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狗咬狗
第64章 狗咬狗。
第六十四章
明瀾想不出厲覺的目的, 查了一下關于這個賞春宴也沒什麽奇怪之處,就是一群富家子弟吃喝玩樂的聚會罷了,看來答案只有那天去一趟才能知道了。
距離賞春宴還有幾天的時間,明瀾跟易安視頻的時候剛好說了這件事。
聽見這個消息易安有些擔心, “需不需要我幫你打聽一下?”
之前那個在厲覺身邊的特助或許會知道些什麽, 對方有意和易安繼續合作, 只是易安覺得時候還沒到,暫時不會輕易聯系對方,以免讓厲覺察覺出什麽問題來。
不過如果有相對緊急的情況,那人也會提前告知,現在沒聽動靜, 大概不會是那麽嚴重的情況。
“不用, ”明瀾能想到這一點,“大庭廣衆之下,小梅和飛魚又會跟在我身邊,不會有事的。”
“那好吧, 我會盡量在那之前趕回去的。”
易安看了一眼日期, 時間有點緊, 只能盡量争取。
“你別着急啊, 還是你那邊的事情比較重要, 進度怎麽樣了?”明瀾安撫易安, 只是一個宴會, 沒必要如臨大敵。
“一切都很順利……”易安正說着話,她那邊響起了敲門聲, 接着是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
明瀾看到易安擡頭看了過去, 跟對方說了句話,“稍等一下。”
明瀾安靜地看着易安, 接着易安重新看向屏幕,“我這邊有點事。”
“你先忙。”
明瀾挂斷了電話,看着手機若有所思,她直覺剛才那人應該不是易安的助理,大概率是易安要見的那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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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剛好青瀾集團的股東大會有些要忙的,還有幾個重點項目正式進行,明瀾也忙了起來,和易安聯系稍少了一些。
轉眼到了賞春宴的當天,明瀾收拾妥當,卡着差不多的點出發。
地點是在A城南山上,這裏風景秀麗,景色宜人,再加上極佳的設施修繕,便捷的交通,成為A城周邊的熱門景點,而今天因為賞春宴的舉辦,整個南山山頂都被圍了起來,專供宴會。
明瀾的車環着盤山公路直達山頂,在露天停車場停下了車,此時這裏已經被各種豪車停滿了,收到邀請函的人大部分都已經早早到場。
明瀾剛下車,看上去早已經再次等候許久的厲覺助理立刻迎了上來,“明小姐,我們厲總已經等您很久了,請您這邊來。”
“厲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明瀾看了一眼那個方向,同樣也是在宴會範圍內,但稍微偏一點。
“我們厲總是想就之前的一些誤會跟您解釋清楚,您這邊請,您身邊的人都可以跟着。”
那個助理看出來明瀾的顧慮,開口解釋了一下。
明瀾倒不覺得自己和厲覺之間有什麽誤會,但或許厲覺是要說關于張林峰的事情,這樣一想,反正還有小梅等人跟着,那自己過去也沒什麽關系。
繞過一小片常綠闊葉林,厲覺确實就在那裏等着,同時他身邊還站了一個女生,可現在那個女生明明一身精致的打扮,卻神情驚恐,站在原地緊張不安地發抖。
明瀾仔細看了一眼,大概認了出來,那好像是之前的馬小姐,在回國宴上自己還見過她,她這些年也算是對厲覺情根深種了,追求厲覺一直追求得很高調。
另外還有……
“明瀾,你終于來了。”厲覺也看到了明瀾,往這邊走了兩步,素來沒多少表情的臉上浮現些松動。
“什麽事?”
明瀾停住腳步,和厲覺保持距離。
厲覺也站住了腳步,看向旁邊呆站着的馬小姐,“過來。”
馬小姐聽見這話,擡眼小心地看了一眼厲覺,這才挪動着過來,走到明瀾面前,或許是緊張,或許是害怕,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解釋。”厲覺再次開口。
這回馬小姐連哭都不敢哭了,抹了一把眼淚,看向明瀾開口,“明小姐,之前在葉家宴會上是我給厲少下了那種藥,是我圖謀不軌,我做錯的事情受什麽罰都可以,讓我做什麽都行,但是能不能請你幫我勸一勸厲少,放過馬家?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真的知道錯了!”
說着說着,馬小姐拉住明瀾的胳膊,本就發軟的腿慢慢跪了下去。
明瀾看了一眼旁邊的小梅,小梅和飛魚上前把馬小姐架了起來,沒讓她跪下去。
“這是你和厲覺的恩怨,跟我沒什麽關系,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的藥是讓誰下的?這件事情還有多少人知道?”
說起那天在葉家宴會上發生的事情,明瀾的臉色也冷了些,不過關于給厲覺下藥的人,易安已經查到了,只是現在唯一不完全确定的是誰給明瀾下的藥。
藥是這位馬小姐的沒錯,但馬小姐心系厲覺,怎麽也不可能同時給明瀾和厲覺下藥,所以除了陰差陽錯外,只能是有人趁機作案。
這個問題問得馬小姐兩眼一空,事情發生得太久了,她對這些确實有些記不清了,可回頭看了一眼厲覺,又不敢說,只能絞盡腦汁努力回想。
“我……我好像想起來了,那天在葉家的時候,我本來是讓人去在酒水間裏放好藥,準備把那杯酒給厲覺,為了不引起懷疑就随手拉了一個宴會上的服務生,讓他把酒去給厲覺,接着我就去宴會廳等着了,然後一直在觀察厲覺的狀況,他喝了那杯酒,可是遲遲沒什麽異樣,後來我就找不到他了,以為他先走了,就……也跟着離開了。”
馬小姐穿着禮服,站在寒風中牙齒打顫,趕緊将當天自己還能記得的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你找的那個人是誰?還能聯系上嗎?”明瀾聽見馬小姐是把藥給了另一個人,立刻問道。
“那個人是我之前一個助理,那件事情我以為是他辦砸了,就把他辭了,後來我就不知道了,厲少也讓我嘗試聯系過,可一直沒找到人。”馬小姐低着頭,照實回話。
明瀾真沒想到這種事情這位馬小姐竟然放心随便找個助理去做,沉默了一下才接着問。
“那種藥的藥效發揮時間是多長?”
“大概……最多十幾分鐘。”馬小姐回答。
“你觀察了厲覺多長時間?”
明瀾繼續問。
“半個小時以上……不對,應該有四十多分鐘。”或許人在緊急情況下确實可以發揮出平常意想不到的潛能,比如現在的馬小姐,身邊站着厲覺這個威脅,感覺自己對當時的記憶都清晰了很多。
距離下藥四十多分鐘,厲覺從馬小姐視線中消失,然後沒多久他就藥效發作,那時候正好也是宴會結束,大部分人離開的時候。
也就是說,馬小姐下藥後直接中招的人是自己,問題是自己沒喝酒,問題出在果汁或者甜點上,後來馬小姐沒下第二次藥,可厲覺還是中招了。
這樣一切就理清了,有人拿到了馬小姐的藥,策劃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
“我真的都說了,我知道錯了,真的,我真的知道錯了。”
馬小姐說完後聲淚俱下地求饒,視線在明瀾和厲覺身上來來回回,她現在沒有那麽多的心思了,只想着求饒,家族因為她的這個錯誤現在正在面臨重大危機,如果厲覺還不放過自己,那馬家就危險了。
看馬小姐話都說完了,明瀾也問完了,厲覺揮揮手,讓人把馬小姐帶走,他也順勢走近了一步,看着若有所思的明瀾。
“當時發生的一切非我所願,現在足夠證明我那天也是意識不清醒了吧?這段時間我把這些都查清楚了,這才跟你來解釋清楚,我希望我們之間的誤會能夠解除。”
厲覺看着明瀾,“說明這些是因為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這件事沒錯,但是我并沒有對你采取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你也不應該一直對我避如蛇蠍。”
“那天你在中招前是在跟誰喝酒?還是在宴會上察覺到異常直接去了休息室?既然察覺到異常,為什麽不找司機上車離開?”
明瀾壓根沒把厲覺的話聽進去,她現在只覺得自己距離找出那個真正的幕後黑手很近的。
對于明瀾無視自己的話這件事厲覺有些惱火,但難得明瀾願意跟他心平氣和地說話,也就壓下了自己的惱火回答她的話。
“只是一些普通應酬,察覺到異常的時候我只是有些頭暈,以為喝多了,所以只是想上樓休息一會兒,沒想到剛上樓梯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打電話給司機,可能是因為信號問題沒撥通,可情況緊急,總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失态,才想趕緊找個沒人的休息室。”
“為什麽偏偏是我那個休息室?我記得整個二樓有很多個。”
明瀾接着問。
厲覺聽着明瀾這話,以為還在懷疑他,不由有些氣惱,“我當時确實不知道你在裏面,其他幾個休息室都是房門緊閉的,我沒推開,裏面應該有人,只有你那個沒有反鎖,我也是進去了以後才發現還有一個你。”
明瀾耳朵視線定定地看着厲覺,在他的這些回答裏有一點問題,既然宴會都已經快要結束了,正常人感覺自己有點喝多了,但還能行動的時候,應該都會是跟主家說一聲提前離開,可厲覺想的是要去休息一會兒,證明他在當天晚上應該還有要做的事情,比如和葉海會面。
那天葉家人都很忙,所以要等宴會快結束才有時間,尤其是厲覺和葉海的來往很隐秘,不好讓人發覺。
當然這句話明瀾沒有說出來,葉海和厲覺有私交的消息是易安告訴自己的,自己不能把易安說出來。
“你不信?”厲覺對上明瀾的視線,總覺得明瀾在懷疑他。
“沒有。”
明瀾知道厲覺說得應該是實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也被下藥的事,也不知道真正的幕後推手是誰,沒有說謊的必要,甚至從他現在還在試圖向自己證明這事錯不在他來看,估計他藥效發作後連當時的記憶都記不清多少了,所以也忘了自己說的那些話。
能知道馬小姐下藥的事情,能在自己的果汁和甜品中下藥,能再次給自己下安眠藥,還能給厲覺下藥,又讓所有休息室能推開門的只有自己那一間,甚至估計當時那個馬小姐的助理也跟對方配合了,所以後面消失得徹底。
這個幕後推手除了葉海,應該沒有他選了。
當時易安查到的那些已經很接近于真相,現在有了馬小姐和厲覺的話,那一點點還不明白的地方也徹底明白了。
甚至兩次下藥的時間差不是自己和易安以為的出了什麽誤差,反而是葉海的精心設計,所以才會給自己下藥後又給自己下安眠藥,就是為了讓自己安靜在休息室等着,并且沒有反抗和離開的可能。
給厲覺下藥的時間故意定在宴會結束,是因為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最好讓明家暗吃了這個虧,讓自己下嫁厲覺,面上又不會鬧得很難看。
至于為什麽葉海要給自己和厲覺下藥,明瀾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想讓明家和厲家結親但有仇。
看來厲覺和葉海的合作也都各懷鬼胎,厲家和明家結親,能把明家綁上他們這條船,同時還能讓厲家和明家又有嫌隙,互相堤防,不至于讓厲覺底氣太足,脫離他們。
甚至将明家綁定厲家以後,他猜測自己和易安的交情肯定抵不過兩家聯姻的牢靠,到時候他還能讓本就孤立無援的易安連自己這個為數不多的朋友助力都失去,更無法跟他抗衡。
這一招确實陰險,借馬小姐的刀,順水推舟,拉厲家明家下水,斷易安外援,成全的最後全是葉海的利益。
幸好當時沒讓葉海得逞。
腦海中一瞬間全都想通了,明瀾背後冒出一層冷汗,葉海竟然從那麽早就做了這麽陰毒的算計。
“明瀾?”厲覺看着明瀾出神,在旁邊疑惑地開口。
“嗯?”明瀾回過神來,看向厲覺,這厲覺上一世是走了狗屎運吧,才會能在葉海的算計下全身而退,甚至最後還能在A城只手遮天。
“既然這些誤會都解除了……”
厲覺話說一半,被明瀾開口打斷,“你說你有張林峰的消息?”
“……你只是為了這一點才來見我的?”厲覺被噎了一下。
“明知故問,不說的話我就先走了。”
明瀾真是納悶,是自己的态度還不夠明确嗎?她真是一點好臉都沒給他們三個,生怕像上一世一樣讓他們信口雌黃說自己在他們三人中間搖擺不定,是在釣着他們。
“想知道可以,”厲覺看解釋也沒用,軟話也沒用,臉色又冷硬下來,“等宴會結束後我會告訴你的,但前提是你要當我的女伴。”
“想都別想,不說算了。”
明瀾轉身就走。
“等等,”厲覺沒想到明瀾這麽幹脆,有些咬牙切齒,“他手裏聽說有能讓明叔叔身敗名裂的東西,你也不在乎嗎?”
果然,聽見這句話明瀾的腳步停了下來。
厲覺松了口氣,他知道明峪卸任了青瀾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就是身陷醜聞對集團的影響也會有限,可別忘了,明峪還是明瀾的父親,明瀾不會坐視不理。
明瀾轉過身,面如寒霜,“你什麽意思?”
身正不怕影子斜,明瀾相信明峪的人格,但是她同樣相信厲覺造假的能力,就像上次的誣陷一樣,現在張林峰在他手裏,他未必沒有更陰毒的手段。
“我會在宴會結束告訴你,現在我們快要遲到了。”
厲覺彎起胳膊,示意明瀾。
“你威脅我?”明瀾站着沒動。
“誰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厲覺并不否認。
“你剛才還說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那現在這算什麽?”
明瀾反問厲覺。
“随你怎麽想,現在你沒有選擇。”
厲覺幹脆攤牌了,既然裝好人這麽難,他不如回歸到自己不擇手段的本性上。
明瀾指甲幾乎将手心掐出血痕,冷冷地看着厲覺,“張林峰手裏到底有什麽東西?”
“宴會結束……”
“我們可以在這裏一直耗。”明瀾再次打斷厲覺的話,厲覺在她這裏信任度為零,她必須先知道些什麽。
看着這麽倔的明瀾,厲覺想了想,提前告訴她也沒什麽大不了。
讓明瀾身邊的人都離遠一點,他單獨告訴明瀾。
明瀾還是答應了,讓小梅他們退遠一點,但自己和厲覺還會在他們視線中,只是聽不到交談。
拿出手機,厲覺給明瀾看了幾張照片,照片拍的是張林峰寫的親筆信,信上全是對明峪的控訴和舉報,并且在最後寫道,他将會以死證清白,希望法律還他一個公道。
“血口噴人。”明瀾看着這些圖片,一口氣堵在心口,幾乎有些喘不上氣來。
“張林峰想拿着這些再加一條人命,換明叔叔的身敗名裂,綽綽有餘吧?”
厲覺走近,似笑非笑地看着明瀾,他已經懶得繼續掩飾了。
“你!”明瀾真沒想到厲覺能無恥到這種程度。
“但是你放心,明叔叔也是我的長輩,我自然會幫明叔叔把這件事情壓下去的,只是我都幫了這麽大的忙了,你不會連我這點小小的要求都拒絕吧?”
厲覺看着明瀾蒼白的臉色,伸手握住了明瀾的胳膊,“放輕松,今天你是我的女伴,對嗎?”
明瀾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死死盯着厲覺,半晌才咬緊牙關,“你會後悔的。”
“最起碼現在不會。”
厲覺握着明瀾的胳膊,讓她挽住自己,明瀾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可兩人力量懸殊,根本做不到。
不遠處的小梅和飛魚密切關注着這邊的情況,看出不對立刻過來,厲覺只能停下了動作。
明瀾掙開厲覺的手,後退一步險些沒能站穩,被飛魚伸手扶住,“老板,你怎麽樣”
“還要拒絕嗎?只是一起出席個宴會,又沒什麽大不了的。”
厲覺不着急,等着明瀾的回答。
飛魚剛要帶明瀾離開,可明瀾沒動。
明瀾可以相信,她現在轉身離開,不等下午張林峰的遺體和這些信就會被警方發現,她需要時間想想對策。
“只是出席宴會,你不要得寸進尺。”
“當然。”
厲覺得逞,他嘴上答應,但心裏明白這只是個開始的試探,他很好奇明瀾能妥協到哪一步。
小梅和飛魚眼睜睜看着明瀾和厲覺一起往宴會主場走去,雖然明瀾沒挽厲覺,可兩人的距離還是很近。
飛魚皺起眉,“老板讓人威脅了。”
“聯系易安小姐吧。”小梅自然也看出來了,沉聲開口。
“你去聯系,我跟上去,別忘了說跟張林峰那個人有關。”飛魚說完,快步跟上了前面的明瀾。
明瀾站在厲覺的旁邊,臉色難看,厲覺看了她一眼,“不想我對你做什麽的話,就不要這麽不情願,你也不想我通過別的肢體動作來表達我們關系融洽吧?”
明瀾深吸一口氣,她笑不出來,只是能勉強把情緒壓下去,減少自己的表情。
厲覺也沒再強求,兩人一起出現在斥巨資搭建起的宴會主場中,立刻吸引了大部分人的視線,一時猜測紛纭。
站在衆人面前,厲覺已經換了一副嘴臉,對明瀾關懷備至。
今年因為天氣的反常,往年已經春意暖暖的時節現在還寒風料峭,所以按時舉辦的賞春宴不能像往年那樣采用露天形式,只能在山頂臨時用木材建造了主場,反而別有一番妙趣。
室內的溫度很高,和幾個認識的人打過招呼,明瀾和厲覺找了個位置坐下,厲覺伸手接過了明瀾的外套,兩人之間似乎十分親近。
“要不要玩兩盤這個”
厲覺開口提議,這裏的室內項目也有很多,閑聊區,酒水區,剩下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娛樂區,搖骰子猜大小算是最簡單易玩的了。
“不會。”
明瀾對這些沒興趣。
“我教你。”厲覺顯然不是征求明瀾的意見。
很快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湊齊了人數,人一多明瀾更不舒服,尤其各種發膠香水的味道混雜,讓她眉頭微蹙,忍不住咳嗽幾聲。
“我去給你倒水。”
厲覺把紙巾遞給明瀾,為了彰顯體貼,特意親自去倒水。
等厲覺一走,明瀾覺得好受了不少。
正當其他人拿着骰盅等着厲覺的時候,明瀾聽見有人遲疑地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程雨蓉挽着白庭秋走過來。
白庭秋看清是明瀾的一瞬間先是不可置信,接着松開了程雨蓉的手上前一步,“明瀾你怎麽會在這裏?”
“因為我們兩個一起來的。”
厲覺手中拿着茶杯,手臂搭在明瀾的椅背上開口。
“我不信。”
白庭秋更加震驚,可明瀾沒有否認。
“這有什麽好不信的?”厲覺拉着明瀾的胳膊,明瀾只能站起身來,兩人的容貌家世在在場衆人中都是佼佼者,這麽站在一起還真有幾分登對。
白庭秋看着明瀾,他想到了明瀾說的那個喜歡的人,怎麽會是厲覺
和白庭秋同樣震驚又崩潰的是他身邊的程雨蓉,兩人的表情甚至都有些一致,只是白庭秋看着明瀾,程雨蓉看着厲覺。
這種氣氛明瀾很不喜歡,尤其是周圍喧鬧的聲音都小了,最起碼有一大半的人在看着這邊的情況。
不等明瀾想辦法離開,厲覺先說話了。
“白少,不介紹一下你身邊的女伴嗎?聽說你被調崗到倉儲部門後身邊多了位紅顏知己的下屬,又清閑又有佳人在側,羨煞旁人啊,今天一看,你們還真是般配。”
哪句紮白庭秋心窩子厲覺說哪句,聲音不大,可能落進每一個豎着耳朵聽的人耳中。
先是白庭秋最在意的降職調崗,接着是在繼承人争奪中失利,無事可做的清閑,最後是誇他和程雨蓉般配,明晃晃的譏諷。
白庭秋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和厲覺的春風得意相比,他現在正值低谷,兩人之間已經不是以前的勢均力敵。
程雨蓉臉色也白了,她是因為親耳聽見厲覺說她和別人般配。
“不是這樣的,我們之間不是這種關系,厲覺你聽我解釋。”
急于向厲覺證明自己和白庭秋的清白,程雨蓉卻忘了她現在是白庭秋女伴的事情,這話脫口而出,無異于大庭廣衆之下把白庭秋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
白庭秋看向程雨蓉幾乎咬牙切齒,他沒有合适的女伴人選,再加上這段時間自己心情煩悶都是程雨蓉在身邊陪伴,所以這才決定帶她來,就當走個過場也沒在意,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本來厲覺身邊站着的是明瀾已經讓他措手不及,現在程雨蓉的當衆倒戈更是撕碎了他最後一點體面。
厲覺卻毫不在意地勾起嘴角,“你不用跟我解釋,以後你不要再糾纏我就行了。”
“糾……纏”程雨蓉雙眼呆滞,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
明瀾站在旁邊,看着厲覺将白庭秋和程雨蓉羞辱得體無完膚,這才終于知道他讓自己來參加這個賞春宴的真實目的。
不想幫白庭秋,也不想再管程雨蓉,可就厲覺拿自己來當羞辱他們的工具人這件事,明瀾只覺得心頭火起,連同從剛才開始的憋悶,此刻在自己胸腔裏亂竄,不受控制地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
“明瀾”
因為明瀾這邊的變故,剛才的氣氛被打破,所有人的注意力落到了明瀾身上。
用紙巾捂着口鼻,明瀾感覺自己咳得整個胸腔都在灼燒,好像下一口氣就喘不上來了。
一群人圍了上來,厲覺也被明瀾吓了一跳,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飛魚推開擋着的人群,擠到了明瀾旁邊,“都讓開!讓空氣流通起來!”
說完,一手扶住明瀾,另一只手揮開擋路的厲覺,帶着明瀾往洗手間方向去處理一下。
遠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明瀾的咳嗽很快就止住了,扔掉紙巾,手撐在洗手臺上,擡手冷漠地擦去生理性的眼淚。
“妝面都花了,老板你何必呢?讓他們打起來才好呢,你還幫他們解圍。”
飛魚在旁邊從明瀾的補妝包裏拿出卸妝水。
“咳嗽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明瀾聲音還有些沙啞,接過卸妝水直接卸妝,她發現飛魚總會把自己往過分好的方向去想,“我是真的被氣得喘不過氣來,這樣也正好借機離開。”
“好,”飛魚沒争論,“小梅已經通知易安小姐了,她正好已經在從機場趕過來的路上,馬上就到。”
“易安回來了嗎?不過不用過來,我們馬上就能走了。”
明瀾剛說完,就聽見外面傳來小梅和別人說話的聲音。
“這是女士洗手間,你們不能進。”
“明瀾好點了嗎?”厲覺開口問道。
“是讓醫生過來還是送去醫院”
白庭秋同樣開口。
明瀾聽得皺眉,低聲問飛魚,“這倆人怎麽還在”
“你可能沒那麽容易脫身。”
飛魚無奈地看着明瀾,她這總招人觊觎的老板啊。
明瀾閉了閉眼,低頭洗臉,“讓他們在外面等着吧,直接通知青瀾醫院的救護車過來。”
卸完妝洗過臉,明瀾接過飛魚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臉。
還沒擦完,就聽見外面一聲怒吼,甚至有點像蕭少焱的聲音。
“厲覺!”
接下來,是一聲拳頭打在人臉上的聲音。
立時,外面一片混亂。
“咳,什麽情況?”明瀾不明所以地看向飛魚。
下一秒,小梅在外面進* 來,她身邊還有一個人,是易安。
易安看着正拿着紙巾擦臉的明瀾,來不及多說什麽,“先離開這裏。”
出去以後,那三人已經打到外面去了,蕭少焱一個打兩個也很輕松,準确來說白庭秋屬于被捎帶着,只有厲覺偶爾能對蕭少焱造成一點傷害,但蕭少焱好像完全感覺不到一樣。
明瀾被易安牽着從另一邊的門離開,去了走廊後面停車的地方,上了易安的車。
“易安……”上車以後,明瀾終于不用再忍着,撲進易安懷裏,幾天的思念,剛才受的氣和擔驚受怕全都疊加着變成眼淚掉下來,浸濕了易安心口的襯衣。
易安本來要說什麽的,可感覺到明瀾眼淚的溫度後臉色一變,明瀾怎麽哭了?
她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只有小梅匆匆一句厲覺用張林峰威脅了明瀾,看來事情絕沒這麽簡單。
一手攬住明瀾,另一只手輕輕拭去明瀾的眼淚,心髒像是被緊緊攥住一樣難受。
明瀾就是心裏憋得難受,有了眼淚這個發洩口,哭過一會兒後總算覺得好了很多,自己一擦眼淚,跟易安說起正事。
“張林峰就在厲覺手裏,厲覺還打算讓張林峰用死再污蔑我爸一次,簡直歹毒至極,張林峰手寫了一封信,但應該不是自願的,所以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張林峰。”
明瀾被氣得難受,可沒被氣糊塗,根據厲覺那把握十足的樣子她就能斷定這些,至于為什麽信不是自願寫的這一點,明瀾不相信一個貪財忘恩的人,舍得用命去誣陷別人還得不到好處。
那答案只有一個,有人讓他用命去誣陷。
這個人一定是厲覺。
易安聽見這話同樣神色一凜,真鬧出人命的話,确實不好收場。
“我馬上去安排,這個不是問題,你別太擔心。”
明瀾點點頭,“先安排我去住院吧,要不然厲覺還會以此再來威脅我,用這個辦法盡量拖延一下時間。”
易安也贊同,“好,不過一時半會的白庭秋和蕭少焱應該也不會讓他好過,他們三個先鬥着吧。”
“對了,剛才的事是”明瀾還在想怎麽這麽巧。
“我收到小梅的消息後,讓人去給蕭少焱傳了兩句話,他暴躁易怒,不計後果,這點皮肉之苦,就當先給他們一點教訓。”
易安沒說詳細,在明瀾面前她總習慣着收斂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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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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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