滿,宋家大姑娘雖然很好,可是身子骨看起來不是很好啊!我錢家一脈單傳。家中的侄女對成和也是心儀的。
哎,這可怎麽辦啊!
宋夫人一身亮色錦衣,掃過表情管理的不佳的錢夫人。
你不滿有什麽用?只要你的兒子沒有超過我的丈夫,你家就要供着我的女兒。只是,看來要重新給如玉準備課程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一轉眼,夕陽西下,熱氣漸消,拜別過宋夫人的吳暖暖被宋卿拉着送出門,依依不舍的分別。
宋卿目送吳家馬車消失在街角,通過小路繞道花園,想起熱鬧的正院,酸道:“扶霞,你說母親就這麽讨厭我嗎?”
扶霞小心道:“姑娘,您差點和.....訂婚。去了不合适啊!”
宋卿也知道,就是有點不舒服。她一甩扇子,快步走回院子,揪了幾片竹葉,放在唇邊想要吹奏曲子。沒吹響,便把竹葉一扔,踩了幾腳。
因為一個錢舉人讓我姐妹幾乎反目,雖然和他沒有關系。可是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嗎?宋如玉非要嫁給他?
都算什麽室啊!
宋卿進了門,吩咐扶葉道:“今兒我要吃鍋子,要鴛鴦鍋,多點面筋、豆芽,多加點辣!”
扶葉出門去大廚房,路上跟扶霞說了。扶霞便讓人準備沐浴的水和護膚護發的藥膏。
借着晚霞,宋卿吃的大汗淋漓,沐浴休息。借着明亮的燭光,宋卿趴在床上翻閱着爛熟于心的詩詞歌賦。
彩月進來道:“姑娘,剛夫人派人來關心你,我說您睡了。”
“做的好,我要讓母親知道我也是有脾氣的!”宋卿冷哼一聲,
繁星漫天。彩月端着茶盤,出門看見明亮的內室,吐槽道:姑娘撒謊可真不走心。
宋卿枕着麥麸枕頭,抱着暖白色畫桃花的瓷質的竹夫人,輾轉難眠。
這幾日重要的事情都忙完了。後天開始就要早起去母親院裏幫助母親理事,聽取母親掌家理事的經驗。
還有父親送的莊子,我也要找時間去看看。要了解裏面的農戶數量,收入來源,去晃一圈表示莊子已經易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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