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

第 10 章

枕邊的手機還在震動，洛山拿起手機，發現沈元在一連發了好幾條消息。

【總之，你別管其他人怎麽說，你自己的想法呢？】

【要聽從自己的內心】

【兄弟，我看你有天賦，跟着我幹，肯定能成大事】

【要不我帶你看看青城的工作環境？】

【雖然青城是我們臨時工作地點，但是飯堂也是一樣好吃】

【怎麽不回複，睡着了嗎？】

【竟然淩晨一點了，我還沒發現】

【那先晚安，明天你再回複我也行】

【對了，最後說一句，難道你不想知道幻獸的真相嗎？】

【難道你不想知道屏障是從何而來，而外面的濃霧之中又有些什麽嗎？】

洛山放下手機，心中反複想着沈元在說的話，幻獸是什麽？屏障又是從何而來？濃霧裏的又是什麽？

他不得不承認，他确實想知道。

在被幻覺困擾，瑟縮在床腳的時候，他也曾想過，濃霧裏面的究竟是什麽東西？濃霧是從何而來？又是誰制造了能擋住濃霧的屏障？

這些人類未能解答的疑問，他都想知道。

仿佛胸腔有什麽東西正在發芽，洛山伸出右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到心髒的跳動，渾渾噩噩那麽多年，他現在，似乎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

第二天一早，洛山給沈元在發去了回複，沈元在很快就回了消息，像是一直守在手機邊上似的。

【好，我中午之後就去接你】

等到中午，看到出現在家門口的沈元在，趙琰裏面明白發生了什麽，有些不贊同地看着洛山。

“舅舅，我就是想去看一看，要是真的不行，再後悔也來得及。”洛山硬着頭皮說。

趙琰冷哼一聲，卻也沒有表示反對，只是無視了跟他打招呼的沈元在，扭頭回了房間。

沈元在收回朝趙琰打招呼的手，疑惑地看着洛山問：“趙叔怎麽了？怎麽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洛山也不知道該誇沈元在神經大條、超絕鈍感力，還是該說他情商低。

“沒什麽，我們走吧。”洛山搖搖頭說。

坐上車，沈元在心情不錯，哼着歌說：“等下我帶你去見我們的老大，他會給你講解我們白垩的職責，然後再順便帶你認識一下其他隊員。”

“這麽快嗎？”洛山覺得自己需要一點時間适應。

“沒事，我們都很好說話的，你別擔心。放輕松，不管你是說錯了話，還是做錯了事，地球還不是一樣轉？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

看着沈元在一臉樂觀的樣子，洛山覺得自己的心情也有些放松下來。

“你這個人還是挺樂觀的。”洛山誇他。

“那可不，不管做什麽，都要開心啦。”沈元在笑着說。

汽車很快行駛到了青城市中心，白垩小隊的辦公地點設置在市區內的警隊裏面。

洛山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免多看了窗外幾眼，就見警隊門口的門衛依舊十分森嚴。

即使現在因為屏障靠近，青城的人紛紛都往中部靠攏，但這些維持秩序的部門還是不能有絲毫松懈的。

汽車駛進警隊，一路開到最裏面，在一棟小樓面前停了下來。

“到了，這就是我們的辦公地點。”沈元在對洛山說。

洛山下了車，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就見小樓四周被高大的樹木圍繞，看起來平平無奇，一點都不惹眼。

洛山還以為，這種聽起來很威風的部門，辦公的地方也要裝飾的十分特別呢。

跟着沈元在進了樓，坐上電梯到了頂樓，沈元在對洛山解釋道：“我們現在先去見見老大。”

踏出電梯，樓道裏的裝飾也十分普通，看起來像是臨時征用了警隊的某棟辦公樓。

沈元在帶着洛山走到一扇門前敲了敲門。

“進。”有些啞的女聲從裏面傳來。

沈元在打開門，讓洛山進去，随後給了洛山一個鼓勵的眼神，把門關上了。

洛山一眼就看到坐在裏面黑色辦公桌後面的女人。

她黑色的長發紮在後面，年紀看起來挺大，長相柔和，看着洛山的眼神也很溫和，沒有半點審視。

不過，最紮眼的是，她的左臉頰上有一大塊傷疤，就像是一張完美畫布上人為弄上的瑕疵，顯得有些可怖。

“你就是洛山嗎？請坐。”女人溫和地指着面前的椅子對洛山說。

洛山有些局促地坐在椅子上。

“初次見面，先跟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袁珊，是白垩二隊的主要管理者，你可以叫我袁姐。”

洛山擠出一個笑，他十分不擅長應對這種場合，“你好，我叫洛山。”

似乎是察覺了洛山的緊張，袁姐帶着微笑說：“別緊張，我們這裏不是什麽危險的地方，你今天過來，也只是我想見見你罷了。聽小沈說，你能看到幻獸，甚至能聽到幻獸說話？”

“或許是，或者，我可能聽錯了也不一定，必定當時情況很複雜。”洛山也說不清楚，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自己或許是幻聽了也不一定，畢竟當時自己的心緒紛亂，聽錯了也很正常。

“你或許不知道，在所有白垩成員中，沒有一個人能聽懂幻獸說的話，也就是說，要是你真的能聽見幻獸說話，那你對我們研究幻獸絕對是一個很大的助力！”

洛山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麽重要的作用，袁珊的目光讓他有些赧然，如果真的是他聽錯了，他不就辜負了她的期望了？

“沒事，就算你以後聽不見幻獸說話也沒關系，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我們都是為了研究幻獸才聚集在一起的，都是一群帶着好奇心的探險者，試錯是必然的，以後還會有很多錯誤出現，所以，你不用看得太重。”

袁珊說的話跟沈元在差不多，這讓洛山安心了許多。

“好，那我現在就例行公事地問問你，你對幻獸的了解有多少？”袁珊正色看着洛山問。

洛山一愣，他想了一會兒，腦子裏對幻獸的印象全都是那些可怕的畫面，他嗫嚅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不用擔心，盡管說出來，沒關系的。”

“我覺得，幻獸很可怕。”

“繼續，詳細說說，為什麽可怕？”袁珊沒有絲毫不悅。

“或許你知道，我曾經因為看到幻獸進過精神病院，以前我以為幻獸都是些怪物，是會傷害我的怪物，所以，這麽多年來，我對幻獸的印象只有可怕兩個字。但是，經過昨晚，好像我對幻獸的認知有些太過片面了。”

“嗯，你說說。”袁珊鼓勵洛山說下去。

“昨晚我跟沈元在遇到了夜獸，千鈞一發之際，是幻獸過來打死了夜獸，救了我們，所以，我覺得，或許幻獸并不是看起來那麽可怕，他們或許對人類是友好的。”洛山說出了他的看法。

袁珊笑了笑說：“你覺得幻獸對我們人類是友好的，但是，我們又是否真的了解幻獸呢？你一進來應該也看到了我臉上的傷疤吧。”

那塊傷疤十分惹眼，很少人能忽視，洛山自然誠實地點點頭。

“這個傷疤，就是幻獸造成的。”

洛山十分驚訝，雖然以前他總害怕幻獸會傷害自己，但并沒有真實地受到幻獸的傷害，可現在袁珊卻将她的傷口擺在了他的面前，颠覆了他的認知。

“那時候，我剛覺醒了第五種色覺，一只巨大的幻獸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它就像是一頭猛虎，猛地撲到了我。我當時害怕極了，怎麽掙紮，都掙紮不開。當時，我親眼看到那只幻獸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我的臉頰。”

袁珊頓了頓，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回憶，眉頭緊皺。

“當時我只覺得臉頰很痛，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遠處汽車的鳴笛聲吓跑了那只幻獸，我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摸了一下臉頰，才發現，臉頰上全是血跡。後來，就算傷口治好了，也留下了疤痕。”

洛山沒想到，袁珊臉上的疤痕是這樣來的。

袁珊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帶着笑看着洛山：“或許你以為我會因此害怕幻獸？不，正是因為這樣，我才對幻獸産生了好奇心，我想知道幻獸是怎麽産生的，他們游蕩在這個世間是為了什麽？”

洛山聽完，十分佩服袁珊，她看起來那麽溫柔柔弱，卻能在被幻獸傷害之後，沒有産生對幻獸的恐懼，還主動加入幻獸的研究，着實是個心裏堅強的人。

“我對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恐懼幻獸，而是讓你明白，幻獸不管怎麽說，都還是野獸，都有着獸性，在日後任務過程中，你務必要注意安全，不要跟幻獸有過多的接觸。”

洛山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好了，我要說的也說完了，其餘的小沈也會給你解答，你讓小沈帶你去認識一下其他人吧。”

洛山出了門，沈元在就等在門外。

“怎麽樣，我們老大人很好的。走吧，我們現在下樓去，我帶你認識一下我們小隊的其他成員。”沈元在說着，頓了一下，“就是，我先跟你打個預防針，我們小隊的其他人個性都有些古怪，或許會說些奇怪的話，不過，你不要生氣，他們品性不壞，并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然而，等洛山見到那些人，才發現并不是沈元在說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