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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因為桑梓來信說賈母生病, 讓他速歸，賈赦回京時便沒有走水路，而是走陸路一路風塵仆仆地趕回京城。

回到榮國府, 賈赦連衣裳都來不及更換就去給賈母請安。

“見過母親, 母親沒事兒吧？”賈赦擔憂地問道。

賈母看着風塵仆仆的賈赦, 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道：“你怎麽回來了？你媳婦不是說年底回來嗎？”

“夫人傳信給我，說母親病了, 兒子哪裏還在金陵待得下去, 就急忙回京了，母親身體可好些了？”

“不過是年紀大了，一些老毛病罷了，何至于這樣興師動衆, 你在金陵的事情辦妥了？你父親那裏可還好？”賈母問道。

“已經辦妥了, 兒子在金陵給父親做了九天的水陸法式, 這才葬入祖墳，還請族人幫忙照看父親的墳茔。”賈赦道。

“那就好，你舟車勞頓，先回去休息吧。”賈母道。

“是！那母親好好休養, 兒子明日再來給你請安。”這麽多日子的趕路, 賈赦也确實有些累了, 他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桑梓，他也有些想念。

桑梓帶着賈赦回了東院，賈琏就跑了過來, 興奮地向賈赦沖了過來, “爹爹！爹爹！”

賈赦彎腰，将賈琏抱了起來, 他伸手掂了掂，“不錯，又變重了，看來是有好好吃飯。”

賈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琏兒有好好吃飯，也有乖乖聽母親的話。”

“真乖！”

賈琏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先去沐浴更衣了，你再陪琏兒玩。”桑梓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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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身的風塵，賈赦也有些難受，他放下賈琏，低頭對他道：“等爹爹出來，爹爹給你買了不少禮物。”

“好！”賈琏高興地應了。

桑梓一邊給賈赦搓背，一邊将他去金陵之後發生的事情講解給了賈赦，從賈母裝病讓二房住進榮禧堂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二房敗壞他的名聲，擡高自己。

賈赦聽着，臉都黑成黑炭了。

“太太這是怎麽生病的？”賈赦問道。

“大約是陛下看不過太太和二房的動作，把太太叫入宮，等太太出宮之後，就病倒了，還不讓請太醫，應該是被陛下斥責了。”桑梓道。

賈赦憋了憋，最後憋出來一個字，“該！”

桑梓輕笑一聲，可不是活該嗎？

“她的病不要緊吧？”到底是自己的母親，賈赦還是關心了一句。

“之前病得挺重的，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不過到底年紀大了，還得仔細養着。”

“這下病了一場，她就知道利害了，她自己覺得假正經優秀得不行，她在府裏折騰也就行了，我們身為晚輩，不和她一般見識，他還真以為天下所有的人都和她這樣，覺得假正經優秀，現在提到鐵板了吧。”賈赦道。

桑梓笑了笑，道：“也不能全怪她，你那個二弟挺會裝模作樣的，特別是在安撫太太和拉踩你一事上，特別有天分。”

“他也就窩裏鬥的能力了。”賈赦嘟囔道。

賈赦洗幹淨之後就開始分發他從金陵帶來的禮物，賈琏的都是一些小孩子玩的玩具，桑梓的就很多了，什麽布匹，胭脂水粉，還有金陵女子喜歡的首飾、擺件之類的，看得出是用了心的，他還買了一些其他的，都是留着送人的。

“可惜了，準備得不夠多，早知道要回京，我就多買一些了。”賈赦有些遺憾。

“已經夠了，大不了再讓金陵的人采買了送來。”桑梓安慰道。

“也好！”

賈赦回了京城，自然是要和陳飛揚、馬穹聚上一聚的。

陳飛揚和馬穹自然也提起了榮國府最近發生的事兒，“恩侯，你是不知道，我得知這事兒的時候差點沒氣死，我們兩個連忙去四皇子那裏告狀了。”

“據說四皇子還親自提醒了你弟弟，結果他完全沒聽懂，還以為是四皇子在拉攏他，四皇子氣得要命，就怕陛下以為他辦事能力不行。”

……

聽着陳飛揚和馬穹的吐槽，賈赦對賈政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又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多謝你們兩個。”賈赦道謝。

“這有什麽的，我們三個自幼相識，自然是要互幫互助的，你不也把我們兩個引薦給了四皇子嗎？因為之前立功，我們兩個可都授予了正經的官職。”兩人十分滿意。

“對了，我還沒賀喜你們兩個升官呢。”賈赦笑道。

“哈哈哈！同喜同喜，過不了多久，你也要襲爵了。”提起升官，兩人都高興得不行，雖然官職還比較小，都只是五品官，可是這是實差，接下來就是熬資歷了，就他們兩個現在的官職，如若下放到地方，一個知府跑不了，正四品，不過能在京城熬資歷就比下放去地方要好，畢竟他們兩個并不是正經的科舉出身，遠離京城了，想再回來可就不容易了。

見過陳飛揚和馬穹，賈赦又帶着桑梓備下的禮去了四皇子府，這事兒四皇子也出力了，他總得表示感謝，順便再多和四皇子拉攏關系，四皇子是皇位繼承人已經板上釘釘了，一般人想和四皇子拉攏關系還找不到門路。

“你人來了就行，何必還帶着這麽多禮物。”司徒琛笑道。

“剛從金陵回來，帶了一些土産，一些小小的心意，四皇子不要嫌棄就行。”賈赦道。

“你呀！和你弟弟還真的不是一種性格。”司徒琛感嘆道。

“他是他，我是我，自然是不同的，下官還得多謝四皇子出手相助，我去了金陵，沒想到京城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我在金陵什麽都不知道，內子害怕我在金陵分心，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幸好還有四皇子幫助，這恩情，恩侯真是無以為報。”賈赦感動道。

“你也算是我的人了，我的人我自然是要護着的。”

“有四皇子這句話，恩侯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賈赦激動地保證道。

司徒琛被逗笑了，問道：“你怎麽這麽快就從金陵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在金陵多陪陪榮國公呢，估計年底再回京。”

“原本是這樣計劃的，可是收到內子的信，說母親病重，讓我速歸，便直接坐馬車趕回京城。”

“你倒是一個有孝心的。”司徒琛感嘆，金陵離京城不近，全力趕車，也得十來天才能到京城，想想那賈家二房傳播流言，說二房比大房孝順，真是莫要笑死人了，孝順難不成就是空口白話？

“既然你回京了，到時候我讓禮部把你襲爵之事安排上來。”司徒琛道。

“多謝四皇子！”賈赦趕忙道謝。

“這就值得謝了，等你襲爵之後還有一個驚喜。”司徒琛眨了眨眼睛，賣起關子來。

“驚喜？”賈赦不解。

“是給你授官。”司徒琛解釋道。

這下賈赦是真的驚喜了，他居然要被授官了，想想陳飛揚和馬穹的官職，他怎麽樣也應該是五品官吧，父親替假正經求官，結果才是一個六品的工部主事，到時候他是五品，假正經怕是要氣死。

回去後賈赦便将他即将襲爵和授官的喜事與桑梓分享了。“也不知道四皇子給什麽官？”

“放心吧，從陳飛揚和馬穹授官來看，不低于五品。”

“我也是這樣想的，四皇子還說我是他的人，他自然是要護着的，四皇子繼承皇位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我抱上了四皇子的大腿，日後是不用愁了。”賈赦十分滿意。

“可是你這點小功勞在四皇子看來，籌碼并不算多，要知道，如今的四皇子炙手可熱，你沒有在四皇子低谷幫過他，雖然劉家逼宮一事功勞很大，再大也只能算是錦上添花，而且這個功勞你們可是三個人分的。”桑梓提醒道。

“這麽說來的話，我在四皇子那裏也算不得什麽特別的。”賈赦聽了桑梓的分析，冷靜了下來。

“當然算不得什麽了，不過你老老實實地當差，不想那些有的沒的，你的前途也不會差的。”桑梓道。

賈赦突然想起了甄家，眼睛一亮道：“可是五品太小了，我都已經開始上進了，就自然想再進一步，如若我再立功，是不是在四皇子那裏地位會更高一些？”

“立功？立什麽功？”

賈赦把他在甄家發現的那些事情告訴了桑梓，“你是沒去過金陵，不知道甄家那個院子有多大，三百公頃，修建起來估計要小千萬兩，這些銀子是從什麽地方來的，還有他給金陵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都送了收養的義女，不收他家女兒的，都在金陵城混不下去，如今整個金陵城的官員都是甄家的姻親，你覺得這算是一個大功勞嗎？”

“你說真的？”桑梓眉頭皺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

桑梓摸了摸賈赦的頭，笑道：“你還真是有幾分運氣呀，看來這甄家也不老實。”

桑梓冷笑一聲，如若甄家只是喜好享樂修了這麽大的園子也就罷了，給金陵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送女人是什麽意思？還真是讓人細思極恐。

賈赦拜訪過司徒琛後，第二日，司徒琛就向皇帝提起，賈赦已經回京了。

“這麽快就回來了？朕還以為他會多陪陪代善，年底再回來。”皇帝道。

“本來應該是年底再回來的，只不過榮國公夫人病了，恩侯收到榮國府的信件之後，走陸路快馬加鞭回京的。”司徒琛解釋道。

皇帝嘆了口氣，“人家恩侯這樣才是孝順，代善他媳婦真是有眼無珠。”

“兒子也覺得恩侯很是至孝至誠，榮國公夫人不喜歡也就罷了，何必還踩着恩侯的名聲給她的次子造勢呢？這對兩個孩子都沒有什麽好處。”

“婦人，目光短淺。”皇帝很是不滿。

“父皇，恩侯如今回來了，是不是安排他襲爵了？”司徒琛問道。

“你去吩咐禮部，這事兒确實可以辦了。”皇帝道。

“是，那之前不是說給恩侯授予應天府尹的事情，是不是一起辦，來一個雙喜臨門。”

“倒也可以，朕現在下旨，将洪成澤調來刑部，刑部尚書一直和朕說他刑部忙碌，只有一個侍郎撐着，洪成澤調來刑部後，那刑部尚書就應該閉嘴了。”

很快，禮部的人就過來頒發聖旨了，榮國府所有人都出來接旨，包括還病着的賈母。

一行人跪在香案後，聽着宣旨。

第一道聖旨便是先将賈赦誇了一遍，說他恭謹孝順，最後讓他繼承父親的志向，封為榮國侯。

禮部官員讀了第一道聖旨後，又馬上讀了第二道聖旨，聖旨表揚了賈赦為官的能力，着重表達了賈赦在劉家逼宮一事上的貢獻，覺得他聰慧機警，讓他擔任應天府尹，下個月初一，參加大朝會後，便可去應天府任職。

“多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賈赦将兩道聖旨接下。

接旨後，賈赦起身，将桑梓扶了起來，又趕緊去扶賈母。

禮部侍郎看着賈赦的動作，賈家人都起身後，禮部尚書醒道。“賈侯爺，接旨後，您明日得穿上朝服入宮謝恩，如若要給夫人請封诰命，便需要您改日親自寫請封的奏折。”

“多謝大人提點。”賈赦連忙道謝。

“這是禮部準備的侯爺的朝服以及應天府尹的朝服。”禮部侍郎讓下面的官員将兩套朝服遞給賈家下人。

“如此多謝大人。”

禮部侍郎笑道：“賈侯爺，我們日後便是同僚，無須客氣，本官還有差事要忙，就先離開了，改日再恭祝大人晉升之喜。”

“是是是！改日我再請禮部的衆位兄弟同僚喝酒。”賈赦笑道。

賈赦親自送禮部尚書出門。

等宣旨的禮部尚書離開後，賈赦迫不及待地将聖旨再次打開，看了起來，內容确實是禮部尚書宣讀的一樣，是封他侯爺的聖旨以及應天府尹的聖旨。

看完聖旨後，賈赦欣喜地握住桑梓的手，興奮道：“是應天府尹！”

“恭喜！”桑梓也為自家小聖夫高興，她之前還以為也是五品官職，沒想到是應天府尹，應天府尹正三品，直屬皇帝管轄，掌京畿之刑名錢谷，并司迎春、進春、祭先農之神，奉天子耕獵、監臨鄉試、供應考試用具等，這可是正兒八經的高升。

轉念一想，她似乎把公公是救駕而亡這件事給忽略了，陛下對公公本就有愧疚之心，可是之前賈政引起了陛下的厭惡，如今陛下對公公的愧疚之心全部都給了自家小聖夫，這三品的應天府尹也挺正常的。

賈政聽到賈赦的官職，表情都快要扭曲了，他不理解，憑什麽？賈赦無才無能，連書都讀不好，憑什麽當應天府尹。

賈母看着賈赦高興的模樣，心情十分複雜。

“老大，皇恩浩蕩，你把聖旨送去祠堂吧。”賈母提醒道。

“是！”賈赦應下。

“如此喜事，你要不要辦一場？”賈母再問。

“不了，老爺走後還不滿一年呢，等老爺孝期滿了之後再說。”賈赦道。

“也好，不過這樣的喜事，還是要通知親眷的。”

“太太放心，我會寫信的。”賈赦道。

“那就好。”

說完，賈母又咳嗽了兩聲，賈赦連忙将賈母送回院子。

回了院子，賈母就讓賈赦去忙了，她這裏有賈政夫妻伺候就行。

賈赦也沒有勉強，只讓賈母好好休息，他和桑梓就帶着兩個孩子出去了。

“我真的沒想到我居然成了三品大員。我原先想着四品已經頂了天了，夫人，你捏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賈赦道。

桑梓伸手，在賈赦腰上狠狠一捏。

“嗷！”賈赦一下叫了出來。

“有沒有在做夢。”桑梓問道。

“沒有沒有！夫人，你下手也太狠了。”賈赦揉着自己的腰，苦着臉道。

牽着賈琏走在賈赦和桑梓後面的賈珠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賈赦聽到身後的動靜，往後一看，就看到了賈珠和賈琏，賈琏對這種場景已經習以為常，他一手牽着賈珠，另外一手握着自己的木劍在玩。

看着賈珠清亮的眼睛，賈赦有些不好意思道：“珠兒，以後你可一定要找一個溫柔一些的媳婦，不然下場就和大伯一樣了。”

“我還不夠溫柔？”桑梓挑眉。

“溫柔，天下第一賢惠人就是我家夫人。”賈赦趕忙拍着馬屁。

桑梓被逗笑了，她笑着對賈珠道：“以後娶一個潑辣一些的媳婦，珠兒你的性格就已經夠溫和了，再娶一個溫柔賢惠的，別人欺負到你們身上的時候，都沒有人出頭的。”

賈珠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桑梓。

“你別教壞孩子，到時候老二夫妻得找你麻煩的。”賈赦推了推桑梓。

桑梓笑了笑，不再說話，她是真的覺得賈珠不适合娶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這個妻子娶進門，下場太慘了，王氏可不是好相與的，娶個潑辣一些的，也能護住賈珠，她是真的不贊同賈政夫妻對賈珠的教導，實在太嚴格，那對夫妻明明也只是普通的，卻要求自己的兒子出息，真的是在養兒子嗎？

賈珠看着桑梓的背影，他想找一個和大伯母這種性格一樣的姑娘。

他是真的很羨慕琏弟，明明他不是大伯母親生的，可是他從大伯母這裏得到的疼愛比從母親那裏得到的疼愛多得多，父親和母親只會讓他好好念書，抓緊學業，可是琏弟卻能被大伯抱在懷中，頂在肩上，大伯母還會親自陪着琏弟玩劍，琏弟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第二日，賈赦就穿上了侯爺的朝服入宮去謝恩了。

皇帝看着精神的賈赦十分的滿意，“日後好好幹，莫要墜了你爹的名頭。”

“是！陛下放心，一定不會給父親丢人的。”賈赦連忙保證道。

“當然，遇到了難題也不要硬扛着，你多來找老四幫忙。”皇帝道。

“是！”賈赦應下。

“聽說你母親生病了，如今可好些了？”皇帝問道。

“已經好多了，不過還得休養着。”

“到底年紀大了，病去如抽絲，你好好孝敬着就行。”

“是！”賈赦應下。

“金陵可還熱鬧？”皇帝又問。

“我去給父親守孝，沒有到處亂跑，熱不熱鬧，我還真說不好。”賈赦道。

“你一直在府裏給你父親守孝嗎？ ”

“那倒也沒有，去甄家拜訪過奉聖夫人，原本還說再去拜訪的，結果母親生病，我就急急忙忙回京了，還處理了一下族中的事情，再拜訪了一座學院，金陵的一些族親們實在是有些荒唐，我把一半祖産收入都捐給那個學院了，只讓學院以後招收學生的時候，賈家的孩子能夠免費入學，學院風氣好，總比在族學被耽誤了強。”說完，賈赦嘆了口氣。

皇帝點了點頭，表揚道：“如今确實長大了，能夠獨當一面了。”

“只有自己上手，才知道老爺支撐門楣辛苦。”

“秦淮河去過嗎？”皇帝再問。

“去過一次，和王子勝、薛鵬去喝過一次酒，他們兩個都知道我在守孝，就在花船喝酒，欣賞晚上的秦淮河，我還救了一個秀才。”

“朕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不需要這樣解釋的。”皇帝被逗笑了。

賈赦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怕陛下誤會，我的名聲不好，我是真的有好好在給父親守孝，沒有亂來。”

“你什麽性格朕還不知道，你可是老榮國公夫人親自教養出來的孩子，或許是有些嬌氣，可是做事兒是沒有什麽問題的，不然朕也不會這樣信任你，直接将應天府交在你手上了。”

聽着皇帝的話，賈赦頓時感動得眼睛都紅了。

皇帝看着賈赦感動的模樣，被逗笑了。“好了好了，你是代善的兒子，也是朕的子侄，朕會護着你的，以後沒有人敢欺負你。”

“多謝陛下！”賈赦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深呼吸了幾次，讓自己冷靜下來。

“說起來朕也好久沒去江南了。”皇帝感嘆道。

“陛下想去就去呀。”賈赦道。

皇帝被賈赦給逗笑了，“天子出行，哪裏那麽容易呢？且不說其他，花費的人力物力財力就不是小數。”

“陛下不是說好多年沒去了嗎？”

“是呀，好多年沒去了。”

賈赦看着皇帝憶往昔的表情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