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霾
第60章 霾
一回到房間,賀嶼薇就悶頭沖到書桌
打開英文字典,随便翻下某一頁,抓起筆用力地寫下“那個誰快點下地獄吧”,足足寫了五十句相同的話。
寫完後,她臉上的潮紅和內心的罪咎也少點。
餘溫鈞送的那根昂貴鋼筆,連帶包裝盒被放到空空的衣帽間。
賀嶼薇小腹深處依舊有酸脹,困倦地縮在床上,打算休息一會再去洗澡。
她必須逃,不過,她需要更詳細的逃離計劃。
發着發着呆,賀嶼薇忍不住想到餘溫鈞曾經說的話,他說,人都需要他人的幫助。也許,自己無法逃離是因為能力有限。
所以……她需要一個逃離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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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淩峰在漫長的期盼後,終于在周五再次看到了賀嶼薇,她滿臉歉意地請其他同學把擱在自己桌子上的書挪開,随後用紙巾擦拭桌面。
扔垃圾的時候,餘淩峰堵住了她。
出乎意料,賀嶼薇這一次并沒有逃走。相反,她甚至主動開口了:“能問你一件事嗎——你,和他們三兄弟間的關系怎麽樣?”
課間的時候,他倆到走廊聊了幾句。
餘淩峰倒也很坦誠。
“他們仨只要一來我家,絕對就會和我爸媽吵架。但比起另外那兩個‘哥哥’,鈞哥算是最好的。雖然每次見面很冷淡,但次次都給我發超大的紅包。所以,我不讨厭鈞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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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牆頭草般的高中生啊。
以及,餘溫鈞還确實把各種人情世故在表面作得挺好的。別人會覺得他的個性怪但又極其情緒穩定,也看不出他特別讨厭誰。
賀嶼薇遲疑了一下,再問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你,怕餘溫鈞嗎?”
餘淩峰上下打量她,幾乎是一針見血地說:“莫名其妙的試探我,哈哈,你是鈞哥的小情人嗎?”
這個高中生有點厲害啊。
賀嶼薇壓住心慌,她故作鎮定的說:“可不可以先回答我的問題。”
“不怕。”餘淩峰聳聳肩,“老實說,我爸媽好像有點怕他。但是,我可從來不覺得這個‘餘溫鈞哥哥’有哪裏了不起。他有時候說話特別中年人,很無聊。”
賀嶼薇從他的表情和語氣重音裏,能感受出餘淩峰沒有撒謊。
或者說,男高中生就是不把任何世俗上的大人物放在眼裏的群體。任何權威大人物在少年的眼裏,都是被打倒或即将被打倒的。
但,賀嶼薇有點感動。
這段時間來,餘淩峰是她所見到的第一個完全不在乎餘溫鈞想法的人。一個根本不懼怕餘溫鈞威嚴的人。一個不認為餘溫鈞很“特殊”的人。
或者說,她碰到了一個正常人。
所以,要不要賭一把?
賀嶼薇稍微咬着唇,很快下定決心。
“我現在借住在餘家。但除了上學,平時并不能随便外出,總是有人跟着我……”
餘淩峰心想,這不是囚徒嗎?
他已經猜到神秘女同學似乎有事相求,但聽賀嶼薇說完之後的一句話後,還是瞪大眼睛:“你要我幫你——在網上買一盒曲奇餅幹?”
賀嶼薇每次面臨對方提高音量,都會吓一跳,心裏都像打鼓似的。
她忙說:“我會給你錢。麻煩你就買那種最普通的丹麥的曲奇餅幹。就是那種藍色的圓鐵盒包裝的黃油曲奇餅幹。”
“哈?你要那玩意兒幹什麽?餘家不給你飯吃嗎?”
賀嶼薇幾乎是字斟句酌地說:“你可能知道,餘龍飛是什麽個性。他給我取了外號,叫‘盆栽姐’。因為,我在他們這些人的眼裏很傻。既不會網購,又沒辦法自己去商場。”
這些都是實話,但是,這些話也根本就不重要。
黃油曲奇餅幹是一個噱頭。最重要的是,她在測試餘淩峰願不願意幫她買曲奇餅幹。
賀嶼薇從字典裏看來一條淺薄心理學,一個人願意幫她一次,就有更大的可能去幫她第二次。
這是賀嶼薇的陰暗小心機。
也是她跟栾妍學的花招之一。栾妍就是這麽一點點放松她的警惕,而她也要從餘家的銅牆鐵壁裏,找到自己的生路。
不,她才不是純潔的小白花。
餘淩峰也不知道想什麽,只是凝視着她。
上課鈴響了,他說了句走吧,賀嶼薇也默默地跟在他身後走進班裏。
不知道為什麽,她看着這個高個子男生的背影,一瞬間想到,餘溫鈞高中是什麽樣子的?
總覺得,他沒經歷過嬰兒時期,好像一出生就變成現在這老成持重的樣子。
*
到了第二天,餘淩峰就把一盒黃油曲奇餅幹放到她課桌上。
雖然是進口餅幹,才80多塊錢。
在賀嶼薇的印象中,小城市的超市裏賣這種包裝的餅幹都得200多塊,算得上名副其實的“餅幹刺客”。
“肯定有更貴的。香港的珍妮小熊曲奇餅幹就是你說的這個價錢,一盒一百多。不過,我讓家裏保姆在山姆買的最便宜的,你想吃貴的?”餘淩峰有些挑釁地問。
她仰起臉:“這就已經足夠了,這就已經很好了,這就已經是我需要的了。”
只是一盒曲奇餅幹而已,大齡女同學的滿足之情溢于言表。她随後掏出紅色的一百塊現金遞給他,說剩下的錢不需要找了。
餘淩峰不知道為什麽有一些悵然若失。
他叫住她:“以後想買什麽吃的,我可以繼續幫你網購。但,你為什麽不讓餘哲寧幫你買?他上次不是親自來接你放學嗎,你喜歡他吧?”
賀嶼薇一失手,曲奇餅幹砸在地面。
她還向來覺得,自己性格頗為內斂深沉。但是,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她對餘哲寧的那點情愫。
就連沒說幾句話的餘淩峰都這麽說,她也真的無奈了,連害羞或否認都無法做出。
餘淩峰把曲奇餅幹盒撿起來:“你眼光真差。餘家的那三個人裏,餘哲寧是心思最深的一個。”
賀嶼薇撇撇嘴。
……他這麽說,把餘溫鈞放在什麽位置了?唉,餘淩峰看上去老成,實際上還是一個略顯稚嫩且喜歡高談闊論的高中男生。
“不不不,你沒理解我的意思。我媽也說大哥外儒內法,雖然不好招惹,但他有自己的邏輯,只要別人不戳他底線,他是懶得管別人,彼此能相安無事。餘龍飛則是攻擊全世界類型,而餘哲寧特別聰明,內心其實有點……陰暗。”
陰暗?賀嶼薇完全沒想過,這個讨厭的詞彙會被用來形容餘哲寧。
她難得的沉下臉:“我不覺得。”
餘淩峰反而更加有欲望地說八卦:“你借住在他家,也肯定知道他向鈞哥未婚妻告白的事吧?明明知道,他卻還要故意破壞他哥的婚約。我媽說哲寧哥身上就有一種‘不符合他意願就毀滅一切’的嫉妒心。”
“他和栾妍的那件事沒有人是故意的!”賀嶼薇不服氣地開口,她早忘了要讨好餘淩峰計劃。
她曾經照顧過餘哲寧一段時間,還是慣性地……維護他。
餘淩峰聳聳肩:“也就鈞哥願意哄他。聽我爸說,哲寧的雙胞胎妹妹死的早,鈞哥當時歲數小,哭了整整一天,他害怕哲寧也沒了——”
賀嶼薇突然就站起來,雙眼冒火地看着餘淩峰,他也吓了一跳,但賀嶼薇只是收拾好書包,冷淡地說“再見”。
*
這麽一鬧,餘淩峰便總是找賀嶼薇說話。他外形英俊,每次來到她課桌前,賀嶼薇都能感受到其他同學投來的異樣目光,暗自叫苦。
不過和餘淩峰聊天,倒是給她提供了一些新的思路。
“如果說,我想離開一個地方,但是離開的時間不一定,走的時候也不能保證帶行李走。”賀嶼薇說,“有沒有地方能提前寄存行李。等我穩定後再把它取出來?”
通過上次面臨的窘境,賀嶼薇認為得分批次轉移。先轉移行李,再伺機逃跑。當然,她所謂的“行李”也無非
就是曲奇餅幹盒和一本舊字典。
餘淩峰告訴她,北京有可以月租的迷你倉庫,很便宜。
“你要去哪裏兒?”他問。
賀嶼薇便含糊地說打算取得高中畢業證後,申請WHV打工簽證。因為不知道能否申請下來,也不确定什麽時候離開。
“我家有打印機,可以幫你把申請WHV的表格打印下來。在此之前,你得先有個護照,這是出國最最基本的條件。”
賀嶼薇想利用餘淩峰,但确實還沒想好具體應該如何“利用”。倒是餘淩峰很熱心地提出幫她忙。
她心有內疚卻更是感激,但又燃起一點淺淺的希望。
生活也不是總對自己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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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哲寧接到龔秘書的電話時,相當意外。
對方報出名字,他才反應過來這是餘溫鈞的四個秘書之一。
龔秘書的語氣挺客氣,只說餘溫鈞有事情找他,讓他晚上抽空回趟家。
餘哲寧驚訝地問是什麽事,龔秘書說這他就不知道詳情了。
“你哥他們正在裏面的會議室裏開視頻會,騰不出時間,我要去深圳出差,就提前出來,正好給餘董當個傳話筒。”
龔秘書雖然也是餘溫鈞的秘書,但只是一個延續多年的叫法。
他的歲數比哥哥年長四歲,是一路跟随餘溫鈞的嫡系高管之一。餘龍飛平時和他見面也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一般給餘溫鈞傳話的雜事都是由李訣做。
龔秘書含蓄地笑笑說:“呵呵,李訣也在會議室。”頓了一下,“你哥貴人事忙。他所在的位置嘛,很多事情只能指個方向,無法表達感情,但他內心對你是很滿意的。”
餘哲寧挺煩兄長這一點。
餘溫鈞自己在高位久了,架子特別大。很少主動發短信,對親弟弟都懶得打電話而總是先讓他手下代為聯系。
但餘哲寧挂了電話後,深深吐一口氣。
他有點忐忑。
估計,哥哥找他是為了他要去越南找栾妍告白的事。這一次,他要面對哥哥,把自己的心情和訴求說出來。
*
晚上十點多,餘哲寧久違地回了家。
墨姨提前在門口迎接他,餘哲寧點點頭,直接乘坐電梯上五樓。
走廊依舊清幽一片,賀嶼薇曾經住過的房間帶上門,但沒有被鎖。
餘哲寧嘆口氣。
随後,他來到哥哥套房門前,敲響,但應聲開門的人不是玖伯或李訣。
餘溫鈞站在門口。
可能是剛游完泳,他露着腿,短短發鬓處還有些濕。沒有穿花襯衫或西裝,罕見地很随意穿着一條藏藍色浴衣。
“來了。”
“哥。”
餘哲寧打完招呼,就準備跟着哥哥走進房間。
但餘溫鈞如同大山般一動不動地堵在門口,似乎并沒有讓開道路的意思。
雖然是親兄弟,餘哲寧無法像餘龍飛那樣,每次被嚴厲地訓斥後依然自然親熱地和餘溫鈞相處。
他對哥哥的心情很複雜,敬佩之餘還有點煩和疏遠。這股疏遠像貼着的膏藥味道似的,盈盈繞繞,無法被輕易消除。
兄長還是那德性,見面的提問老三板斧了。
“晚飯吃了麽?沒吃就讓廚房做點你喜歡的。腳恢複得怎麽樣?最近在做什麽?”
餘哲寧的眉宇間升起股不耐煩,與此同時,腦海裏有一根弦繃起來。
哥哥不是喜歡說客套話的人,通常會把事情直接說出來。而今天,他似乎斟酌什麽。
餘哲寧內心有些忐忑。
餘溫鈞向來表示不會因為女人而跟弟弟們争,但如今,他不會改變主意,說什麽要吃回頭草,重修和栾妍的婚約吧?
餘溫鈞看出他的糾結,便說:“去天臺聊吧。你先過去,我拿件外套。”
*
五樓的天臺,就像一個工地,
在這一個即使最小的角落都被兄長精心裝飾的宅邸,天臺就像異類,既沒有被弄成空中花園,也沒有被規劃得整整齊齊。
沒有安任何的燈光,貼着牆角的是各種太陽能板和燃氣、電力、蓄水的各種巨大管道,旁邊擺着一把花園裏沒來得及而破破爛爛的戶外椅。
餘溫鈞總會深夜來到這裏,靠着牆壁,獨自抽一根煙。
家裏人也知道,他在天臺和泳池時,都是不允許被任何人打擾的獨處時間。
兄弟倆一前一後地走進天臺,哥哥走到門口就駐足,背靠着牆,并習慣性地從外套口袋裏掏煙。
餘哲寧起了某一種惡作劇的念頭,冷不丁地伸出手。
“給我一根。”
果不其然,餘溫鈞一愣,沉默地盯着他。
黑暗中,弟弟注視着哥哥的臉龐,目光帶着一股挑釁。他并不抽煙,只是想看看哥會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沒想到,餘溫鈞居然也真的把煙遞過來,等餘哲寧拿到手裏,才發現那根煙很輕。
那不是煙,居然是一個做成長方條的白色棒棒糖,含在嘴裏,一股清涼到辛辣的薄荷胡椒口味立刻竄上來。
他的喉嚨頓時灼燒,鼻子和天靈蓋都被這股味道嗆開了。
餘哲寧忍不住開始像小孩子似的咳嗽:“這、這是什麽啊。”
餘溫鈞耐心地向他展示。
原來,餘溫鈞一整包煙經常會抽一個月,玖伯就把他的煙盒改造成既有香煙又能裝香煙形狀的醒腦薄荷棒棒糖盒子。
唉,他真的是完全搞不懂他哥和他哥身邊人的腦回路。
餘溫鈞也拿了一根糖,但只是像香煙那樣夾在手上。
随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問是怎麽看待李訣這個人。
餘哲寧一愣。
他還以為他們要說栾妍呢。
李訣,也是哥哥所做的“怪事”之一。
哥哥有段時間會在家裏招待客人住宿,而李訣,也是其中之一,他是唯一的小孩,也是唯一能住到四樓的孩子。
當初的李訣沒有現在的精幹利索還擅長廚藝。
滿頭髒發,腳底黑得像泥,整個人都臭氣熏天且脾性極其暴戾,所有門都是靠踢着來開。
來他家,李訣三番幾次想逃跑,逃跑過程中還砸了餘母生前陪嫁的北宋瓷壺,價值傾城。
別說餘龍飛,餘哲寧當時都有點急眼了。唯獨餘溫鈞一句責怪都沒有,只是說了句“有點意思”。
哥哥把這個滿身戾氣的髒小孩撿回來,吃住行都在自己家,花費金錢和很多耐心教養,甚至重新押回去讀初高中,接着送去新加坡留學一年半,再親自帶在身邊工作。
餘龍飛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認為,李訣就是個寄生蟲。他即使戴眼鏡也是個小流氓。
但,李訣很快在工作上展現出驚人的能力,幾乎立刻成為餘溫鈞左膀右臂的存在。
所有人都明白,這年輕人必成大器,他們開始好奇他是什麽來歷,而餘溫鈞又是從哪裏把李訣挖出來。
此時此刻,餘溫鈞的目光盯着餘哲寧,不給他一點逃避的機會:“你認為,李訣這個人,可以相信嗎?”
餘哲寧滴水不漏地說:“只要哥你信他。”
餘溫鈞平靜地說:“這不算是回答,用你自己的話講。”
餘哲寧挑眉。
他認為,餘溫鈞最信任的人恐怕是玖伯,其次是他的幾個秘書和高管、再接着是他朋友。哥哥雖然寵他們,但他倆恐怕在哥哥心中連靠譜的前十人都談不上。
“我聽龍飛說過,以李訣的能力在別的地方也絕對能出人頭地。有些人,就是優秀到在人群中怎麽壓都壓不下去的。我想,李訣應該就是這種能人。”
餘溫鈞點點頭,繼續銳利地看着他:“那你呢,哲寧,你覺得自己是在人群中可以被壓下去的人嗎?”
餘哲寧苦笑:“我,應該是可以被壓一陣的。”
“不,你比自己想象中壓不住。”餘溫鈞卻說,“不需要妄自菲薄。你、龍飛包括李訣,都是難得一見的聰明人。每每面對你們,我是自愧不如的。”
餘哲寧再次無言以對。
餘溫鈞比較适合說教。因為他說
這話,簡直就像是一頭獅子虛情假意地誇人類居然有兩條腿,而且靠兩條腿也能跑得很快。
也就是餘溫鈞自己一說,別人聽在耳朵裏只覺得恐怖,也不知道這人想要幹什麽。
當他再次猜測哥哥找自己的意圖,餘溫鈞開口了。
“我和你今晚的談話內容,你不要告訴龍飛也不要去和任何人商量。還有,把接下來半個月的每天晚上都給我空出時間。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而中間的細節你可以自己把握。”
餘哲寧試圖反抗哥哥的專斷:“莫名其妙地說什麽呢?我們大學在晚上還有課……”
“我吩咐的事更重要。”餘溫鈞截斷,目光往弟弟的腿上一瞥,“是和你有關的事,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車禍是怎麽回事。”
餘哲寧一呆。
他的車禍,不僅僅是純粹的一場意外嗎?
兄長确實說要徹查車禍詳情,還懷疑過是栾家暗中動的手腳,但餘溫鈞本人又說和栾家無關,之後這件事情就沒有再提了。
“不要插嘴,現在聽我說。”
餘溫鈞溫和地拍拍他的肩膀,說出接下來的時間,他需要餘哲寧做的所有事情。
#
十分鐘後,兄弟倆重新走回走廊。
餘哲寧的手裏還拿着沒吃完的薄荷糖,卻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等一擡頭,他發現餘溫鈞套房門口似乎站着一個黑影,看到他們猛然縮回去。
“哥,你房間有人。”他提醒。
餘溫鈞也看到了那個黑影,他平靜地說:“是的。”
餘溫鈞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打算,餘哲寧也早就習慣了哥哥的專斷性格和在五樓招待神秘客人的方式,并沒有追問。
他聳聳肩:“我也就不打擾你和別人談公事了。還有這薄荷糖夠難吃。等有機會,你一定也要給龍飛試試。”
“我會考慮一下的。”餘溫鈞說,“今晚……”
餘哲寧倒是生怕哥哥留他:“我回公寓了。”
等餘哲寧坐電梯下樓,餘溫鈞看着靜靜的走廊片刻,随後推門,走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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