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除夕夜

第55章  除夕夜。

第五十五章

“我們要去哪裏看？”

車裏的空間太安靜, 明瀾餘光看向旁邊認真開車的易安，忍不住問道。

“有點遠，在郊區一個高爾夫球場，我已經讓人去準備了。”

人多的地方不安全, 更何況易安想給明瀾一場只屬于她的煙花秀。

明瀾沒想到易安這麽有心, 心裏暖洋洋的, “你早就開始準備了？怎麽沒提前告訴我啊，我要是今天晚上沒時間怎麽辦？”

“今天沒時間的話就留給你明天看，不提前說是因為我不确定今天晚上能不能溜出來，不想讓你期待落空。”

“易安，”明瀾心裏在冒泡, 視線轉向前方, 可臉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你真好。”

聽見這句話，易安的視線落到身邊明瀾的身上，眼底同樣浮現出笑意, 只要明瀾開心, 一切都值得。

說是很遠, 其實也還可以, 提前避開了擁堵的路段一路暢通, 很快就到了郊區。

在一處河岸公園停下, 明瀾看向周圍, 并沒有發現什麽高爾夫球場，“怎麽來這裏了？”

“看對面。”

易安調整好車的方向, 解開安全帶提醒明瀾。

明瀾這才看過去, 前面是一片河岸，她們所在的這裏地勢比河岸高出很多, 而在河岸的另一邊，天太黑有些看不清楚，只能看着好像很平整。

“我看不清。”實話實說，明瀾沒發現有什麽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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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下車看看？”

易安提議，明瀾點點頭，解開安全帶，整理了一下衣服下車。

在明瀾下車的時候，易安拿手機發了條短信，也跟着下車。

“還是看不清，對面有什麽啊？”

下車也沒看清什麽，明瀾有些奇怪，問旁邊的易安。

就在話音剛落，在河對岸突然亮起一個光點，然後迅速升空，明瀾的視線跟着看過去，那個光點在升至高點後轟然炸開，絢爛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天空和白皚皚的雪地，此時煙花炸響的聲音才傳進明瀾的耳朵裏。

這好像是一個信號，緊接着是無數急速升空的光點，五顏六色的煙花争先恐後地綻放，連天空中落下的雪花都映照成了彩色的，紛紛揚揚地落下，像無數的花瓣。

明瀾驚奇地看着這場視覺盛宴，這才知道易安為什麽要把車停在這裏，這裏較高的地勢和足夠的距離才是觀賞這場煙花的最佳地點，無遮無攔的空曠視野能看到全貌，當煙花在空中綻放的時候又仿佛就在頭頂。

易安只是看了一眼煙花，視線就完全落在了身旁明瀾的眼睛上，漆黑淨透的眸子裏倒映着小小的煙花，亮得不可思議。

每一撥綻放的煙花都是不同的，足夠新奇足夠有趣，讓人目不暇接。

明瀾專心地看着，此時遠處也綻開點點光芒，是在市區方向也開始放新年煙花了。

“這才到零點？”明瀾看了一眼時間，那些煙花都是準時燃放的，“我們的為什麽提前了？”

“因為不想讓你等，什麽時候放都一樣。”

與其計較那個點，不如讓明瀾更快一點看到她想看的，更何況現在也很合适，煙花從舊年跨到新年，一直都紅紅火火的。

明瀾看向旁邊的易安，煙花還在綻放，照亮了她的臉，清冷的樣子在此刻看上去卻格外溫暖，眸子裏只倒映着自己的樣子。

身體好像在發燙，心跳鼓動着，她現在想做一個大膽的舉動。

上前一步，牽住易安的手，在易安的注視中明瀾湊得更近了一些，仰起頭，輕輕親了一下易安的臉頰。

這個舉動成功将易安定在原地，她的眼睛睜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明瀾，一向聰慧的大腦在此刻掉線，顯得有些呆呆的。

明瀾也緊張啊，親完後臉紅了個透徹，趕緊低下頭後退了半步，可沒等到易安的反應，又忍不住擡頭看了一眼，結果發現易安呆呆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本來羞得不行，結果對方沒反應，明瀾一時又羞又慌，心裏更是忐忑起來，完蛋，不會猜錯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明瀾立刻抽回自己的手，站在原地有點手足無措，咬着下唇整個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無顏面對易安了，明瀾轉身就想回車上躲着，等自己大腦冷靜一點再找個借口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

剛轉身，胳膊被易安拉住，整個人被定在原地。

易安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着明瀾背對着自己的樣子，緊張地開口，“這一下……是朋友之間的感謝嗎？”

明瀾不敢回頭，聽見這句話大腦一轉，這個理由好像不錯，易安這是在給自己找臺階下嗎？

找到借口了，可明瀾更不高興了，易安為什麽給自己找臺階下？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心裏一秒鐘閃過無數個想法，明瀾現在可以點頭說是朋友，然後兩人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可……

心一橫，明瀾深吸一口氣，“你希望是什麽意思？”

把問題重新抛回給易安，明瀾的手慢慢握緊，等她一個答案。

“我希望是……”易安視線看向明瀾握緊的手，剛才心裏滿滿的忐忑和不确定在此刻一點點穩定下來，握住明瀾胳膊的手一點點下移，包住明瀾的手，試探地上前一步，“我希望是如我所願。”

話音落，另一只手攬住了明瀾的腰，把人帶回到自己懷裏，易安低頭看着懷裏的明瀾，她似乎也格外緊張，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睜大，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可以嗎？”易安低下頭，兩人的呼吸交錯，她輕聲詢問，需要明瀾肯定的答複。

“你想做什麽？”明瀾的一只手被易安握在手心裏，另一只手輕輕抵在易安的肩上，卻并沒有把人推開的意思，只是眼睜睜看着兩人的距離無限拉近。

“想親你。”易安的視線落在明瀾的唇上，漂亮的下唇被明瀾因為緊張咬得泛紅微腫，卻讓她的眸子更幽深了些。

這麽直白的話聽得明瀾呼吸一滞，可是她并不想拒絕。

“嗯。”

聲音幾乎在風裏就飄散了，可偏偏易安聽見了，在明瀾羞得想低下頭時，先一步吻上了她嫣紅的唇。

相觸的感覺像是煙花在大腦裏綻開，明瀾睜大眼睛，想起自己以前好奇過的問題。

接吻是什麽感覺？

而此刻就是答案。

易安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動作很輕很輕，滿是柔情，明瀾本來抵在易安肩上的手轉為主動圈住她的脖頸，仰起頭配合易安的動作，沒有任何掙紮，接受她的入侵。

煙花還在綻放，映亮了整片天空，新年的鐘聲在久久回響，雪花飄落得依舊輕緩。

兩人回到車後座上，易安抱着懷裏當鴕鳥的明瀾，捂住她發涼的手，現在她還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明瀾……”

“別說話。”

明瀾縮在易安懷裏，她現在的腦子還暈乎乎的。

易安安靜下來，半晌後看着還毫無動靜的明瀾，揚起的嘴角慢慢壓平，心裏重新忐忑起來，“你……後悔了嗎？”

明瀾手指緊張到在摳易安的手心而不自知，聽見易安的這句話腦子遲鈍地轉了轉，“倒也沒有。”

就是一時還有點不能接受。

易安的心放下來一點，沒後悔就好。

外面的焰火漸漸平息，明瀾也終于深吸一口氣準備面對現實，從易安懷裏直起身來，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臉在下一秒爆紅。

壞了，現在看見易安這張臉，腦子裏全是剛才接吻的感覺。

易安看着重新把自己埋進角落裏的明瀾，伸手把人撈回懷裏，試圖開導，“沒關系，你一時不能接受也可以，我會等你想清楚的。”

“我只有一個問題，”明瀾伸出一根手指頭，“你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這個問題讓易安沉默了好久，久到明瀾都忍不住悄悄擡頭看向她，結果正好對上易安的視線。

“說實話，我不知道。”易安看着明瀾的眼睛，這才回答。

如果說一個準确的，喜歡上明瀾的時間，她真的說不出來，只知道當發現自己的心思那一刻時，連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震驚。

“怎麽會不知道？”明瀾不信這個答案，直起身子看着易安，“你騙我？”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說，”易安也在試圖找出一個自己對明瀾從友情到愛情變質的節點，可是卻發現找不到，“因為從我第一眼見到你開始，你在我的世界裏就和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樣，以前我不知道那種感覺是怎麽描述和形容的，直到我發現女生和女生之間也有情有獨鐘，才分清自己的心意。”

“……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嗎？”明瀾思索着這句話，她同樣也在想易安在自己心裏的感覺，好像……也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樣的。

易安一直對自己很好，可也不是沒有人對明瀾這麽好，以前自己爸媽也會包下整個游樂場給自己放煙花看，可爸媽陪在身邊和易安陪在身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從小到大收到的禮物和示好數不勝數，明瀾只是客氣地一視同仁，可唯有易安做的可以輕易牽動自己的情緒。

不可否認這些和前世兩人相依為命的經歷分不開，可如果只是感謝易安，似乎也不應該是這樣的感覺。

易安看着明瀾若有所思的樣子，“所以，你是怎麽想的？”

“我……我想想。”明瀾不敢看易安的眼睛，她還沒想好。

“不着急。”易安不催明瀾，看了一眼時間，“我先送你回家吧，已經一點了。”

“哦好。”明瀾回過神來，想起來易安兩點之前還要回到葉家。

易安放開明瀾，起身下車，繞去了前面的駕駛位。

煙花的喧嚣過去後，世界重新歸于寂靜，倒車時車輪碾過厚厚的雪地，重新出發後因為路上積雪易安開得很慢。

一切好像被無限拉長，明瀾坐在後座偶爾看向前面的易安，易安似乎一直在專心開車，并沒有注意到自己。

正當明瀾看着易安出神的時候，易安透過前面的後視鏡往後看了一眼，明瀾頓時一個激靈，腦子立刻想了個別的話題，“對了，我聽到有消息說在這個正月下旬，會有關于城中村的開發計劃初步進行……”

“對，你那邊的情況準備得怎麽樣了？”易安看出明瀾的慌張，順着她的話往下聊。

“準備好了，關于那塊地的規劃還沒有确定，白家提出了一個高級療養社區的方案，會跟厲家擡擡價，此外還牽進了幾個外地的集團競争一下，不過現在都還沒定下來。”

明瀾收回視線回答。

“嗯，怎麽說也得等到春節放假結束後了，”易安也收回視線，“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一會兒吧，等到了我叫你。”

“好。”

明瀾現在當然毫無困意，易安也知道，只是她看不下去明瀾費力找話題想讓她休息一會兒，明瀾同樣也是這麽想的。

伏在旁邊的扶手上枕着胳膊，明瀾本來是覺得自己腦子裏一團亂睡不着的，但可能是真的太晚了，而車子的勻速和安靜又太催眠，竟然不知不覺真的睡了過去。

當車穩穩當當停在明家老宅門口的時候，易安看向後座的明瀾，才發現她好像真的睡着了。

下車打開後面的車門，看着明瀾安靜的睡顏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明瀾，到了。”

“嗯？”睡眼惺忪地擡起頭來，明瀾手比腦子快，先向易安伸出了手，易安也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剛才發生的一切才在她腦袋裏複蘇。

一時這交握的手是收回也不是，繼續握着也不是，僵在原地。

易安看出了她神情的僵硬，先放開了明瀾的手，“已經到了，你……自己下車吧。”

大開的車門外有冷風鑽進來，明瀾在半空中的手蜷縮了一下，這才收回來，“哦好。”

易安讓開，明瀾扶着車門下車，外面的冷風裹挾着雪花吹來，易安适時地擋在了明瀾面前擋住風，但保持了适當的距離，“走吧。”

往門口走去，明瀾走在前面，易安稍落後半步。

當明瀾踏上門口的臺階，易安也停在了臺階下方，沒再上前，“早點休息，晚安。”

站在臺階上，明瀾轉過身，看着克制保持着距離的易安，猶豫了一下對她張開了手。

易安有一點驚訝，可還是上前一步，然後被明瀾伸手抱住。

明瀾知道自己的态度讓易安會有些不安，而這樣對易安不公平，只是自己确實需要一點時間消化這種轉變。

抱緊易安，靠在她的耳邊，“晚安。”

易安也明白這是明瀾給自己的安撫，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快進去吧，外面冷。”

“好。”

明瀾這才放下心，等進了門裏，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易安，易安站在門口也在看着她，直到大門緩緩閉合。

收回視線，已經這個點了，就算是守歲的明峪謝堇也都已經睡了，家裏除了輪值的安保人員其他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一片安靜。

明瀾也回了自己的房間，換下衣服在床上躺着，腦子裏還在想着剛才的易安。

外面的雪斷斷續續又下了起來，明瀾往外看了一眼，又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回來的時候因為有積雪，易安開得很慢，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就已經快兩點了，她又要在兩點前趕回葉家，時間肯定來不及了。

不知道會不會被發現，葉海等人會不會借此為難易安？還有這一晚上易安也沒時間睡一會，她撐得住嗎？

翻來覆去，明瀾還是沒忍住拿起手機，給易安發了條消息。

【你到家了嗎？】

另一邊，易安将車穩穩停在了葉家的地下停車場，看了一眼旁邊的手機，給明瀾回了消息。

【已經到了，別擔心，早點睡吧。】

收起手機下車，短靴踩在地上時，停車場裏響起了些別的腳步聲。

不動聲色地下車關上車門，易安看向來人，葉川身邊跟了兩三個人，似乎剛好路過這裏。

“堂妹，大半夜的你這是去哪了？沒去休息嗎？”

葉川看了一眼易安車上的雪和車輪，開口問道。

“睡不着，出去轉轉。”

易安看也沒看對方一眼，腳步不停，直接往電梯那邊走去。

“今天晚上的煙花不錯，很漂亮。”兩人擦肩而過後，葉川似有所指地說道。

易安腳步只是頓了一下，沒有理會，繼續往前走去。

用不着葉川跑到自己面前來示警，易安對于葉海和葉川對自己的監視心知肚明，不過今天晚上，他們應該并不知道和自己一起的人就是明瀾。

葉川看着無視他上了電梯的易安，眼神有些危險地壓低，這個突然出現在葉家的繼承人身上竟然還真有兩分老爺子的影子，一樣的不近人情，目中無人。

和明家極簡的過年流程截然相反，葉家的過年流程簡直繁雜到令人發指，各種細節忙得人暈頭轉向，再加上這麽大個家族一起，到處都是人，光是應付就累得人頭暈腦脹。

易安回到葉家的時候，因為認親宴舉辦得匆忙，所以很多葉家人沒來得及趕過來，這次正好借着過年團圓的機會再好好認識認識，這也讓她無疑成了最忙的那個。

當明瀾收到易安的回複後安心入睡，一覺到天亮的時候，易安那邊剛坐下一起吃早飯。

新年第一天，還有親朋好友來訪，樊笠一大早就來了老爺子這裏，兩人說着說着話又有朋友過來，明瀾一家也正好跟老爺子道別，回了他們自己家。

還沒進家門呢，就有人發來消息給謝堇，朋友們要一起聚一聚，所以只把明瀾放* 下，明峪和謝堇倆人又去赴約了。

整一個過年就是這邊聚完那邊聚，明瀾也收到了幾個什麽茶會酒會的邀請，大部分都是一個圈子裏的組織的，只是明瀾對這些一向不上心，她也沒有真正交往親密的朋友，所以還是像往年一樣一律婉拒。

處理完這些消息，一時閑下來，家裏只有自己和安保人員，連阿姨都放假回家過年了，還真感覺有些冷清。

中午應付過一頓飯，明瀾拿了本書下樓看書，打發打發時間。

剛到樓下，就聽見了一點動靜，循着動靜過去看了一眼，是小梅和飛魚在健身房鍛煉，現在外面的天氣冷，還是在室內比較合适。

這倆人的強度一個比一個高，看着在做引體向上的小梅和旁邊卷腹的飛魚，明瀾就當沒看見，悄悄轉身往外走。

“老板。”

飛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明瀾心裏暗道不好，可也只能轉過身去打了個招呼，“你們在這鍛煉呢？挺好的，我去那邊看會書。”

“老板，你上次不是說要增加運動量，多鍛煉鍛煉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飛魚看着明瀾想逃避的樣子，笑着出聲提醒，“距離你說這話都過去三個月了，你的鍛煉計劃可一點沒開始啊。”

“不是說了等夏天嗎？冬天不适合運動。”

明瀾對于鍛煉兩個字只停留在嘴上，看着這麽多的健身設備，她已經開始有些累了。

“別找借口了，現在室內溫度和夏天也沒什麽區別，過來試試吧。”

飛魚起身，拿出了三個月前就給明瀾量身定制好的鍛煉計劃，“今天剛好大年初一，萬事開頭的好機會，別錯過了。”

小梅也從單杠上下來，加入勸說，“是啊老板，對身體有好處的。”

躲不過去了，另外自己也确實需要适量的運動，就當是為了未來的健康着想吧，“我上去換身衣服。”

去樓上換了一身輕便的運動套裝和鞋子，明瀾束起頭發下樓，看了一圈的健身器材後，沒一樣适合她的，只能默默走向了跑步機。

調到走路的速度，明瀾開始鍛煉。

旁邊站着的小梅和飛魚看了一眼鍛煉計劃，又看了一眼拿跑步機散步的明瀾，“要不……還是去練瑜伽吧？”

“瑜伽我嘗試過的。”明瀾點點頭。

“嘗試的什麽？”小梅有些意外，不過也多了一些信心。

“冥想。”

明瀾回答小梅，“那要不我先去冥想？”

小梅：……老板，不如您直接說想去偷懶呢？

“先做兩組熱身動作吧。”小梅妥協，還是打算從強度最低的開始。

“行吧。”

明瀾從散步機上下來，飛魚在中間收拾出了一塊空地，由小梅帶着明瀾拉伸活動活動，熱熱身。

一組結束，明瀾覺得身上确實有些熱了，連心跳都加速，兩組結束，她覺得今天的運動量超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