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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腎虛，我？

我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幽桐，良久，痛心疾首地承認:“對，腎虛，這個秘密我隐藏了十七年。”

幽桐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加糾結，只用一句話結尾:“沒關系，我不虛就行了。”

我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開隐形車。

我十分想吹響反擊的號角，可無奈要以大局為重，只好灰溜溜地跟在幽桐後面，默默接受自己腎虛的事實。

大概過了五分鐘，我說道:“我又虛了。”

幽桐:“……”

我轉身就跑，卻被幽桐叫住:“為什麽不在這一層上廁所？”

“下面有我留下的氣息，更親切。”

“……”

回到二樓後我已經精疲力盡了，可更要命的是居然沒見到維恩，我找周圍的銷售員打聽了一下，對方建議我去兒童走失中心問問，就在這時，一雙手從後面繞過來遮住了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誰~”

……

“維恩。”

“再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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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肝小寶貝。”

“還有呢？”

“我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噼裏啪啦絕世貼心的心肝小寶貝維恩。”

“噗呲，”小少年忍不住笑了一下，“答對啦！”

他松開手，我發現眼前的銷售員已經被惡心得沒表情了。

我轉身面對維恩，問他:“還想買點什麽？”

“買什麽不重要，跟什麽人一起買才最重要。”

維恩拉着我的手往墨鏡專櫃前走去，他似乎已經選好了幾副，只是迫于選擇困難症不知道到底該買哪一種，我正在幫忙挑，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在看清來電人名字的瞬間我雙眼锃亮，誰知剛準備接就被維恩搶了過去。

狗被逼急了也能跳牆，更何況是人，我猛地撲向維恩，在第一時間搶回手機挂斷伊薩克的來電，維恩連個“喂”字都來不及說出口。

“又是那個伊薩克，”維恩話裏的不滿相當明顯，“他怎麽老纏着你不放。”

我摸了摸鼻子:“大概是有工作上的事吧。”

“不行，”維恩伸出手，“把手機給我，我幫darling保管。”

“？？？憑啥，晏華都沒繳過我手機！”

“不能讓狐貍精打擾我們約會。”

“……”竟然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把手機交給他，畢竟今天真正要赴的可是伊薩克的約，萬一有急事怎麽辦。

我眼珠子一轉，捕捉到了一家西裝專櫃:“維恩，那個好像很适合你，我給你買一套怎麽樣！”

維恩側頭看向那家專櫃，不是很心動的樣子:“我不穿西裝的。”

“可我想看你穿。”

維恩頓了頓，用好奇的眼神注視着我:“原來darling是制服控嗎？”

我一本正經:“嗯，我超控制服，控死了的那種。”

對方得寸進尺:“那如果在後面加個play呢？”

我沉思片刻，決定舍棄千穿百孔的風評:“嗯，那是天堂。”

聞言，維恩徑直去了那家專櫃，乖乖地挑選西裝，我則把手機藏在身體側面，趁對方去換衣服的時候給伊薩克回電話。

“不是離六點還有幾個小時嗎，怎麽這麽早給我打電話？”

少年的嗓音還是那麽清朗:“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愛吃的東西。”

“特別愛吃的東西……”我回憶了幾秒，“好像沒有，我不挑食。”

伊薩克嗯了一聲，繼而轉向另一個話題:“對了，你在哪裏，我剛剛打過來的時候聽見了像是在搶東西的聲音。”

“沒有沒有，”我立刻否認，“我只是在逛商場。”

“逛商場？你不是在處理文件嗎？”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啊，沒錯，我是處理好文件後才來逛商場的。”

“我來找你吧。”

“不用！”我剛拒絕完就發現自己過于激動了，趕緊降低音量，“商場裏沒有我要買的東西，我得回去了，晚上見。”

好不容易掰扯幹淨，維恩那邊也出來了，他的身段筆直又修長，容貌還俊俏，白色西裝穿在身上竟然能配出一股莫名的誘惑味道，我沖他比了個完美的手勢，拿卡結賬。

“Darling的禮物我會好好珍惜的，”維恩顯然忘記了手機的事，“以後也只會穿給darling一個人看哦~”

我覺得不能再這麽下去了，像剛才那樣樓上樓下地來回跑就算不被發現自己也會累到猝死，于是我冷靜下來，想出了個好主意:“維恩，我們去看電影吧。”

還好昨天晚上腦補半夜在野外計劃時順便看了下電影場次，本來打算跟伊薩克一起去的，豈料竟然成了我今天的救命稻草。

訂好電影票之後，我又偷摸給幽桐發信息，內容是下午四點電影院見，我現在要去醫院檢查腎。

維恩和幽桐的電影場次中間有半個小時的空白時間，足夠了！

維恩湊上前來，念出我訂的電影名字:“我的哲學生涯之人類的生命與起源……darling你認真的？”

“必須是認真的。”

“情侶去電影院就算不看愛情片也要看恐怖片吧，我可是期待了很久自己裝作被吓哭然後撲到darling懷裏盡情撒嬌的場面哎……”

……喂喂，你這角色代入不太對吧！

我摸摸他的頭，開始忽悠人:“因為我也期待了很久啊，期待你看電影看到睡着只能靠在我肩膀上安靜呼吸的樣子。”

維恩不可思議的看向我:“Darling居然這麽純情的嗎？”

“嗯，我是出了名的純情。”

半個小時後，我們來到電影院，買好爆米花和可樂坐在了位置上。

過程跟我計劃得完全一致，維恩完全承受不住哲學電影所帶來的困意，開場沒多久就昏昏欲睡，腦袋一歪，直接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我試探性地開口:“維恩？”

沒動靜。

“你再不起來我走了？”

依然沒動靜。

Nice。

我輕手輕腳把他的腦袋撥開，然後拿起挎包矮身離去，走進另一個影廳裏。

“風花，”幽桐老遠就發現了我，招手道，“這邊。”

我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低聲問:“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

幽桐揉了揉我的頭發，溫柔得一塌糊塗:“沒有，我很高興你能邀請我一起看電影。”

和他看的是劇情動作片，比維恩那部催眠曲有意思多了，我注意力全在銀幕上，生怕錯過細節，幽桐拿着杯奶茶，每隔一會兒奶我一口。

影片只有一個半小時，結束後我立刻拉起幽桐往外走去，離開的時候檢票員一直在看我，那眼神像是在說怎麽和剛進來時帶的男人不一樣。

“雖然和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但也算是一次不錯的約會了。”幽桐站在影院門口，如此說道。

他本來想把我送回家的，但我堅持一定要自己回去，否則再也不出來約會，見狀，幽桐也不再逼迫，只給了我一袋東西。

我接過口袋，正要問他裏面裝的什麽，忽然，對方微微撩開我的劉海，低身在我的額頭印下一吻。

“回家後記得給我報平安。”

臉上的溫度不由自主地升高了，我退後一步，低着頭應了一聲好。

等幽桐走遠，我才慢吞吞地打開口袋——

一盒腎寶，還有一本護腎保健書。

……

穿心箭，暴擊！

距離維恩那邊的電影結束還有二十分鐘，我不敢耽誤，急忙收拾好東西返回影院，拿出票根給檢票員檢查。

對方意味深長地看着我:“小妹妹，後生可畏啊。”

“哈？”

“一下子泡兩個，你不怕翻船？”

我已經放棄掙紮了:“怕還當什麽女人。”

趕回影廳，趁維恩還沒醒來迅速坐回原位，等片尾曲響起，燈光打開，我伸手拍了拍小少年的臉:“起床了起床了。”

維恩睡夢正酣，被我拍醒後還沒完全清醒:“終于結束了嗎……”

“把口水擦擦。”

“要darling幫我擦……zzzzzz”

“……”

維恩比幽桐要難纏很多，無論我怎麽拒絕他都不聽不聽風花念經，堅持要陪我一起回家，我看了下時間，五點五十分。

我實在熬不住了，只能編出個晏華要我臨時加班的理由來诓他，維恩知道指揮使的工作有多重要，一番斟酌之下只好作罷。

感謝晏華，感謝中央庭。

“那……”維恩把臉湊到我面前，“Darling知道該怎麽做吧？”

我沉默片刻，學着幽桐的樣子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後者一本滿足。

送走這倆魔王之後，我趕緊叫來出租車送我去海邊，在超過約定時間三十分鐘後，我和伊薩克終于碰面了。

“抱歉，我來遲了！”

黃昏之下，伊薩克坐在海邊長椅上，聽見我的聲音時那一直低着的頭總算擡了起來。

我狂奔到他面前，按着膝蓋彎腰大口喘氣，發型那叫一個淩亂。

伊薩克起身，雙手始終背在背後:“風花，我……”

我一把攔住他:“慢着，我先說！”

我勉強穩住呼吸，挺直腰杆，用響亮的聲音喊道:“伊薩克，我可以睡你嗎！”

啪嗒一聲，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我偏頭一看，發現伊薩克後面躺着束玫瑰花。

………………

實不相瞞，我慌了。

“你……該不會是準備跟我告白吧？”

伊薩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後退途中還差點被玫瑰絆倒。

“不是，我剛才……”我都急得語無倫次了，“其實我不……要不讓我們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重來一次？！”

伊薩克手都不知道放哪兒了，最後只好扯住兜帽吞吞吐吐地說:“我，我還沒準備好做那些事——對不起！！！！”

少年在夕陽下落荒而逃，我伸出去的手還僵在半空中，好久都沒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