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章
第 48 章
仙界
南天門處兩道流光閃過,一金一白。
守衛匆匆請了個禮的功夫,流光便不見蹤影。
他們一路不停,直到玲珑宮出現在視線裏,才現出身形。
站在前面的男子正是雲浮,金白交織的仙衣穿在身上已然彰顯他的尊貴,更不必提頭戴着的屬于天帝的發冠。
他雖年輕卻不失沉穩,單是站在那裏便讓人不敢輕視。
且他出身金龍一族,幼時便拜神界兩位上神為師,天資聰穎,修為高深,乃是歷代最年輕的一位天帝。
因着龍族實力強悍,天帝人選從龍族中選拔,是仙界默認的,然不同于其他幾界的便是能者上位。
天帝隕落,龍族族人皆有機會坐上這個位子,無論男女。
然天帝人選一旦定下來,其餘龍族必須臣服,即使再不甘心也不可背叛,否則仙界動蕩,危矣。
正因如此,龍族子嗣比之其他族群可謂是少之又少,争奪天帝之位向來是血腥的,每一位天帝手中都有不少同族的鮮血。
想從中脫穎而出并不是一件易事。
可想而知雲浮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坐穩如今的位置。
他擡頭看向巍峨高大的玲珑宮,眼底升起一抹笑意。
擡腳就要往殿內走去,身後響起的聲音卻叫他不得不回頭。
“何事”雲浮溫柔的開口道。
身後的女子張張嘴又閉上,她吃驚的看了眼雲浮身後,連忙将頭低下,低的不能再低,仿佛這樣那人便看不見自己了。
“白薇”雲浮疑惑道。
白薇悄咪咪揪了揪雲浮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叫自己的名字。
“怎麽在外面站着,有什麽話進來說啊。”玲珑宮的長階上花鏡随意的坐在那裏,一條長腿跨過了好幾階落在下面,另一條腿微微彎曲。
只見他輕俯身,雙臂撐在膝蓋處,似笑非笑,可笑意不達眼底。
“二師父。”雲浮連忙轉過頭,雙手交疊在身前沖其行禮。
他眉眼低垂,一副溫順的模樣。
不見花鏡喚自己起身,他便一直保持着這個姿态,不敢動彈。
身後的白薇卻經不住如此一遭,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是累得還是吓得。
“身後這位是”長階上的花鏡終于開口了,只不過不是叫他們起身,他看向雲浮身後的淺黃色衣裙的女子,眼生的很。
“回二師父的話,這是我龍族族人,白薇。”雲浮不卑不亢道。
花鏡微微側身,想要看清白薇的模樣。
被點到名的白薇抖的更加厲害了,似是感受到花鏡若有若無的視線她将頭埋得更低。
“瞧我這記性,竟忘了叫你們起身。”花鏡懶洋洋的站起身,又道:“下次記得提醒我啊,雲浮。”
“雲浮不敢。”他垂下眼眸,掩蓋眼底的情緒。
“你不敢”花鏡輕笑出聲,看着長階下的雲浮,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他不再言語。
“罷了,随我入殿吧。”花鏡瞥了一眼他們,率先轉身向高處走去。
聞言雲浮與白薇兩人緊随其後,幾人各懷心事。
“不知二師父來找雲浮所為何事”雲浮站在離花鏡幾步遠的地方,一臉平靜的詢問。
花鏡随手一揮,幻化出一道棋盤,他坐下來道:“來,先同我下完這盤棋。”
雲浮看着眼前的殘局,拂過衣袖落下一枚白子。
兩人一來一回,不消多久局勢便明朗起來。
雲浮拈這那枚白子,手舉在棋盤上方,遲遲不曾落下。
如深潭般的眼眸閉上了,他撤下手中的黑子,就要放回棋簍卻被花鏡持着白子的手指按住。
“明明就要贏下這一局了,為何不落子。”花鏡壓着雲浮的手背,将他的黑子落在棋盤上,至此,黑子勝利。
雲浮抿了抿嘴,避而不答,“想來二師父也口渴了,白薇,去将我殿裏的仙露拿來。”
随着白薇的身影漸漸遠去,雲浮這才開口道:“雲浮不會,也不願。”
他直直的看向花鏡,不帶一絲動搖。
“你這話,似乎別有深意。”花鏡半撐着頭,輕笑一聲,帶着探究的眼神看向雲浮。
“二師父知道的。”雲浮輕聲道,語氣軟下來。
“這次,我能相信雲浮嗎?”花鏡直起身子,正襟危坐,端出一副嚴肅的姿态。
“雲浮不會背叛二師父。”
他沉默了良久,“不要叫我失望。”說罷,花鏡化作流光向神界飛去,只留下一朵神界獨有的花放在棋盤上。
坐在一側的雲浮拿起棋盤上的花,眼神中帶着懷念,腦海中不斷浮現幼時跟随兩位師父修習法術的時光。
待到白薇回來時便見着雲浮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她将一杯仙露擺在雲浮面前。
杯子落到棋桌的聲音讓雲浮從回憶中抽身,他定了定神,手在棋盤上一揮将棋盤恢複如初。
“你我二人也來下一局。”他站起身,拉着白薇走到另一側,扶住肩膀讓她坐下。
“棋...我從未下過。”
“無妨,我來教你。”雲浮粲然一笑。
這一抹笑晃了她的眼,仿佛世界的美好都集于此身,白薇愣了一瞬,又想到自己的身世,眼神暗淡下來。
她本出于高貴的龍族一脈,卻因是青龍族中唯一一個異類而常年被族人欺淩,是了,族人皆為青龍,只有她是白龍。
父王聽聞白龍不詳,便将幼年的她扔在海底龍宮的偏殿自生自滅。
她就這樣慢慢的...慢慢的...活到了成年,原以為終生都将困于此地,卻不曾想有人攜月而來。
天帝雲浮打算在龍族中挑選一位左膀右臂的消息不胫而走,龍族各脈紛紛叫來自己最優秀的子女。
這事她本是沒機會知道的,可那人挑的很,父王将她的兄弟姐妹全都叫了去任他挑選,他卻一個都看不上,父王不願放棄這個近身伴随天帝的機會,咬咬牙竟派人來叫她也來試一試。
然我自幼無人教導,就連話都說不太利索,面對那樣的大場面,雙腿就像被釘在原地一般,挪動不了半步,我感受到全身都僵硬了,無措感充斥着我,只得低下頭試圖逃避他的視線。
猶記那日我手心的汗足以浸濕我的白衫,我無措的揪着裙擺,等待着我的結局。
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是應龍族的那位天之驕子被選,為何我會這樣說,因為就連我這樣的人都知曉了他的名字,百年前魔界來犯,他年少一戰成名,自此威名遠揚。
就連在場的龍族長輩都這樣認為,意外卻發生了。
天帝雲浮淡淡的掃了一眼竟将我選了出來,我聽見他說,白龍,着實罕見。
聞言,我瞳孔瞬間收縮,就連微微顫抖的身軀都停了下來,我卻不敢擡頭看他,自幼自卑敏感的我只想找個洞鑽進去,好叫誰都尋不到才好。
他随手一揮就挑了我,其餘龍族自是心生不滿卻迫于天帝淫威不得不低頭,而我的父王卻是樂開了花,雖說不是他偏愛的子女,但好歹是他青龍族的血脈。
他對我沒有多餘的關心,只叫我不要惹天帝生氣,不要連累青龍族。
或許這一刻他才後知後怕,怕我的愚鈍害了族人。
不知他是否後悔沒有對我加以教導,這樣愚笨的我被天帝帶走了,不知日後的日子是福是禍,不過這該是我擔心的了,畢竟先沒命的肯定是我。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天帝将她安置在玲珑宮側殿後便再也沒有來過,她想許是将她這號人忘記了,這樣也好,她便有大把的時間練習說話。
她與天帝第二次見面是在一株丹桂樹下,樹幹巍峨挺拔,樹冠上挂滿了金黃色的桂花,芬芳撲鼻,不知是他特意來尋還是偶然遇到。
自那日起我便知道了他的名諱,皆充滿着對他的希冀,而我的名字只是父王随便取得。
白薇,白龍,塵埃之微,或許是他覺得微字的含義太過明顯,便取了薇字吧。
自從來到天界後,她的日子漸漸好過起來,也有了幾個可以說話的同伴,她從未想過能有如今的生活,雲浮也待她極好,好到讓她回報不起。
從回憶中抽身,她頓了頓,試探性的學着雲浮那樣拈起一枚白子。
一片歲月靜好,只留下玲珑宮內有來有往落子的聲響。
——
空間崩塌不僅将綠蘿三人扔了出來,就連許久不見得焰陽等人也出現了。
“師兄,師妹,師弟們!”陳清霄看着烏泱泱的一群人,愣是不知先問誰為好。
他率先起身,随後拉起身旁的綠蘿替她理了理頭發後,看向衆人再次開口道:“可有受傷”
陸懷安也從地上起身,圍着師弟師妹仔細檢查一圈,發現大家都安然無恙後松了一口氣。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讨論着自己的經歷時,綠蘿心細的發現齊雲若不見蹤影。
齊雲若的事只有她二人知曉,于是綠蘿悄悄在陳清霄的手心裏寫下齊字提醒他。
陳清霄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找了個借口帶着綠蘿先離開了。
“她會去哪呢...”
“若是她想躲着我們,縱使我們使出渾身解數也探尋不到她的蹤跡。”
說曹操曹操到,齊雲若的聲音飄至二人的耳中,“尋我的話,便來北邊的小坡。”
聞言二人也不多在此地停留。
漫山遍野的小花引入眼簾,而最引人注目的當屬小坡上的齊雲若,只見她一襲紅裙跪在地上,雙手在不停的擺弄着什麽。
成仙當真是脫胎換骨了一般,渾身散發着淡淡的仙氣,宛如天際升起的第一縷曙光,讓人感受到一絲清新的生命力。
随着最後一捧土被她放下,就此,乘卓誠的墓便置好了。
“你們一定有一肚子的話想問,既如此便到我的府邸聊聊吧。”齊雲若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盯着乘卓誠的墓,目光有些渙散。
來到齊雲若的府邸,二人不由得感嘆,仙界這速度有夠快的,初登仙位府邸就安排好了!這待遇真不錯!!!
“這個問題,該怎麽回答呢,或許可以說是我從未死過。”
“乘卓誠,也就是那個狗...或許這樣說并不禮貌,但他之前确實是一副狗樣。”
“他與鬼神做了交易,剝離出了我的人格投入輪回。”
“你們殺死的只是作為妖的我,只要我的人格還在,我就不算死亡。”
“你們問我為什麽能恢複妖身這個我也解釋不清楚,按理來說我的妖身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你們也看見了都變成粉末了...”
“至于成仙...許是老天不忍心叫我慘死。”她輕點額頭。
突然間她停頓下來,雙眸微微一眯,随後若有所思的開口道:“北境的凜冬城,恐怕要你們走一趟了。”
“什麽?”綠蘿雙眸中劃過一絲驚訝。
“別這麽看着我,我什麽也不知道啊,是上面要我這麽說的...鬼知道怎麽剛成仙就要幹活啊。”她聳了聳肩,嘟囔道。
綠蘿與陳清霄對視一眼後便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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