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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賈母派去的人便是賴大,也是賴嬷嬷的兒子,是榮國府的大管家。

“我的大爺呀,太太有請,您怎麽又喝?”賴大道。

“讓太太去找老二,我辦不了。”賈赦抱着酒壺繼續喝。

“我的大爺,太太都還沒說是什麽事兒呢,您還是換身衣服去太太那裏瞧瞧吧。”賴大繼續好言勸說。

“不去!”賈赦再次拒絕。

“大爺我知道您心裏不舒坦,但是母子哪有隔夜仇,太太心裏也是挂念着大爺的,您這般消沉,太太看到心裏也難受,您還是莫要犟了。”賴大勸說道。

賈赦嗤笑一聲,“挂念我?”

“太太今天肯定是要見到大爺的,如若我請不動大爺,太太怕是要親自過來。”賴大道。

賈赦怒視着賴大,賴大卻也不退縮。

“還真是一條好狗,林之孝,給爺更衣。”賈赦道。

賴大松了口氣,只不過他的眼神暗了暗。

等賈赦到榮慶堂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賈母等得火氣愈發上揚,等賈赦一出現,賈母就怒道:“混賬東西,讓你過來你磨磨蹭蹭,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賈赦行禮後,也不管賈母讓不讓他起來,一屁股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賈母見狀更氣了,“這就是你的禮儀?”

“如若我不自己起來,太太怕是想要借此罰我吧,我為何要讓自己受苦?”賈赦說得理直氣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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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混賬!你看看你這副模樣,哪有國公府世子的風範。”賈母怒道。

“那不如把這個世子送給你最心疼的老二?”

賈母更氣了,怒道:“你也就是好運比老二提前出生,如若老二生在你之前,你以為你還是世子?老二文采過人,比你好多了。”

“呵呵!老二文采過人,那到現在怎麽還沒考出一個功名來?”

賈母一下啞口無言,她自然是相信自己兒子學問的,可是他考運不好,每次考試都會出現狀況,實在讓人無奈。

賈赦見賈母啞口無言,心中覺得爽快。

“罷了罷了,今日找你來不是找你吵架的。”賈母壓下火氣道。

“那找我來做什麽?”賈赦問道。

他是真的想不到自家太太叫自己過來除了挨罵還有第二件事。

“南疆聖女你知道嗎?”賈母開門見山道。

賈赦腦海裏一下就回憶起前些日子在酒樓見過的那個女子,也是他的未婚妻子,“我當然知道,我未過門的妻子。”

“你可知道她的近況?”賈母再問道。

賈赦想了想南疆聖女,就從那日她的言論,就知道她并不是那種安分守己的性格,自家太太這麽問,那位南疆聖女必定做出了什麽離經叛道的事情來。

“我打聽她的情況做什麽?”

“就知道你對什麽都漠不關心,你可知道她最近都做了什麽?”

“什麽?”

賈母給王氏使了一個眼色,王氏便開始悉數桑梓最近做下的事情。

“這位南疆聖女似乎有些不安于室,明明馬上要出嫁了,不安安分分的在驿館備嫁,卻在外面到處跑,太太想着這位南疆聖女可能是因為沒人教導,才做出如此離經叛道的事情來,所以今日太太派了賴嬷嬷去教導南疆聖女規矩,結果卻被她給打了出來。”

賈赦想了想道:“然後呢?”

“大爺,這位南疆聖女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榮國府放在眼中了?”王氏道。

“她不放在眼中又能怎麽樣呢?這婚事是老爺親自找陛下去求的,陛下也給賜了婚,她再怎麽不好,這婚事已定,怎麽?太太還想着違抗聖意,換一個女人?”

“你……”賈母氣得胸口痛,她捂住自己的心口,極其難受。

王氏見狀連忙給賈母順氣,一邊還指責道:“大伯這話可真是太傷太太的心了,太太也是擔憂大爺。”

“太太身體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別想有的沒的,兒子先回去了。”賈赦起身,便往外走。

賈母被氣得心口更痛了。

出了榮慶堂,賈赦還是對賴大吩咐道:“去太醫院給太太請個太醫回來。”

“哎!”賴大連忙應下。

賈赦吩咐完就打算離開榮慶堂,正巧碰到了開開心心抓了蝴蝶要給賈母看的賈琏。

賈琏看到賈赦有些膽怯,他乖乖給賈赦行禮。“見過父親!”

賈赦看着賈琏神情有些複雜,道:“你這是去哪兒了?”

“去抓蝴蝶了。”賈琏怯聲道。

“哼!你珠大哥哥都已經啓蒙了,你卻在這裏混玩,半點不知道上進。”賈赦怒道。

賈琏吓得瑟瑟發抖。

“大爺,琏哥兒還小呢,才兩歲。”照看賈琏的嬷嬷替賈琏辯解。

賈赦冷哼一聲,然後越過賈琏,離開了榮慶堂。

“琏哥兒快起來,大爺走了。”嬷嬷将賈琏扶了起來。

賈琏等賈赦看不到了,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太太,我要太太。”

嬷嬷連忙将賈琏帶去找賈母,賈母看着傷心的賈琏連忙問道:“怎麽了哭了,讓你們好好伺候琏哥兒,你們是怎麽照顧的?”賈母怒視着嬷嬷,等着她們給交代。

“剛剛琏哥兒遇到大爺,大爺兇了是琏哥兒兩句,說琏哥兒都這麽大了,只想着玩鬧,半年不知道上進,還說珠哥兒都已經啓蒙了,琏哥兒聽了傷心,便哭了。”嬷嬷将剛剛的事情說給了賈母聽。

“這個混賬東西,在我這裏受了氣,便發洩在琏哥兒身上,珠哥兒多大了,琏哥兒才多大,自己沒出息便逼迫孩子。”賈母把賈琏摟在懷中,罵道。

“太太莫要生氣,不如讓琏哥兒去找珠兒玩吧。”王氏道。

“珠兒要念書哪裏有時間陪他,琏兒也是一個苦命的,馬上就要有後娘了,這後娘瞧着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說不得到時候還得為難我的琏兒。”說着,賈母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不是有太太看顧琏兒嗎?她不敢欺負琏兒的。”王氏連忙安慰。

“可是我年紀大了,也不知道能夠護佑多久。”賈母傷心地抹淚。

“您到底是長輩,如今咱們沒辦法動那南疆聖女,等南疆聖女嫁進來了,太太還對付不了她嗎?”王氏提醒道。

賈母聽到王氏的話,眼睛一亮,她向王氏看了一眼,道:“你如今也聰明了不少,現在确實不好動她,等她嫁進來後,咱們再走着瞧,我非要把她的骨頭給扳正。”

半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桑梓還在大慶過了一個年,皇帝和榮國府都有給她送年禮,雖然這次過年沒有南疆的親人陪着,但是桑蝶和桑蛛在,她也不覺得孤單。

半年過去,賈赦也出了妻孝,他和桑梓的婚事就開始提上了議程。

因為是賜婚,再加上桑梓的娘家在南疆,所以,她的婚事就是禮部操辦的,包括她的嫁妝,也都是禮部出的,榮國府自然也給了聘禮,這些聘禮最後也當了桑梓的嫁妝。

桑梓看着嫁妝單子,感嘆道:“皇帝和榮國府都不小氣。”

“畢竟是皇帝賜的婚,自然是不會馬虎的,關系他們大慶的臉面。”桑蛛和桑蝶整理着桑梓的東西,明天都是要帶到榮國府的。

“那忠勇侯世子的情蠱解完了?”桑梓問道。

“已經解完了,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最起碼得在床上休養一年才能下床。”提起忠勇侯世子,桑蛛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如若不是他,就不會引得大慶攻打南疆,這樣,桑花就不會死,如若不是為了兩國的和平,她非要把這個男人喂蟲子。

“解完了便罷了,莫要節外生枝。”桑梓叮囑道。

“聖女放心,我知道分寸。”桑蛛道。

咚咚咚,這時敲門的聲音響了起來。

桑梓給了桑蝶一個眼神,桑蝶了然,上前把門打開,發現來人居然是鴻胪寺的官員,他身後還帶了不少人。

“見過聖女。”鴻胪寺的官員給桑梓行了一禮。

“大人不必多禮,這是?”桑梓看着這麽多人,有些疑惑。

“回禀聖女,這些都是跟着您嫁去榮國府的陪嫁,畢竟您來大慶時就帶了兩個侍女,實在是有些不方便,這裏有教引嬷嬷兩位,貼身侍女四名,還有各種仆婦雜役若幹,這些是她們的賣身契,您收好。”官員遞過賣身契介紹道。

桑梓笑了笑,把這些人的賣身契接了過來道謝,“多謝大人,還是大人思慮周全,這些日子,也多虧了大人的照顧,心領了。”

“聖女滿意就好,那下官就不打擾聖女休息了,先告辭。”

“多謝!”桑梓再次道謝。

等官員走後,桑梓看着手中的賣身契,輕輕一笑,然後把賣身契遞給桑蝶,道:“這些人歸你管了,務必要安排好她們。”

桑蝶接過賣身契笑了。“聖女放心,我知道怎麽安排的。”

桑蝶帶着這些人出去訓話了,桑梓聽着桑蝶的聲音,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

“聖女不喜歡這群人嗎?”桑蛛問道。

“不是,我是在想,這群人中,到底有多少人是探子,還是這群人都是探子。”

桑蛛疑惑的看着桑梓。

“榮國公和皇帝這對君臣還真是有意思,據說榮國公是皇帝的伴讀,兩個人之前好得像是親兄弟一般,如今,卻鬧成這個樣子,一個拼命證明自己的忠心,一個拼命相信他的忠心,只是,那根刺卻戳進了兩個人的心髒中,一碰就疼。”

“但是聖女要嫁入榮國府,日後是要和榮國府共同進退的。”桑蛛提醒道。

“所以呀!為了南疆和大慶和平共處,一切意外都得杜絕,所以,我知道我應該怎麽做。”桑梓嘴角挂着笑容,畢竟她呀,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利用,這對君臣之間的渾水她可不打算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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