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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從下午到晚上,從白天到黑夜,我找了半個中央城區也沒發現維恩的蹤影,無奈之下只好打道回府。
出輕軌站之後,弦月已經挂上天幕,不過行人并不見少,仿佛大家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我回到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下一秒原地頓住——
燈開着?
難道有小偷?!
原本應該黑沉沉的房間此刻卻燈光大亮,我吓得連鑰匙都忘記拔了,趕緊掉頭逃跑,結果被一個熟悉的人偶攔下。
“貝塔快救駕!”
和我的驚慌失措不同,貝塔只是手臂環胸臉色不善地看着我:“現在知道怕了?”
我不解:“啊?”
“快進去吧,”她邁着小短腿越過我,走進屋子站在玄關處說道,“阿希莉亞今天工作了一天,已經很累了。”
阿希莉亞?她來幹什麽,不會真想幫我找維恩的吧?
我收好宿舍鑰匙,頂着滿頭霧水走進去,發現客廳一角的沙發椅上已經坐了一個人,對方銀發及腰,酒紅色的雙眸微垂,手裏正捧着本雜志,聽到動靜,她擡起頭,聲音一點起伏都沒有:“回來了?”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身處南極。
“嗯……回來了,”我撓了撓頭,也不清楚這個世界的風花和阿希莉亞到底是個什麽關系,“今天工作很累吧?”
“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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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在中央城區買的東西,禮貌性地說道:“我買了點零食回來,你可以吃一些。”
阿希莉亞重新低下頭,翻了一頁雜志:“我沒有味覺,這些東西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是嗎……”我幹笑,“那太遺憾了。”
這段對話真是尴尬得讓人恨不能找條地縫鑽進去。
我重新挽了遍頭發,打算去洗把臉清醒清醒,誰知阿希莉亞忽然開口道:“你沒有其他的事要跟我說嗎?”
我望向她,眼裏充滿疑惑,旁邊的貝塔卻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要跟她說幫忙找人的事嗎……可是她是白夜館的管家,霞都沒發話我就讓人家幫忙未免也太失禮了點。
所以我回答:“沒有。”
阿希莉亞安靜地打量着我,良久,她說:“過來。”
我有些猶豫地走上前去,問題在問出口之前就被截胡:“陪我看書。”
“好,我先去找張凳……唔哇!”
胳膊被猛地一拽,我重心不穩,順着對方的力道原地旋了個圈然後跌坐下去,屁股剛好落在阿希莉亞的大腿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起來!”
我掙紮着想要站起來,阿希莉亞卻伸手攬住了我的腰,這時一個不好的預感從心底直沖天靈感——瑪德,該不會風花B已經和白夜館的管家那個什麽了吧?!
“別動。”阿希莉亞話音清冷,可仍然帶着一股不容反抗的氣勢。
我怕被殺,只好安靜下來,停止動彈,但心裏的鼓一直在邦邦邦地敲:“要看啥書?”
只見對方伸出纖纖玉指,最後落在雜志某一頁的大标題上:新鮮出爐!丈夫出軌成瘾,睡夢中被妻子殘忍割掉【哔——】
……
好像,似乎,終于明白了什麽。
在任督二脈被打通的這一刻,今天貝塔說過的那些話在我的腦海裏如車轱辘一般滾過。
‘你要我背着阿希莉亞幫你找男人?’
‘還是個劈腿的?!’
‘現在知道怕了?’
………………
這已經不是涼了,這是全劇終了啊!!!
“阿阿阿阿阿希莉亞你冷靜點你聽我解釋!”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阿希莉亞的視線一下子轉向了我,本該象征着熱情的酒紅色眼眸此刻卻像極了一座冰窖。
下一秒,我被橫空抱起,雜志唰啦唰啦掉在了地上,無視我的反抗,對方直接将我抱回卧室裏,扔到床上。
——不是吧,玩兒真的?!
我正要爬起來逃跑,可誰知幾縷紅線憑空飄出,眨眼就綁住了我的手腕,阿希莉亞輕輕一推,我被迫躺回床上,雙臂舉過頭頂動彈不得,我覺得我的臉色現在已經跟染色坊一樣精彩了:“你要割我哪兒?!”
阿希莉亞淡淡掃了我一眼,随後俯下身,銀白色長發垂落下來,清冷又淩厲的瞳孔中映出我驚慌的樣子:“我喜歡安靜。”
我喉嚨一哽,趕緊閉嘴。
“為什麽會去找前男友?”她問。
“因為,因為……”我拼命找借口,冷汗狂流,“因為今天是我們的分手紀念日,我要去跟他炫耀我現在的男朋友有多牛逼!”
聞言,阿希莉亞稍微愣了一下。
“啊不……說是女朋友也可以。”
她仔細打量着我:“真的?”
“必須是真的!”我連連示好,“我超喜歡你的,快把我放開吧,別吓着孩子!”
孩子·貝塔挑了挑眉。
按道理說這借口已經完美了,可阿希莉亞并沒有放開我,只是側身坐在了床沿邊,語氣平淡:“下午我跟貝塔讨論過這件事情,我自身也有一定的原因。”
我試着翻動手腕,紅線依然綁得很緊。
“我白天要守衛白夜館,只能晚上回來陪你,你寂寞了也是理所應當,”阿希莉亞擡起手,幫我擦去額角的汗,“不過我必須再确認一下,還有下次嗎?”
“沒有了沒有了,打死我也沒有了!”
剛說完,卧室窗戶突然響起玻璃碎裂的聲音,玻璃碴四處飛射,我條件反射地閉緊雙眼,再次睜開時才發現阿希莉亞已經為我織了一層綿密的紅線網,将玻璃碴全部擋住了。
“你在對她幹什麽啊,臭老太婆!!!”
熟悉的蘿莉音在網的另一邊響起,與此同時一把巨大的剪刀出現在頭頂正上方,寒光閃過,風聲呼嘯,一秒後阿希莉亞的網和綁住我手的紅線同時被剪斷。
我連忙爬起來,只見無數紅線飄落,艾露比正站在那裏:“你怎麽在這兒?!”
剛問完,阿希莉亞便一把将我搶了過去,單手托住的那種。
雙方亮出神器,戰火瞬間點燃。
“伽馬說最近風花跟一只綠兔子走得很近,原來就是你嗎?”阿希莉亞手中的克洛托之針在燈光的照射下泛着冷冽光澤。
“知道她跟我走得近就應該乖乖讓路,”艾露比的語氣也友善不到哪兒去,“而且你那種捆綁普雷早八百年前就過時了!”
兩人針鋒相對的樣子讓我瞬間回想起當年伊薩克和維恩舍身炸樓的英勇壯舉,除了感嘆一聲巾帼不讓須眉外我還必須阻止她們,把宿舍砸了我上哪兒住去:“你們要不冷靜下來喝杯茶慢慢……”
“你還打算在那老太婆身上挂多久!”艾露比磨刀霍霍向風花,“快給我下來!”
還沒等我作出反應,阿希莉亞已松開手,周身的氣場都變了:“是我疏忽了,竟然過了這麽久才知道你的存在。”
“哈,知道又怎麽樣?”
“做衣服時多餘的線頭就該剪掉,”銀發的管家拿起克洛托之針,針尖對準艾露比,“剛好,你很吵。”
艾露比從來不是會認輸的主,也擺出了戰鬥架勢,嘴角咧起:“那就試試看啊,猜猜究竟誰會被剪掉~”
我總算知道阿希莉亞松手的原因了。
在戰鬥打響的那一刻,我能做的只有逃生避難……
不,還有找人幫忙。
我聯系了幾個在附近的神器使,他們趕來的速度很快,但再快都比不過那早已響起的刀劍相擊的聲音,我在樓下眼睜睜看着自己家的燈從卧室一路滅到廚房,窗戶炸裂,震蕩不斷。
沒過多久,終端收到薇拉發來的短信:【場面已暫時壓住,請先去躲一躲】
我捂住臉,簡直不敢回憶今天到底經歷了什麽。
晏華已挂,安托涅瓦和愛缪莎下落不明,伊薩克估計也不認識我,古研所離這兒又太遠,我掐指一算,還是去中央庭睡辦公室吧。
今晚事情太多,我早就疲憊到了極點,就算是沙發也是一沾就睡,第二天早上有人推了推我,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希羅?”
“怎麽睡在這裏?”希羅現在還是需要用同伴愛來僞裝自己的。
我慢慢爬起來,毯子從身上滑落:“見笑了……我家昨晚被強制拆遷了。”
順便打了個哈欠。
“那真是太糟糕了,”希羅用真無聊的語氣說着惋惜的話,“伊斯卡裏奧最近有沒有跟你打探過消息?”
我起身疊好毯子,喝了幾口茶清新口氣:“有啊,他讓我好好監視你。”
聽到這話,希羅輕蔑地笑了一聲。
“對了,”機會難得,我得趁機問他一些有關晏華的事,“對于中央庭前任高層死亡的事你怎麽看?”
希羅一直想把中央庭的權利奪回來,在這件事情上他倒是沒再惺惺作态:“我知道,你們都認為是我殺了晏華,畢竟我是最大的獲益者。”
我眉頭一皺,想繼續套話,誰知他下一句是這樣的:“不過死了也好,不管是安托涅瓦還是他,都是我創造新世界的一大阻礙,一并鏟除了倒也幹淨。”
……你還動了安托涅瓦?!
我記得很清楚,原來那個世界的安托涅瓦至今昏迷不醒感知盡失,全都是希羅一手造成的,沒想到換了條世界線居然還是不肯放過她,而且伊斯卡裏奧也是,後者的災厄之種計劃一直都沒停止過。
以前都是依靠晏華,現如今他歸西了,我在一個想滅了我全家的男人和一個致力于讓我守寡三百年不動搖的男人之間擔任雙面間諜,這身份也是時候發揮作用了。
“活骸化的實驗還在繼續,”希羅臨走時特地囑咐道,“可不要讓我失望啊,風花。”
我重重點頭。
等他走後,我按下了“樞機卿”那一欄的撥號鍵,短暫的鈴聲之後,電話接通:“喂,機機啊,我告訴你個秘密,希羅要搞你……啊不用不用,他只是想幹涉教會的事情,說是要拖延你的什麽計劃……對對對,就是災厄之種,我什麽都沒說你就知道了你可真是個小天才……我覺得只要提前下手就行了,畢竟還有很多情報還要從他那兒獲取,就地處決了多可惜。”
伊斯卡裏奧問道:“依閣下之見呢?”
“你只需要請他去一個地方就行了,其他的我來搞定。”
“什麽地方?”
“洗腳城。”
“?”
阿希莉亞要去白夜館工作,艾露比估計是因為胡鬧過了頭被她爸媽抓回去反省了,兩顆定時炸/彈都不在,我也能安心處理這邊的事情。
伊斯卡裏奧的行動力果然是一級的,沒過一會兒就給希羅和我發出了去洗腳城的邀請函,希羅看到這條信息時還愣了愣,懷疑對方是不是發錯人了。
“估計是想聯絡一下感情吧,”我假裝無辜,“也可能是想趁我們放松套取情報。”
希羅顯然對泡腳這檔子養生活動不感興趣,但無奈是伊斯卡裏奧做東,就算是他也沒辦法拒絕。
于是乎,當天下午,中央庭兩位指揮使和聖星教會的樞機卿準時在洗腳城會合。
服務員帶我們進入包廂,讓我們先各自泡會兒腳,等一下有專業師傅過來按摩。
趁希羅不注意的時候,我給伊斯卡裏奧做了個“溜”的手勢,然後将雙腳從溫水裏抽出來,說自己肚子疼不舒服,要先去趟廁所。
當然,我并沒有走遠,而是站在門口等伊斯卡裏奧,後者出來後問道:“接下來呢?”
“跑啊,”我來到前臺,對接待員說,“我們還有公事,先走了,賬全算在希羅頭上。”
離開洗腳城,我又給雷切爾發了一條短信,告訴他可以開啓信號屏蔽器了。
與此同時,包廂內。
希羅正在享受難得的專業按摩,可左等右等也等不來跟自己一起來的那倆同志,于是讓服務員幫忙去找找,誰知對方說:“他們已經走了,說錢記您賬上。”
希羅頓時僵直了身體:“教會的樞機卿沒付錢?”
“沒有。”
聞言,他沉默良久:“能賒賬嗎?”
服務員的笑容挂不住了,語氣也有所變化:“堂堂中央庭指揮使,竟然想洗霸王腳?”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希羅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來還有電話可以用,“我讓我的神器使幫忙送來。”
他撥通羅納克的電話,臉上出現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尴尬表情:“羅納克,幫我送些現金到洗腳城,還有,記得保密……喂?喂?”
他拿起手機一看,通訊中斷了。
另一邊的羅納克正在監督族內的房屋修繕工作,聽到希羅的命令他本來想說走不開的,結果對方一下子就挂了,他又打回去了幾次,可對方沒接。
所以他決定把這個偉大而光榮的任務交給奧露西娅:“送一些現金去洗腳城,希羅在那兒,記得保密。”
“啊?你說什麽?”對面的奧露西娅正在給粉絲簽名,完全沒聽懂羅納克的意思,只隐約捕捉到了幾個關鍵字,洗腳城,希羅,保什麽的。
“啊啦,真讨厭,”奧露西娅對熱情的粉絲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打電話給芙羅拉,“希羅大人在洗腳城,想讓你去保護他,我現在被好多愛意包圍着,走不開,拜托你咯~”
芙羅拉挂斷電話:“無聊。”
奧露西娅那邊真的很吵,她什麽聲音都能聽到。
“希羅在洗腳城賣保險,問你要不要。”
達爾維拉:“?”
見他把電話挂斷了,阿撒茲勒從影子裏飄出來,問:“是誰?”
“賣保險的。”
當天晚上,洗腳城。
夜色幽靜,市民們已經鑽進暖和的被窩裏與夢鄉纏綿,而此時此刻,年逾三十的希羅正挽着袖子猛刷腳盆,豆大的汗水從額角滑下來也沒空擦,堅持!只要再刷一百七十八個,他就能贖身了!
月光透過高高摞起的腳盆山,照亮他兇狠的眼神。
——伊斯卡裏奧,你給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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