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蕭少焱

第63章  蕭少焱。

第六十三章

易安在出差之前, 先幫明瀾把關于林笪的資産處理做好了詳細方案,正好現在這些資産的過戶手續什麽的都還在進行中,一時也不用着急。

“大概幾天?”

明瀾心裏有些不舍,可還是易安的工作重要。

“最多一個星期, 這個交流大概三四天的時間, 另外那邊分公司的情況需要具體了解, 前世我有一個認識的人現在應該就在那邊,我想試着接觸一下,如果有可能的話應該會是個不錯的助力。”

易安現在身邊能夠靠得住的人基本上都是老爺子的,人确實有些不夠用,前世自己緊急拉起來的草臺班子倒是意外的可靠, 這一世可以重新再來一次。

“也好, 放心吧,這邊有我呢。”

送易安離開後,明瀾一個人去公司,剛到公司接到了個電話, 是白茯苓打過來的。

“今天是白叔叔和阿姨出院的日子?”明瀾有些驚訝, 因為當時白家出事, 所以白茯苓和白庭秋才在拍賣會上提前回來, 之後這個消息被嚴密封鎖, 明瀾也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沒有去看望, 現在既然已經出院了, 自己和爸媽剛好也要去看望一下。

“準确來說我是打算把爸媽接回家裏來休養,進行康複訓練。”

白茯苓這段時間一個好覺都沒睡, 現在和明瀾打着電話, 語氣中都是滿滿的疲憊。

“這……叔叔阿姨的情況很嚴重嗎?”明瀾眉頭微皺,這件事情因為白茯苓不願多說, 自己也就一直沒有多問。

“比較嚴重,剛剛有意識,不過我把這個消息瞞下來了,因為我懷疑動手腳的人就是白庭秋。”

關于白總夫婦這次突如其來的事故,從一開始就疑點重重,白茯苓一直在調查,她一開始對此是并不願意相信的,就算是再怎麽針鋒相對,再怎麽争奪,好歹也還是一家人,血脈相連,那可也是白庭秋的親生父母,他怎麽能下這樣的毒手?

但事實總是更殘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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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瀾一時也沉默下來,她知道前世白茯苓出事和白庭秋脫不了幹系,但那再怎麽說也是他的父母……

“那我現在能幫上什麽?”

白茯苓能把這個情況告訴自己,肯定是有她的考慮。

“我現在拿不到白庭秋的證據,”白茯苓停頓了一下,“我想跟你見一面,這件事還是當面說比較好。”

“好,我現在就在公司裏。”明瀾應了一聲。

“這件事不适合在公司裏說,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找個地方談吧。”

既然是私事,明瀾也就答應了下來,另外定了個地方,讓司機開車過去。

在A城地标建築的頂層咖啡廳裏,明瀾看見了正等着自己的白茯苓。

“什麽事啊,這麽神神秘秘的。”

明瀾走過去坐下,幾天的時間不見,白茯苓眉宇間滿是疲憊,仔細看看,能發現她瘦了不少,光是在醫院裏的父母這心就放不下吧。

“你現在真的要跟我說句實話了,”白茯苓喝了口咖啡,滿是血絲的眸子看着明瀾,“當初你到底是怎麽知道白庭秋的問題的?你又為什麽一遍遍提醒我去實驗室的時候注意?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什麽端倪?”

明瀾看着白茯苓沉默了一會兒,她不能說是因為自己經歷過一次,這個問題沒法回答。

“我只能告訴你,我手中也沒有關于白庭秋的任何證據,要不然的話我不會留情的,至于為什麽知道,你就當我是道聽途說,另外關于白叔叔和阿姨的事情,我确實一無所知。”

任由白茯苓的視線定定地看着自己,明瀾坦然地讓她看。

半晌,白茯苓終于收回視線放棄,只是皺着眉捏了捏她的眉心,“你不願說就算了,我不強求,只是我必須要找出白庭秋做手腳的證據,不然我爸媽不會相信的,他們知道我和白庭秋之間的明争暗鬥,甚至可能會認為我是在誣陷白庭秋,到時候适得其反。”

這對白茯苓來說才是最難受的,哪怕她爸媽現在對白庭秋的能力産生質疑,可是那畢竟還是他們的孩子,血緣關系改不了,這樣的懷疑必然是不信的,而他們的信任很可能再給白庭秋可乘之機。

“你爸媽……”明瀾乍聽見這話有些難以理解,可接着也反應過來,白庭秋是爹不親娘不問的,可白茯苓也是,甚至白茯苓還是在她外祖家長大的,一家四口之間真的不熟。

白茯苓苦笑着扯扯嘴角,她聽得明白明瀾的未盡之意,“是啊,不是所有家庭都像你家那樣和睦的,有些時候親人之間比敵人更可怕。”

明瀾不再說這個話題,“你現在手裏有什麽線索?我争取幫你查查試試。”

“不,我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查下去了,我打算引蛇出洞。”

白茯苓話音一落,明瀾的心裏咯噔一下,“你想幹什麽?”

“我打算散布假消息,就說爸媽打算将股份轉給我,你說白庭秋會不會急了?”白茯苓不想再糾纏下去,這招雖險,但總好過千日提防。

“你讓我當這個證人?”明瀾聽明白了白茯苓的打算,眉頭微皺,她并不是很贊成白茯苓冒這個險。

“聰明。”

白茯苓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

“你沒必要這樣,白氏集團已經在你手裏了,以後大不了就是安排一下密切監視白庭秋的動向,總能找到些蛛絲馬跡的,你已經是穩贏了,何必橫生枝節?萬一白庭秋沒有被你引出來,你沒拿到證據,這個局面你又該怎麽收場?豈不是你自己把把柄遞上去了?”

明瀾看着白茯苓滿是紅血絲的眼睛,“你太久沒休息好,腦子不清醒了,好好休息休息想想再說吧。”

“明瀾……”

白茯苓确實很累了,但她腦子是清醒的,咬了咬牙想說什麽,可最後還是放棄,只是搖搖頭結束這個話題,“我聽你的。”

“保護好你自己和叔叔阿姨,和白庭秋隔離開,先休息調整好,一切慢慢來。”

應該還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白茯苓沒說,明瀾也不好再追問,只能勸她穩住。

“不說這個了,”白茯苓又喝了一口咖啡,轉移了話題,“這段時間你應該聽說了不少厲家的消息吧?聽說厲家已經拿到了那個城中村的開發權,等審批下來開始動工,現在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

“沒怎麽關注,青瀾和厲家之間的合作已經結束得差不多了。”

明瀾語氣淡淡,她雖然沒關注,但大概也能猜到現在厲覺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白家和厲家的合作也結束得差不多了,我是不是也該盡快和厲家那邊劃清界限了?”

從拍賣會開始,白茯苓能猜到明瀾在操控什麽,只是她不知道具體的計劃。

“差不多了。”

明瀾的視線看向窗外,這裏幾乎是A城的最高點,在這城市之巅,一眼望去俯視着整個A城的車水馬龍,仿佛一切盡在掌中可随意操控。

A城今年的最後一場雪也已經結束,這場雪雖然下得久又來勢洶洶的鋪天蓋地,可如今日頭一出,也已經冰消雪融,只有陰暗角落裏還留下些許痕跡,茍延殘喘。

春天快到了。

——

淩晨三點,依舊喧鬧的酒吧裏燈光昏暗,音樂聲震耳欲聾,男男女女沉溺在自己的欲望中徹底放縱,不管今夕何年,只圖一時歡愉。

酒吧後面的巷子裏,幾個七倒八歪的酒瓶,一個喝得爛醉如泥的人靠在牆根,手裏還握着半瓶酒,可身上皮衣的光澤能看得出價值不菲。

幾個帶着棒球帽和口罩的人手中拿了張照片,拽起地上低頭的酒鬼看了一眼,“不是這個人?”

“可衣服是啊。”

正當幾個人反複對照着照片時,拐角裏一個酒瓶滾了出來,接着一個只穿了黑色背心,火紅頭發,滿身張揚的人走了出來,“你們找小爺我呢?”

蕭少焱不屑地看着眼前的幾人,他從記事起就混跡于形形色色的場所,怎麽會連這點警惕性都沒有?這幾個蠢貨剛才在酒吧裏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真是生怕自己不知道他們的目的。

幾人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一眼蕭少焱,蕭少焱擡手抓了一把有些淩亂的發型,擡眼間冷白昏暗的路燈下露出偏向妖冶的五官,讓他們看個清楚。

“是他!”

确定目标,那幾個人廢話都不多說,一人從地上拿了個酒瓶,直接往這邊走來。

“等一下,懂不懂點規矩啊?不應該先自報家門嗎?”蕭少焱皺眉提醒,不過顯然對面沒有要聽他話的意思,腳步不停地繼續往前走。

“看來是聽不懂人話啊,那我等會再問也一樣。”

溝通不了,蕭少焱從旁邊牆角拿起早已經準備好的棒球棍,銀白色的棒球棍在他手中輕巧地轉了個圈,頂端擦過牆角,發出金屬的碰撞聲。

那幾人沒想到蕭少焱準備這麽充分,一時有些謹慎,可相互看看對方,他們這邊五六個人,打一個簡直太輕松,沒什麽好擔心的。

這樣一想,幾人剛才一時的遲疑變成更兇狠的動作,直接對着蕭少焱沖來。

前面的音樂震天響,後巷也熱鬧非凡,酒瓶碎裂的聲音,棍棒打在肉上的聲音,哀嚎聲,不絕于耳。

最後一個酒瓶砸在要跑的那人頭上,這條巷子裏站着的只剩一個了。

蕭少焱不在意地擡手擦去胳膊上被劃傷的血跡,随手彈掉手指上的血珠,看着已經喪失反抗能力的幾人,上前一步,一腳踩在了其中一人受傷的胳膊上,接着響起了殺豬般的嚎叫,竟然直接從昏迷中被疼醒。

“把嘴閉上,我問你答,”蕭少焱從旁邊酒鬼手中拿過那半瓶酒,“是不是厲覺讓你們來的?”

“我……我不認識什麽厲覺,不知道……”

那人否定的話還沒說完,蕭少焱手中的半瓶酒對着他的胳膊直接澆了下去,酒精的灼燒讓那人的慘叫聲穿透了整條巷子,整個人抖如篩糠。

蕭少焱沒再問他,直接走向旁邊已經被吓得快蜷縮成蝦米的人,“他不說,你說,誰讓你們來的?”

“是……是厲氏集團的厲總,叫我們幾個來教訓個人,給了我們一張照片,我們就是拿錢辦事,其他的真不知道了,真的!”

光是看着就已經吓破膽了,那人一股腦地全說了出來,順帶把那張照片交給了蕭少焱。

接過照片,對着路燈看了一眼,蕭少焱嫌棄地扯扯嘴角,“真沒品,竟然找小爺的黑照,嫉妒小爺的美貌吧?”

從酒鬼身上的皮衣口袋裏掏出一個打火機,蕭少焱把照片點了,直到火舌燎到他的指尖才放手,看着照片在地上燃成灰燼。

“回去告訴厲覺,有本事讓他自己來找小爺,我随時有空。”

說完,蕭少焱把火機揣進兜裏,沒再多看皮衣一眼,離開了這條巷子。

當厲覺早晨一睜眼,助理就來跟他彙報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下樓看見的就是兩個狼狽不堪一身是傷的人,這還是最輕的,其他幾個已經在醫院裏辦好住院手續了。

轉告了蕭少焱的話,那兩人膽戰心驚地看着厲覺,沒辦好這件事情,六個人讓一個人打成這樣,他們也知道丢臉,但是他們也不想,誰知道那個人看上去跟個小白臉一樣,怎麽就這麽能打?

“廢物。”

厲覺只是垂着眼皮看了一眼兩人,平靜地開口說了兩字,然後擡手動了動手指,助理立刻讓人把這倆人帶走。

“厲總,也不能怪他們無能,蕭少焱本來就比較……邪門。”

助理在旁邊開口,他跟在厲覺身邊很多年了,對于蕭少焱當然也有幾分了解。

“那就是條瘋狗。”

厲覺在桌邊坐下,前段時間因為蕭少焱散布出去的消息,讓自己這邊付出這麽高的代價才拿下開發權,這個賬他給蕭少焱記着,本想着教訓他一頓算了,可現在看來還真沒這麽簡單。

“厲總說的是,而且這蕭少焱壓根不在蕭家的繼承人行列裏,他什麽都沒有,要不您別跟他糾纏了,他孤身一人無牽無挂的,死了活了都沒區別,要讓這個瘋狗咬上一口,我們也不值當的。”

助理聽見厲覺這話,馬上勸道,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蕭少焱什麽都沒有,對付他都沒什麽意思。

“就算是瘋狗,等着把他牙掰下來了,看他還怎麽咬。”

厲覺冷冷開口,對付蕭少焱确實不值當的,但他心頭這口惡氣總得出。

助理站在旁邊不敢說話了。

厲覺看了一眼端上來的早餐,蕭少焱那爛命一條,什麽時候處理都行,他還有不少其他的麻煩。

“白庭秋那邊怎麽樣了?”

年前厲家被嚴查了一次,那次就是白庭秋搞的鬼,還有讓自己見明瀾那次,他又算計自己一回,這一筆筆帳厲覺都給記着呢,現在剛好騰出手來算一算。

“白家白總夫婦還沒有任何消息,白庭秋現在在白氏藥企就當個部門經理,沒什麽可起眼的,有他妹妹壓着翻不起什麽浪花來。”

助理盡職盡責地回話,白庭秋不像蕭少焱那麽簡單,他心思缜密而且也算半個白家的繼承人,動他不是套麻袋能解決的。

“聽說程雨蓉現在還在他部門工作”

厲覺在确認了程雨蓉對自己沒有威脅後,對她基本放養,不怎麽上心了,不過偶爾利用一下也還可以。

“是,要去調查一下兩人現在的關系嗎?”

助理觀察着厲覺的神情開口猜測。

“不用,他們之間不會有什麽,白庭秋不會甘心只當一個部門經理,更不會甘心娶那麽平凡的一個女孩,不過我倒是想到一個給他點教訓的好辦法。”

和蕭少焱一無所有,無所顧忌不同,白庭秋這個人他擁有很多,他在乎的更多,這樣對付起來雖然不能簡單直接,可方法卻多的是。

“今年南山的賞春宴還是照舊舉行吧?”

厲覺看向助理。

“對,雖然今年天氣反常,但影響不大,依舊會照常舉行,邀請函已經給您送來了。”

助理回話,這個賞春宴也算是A城上流圈子一* 個固定的交際宴會了,而且去的大部分都是年輕人,家裏有權有勢的,玩得也新穎,發展得一直不錯。

“好,讓加條規則,今年受邀的必須要帶上男伴或女伴。”

厲覺開口,助理記下來,只是他忍不住擡頭看了厲覺一眼,不明白他打算幹什麽,要有女伴的話,他們厲總好像沒什麽人選吧?

接着下一句,厲覺給了他答案,“送去明家的東西和邀請還是全部被拒了嗎?”

助理瞬間站直身體,“全部被拒了,包括送去青瀾集團的,也都被退回了。”

“能查到明瀾的行程嗎?”厲覺臉色沉了下來,他這輩子吃過最多的閉門羹,就是在明瀾那裏。

“查不到,只知道前段時間青瀾集團好像進行了股權變更,明瀾小姐會在接下來的股東大會後,正式出任青瀾集團的董事長。”

在A城年青一代的接班人中,明瀾竟然是第一個掌握大權的人,不過也很正常,畢竟明家對公司的打理本來就少,又只有她一個,早晚都要交到她手裏。

只是……這樣一來的話,厲覺手中張林峰那張牌用處就不大了,助理小心擡眼看着厲覺,不知道這個張林峰接下來會被怎麽處理。

厲覺正在若有所思,他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既然這張牌已經基本廢了,那就用來發揮最後一點作用吧。

明瀾回國後基本上深居簡出,盡量避免了所有的社交活動,不會如此,還基本拒絕了所有的宴請邀約,可以說現在全A城都知道最難請的是誰。

她這樣避着确實讓人無從下手,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想想辦法讓她不得不出來了。

——

明瀾從那天見過白茯苓後,連去公司的頻率都降了不少,每天都要看幾次日歷,明明易安只是去出差一周,時間怎麽就過得這麽慢。

正想着,手機叮咚一聲進來一條消息,明瀾立刻打起精神看過去,卻發現不是易安的。

是蕭少卿的。

點進去看了一眼,從那次以後,倆人的聯系也少了很多,明瀾有意回避,蕭少卿也明白,除了公事以外基本不再打擾。

這次也是,蕭少卿發來的是一份工程的數據,明瀾有點看不懂。

【這是什麽?】

【是影視城施工标準和現場測量數據的對比圖,出現了很嚴重的誤差,一兩句話說不明白,方便見一面嗎?】

蕭少卿那邊回複道。

這事明瀾有印象,這個影視城是蕭家和厲家合作的,厲家作為施工方之前就因為延誤工期,和蕭家差點打了官司鬧翻,沒想到又出問題了。

兩人商量好了個地方,明瀾出發過去。

蕭少卿已經在等着了,寒暄兩句,就拿出了相關的文件。

“這是當初招标文件,還有簽訂的合同,這些标準都是定好的,但這一份是厲家現在完成的一部分建築工程的現場測量數據,不僅和标準不符,而且還和他們交上來的彙報數據誤差很大。”

這已經是很嚴重的問題了,原本蕭少卿也可以走法律途徑解決,但是想到之前明瀾對這些似乎格外關注,還是決定拿來跟明瀾說一聲,看看她有什麽意見。

聽蕭少卿這麽一說,明瀾就算不懂這些,可她也能清晰看到數據上的差異。

“看來厲家真的出了大問題了,這些東西都能偷工減料,”明瀾一邊翻看一邊問蕭少卿,“這份真實數據是你們的人去現場量的嗎?”

蕭少卿苦笑了一下,“別提了,我們這邊的監工被收買了,那份彙報材料就是他們提供上來的,是我不放心,私下裏讓人去暗訪測量出來的。”

明瀾并不意外,敢這麽放心大膽地做這種事情,一定是打點過的,貪污受賄和偷工減料是綁定在一起的。

“蕭大哥,我就随便一說,你就随便一聽,你現在如果把這些東西放到明面上,無論走什麽程序,最多也就是讓厲家重新整改,但如果等過段時間他們交付完整的數據,你再卡到一個比較好的當口,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奇效,比如我記得馬上要到嚴查什麽的時候了對吧?”

明瀾提醒蕭少卿,到時候厲家自己交上來的數據就是罪證,和現在的處罰是不一樣的,就是蕭少卿要忍住氣。

同時,蕭家也會面對一定的損失,不過比起跟厲家無限扯皮,這點注定的損失也算是及時止損了。

兩人又多聊了幾句,快到午飯時間了,明瀾婉拒了蕭少卿的請客,回家吃飯。

到地下停車場,明瀾剛走到車邊就看到安保人員旁邊多站了一個人,那人在看到明瀾後立刻上前。

飛魚和小梅馬上把人攔住,那人也沒硬往前,只是舉起手中的花束,“明小姐,我是厲總助理,這是我們厲總讓我轉交給您的,請您收下。”

“拿回去。”

明瀾一聽這話,根本不想理會。

“請您等一下,花我可以拿回去,但是這有個厲總寫的便簽,希望您能看一下,您會感興趣的。”

助理繼續說道。

明瀾看向花束上面的便簽,助理給湊近了一些。

【我打聽到了一些張林峰的下落,覺得你會需要。】

只有這行字,卻讓明瀾眉頭一皺,“你們厲總什麽意思?”

明瀾當然知道厲覺肯定知道張林峰的下落,當初就是他幫忙逃跑的,可他突然跟自己說這話,肯定還有什麽目的。

“沒有什麽別的意思,只是想見您一面,知道您有顧慮,不是單獨見面也沒關系,這是南山賞春宴的邀請函,到時候厲總想跟您聊兩句。”

助理這才拿出另一張邀請函,遞給明瀾,明瀾沒接,看了一眼小梅,小梅這才伸手接過。

完成任務,助理松了口氣,趕緊抱着花離開。

明瀾看了一眼那張邀請函,“去查一下這個賞春宴。”

小梅點頭,一行人上車離開。

在明瀾的車駛過一排排停着的車時,剛才厲覺助理上的那輛車後座,赫然坐着的就是厲覺。

“明瀾竟然會來見蕭少卿”

自己送句話都要這麽麻煩,結果明瀾卻和蕭少卿見面吃飯

助理在旁邊低下頭,感覺又有人被他們厲總給盯上了。

厲覺卻沒再多說什麽,只是問題另一件事,“馬家那邊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您放心,一切都妥當了。”

助理回話,厲覺看了一眼明瀾的車已經離開車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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