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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把賈琏交給了賈赦,桑梓就開始大展身手了。

她把鴻胪寺大臣送給她的兩個嬷嬷叫了過來,這兩個嬷嬷一個夫家姓吳,她冠了夫姓,叫吳嬷嬷,另外一個嬷嬷一生都沒有成親,她依舊是用的母家的姓,叫黃嬷嬷。

“你們中可有人會看賬本?”桑梓問道。

兩個嬷嬷面露難色,很顯然,她們兩個都不會。

“那些四個丫頭中可有認字能看賬本的?”桑梓再問。

“春桃那丫頭以前是在大戶人家伺候嫡出小姐的,那小姐學習管家的時候她也跟着學了一些,後來那戶人家出了事兒,春桃再被發賣,這才來到奶奶身邊當差,春桃是認字的,至于能不能看賬本,奴婢便不太清楚。”吳嬷嬷道。

“夏竹那丫頭以前是五品官員家的侍女,在夫人房裏當差,只是這位官員外放,帶不了這麽多人離開,便被再發賣了,夏竹也是能認字的。”黃嬷嬷道。

“秋菊以前家中經營着繡莊,她刺繡的手藝極為不錯,只是家中遭了禍,自願把自己賣了,秋菊是認識字的。”吳嬷嬷道。

“冬梅以前也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她是在茶水房伺候的,一手泡茶的手藝極為精妙,只是她模樣生的不錯,被家中少爺看中了,冬梅便被發賣了,冬梅也是識字的。”黃嬷嬷道。

桑梓挑了挑眉,這四個丫頭都算是人才,要知道,丫頭識字可不容易,這四個丫頭都識字。

“看來那鴻胪寺大人給我的丫頭中也是卧虎藏龍,你們兩個把她們四個都叫來吧。”桑梓道。

“是!”吳嬷嬷和黃嬷嬷去叫人了。

很快,春桃、夏竹、秋菊、冬梅四人便過來了。

“叫你們過來是聽吳嬷嬷和黃嬷嬷說了你們的情況,你們四個都是識字的,現在太太已經将管家權交給了我,你們中可有會看賬本的?”桑梓問道。

聽到桑梓這麽問,夏竹和秋菊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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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奶奶,奴婢以前跟着當家太太做事的,因為識字,所以也曾經幫着看賬本。”夏竹道。

“回禀奶奶,奴婢以前家中是開繡房的,奴婢也會幫着打理繡房,賬本也能看懂一些。”秋菊道。

“這裏這麽多賬本,大概是榮國府這些年的賬本都在這裏了,你們兩個什麽時候能夠看得完?”桑梓問道。

夏竹和秋菊對視一眼,最後夏竹開口道:“回禀奶奶,賬本太多了,我們兩個能力有限,要完全盤清,以我們兩個的能力,時間怕是有些久。”

“而且賬面我們是能盤清楚的,一些隐晦的內容,以我們兩人的能力,怕是查不出來。”秋菊補充道。

“是可以又快又清晰的把這些賬目查清楚?”桑梓問道。

“估計要請那些經驗特別老道的賬房先生才行。”秋菊道。

桑梓看向吳嬷嬷和黃嬷嬷,問道:“你們兩個可有合适的人推薦?”

吳嬷嬷和黃嬷嬷對視一眼,吳嬷嬷開口道:“奴婢之前在鴻胪寺做事,确實是有認識這方面的人,奶奶确定要找外人來盤賬?”

“當然!你們兩個盡管找人來。”桑梓理所當然道。

吳嬷嬷和黃嬷嬷垂下眼睛,應聲道:“是!”

交代了吳嬷嬷和黃嬷嬷,桑梓看向春夏秋冬四個丫頭,道:“聽吳嬷嬷和黃嬷嬷說春梅之前是照顧小姐的,琏兒那裏就交給你了,你替我照顧好琏兒。”

“是!”春桃應聲。

“夏竹之前是跟夫人管家的,日後你就跟着我,協助我一同管家。”

“是!”夏竹應聲。

“秋菊家中之前是開繡莊的,我先把繡房的差事交給你,做得好的話,我名下還有幾家鋪子,到時候可以讓你展示展示你另外的能力。”

“是!”秋菊應聲。

“冬梅之前是在茶房當差的,茶房和廚房也差不多,你試着管管廚房的差事吧。”

“是!”冬梅也應聲。

春夏秋冬四個丫頭安排妥當之後,桑梓看向黃嬷嬷和吳嬷嬷,道:“她們四個丫頭都有了自己的差事,兩位嬷嬷見多識廣,你們二位提點着些她們,她們到底還年輕,可別讓下面的人欺負了她們去。”

“奶奶放心!”黃嬷嬷和吳嬷嬷連忙道。

“好了,當務之急是先查賬,你們兩個快些把賬房先生請到府裏來。”桑梓道。

“是!”

“好了,你們都明白自己要做什麽了,都下去忙吧。”桑梓笑道。

等吳嬷嬷、黃嬷嬷和春夏秋冬四個丫頭都出去了,桑梓才籲了口氣。

桑蝶笑道:“四個認字的丫鬟,大慶皇帝陛下還真是舍得。”

“認識字傳遞消息也好傳遞,找什麽證據也好找。”桑蛛也笑道。

“希望大慶皇帝陛下送來的人能力都強一些,別讓我來擦屁股。”桑梓笑道。

“聖女放心吧,她們做不好,可就給了聖女換人的借口,她們背後之人肯定不會允許,她們做不好,自然有他們背後之人着急。”桑蛛笑道。

“這倒也是。”桑梓又笑了。

“不過聖女就讓人大咧咧地查榮國府的賬,萬一真查出個什麽來,咱們要怎麽收場?”桑蝶問道。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我可是剛嫁來榮國府的,現在查賬,就是為了撇清我自己,我可不希望我沒有做過的事情扣在我頭上,所以,這賬要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桑梓她們三個笑得開心。

東院發生的事情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榮慶堂中,賈母拉着賈敬媳婦袁氏在說話,自然是說的桑梓的壞話。

“敬兒媳婦,我們家算是娶了一個祖宗回來,你見過哪個新媳婦剛喝完茶,便急迫地找婆母要管家權的,這南疆女人,還真是讓人開了眼。”

袁氏眉頭緊鎖,不滿道:“這也太不像話了,嬸嬸可是長輩,這桑氏怎敢這樣?”

“她仗着陛下賜婚,看中南疆,所以便這樣作踐我這個老婆子。”說着,賈母就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并不存在眼淚的眼睛。

“我去找她說說去。”袁氏替賈母抱不平道。

“還是算了,她要管家就管家吧,或許她是一個有能力的,只要能把榮國府管好就行。”賈母道。

“她一個南疆女人,才嫁入榮國府,就想管好這個家?還真是異想天開,我看她是要把榮國府鬧得雞犬不寧才是。”袁氏覺得可笑。

“且先讓她試試,等她試過了,知道難了,才會知道知難而退,而且你叔叔也是贊成她管家的,畢竟老婆子年紀也大了。”

“叔叔也太拔苗助長了,桑氏從來都沒接觸過,讓她先學習幾年再來管也不晚呀,到時候弄得雞飛狗跳,各方不滿,又得嬸嬸來收拾殘局,提起都心累。”袁氏這會兒想起賈珍媳婦,管家能力也不行,她要給她擦屁股,袁氏很是能共情賈母。

“且讓她先碰碰壁吧,她如若求到你那裏……”賈母欲言又止。

“嬸嬸放心,這樣不尊長輩之人,我自然不會與她多話。”袁氏自然領會到賈母的意思。

“真是讓你見笑話了,到底是陛下賜婚,我們也只能好好敬着。”賈母嘆了口氣。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袁氏也嘆了口氣。

“敬兒還是老樣子嗎?”賈母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便轉移了話題。

“可不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老爺的意志消沉。”說着,袁氏再嘆了口氣。

“會慢慢過去的,一切都會變好的。”賈母安慰道。

袁氏胡亂點了點頭,只是她眼中的擔憂表現她并沒有被安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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