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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桑梓和賈赦兩人攜手來到了梨香院，兩人一同給賈代善行禮請安。

“起來吧。”賈代善道。

兩人一同起身，賈代善讓兩人坐，然後才繼續開口，賈代善開門見山道：“老大媳婦，你今日請了賬房先生回來查賬？”

桑梓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承認了，“是請了幾個賬房先生回來。”

賈赦錯愕地向桑梓看了過來。

賈代善得到桑梓的确認，倒不像賈母那樣生氣，而是詢問賈赦，“你知道這件事嗎？”

賈赦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今日兒子出去狩獵了，不知道府上來了賬房先生。”

賈代善嘆了口氣，自己這兒子還真是啥也不知道，賈代善看向桑梓，繼續問道：“你怎麽在外請了賬房先生查賬，你要知道，一個府的賬目有很多是不能給外人知道的，萬一榮國府的什麽秘密被傳了出去，榮國府怕是會引來禍患。”

桑梓想了想問道：“榮國府可有做出賣國家的事情？”

“這自然是沒有。”賈代善肯定道。

“榮國府可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桑梓繼續問道。

“這個應該也是沒有的。”賈代善還是很相信自己的兩個兒子，老大雖然能力平平，小時候被他祖父祖母寵得嬌慣了一些，大是大非上還是擰得清的，不然，即使有母親去給老大求娶張家的姑娘，張家也不會把女兒嫁給老大。

老二一心只喜歡念書，雖然考運差了一些，但是他的心思也都在念書上，平時喜歡的也都是念書之類的事宜，榮國府的家風還是很正的。

“既然沒有出賣國家，又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那這賬有什麽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聽到桑梓這麽說，賈代善愣住了，如若是這樣，這賬确實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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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讓外人查賬，也是別有用意的，之前的那場宮變，即使老爺不說，榮國府怕也牽連其中了，即使老爺後來有降服南疆之功，在陛下心裏依舊是有一根刺的，您覺得陛下現在對您放心嗎？”桑梓繼續道。

賈代善深吸了一口氣，他明白桑梓為什麽這麽做，雖然是請外人來查賬，最終結果是為了讓陛下安心。

“既然如此！那你就放手去做吧。”賈代善道。

這下輪到桑梓錯愕了，她是沒想到賈代善這麽快就被她說服了。

賈代善見到桑梓錯愕的表情，笑道：“怎麽了？為何這般神情。”

“沒想到您這麽快就能被說服。”桑梓很是誠懇道。

“我相信你的能力，南疆雖然是小國，那也是一個國家，也有不少的百姓，你身為南疆的聖女，原本日後是要繼任族長的位置的，你的能力，毋庸置疑。”要知道，南疆聖女也不是上任族長的女兒就能當聖女，而是衆人從衆多優秀的年輕女子中選出的最優秀那一個，也就是能力已經是受到了百姓的認可，這才當上了聖女。

桑梓笑了，不愧是立下赫赫戰功的男人，真不是浪得虛名。

“雖然你相信我，我還是要和您解釋一下，查賬也不是最終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要修剪榮國府盤根錯節的關系。”桑梓道。

“什麽意思？”賈代善不解。

桑梓從衣袖中拿出幾張紙，上面是新一個月廚房的采購計劃，桑梓遞給了賈代善。

賈代善看着紙上的采購計劃，依舊是無法理解，“這不過是很簡單的一份廚房的采購單，有什麽問題嗎？”

桑梓笑了笑道：“這是廚房交給兒媳最新一個月的采購單，上面寫着下個月需要采買的雞五十只，花費銀錢五十兩，鴨五十只，花費銀錢六十兩，雞蛋1000顆，花費銀錢二十兩，鴨蛋1000顆花費銀錢二十兩……”

“如若平攤算下來，一只雞的價格是在一兩銀子，一只鴨的價格是一兩二錢，雞蛋二十文一顆，鴨蛋二十文一顆......，如若按市場價，一只雞的價格應該是在120文，鴨的價格應該是在140文，雞蛋和鴨蛋的價格是一文一顆……”

賈代善聽了桑梓的話，再看了看手中這份采購訂單，臉色頓時就變了，賈赦的臉色也不好看。

“當然了，京城這些有錢人家多，為了自家府上能用到這些東西，價格給的比市場上的要高也正常，只不過，高出了多少倍了？”

“該死的奴才，居然敢吃裏扒外，坑主子的銀子。”賈赦怒道。

“這種情況也正常，這京城中的大戶人家，奴才基本上都會這麽幹，廚房的差事，向來被稱為油水最多的差事。”桑梓卻見怪不怪了。

賈代善看着訂購單上的內容，他也十分地生氣，但是他卻也沒有氣昏了頭，而是對桑梓道：“這和你說的修剪榮國府盤根錯節的關系有什麽關系？”

“這些廚房的管事家聯姻的對象可都是各位身邊的親信，比如太太身邊的賴嬷嬷，她的兩個兒子，一個成了榮國府的管事，一個成了寧國府的管事，她的兩個兒媳，一個管着榮國府的廚房，一個管着寧國府的廚房，這些下人盤根錯節，在榮國府織成了一張大網，最後的結局，便是吞噬主子。”

賈代善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他明白了桑梓的意思，千裏之堤毀于蟻穴，他懂。

“可是家生子更加地忠心，主人家出了什麽事情，這些家生子想必也不會背叛吧，當差也會更盡心，他們貪一些，也是人之常情，本來當奴掙得也不算多。”賈赦雖然生氣，但是也還是說了他覺得家生子好的一個優點。

“哼！這種能貪墨主人家財産的真的有幾個是能做到忠心的，到時候真出了事，他們是第一個背叛的才對，而且貪墨的都是管事和嬷嬷，真正做事的小厮、小丫頭他們什麽都得不到，相反，自己平日得的這些月例，還得給這些管事和嬷嬷孝敬。”桑梓道。

“你也說了，這些奴才在榮國府盤根錯節，你想整理，怕也不容易。”賈代善實事求是道。

“這便是看兒媳的能力了，兒媳覺得自己能力還不錯。”桑梓很是自信。

賈代善嘆了口氣，“你想做便去做吧，我相信身為南疆聖女的你足夠管理好整個榮國府。”

桑梓笑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賈代善都同意了，賈赦自然也是沒有什麽意見的。

賈代善看着一旁的賈赦道：“日後你多聽聽你媳婦的話，有什麽事情多詢問詢問她。”

“是！”賈赦對賈代善說聽媳婦的話也并不反感。

與賈代善說了這件事，桑梓和賈赦就一同回去了東院。

在東院，桑梓和賈赦一起沐浴，浴桶中，桑梓抱着賈赦問道：“今日玩得開心嗎？”

賈赦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打獵的時候倒也挺高興，只是遇到了不喜歡的人，心裏有些郁悶。”

“那個叫劉琦的？”

“你怎麽知道？”賈赦有些驚奇。

“這男的不是什麽好人，桑蛛聽到了那個男人說，他接近你的原因是因為老爺在軍隊中的影響力，日後陛下真的想支持四皇子上位的話，劉家便可以有其他的準備。”桑梓道。

“什麽？劉家有逼宮的心思？”賈赦驚呆了。

“應該是吧，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劉家有這個心思也正常。”桑梓不以為意。

賈赦有些被吓到了，之前廢太子的事情還沒過去多久呢，京城中血流成河，不知道沒了多少家族，如今劉家又起了這個心思。“你确定桑蛛聽到了？她這一路都和我在一起呢。”

桑梓在賈赦腰間掐了一下，“我還能騙你了。”

賈赦坐在桑梓腿上吃痛，連忙求饒，“我錯了。”

見賈赦認慫，桑梓才松手。

賈赦想了想，把四皇子說要給他安排職位的事情告訴了桑梓，“如若是這樣的話，我這是要選擇站隊嗎？”

聽到賈赦這麽說，桑梓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看來這個時候還真的不能亂作決定，誰知道皇帝還有多少年時間好活，現在看着像是在培養四皇子，如若他活得夠久，那四皇子就不是優勢一方了。”

“你說得對，太子不就是因為陛下活得太久了，被逼得太狠了，才出了這樣一個昏招，明明以前太子和陛下感情極好。”賈赦嘆了口氣。

桑梓想了想道：“你這幾日先不要和那劉琦聯系了，就待在家裏陪着琏兒，等我忙完家裏的事情，我再仔細給你想想你未來要怎麽做。”

賈赦點了點頭，“好！”

見賈赦聽話應下，桑梓十分的滿意，她笑道：“小聖夫今日出去狩獵累了，那妻主我今日好好伺候你。”

賈赦一聽，臉色就變了，他手腳并用想要爬出浴桶，想要穿好衣裳，桑梓看着他笨手笨腳的模樣，眼睛微眯，小聖夫不僅僅臉長得好看，他的身體也好看，真是引人犯罪。

桑梓猛地起身，從浴桶裏出來，抓住了賈赦正在更衣的賈赦，不等他把衣服全部穿好，就直接把人打橫抱了起來，這種只穿了裏衣，連衣服帶子都還沒來得及系上的模樣，更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