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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今天我過得心力交瘁，回到家簡單洗漱了一下就滾上床睡覺了，夜趴在床頭，白則鑽進被窩裏陪我一起入眠。

我睡得很不安穩，一直在做噩夢，夢裏伊薩克，維恩，幽桐一人扯我一只胳膊外加一條腿，三人齊齊用力，把我往各自的方向狠命一撕——

“媽呀！！！！”

我猛地驚醒，帶着滿頭大汗挺坐起來，夜和白被這動靜吓得集體炸毛。

窗簾的縫隙中透出了一絲光亮，但鬧鐘還沒響，目測還有二十分鐘左右的休息時間，我本來想去洗個快澡的，誰知手機趕在鬧鐘之前響了起來，拿起，接聽：“請問您是？”

“是我是我！”

“賽斯？”我以為他打錯了，“怎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噓……”賽斯故意壓低聲音，悄悄地說，“我告訴你個秘密。”

我用肩膀和側臉夾穩手機，走進盥洗室開始擠牙膏：“啥秘密搞這麽神秘？”

對方的聲音裏滿滿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不知道昨晚伊薩克出去見了什麽人，一回來就滿臉爆紅躲房間裏了，今早還要偷偷摸摸地去洗床單。”

“……”我把伊薩克吓尿床了？

“我就很好奇啊，于是趁伊薩克去拿洗衣液的空檔偷偷把床單翻出來檢查了一遍，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感覺好像不太對。

“我發現——嘻嘻嘻嘻嘻，”賽斯實在控制不住，笑聲突然爆發，“哈哈哈哈哈我們家伊薩克終于長大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手下一用力，頓時飙出大半管牙膏，賽斯那邊忽然響起“哐當”一聲，緊接着是伊薩克惱羞成怒的聲音：“快把電話挂了，賽斯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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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哈哈哈哈哈！！！”

“挂了！！！！”

在兩人瘋狂争奪手機持有權的時候，我默默挂了電話。

三秒鐘之後，我一手撐着洗手臺一手扶額，鏡子中的臉紅得跟煮熟的蝦一樣，放點佐料就能下筷子的那種。

伊薩克那什麽的幻想對象……該不會是我吧？

——不行，醒醒！

我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想什麽呢，要純潔，要提起精神去工作，工作！”

今天上午的工作是繪制物資采購支出統計表，具體數據由下屬部門提供，我只負責做一個彙總，總體來說還是挺簡單的。

“我檢查了一下災後重建項目的進度，發現舊城區那邊有點棘手，”我跟晏華彙報起情況，“大部分資金都集中去了中央城區，像舊城區和港灣區這種距離城市中心較遠的地方很難得到物資保障，所以我打算……”

“都說了我是來找darling的。”

“不行啊，神器使大人你得稍微等等，指揮使大人還在跟晏華先生……哎哎，不能去打擾他們！”

思維頓時停止運轉，下一秒，我直接沖到窗戶邊準備跳下去。

晏華不緊不慢地說：“殘了不算工傷。”

我扭頭瞪向他：“你是人嗎？”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是。”

扭門把手的聲音忽然響起，我急得不行，只能狂奔到晏華的辦公桌下面“呲溜”一下鑽進去，晏華想把我踹開，無奈維恩已經進入辦公室：“晏華，我darling呢？”

我縮在狹小的空間裏雙手合十作乞求狀，晏華掃了一眼，繼而擡頭看向維恩：“她不在。”

“不在？”維恩顯然不信，“剛剛工作人員說她在跟你談事情。”

“嗯，确實，”晏華永遠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鎮定，“不過不湊巧，她前一秒剛從窗戶跳下去。”

“Darling好端端的為什麽會跳窗？”

“她說她想飛。”

“……”

我拿起橡皮圈彈了一下晏華的小腿。

“還有事嗎？”晏華不動聲色地将腿側到另一邊，果斷下逐客令，“沒事的話就不要打擾我的工作。”

維恩對晏華沒什麽好感，被下逐客令後一秒都不想多待，可偏偏就在這時，我的正牌夫人進來了。

“晏華。”

聽到這聲音我陡然一驚，頭差點撞到辦公桌內壁。

伊薩克估計是沒料到維恩也在這兒，叫完晏華的名字後頓了頓，一種詭異的氣氛在辦公室蔓延開來。

我抓住晏華的小腿一通猛撓，示意他快點拿出中央庭當家人的氣勢鎮住這倆小鬼，晏華不耐煩地把腿側來側去，我奮起直追，和這雙腿鬥智鬥勇，豈料最後勁兒使得太大，一個不小心把他的皮鞋拔了出來。

我抱緊這只皮鞋，伸出食指在晏華的膝蓋上寫字：【快清場，否則我将跟你的鞋同歸于盡】

寫着寫着，空氣質量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股無法形容的味道正以對方的襪子為中心，漸漸向四周飄散……

我沉思片刻，默默收回寫字的手，把鞋給他穿了回去。

或許這就是爺們兒吧。

辦公桌外，那倆祖宗還在打嘴仗。

“好久不見了啊，我記得你叫什麽……伊薩克對吧？”維恩的攻勢向來迅猛，“你來幹什麽，找darling嗎？”

伊薩克知道他口中的darling是指我：“是又怎麽樣？”

“啊啊，果然很難纏呢，你該不會還不知道darling跟我在一起了吧？”

以前跟伊薩克解釋過很多次我和維恩的關系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樣，他已深信不疑，這次的回擊很有底氣：“一廂情願的人總是很自信。”

我感覺整個房間都已經沉浸在火/藥味裏了。

“一廂情願”這詞算是刺激到了維恩，但小少年不甘示弱，立刻說出我們的交往證據：“這算是失敗者的掙紮嗎？不過我也能理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能靠着darling肩膀睡覺的資格的。”

豈料伊薩克油鹽不進，始終冷漠：“是嗎。”

“當然，我們昨天可是度過了一段相當美妙的時光。”

看對方沒什麽動靜，維恩開始描述細節：“昨天啊，我和darling在商場邂逅，她送給了我一套西裝，幫我挑墨鏡，然後又陪我去看電影，臨走之前還吻了我的額頭~要不是晏華壓榨童工要她臨時加班，我們還能做更有趣的事情。”

聞言，晏華伸了一只手下來，我癟了癟嘴，攤開手掌讓他打了好幾下手板。

看來下次得換個借口了。

聽完維恩的話，伊薩克立刻回應，語氣毫無情緒波瀾：“她不會。”

我抓緊晏華的褲腿，豎起耳朵仔細聽這槍來炮往。

“一廂情願的是你吧，”維恩話中帶着一絲嘲諷，“不管我怎麽證明你都不肯相信darling跟我交往了，說到底還是你那可悲的自尊心在作祟。”

“我說過，她不會做那些事，”伊薩克篤定我和維恩之間是清白的，“除非她瘋了。”

我：“……”

“風花發誓不會騙我，騙我她會扇自己一百零八記耳光。”

我：“……”

“她不會為了陪你逛商場對我撒謊的，她沒那麽畜生。”

我：“……”

伊薩克是個認死理的人，任爾東西南北風，他自巋然不動。

維恩又争辯了幾句，無奈全被伊薩克用“她沒有”“你胡說”“我不信”給怼了回來，晏華都聽不下去了，拿起簽字筆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們快把他放在眼裏。

“這些瑣事等風花回來了後你們自行解決，現在，請離開。”

話音落下，伊薩克和維恩又争了一會兒誰有先出去的資格，擠在門裏互不相讓，好半天四周才安靜下來。

我狼狽地爬出辦公桌，晏華開口第一句話就是：“一百零八記耳光，我可以幫你計數。”

“……那還是不麻煩你了，”我重新梳起頭發，滿心慚愧，“這樣的陣仗再來幾次我恐怕就得出家了。”

“你學歷不夠。”

“……”

經過伊斯卡裏奧的事情後科研室的方舟一直沒被使用過，我也由于工作原因沒法踏上“離婚”的旅程，但就目前的形式而言，我和晏華一致認為是時候再次啓動它了。

來到科研室，我将手放在方舟外壁上，集中精力能隐隐感覺到幻力的波動，但有些幻力時有時無不好分辨，區分不出來到底是哪位神器使的。

照這個數量來看……只要我活得久，十八姨太都會有。

“還需要分多少次手？”晏華問。

“恕我直言，”我一臉絕望地看着他，“數不清。”

“……”

沒辦法，自己交的男朋友跪着也要把他分掉，我戴好智能手環，俯身鑽進改良式的方舟入口，開始了新的輪回。

這次時空穿梭的時間比想象中的要長，空間也不是那麽穩定，似乎世界的另一端正在進行戰鬥，不知過了多久，隧道盡頭發出光亮，終點終于出現。

有了上次的經驗，我脫離時空隧道後迅速調整重心穩穩落在了地面，其他倒沒什麽，就是腦袋有點暈，突然，一股勁風以不可阻擋之勢朝這邊襲來，我擡起頭，有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猛地在耳邊響起——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