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第 25 章
雲高風冷,天藍鳥鳴。枯黃落葉滿地,只剩單薄的枝桠依舊高挺,等待來年春天的到來。
宋卿裹緊了披風,帶着丫鬟向宋祭酒的書房走去。路上幾個婆子仆役清掃路面,數個丫鬟捧着托盤行色匆匆,不時有清風拂過,檐角古樸的鈴铛相撞出優美的聲音。
一晃眼,宋如玉出已經離開快三個月了,京中風起雲湧,上層人物的勾心鬥角,王位繼承者各種動作不斷,拉攏、排擠、站隊.......讓人們看盡了“熱鬧”。
只是這個熱鬧之下,不知埋葬了多少屍骨。每天都有人貶官、辭官、抄家、流放,只要太子之位一天不定下來,這種事情就無法制止,所有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天下至尊的當今不肯下定決心,局外人的我們也不過幹着急罷了。
前兩天還聽說,六部尚書被罷免了兩個,那兩個重臣身邊一系列的心腹被罷官抄家流放一條龍處理了。其他的政敵們像是嗅到肥肉的惡狼,一口一口的分食了他們吐出來的養分。
可惜,謹慎的我爹硬生生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利益,不然怎麽說至少也能再升半品。
這幾日,嶄露頭角的是年輕的皇十七子、皇十八子、皇十九子,啧,又是三角關系。當今也知道三角形的穩固性?
宋卿疑惑.jpg
希望當今活得短一些吧!不然,這三個皇子被割韭菜一樣割掉之後,就要再找三個皇子了!每一次皇子下臺之後,背後都是跟着倒黴的官員。然後是,新起之秀的狂歡。
我不知道玩政治的人在想什麽,但是,我知道他們的心都髒!半月前,一個很好的老禦史,平生兩袖清風,一生為國為民,因為皇子相争,有人将手伸向了南方洪災的救濟糧,當今大怒。
朝堂上,老禦史執笏出列,引經據典,半點髒字不帶的将當今罵的狗血淋頭。表示,這都是當今的錯,是當今放縱皇子,不立太子的緣故,要求當今快點解決太子的問題。
當今大怒,差點當庭杖責老禦史,被當背景板的皇子大臣死死攔住,最終折中一下,老禦史被抄家責令限時返鄉。抄家的人進了老禦史的家中,只見家徒四壁,唯一值錢的還是十幾年前當今所賜的賞賜。
老禦史返鄉時,朝中官員皇子全都出城相送,贈上金銀布匹,卻全部被老禦史拒絕了,只收下了書畫之類的東西,帶着老妻,坐着驢車回鄉去了。一路上,皆有平民商戶相送。
書房。
一個皮膚白皙,面容平凡,氣質不俗丫鬟進門道:“老爺,二姑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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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一卷書的宋祭酒道:“讓她進來。”
宋卿解下披風,提裙跨過門檻,附身行禮問安道:“父親安好。”說罷,起身走到書桌前,關心道:“父親可是沒有休息好?眼下青黑,面色慘白,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宋祭酒捏了捏山根,疲憊道:“沒什麽。今兒找你來,是要說說有關你寫的文章的事情。”
宋卿一愣,想起了行宮裏宋祭酒要她寫的文章,“不是早都交給 父親了嗎?”而且是宋祭酒指導的修改了三四次的文章。
宋祭酒嘆了口氣,“我本想找機會将文章呈上去,可是,你也看到了,朝堂上紛争不止,你又是個閨閣女兒,一但摻合進去了,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宋卿:“所以......”
宋祭酒放下書:“所以,這篇文章只怕要再等幾年了。”
宋卿低頭打量着花紋精致的衣角。看來,當今的身體很好,再活兩三年不成問題。她擡頭,試探道:“那,阿爹把文章給我收着吧!這件事情以後再說?”
宋祭酒沉思片刻,“也好。”說着,從身後一個小櫃子裏取出折子一樣的東西,“你好好收着。”
宋卿接過折子,收進懷裏,笑得有些羞澀,“父親,聽說您新得了《王傳新論》女兒可否有榮幸一觀呢?”
宋祭酒皺眉,隔空點了點宋卿的額頭,笑道:“消息還挺靈通,此書是我借的,還未讀完呢。”
宋卿不雅的翻了個白眼,“阿爹過目不忘,怎麽會看不完呢?”說着,走到宋祭酒身邊,殷勤的給他捏肩,拉着他的衣角撒嬌,“阿爹——”
宋祭酒被磨得沒辦法,“行!行!行!借給你了,兩天之後記得還給我。”
宋卿高興的跳了起來,“謝謝阿爹!”
宋卿高興的抱着一只放着書本的錦盒走了出去。剛到門口,只見一個可愛圓潤的小胖子愁眉苦臉的背着雙肩包磨磨蹭蹭的跨過門檻。身後的書童沉默的跟着。
宋卿幸災樂禍道:“景明!你這是.......要來讨打了?”
看到宋卿的宋景明氣的直跺腳,“阿姐!你這樣說話真的太過分了!”
“我哪裏過分?”
“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讀書好吧!背書很難的!你怎麽可以嘲笑你心愛的親弟弟呢?”
宋卿将懷裏的盒子遞給扶葉,伸出罪惡的雙手揉捏着宋景明軟包子似的臉頰,“有嗎?這不是看上幾遍自動就記住了嗎?”
宋景明氣的奶音都出來了,“姐姐,你好讨厭!”
宋卿揉夠了收回手,給氣呼呼的宋景明整理衣衫,湊到他耳邊輕聲道:“阿爹很累的!別讓他生氣,有什麽不會的幹脆認錯,表示自己會改的,知道嗎?”
宋景明點頭,包上挂着的鈴铛快樂的鳴叫,“知道了!”
枝頭落上新雪,梅花舒展身體,寒風呼嘯凜冽,暖陽隐在雲後。府邸燒起火龍,屋內放上熏爐。
宋府正院,窗外雪花翩然,屋內熱氣熏人,幾案上的紅梅少女羞澀掩面般發出清香。
宋夫人捧着書信眼眶微紅,宋卿坐在左邊淡定的拿着工具剝着栗子,屋裏幾個丫鬟安靜的侍立在一旁。
宋卿拍了拍手,道:“宋如玉來信了?”丫鬟捧上水盆姨子毛巾,服侍宋卿淨手。
宋夫人道:“你姐姐一切都好,在南邊也安頓下來了,沒有生病,只是有些想家了。”
宋卿也有些悵惘,“自此天各一方啊!”
宋夫人平複心情,叫來珍珠等人,吩咐收拾給宋如玉的禮物,找人準備的南下。早已準備好的衣衫首飾,京城裏的特産,家中專門給宋如玉留的東西.......甚至,就連采買的金華火腿也要給宋如玉背上兩條,宋夫人嘆息道:“如玉最喜歡吃火腿了。”
聽着要給宋如玉的各種東西能收拾出幾大包東西,宋卿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阿娘,如今正是下雪的時候。雪路難行,要不等天晴了,再讓人送去?”
宋夫人沉思片刻搖搖頭,“快過年了,如玉第一次在外面過年,總要給她送些熟悉的東西,不然她該有多難過啊!早讓人去看看,若是她被欺負了,我也可以早點知道......”
宋卿靠在軟枕上,拿起繡的四不像的荷包動針,接話道:“然後去給她報仇?”她接着嘲笑道:“您的女兒可不是弱小的獅子貓,她若是動了爪子,跟山裏的母老虎有什麽兩樣?雖說是關心則亂,可是您也想想,都教了這麽久了,您都恨不得給她武裝到牙齒,如果這樣還輸,那我就要懷疑她是不是弱智了。”
宋夫人怒目而視。
宋卿繼續道:“她可是繼承了阿爹過目不忘的本事呢。”
宋夫人轉念一想,也是。感嘆道:“若是景明也繼承了你爹的腦子也就好了,讀書就不必這麽痛苦了。”
宋卿扔下荷包,拿起幾案上的話本翻閱着,“不過,我覺得,景明如果真的不是讀書那塊料子的話,不如告訴他,等他考上舉人之後家裏就不逼他讀書了?畢竟,舉人之上,地位錢財都有,你就不用擔心他餓死了。”
宋夫人若有所思。
《鳳陽奇事》被宋卿翻閱了大半,只聽宋夫人道:“對了,你和魏國公府的六禮已經走了大半了。”
宋卿不為所動,“我知道啊!”
宋夫人敲了敲幾案。宋卿擡頭,看見宋夫人嚴肅的表情,她放下話本,坐直了身體,面色誠懇,眼神堅定的像是要入黨,“怎麽了?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丫鬟奉上新茶,宋夫人道:“魏國公府的意思是,你們的婚禮在明年春夏就辦了最好。”
宋卿:“不是說,明年秋天是個好日子嗎?”
宋夫人嘆了口氣,“聽說,西北可能要起戰事?就在明年秋天。”
宋卿:?????“朝廷怎麽知道?朝廷會算命?”
宋夫人:“不是,是因為欽天監算出來來年草原會大旱,所以他們會南下劫掠。”
欽天監?我一直以為它只是用來宮鬥、政鬥,用來陷害敵人是災星來着,沒想到,它可以進行天氣預報啊!
宋卿:“哦!所以就是我和魏國公府的親事要提前?”
宋夫人鄭重的點頭。
宋卿:“我都可以的。”滿臉的無所謂,畢竟,早幾個月,晚幾個月似乎沒什麽差別。
宋夫人招手讓人拿來宋卿的嫁妝冊子,打開粗略的掃了幾眼,便遞給宋卿,“你看看,這是你大致的嫁妝冊子,若是沒什麽問題就照着這些添進去,然後拿到官府存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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