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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日一早，桑梓便神清氣爽地起床，先去給賈母請安，賈母院子裏的丫頭傳來消息，太太免了奶奶今日的請安，桑梓也無所謂，在榮慶堂門口行了一禮，直接便去了演武場。

練了兩個時辰，桑梓就回了東院，桑梓回東院的時候，賈赦已經起了，他感受到自己的腰十分的酸脹，他幽怨地看了桑梓一眼。

桑梓見狀，摸了摸鼻子，昨日她确實有些沖動了，但是沒辦法呀，她血氣方剛，她也克制不住自己，桑梓讓小丫頭拿一個靠墊過來，桑梓親自放在賈赦腰後，賈赦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

陪着賈赦用完早膳，桑梓就要開始忙碌了，她讓人把賬本全部送去賬房先生那裏，今日正式開始查賬。

見桑梓來真的，王氏慌了，她連忙去找賈母，把事情禀報給了賈母。

賈母身邊的賴嬷嬷也有些着急，那賬本可不能被查呀，她很清楚賬本中有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了。

“太太，這大奶奶也忒過分了一些吧，您和老爺都說不許查賬，大奶奶還敢把賬本轉交給外人去查，這也太不把你們二位放在眼中了吧。”賴嬷嬷開口道。

“走！去東院。”賈母憋着火氣，帶着人往東院走去。

賈母去東院的時候，桑梓正教導賈琏練劍，練習的是劍術的基本動作，刺。

賈琏興致勃勃地跟着桑梓學着，賈赦則坐在一旁，一邊喝茶，一邊看着桑梓教學，他的後腰還墊着一個靠墊，東院的氣氛十分的溫馨和諧。

賈母的出現打破了東院的和諧，賈母怒氣沖沖的，看到桑梓就要一巴掌甩過來。

桑梓反應十分迅速，一把抓住了賈母的手。

賈母更氣了，大聲斥責道：“桑氏，你好大的膽子，老爺和我都不許請外人查賬，你居然還敢做，我們還沒死呢，這榮國府還沒有輪到你們夫妻當家。”

賈母這次是真的氣狠了，居然親自動手，把她以前的涵養都給忘了，不過桑梓可是南疆聖女，又怎麽可能會被她給打到。

“老爺是同意的，昨日老爺允許了，太太應該搞清楚情況再來興師問罪。”桑梓似笑非笑地将賈母的手給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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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老爺同意了？”賈母眉頭皺了起來，不可置信。

“當然。”桑梓點頭肯定。

“不可能，老爺怎麽可能允許你請外人查我榮國府的賬，你莫不是扯着老爺的面子在這裏哄騙我。”賈母道。

一旁坐着的賈赦實在忍不住了，道：“太太去問問老爺不就什麽都清楚了嗎？您這樣興師動衆地過來，連事情原委都還沒弄清楚。”

賈母見賈赦不僅不向着她，反而向着桑梓，賈母更氣了，怒道：“果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你才成親幾天，你就幫着你媳婦氣我？”

“兒子只是就事論事，怎麽就有了媳婦忘了娘？”賈赦不開心道。

“好好好！你們夫妻真是好樣的。”說完賈母就憤怒地轉身而去。

桑梓看着賈母離去的背影，真是來也沖沖去也沖沖。

等賈母走後，賈琏一臉崇拜地看着桑梓，“母親好厲害。”

桑梓摸了摸賈琏的腦袋，笑道：“你好好練武，長大也會很厲害的。”

“嗯！”賈琏使勁兒地點了點頭。

賈母帶着王夫人去往梨香院，賈代善知道賈母來意後，只讓賈母留下，讓其他人都回去。

“好了，老大媳婦已經和我說了為何要查榮國府的賬，不過是為了讓陛下安心罷了，之前廢太子的事情，陛下對我們家還是不放心的，我們家也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怕被查，但是能夠讓陛下放心，也不是壞事。”

“陛下還沒對我家放心？”賈母眉頭皺了起來。

賈代善嘆了口氣，那樣大的事情，怎麽可能會就此放心？

“可是這樣大張旗鼓地查賬，不是會引得外人議論嗎？”

“外人議論就議論吧，到底是外人的議論重要還是陛下的聖心重要？”

賈母沉默了下來，心中還是有些不高興。

“秀妍，不管怎麽說，日後這榮國府還是要交給老大夫妻的，桑氏的能力不錯，之前是南疆的聖女，也就是南疆的皇太女，南疆的聖女還不是族長的女兒就能勝任，而是被南疆的百姓推選出來的優秀女人中最優秀的那一個，她的心機手段，處理事情的方式，都是最好的，你莫要對她有什麽偏見。”賈代善叫了賈母的閨名，很顯然，這番話賈代善是很用心地在和賈母溝通。

“我能對她有什麽偏見。”賈母撇過臉去。

賈代善想了想，将昨日桑梓給他的榮國府下個月，廚房的采購單找了出來，遞給賈母。

賈母自然是認識廚房的采購單，她有些疑惑賈代善拿這個給她做什麽。

“這份采購單上寫着下個月需要采買的雞五十只，花費銀錢五十兩，鴨五十只，花費銀錢六十兩，雞蛋1000顆，花費銀錢二十兩，鴨蛋1000顆花費銀錢二十兩……，如若平攤算下來，一只雞的價格是在一兩銀子，一只鴨的價格是一兩二錢，雞蛋二十文一顆，鴨蛋二十文一顆......，如若按市場價，一只雞的價格應該是在120文，鴨的價格應該是在140文，雞蛋和鴨蛋的價格是一文一顆……”

“你說說，這份采購單上，按市場價來算，廚房的人貪墨了多少？”

賈母一聽，再看了看采購單，這還是沒算上人參燕窩這些貴價的食材，就已經是四五百兩了，這四五百兩能有幾分是花銷在主子身上的？

“這......，會不會是弄錯了？”賈母有些遲疑。

“什麽弄錯了，市場價格弄錯了嗎？”賈代善無奈一笑。

市場價随便找一個人去打聽就能打聽到，賈代善也沒必要在這點上騙她，賈母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現實。

“老大媳婦說了，廚房向來是油水最多的差事，現在看來，确實是如此。”賈代善道。

賈母看着手中的訂單，也認可* ，确實油水多。

“可是這個油水多的差事是管家賴大的媳婦，你身邊的這個賴嬷嬷，一共兩個兒子，長子賴大成了榮國府的管事，媳婦管着榮國府的廚房，賴二成了寧國府的管事，媳婦管着寧國府的廚房，你再任人唯親，你不能這麽幹吧，這些下人自己結為姻親，賴嬷嬷一家，府上的庶務他們全部管着，廚房這種油水多的地方也是他們管着，下面的小厮小丫頭最後是給我們當差還是給他們當差？ ”賈代善不滿道。

賈母被驚出一身冷汗，她也是大家小姐，知道繼續發展下去的危害，只是她當時還真的沒想過這麽多，只是當初賈敬媳婦和她說府上的管事不中用，賴嬷嬷趁機給她推薦了她的二兒子，她見她的大兒子确實得用，這才向賈敬媳婦推薦了賴嬷嬷的二兒子。

“這！！！”賈母也不知道如何解釋。

“好了，既然老大媳婦嫁進來了，你就給她來做，你莫要再管這些事，如今本就是多事之秋，如今确實要好好整頓一次家風了，以史為鑒，歷史上那麽多名臣最後被家奴所連累。”賈代善道。

“全部交給老大媳婦也沒有問題，那老二一家呢？”賈母心中還是記挂賈政一家的。

“過了這段時間，我看到時候能不能給老二求一個官吧。”賈代善心中還是很心疼賈政的，只是賈政的考運很不好。

賈母聽到賈代善這麽說，放下心來。“那我這些時日都裝病，任由老大媳婦折騰。”

“還是別裝病了，到時候外人會議論是老大媳婦把你氣病了，對她的名聲不好。”

“我還管她的名聲？”賈母氣道。

“到底你是長輩，包容一下吧，可以改成在佛祖面前祈福焚香。”

賈母和賈代善仔細的聊了一次，賈母就閉門不出了，說是在向佛祖祈福，不許其他人打擾，甚至桑梓的請安也免了。

桑梓也不知道賈代善如何和賈母溝通的，賈母不過來反對了，當然賈母反對，桑梓要做的事情還是會做，她可是想好好在京城生活下去，不希望出什麽意外，萬一榮國府歷史遺留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她現在查出來，皇帝就不能挂在她身上，她可不希望她背靠的榮國府最後有什麽歷史遺留牽連她。

榮國府的查賬如火如荼，京城中對榮國府的議論就沒有斷過，這本來也不是什麽秘密。

“敏兒，你家這新進門的大嫂還真是一個人才，直接在外請了賬房先生去榮國府的賬，榮國公夫人不生氣嗎？”

賈敏都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只能讪讪道：“嫂嫂畢竟是南疆人，估計賬本也不太懂，請專業的人回去看賬本，也在情理之中。”

“這南疆女人還真是厲害，以前國公夫人那麽厲害的一個人都沒有消息了，以前張家的那位嫁去榮國府，與現在還真是天壤之別。”

“可不說一物降一物。”

賈敏聽着這些夫人對榮國府的議論在心裏嘆了口氣，想了想，最後決定明日去榮國府探望母親，外頭這麽大的議論聲，也該讓母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