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暗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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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炙熱地空氣仿佛要灼燒起來,讓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煎熬,狂風卷着沙粒迎面襲來,眺望四周,入目的只有無邊無際的黃沙。

他低下頭抿着幹裂的嘴唇,他們沒有補給,如果不想被渴死,必須盡快找到補水的地方!他拖着沉重的擔架手腳并用地向上爬,滾燙的沙子炙烤着他的手腳,燙起一個個水泡,他卻不敢停下,一步一滑,努力爬上了沙丘。

沙丘下,單調的色調中終于出現新的色彩,他眼前一亮,那是代表生命的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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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潤幽幽轉醒,揉揉的額頭,暈乎乎地左右看看,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破舊的木床上,頭頂是破了一個大洞的木制屋頂,明媚的陽光正從破洞裏直射進來,無數灰塵在光芒裏歡快的飛舞着。

我這是在哪裏?夏潤迷茫地想。

他記得離開柳如風後,路上被M諷刺了一頓,被一個失憶人士鄙視沒腦子,他當然不能忍,最終惱羞成怒的夏潤,硬生生把M擠下線,強行取回身體控制權,然後他特意和M約法三章,約定以後沒有他許可,M不準越權使用他的身體。

當時天很黑,郊區的深夜悄無聲息,視線無法觸及的黑暗中,仿佛隐藏着什麽噬人的野獸,換回身體的夏潤有些害怕,但又拉不下臉來再和M換回去,于是就蹲在路邊等柳如風過來順便搭個便車。

結果等來等去,柳如風沒等來,等來了個一輛長途貨車,司機是個好心人,雖然已經半夜三更了,還是停下讓夏潤搭了車。

司機大叔長相和藹憨厚,而且很健談,熱情地拉着夏潤一個勁尬聊,聊着聊着夏潤實在抵不住,迷迷糊糊睡着了……

夏潤猛地坐起身,四下望望,在思維頻道裏問道:‘M,我們這是在哪裏?’

‘一個海島。’M冷冰冰地回答。

“什麽?海島?!”夏潤失聲問道,“我們之前不是在回市區的大貨車上嗎?那可是內陸城市,離海邊十萬八千裏呢!”

‘你是在質疑我嗎?’M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夏潤連忙擺手否認:‘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有些蹊跷而已!’

‘哼。’M用一個不屑地語氣詞作為此次思維對話的結束語。

察覺到M心情不好,夏潤不敢再去觸黴頭,只得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這個死悶騷,這還傲嬌上了。

這是一座廢棄的小木屋,只有幾樣破舊不堪的家具,上面星星點點黏着不知名的暗色污垢,散發着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

難道是周圍太髒,強迫症發作了,所以心情才不好的?夏潤暗暗猜測,連忙翻身下了床,找了個相對幹淨的地方站着,連連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塵和沙土,還把衣服盡量拉平整一些。

哎,為了和一個“潔癖強迫症患者”和平共處,他也是操碎了心。

更糟心地是,整理時他發現自己脖子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項圈,材料倒是不錯,透氣,輕薄,貼在皮膚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一時間讓帶慣項鏈的他都沒有注意到。

唉?說起來他的玉墜呢?

仔細想想,貌似從這個世界醒來後就沒看見它了。

那還是小時候他身體不好,一度總是生病,聽說玉養人,家人特意為他求來保平安的玉墜,據說還是某大師開過光的!

也許是那玉墜真的起作用了,自從他帶上後,身體就慢慢好了起來,再者玉墜的成色水頭都很好,所以他一直帶着沒有摘過,沒想到竟然丢了。

可惜了,那玉墜他從小一直帶到大,一起過了這麽多年,都有感情了!

夏潤有些難過。

這時,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在小屋外響起來,夏潤驚喜,正要推門出去,一種另他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心底源源湧出,他皺皺眉,猶豫着停下動作。

這是怎麽回事?

腳步聲更近了,伴随着一陣尖利到失調的尖叫:“不要!啊……不要過來!求求你,不要過來!不要殺我!”

靠門的木牆被狠狠撞上,震得塵土簌簌落下。

夏潤聽到一個粗犷的聲音充滿惡意的說:“不殺你?不殺你的話,我的觀衆們該怎麽想?他們不滿意,損失的可是我!”

“我有錢!我給你錢!等我出去……”

“那可不行!我不需要那東西!”粗犷的聲音打斷對方的話,繼而聲音變得溫和了一些,“來,我親愛的觀衆們,請你們告訴他,我們的‘逃殺秀’節目需要的是什麽?”

接着是一群不同的聲音在叫嚣着“血”、“碎。屍”、“刺激”之類的暴力血腥的詞語。

“哈哈~~”好像聽到什麽令人高興的事情,門外的人放聲大笑起來,“對~對~我們需要的是刺激!我們只需要飛濺的血肉!”

“嗡——”一聲響,是電鋸啓動的聲音,夏潤驚得後退了一步,緊接着木牆外驚懼的求饒聲徒然拔高,從慘烈的痛嘶慢慢變成無力的呻,吟,最終淹沒在令人毛骨悚然的電鋸切入骨肉的聲音中。

夏潤手腳冰涼地站在原地,肆無忌憚地殘殺與他只有一牆之隔,他渾身抖得像篩子,皮膚上的汗毛根根立起,心跳快得像要蹦出來,身體卻被恐懼釘在原地,一動也動不了。

‘快把身體使用權交給我。’M忽然出聲說道。

什……什麽?忽然出現的聲音吓得夏潤差點跳起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M。

‘想死嗎?’M不耐煩地說,‘快同意!’

‘同……同意……’

随着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夏潤原本蜷縮着瑟瑟發抖的身體舒展開來,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M活動了一下手腳,雖然還是窄了點,但果然還是有個身體比較舒服啊。

适應了身體,M的氣勢一變,像一只黑豹一般輕巧地快步移動到房子的承重柱旁,快速爬上房子的承重梁,弓着身體,順着狹窄的房梁,如履平地般走到那塊破損的房頂處,他伸出雙手撐住邊緣,雙臂發力,輕盈的翻上了屋頂,整個動作精準流暢,十分賞心悅目。

就在這一瞬間,小木屋那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一腳踹開,門板承受不住這股蠻力,“砰”一聲砸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激起來的灰塵正好完美掩蓋了M翻上屋頂時帶下來的一點沙土。

可能是嫌棄肮髒的環境,剛剛翻上屋頂,M就交換了身體的控制權,夏潤四肢發軟,大氣也不敢喘地趴在屋頂,安靜地聽着電鋸男在屋裏翻箱倒櫃。

‘沒看出來啊,M!剛剛那串動作太帥了!沒想到你還會這一手,我還以為你只是個四體不勤的技術宅呢!’夏潤在思維頻道贊嘆道。

‘呵呵。’

M冷笑了聲沒有再說話,夏潤明顯感覺到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夏潤納悶,M這家夥到底怎麽了?吃槍藥啦?從剛剛醒來開始就不對勁了,這火氣也太大了點吧。

下面的聲響已經平複,夏潤悄悄探出頭,向下望望,只見一個拿着電鋸的肌肉男正背對他站在床邊,甩了甩電鋸上的血肉碎末,然後抱着電鋸坐在床上。

夏潤急忙縮回頭,生怕他發現自己投射下來的倒影。

木床“吱吱呀呀”一陣慘叫,電鋸男抱着電鋸,在木床上躺下來,翹着二郎腿哼起了古怪的小調。

屋頂上,夏日正午毒辣的陽光曬在夏潤的後背上,烤得他汗如雨下,汗水順着臉頰流入眼睛,又澀又痛,身上的衣服幹了又濕,扒在身上十分難受,他趴在屋頂上不敢動,只能枕着自己的胳膊,放緩呼吸,希望能以此減少些能量消耗。

時間在烈日下仿佛被拉的很長,簡直度日如年,夏潤心裏默默數數計時來麻痹自己,沒想到數着數着竟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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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炙熱地空氣仿佛要灼燒起來,讓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煎熬,狂風卷着沙粒迎面襲來,眺望四周,入目的只有無邊無際的黃沙。

他低下頭抿着幹裂的嘴唇,他們沒有補給,如果不想被渴死,必須盡快找到補水的地方!他拖着沉重的擔架手腳并用地向上爬,滾燙的沙子炙烤着他的手腳,燙起一個個水泡,他卻不敢停下,一步一滑,努力爬上了沙丘。

沙丘下,單調的色調中終于出現新的色彩,他眼前一亮,那是代表生命的綠色。代表生命的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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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潤醒來,還有些茫然不知身在何處,甩甩頭完全清醒過來後,趕緊心驚膽顫地摸摸自己的手和腳。

呼——還好,沒有缺少零件。

抿抿有些幹裂的唇,他擡頭看了看太陽的位置,估摸着睡了有兩個小時,沒被曬中暑,說明他身體素質還不錯滴!

小心翼翼地探頭向下看,電鋸男已經不在木屋裏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的。

松了口氣,夏潤慢慢爬起來,活動活動酸痛的肌肉,然後盤腿坐在屋頂上,開始思考。

海島,破屋,電鋸男,“逃殺秀”,還有……觀衆?

所以說,他這是被‘暗網’捉住了?!

原來那個和藹可親的司機大叔不是好人啊!還真看不出來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夏潤撫額,為自己為負數的識人能力抹了一把辛酸淚。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

‘我該怎麽下去啊?’

M沒有回應他。

“M?”

夏潤試着叫他的名字,但M依舊沉默。

“大佬?老大?大粗腿?”

依舊沒反應。

“M寶貝~別生氣了麽~”夏潤使出殺手锏。

‘閉嘴!’M終于忍無可忍,不耐煩地在思維頻道吼道,‘自己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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