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起點

第73章  起點。

第七十三章

易安一邊下樓一邊擺弄自己的手機, 整棟大樓都已經被斷網了,可從葉海的手機還能連接實時監控來看,應該只有自己的手機被做了手腳,屏蔽了信號。

自己真的是一時大意, 只知道這兩天葉海應該在計劃跑路的事情了, 但沒想到他的動作竟然這麽快, 今天就跑,而且還是從公司裏跑。

希望提前跟老爺子說讓老爺子的人注意葉海的動向,不能讓他真跑了的話是有效果的。

手機上的問題暫時解決不了,葉海留下的那部手機又沒用,她只能盡快往樓下去, 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腳步一刻也不敢停。

終于到了一樓,打開消防通道的大門看了一眼,還是空無一人,甚至門都已經緊閉, 估計地下車庫也已經封鎖, 根本出不去。

一樓的窗戶是打不開的, 玻璃也不好砸, 易安重新回了二樓, 找了一個靠近綠化帶的窗戶打開, 往下看了一眼, 拽下窗簾,剛好用窗簾杆卡在窗戶上, 只需要拽着往下沿着外牆走一米多, 松開手平穩落地。

青瀾集團的公司就在對面,易安站在綠化帶裏往對面看了一眼, 又看了一眼車水馬龍的路口,福至心靈,轉身去了街邊的咖啡店。

“你好,可以借用一下你的手機嗎?”

——

厲覺一夜沒敢睡覺,緊握着手裏的槍,盯着兩人做好離開前的所有準備,第二天他還需要這兩人開車帶他到定好的地點,等着半夜那艘快艇,這樣他就能順利離開。

眨了眨酸澀的眼睛,那兩人也已經困得睜不開眼,只是出于對槍的畏懼強打精神開車,馬上就要到定好的地點了,其中一個人的手機接到了一個電話。

“打開免提。”

厲覺指着那人命令道。

免提打開,對面是葉海的聲音,“告訴厲覺,明瀾我已經幫他綁好了,他現在就能帶着明瀾一起離開,包括離開的船,就停在海邊。”

那兩人對視一眼,他們不知道還有這麽回事,昨晚還要自作聰明打暈厲覺,結果自己反被挾持了,可老板這是什麽意思?怎麽跟說好的不一樣?難道老板知道他們被挾持的事?

厲覺用槍戳了一下那人,那人這才回話,“哦哦哦,我們立刻轉告厲覺,還有什麽事嗎?”

“地點我發給你們了,趕緊送厲覺過去,送他走。”

葉海說完直接挂斷了電話。

接着手機叮咚一聲響,是發過來的位置,還有一個監控鏈接,接通以後,畫面正是在海邊,而明瀾的車就停在那裏。

厲覺眉頭緊皺,他想不明白葉海這是唱得哪出戲,只是顧着辨別畫面的真假,卻沒注意到這手機裏的□□。

另一邊的葉海打完電話後直接把手機扔進海裏,在相反一側的海岸邊上上了船。

“都怪這該死的厲覺!如果不是他,我們不用走得這麽匆忙,連資産都沒轉移完。”葉川一身樸素坐在葉海對面,提起厲覺磨了磨後槽牙,幸好在那兩人手機裏安裝了監聽,要不然昨晚的事情他們還一無所知,今天一切就都被厲覺毀了。

“知足吧,有命在,一切都還會有的。”

葉海同樣一身漁夫的打扮,他懂得什麽更重要,只要還活着一切就都還有希望。

忙了一晚上的布局,雖然倉促又冒險了點,可好在一切順利,要是自己最後留的那一手能順利除掉易安,老爺子也撐不了幾年了,到時候他一定會從家族裏選個繼承人,無論是誰,葉海都有把握把一切重新奪回來,至于自己身上那些罪名,以後換個身份,改頭換面,一樣可以回來。

這樣想着,葉海看向蔚藍無邊的大海,長舒一口氣,只要能順利離開,他就還有回來的一天。

同時厲覺也發現這好像是真的,他原本死了的心思又重新活泛起來,反正這本來就是在約定好的地點那裏,把明瀾帶上也只是多一個人而已。

——

跟老爺子話還沒說完,明瀾的車停在了指定的地點,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特殊時期,她只能先接。

“喂?”

“明瀾,是我,易安。”易安聽見明瀾的聲音,心終于落了回去,看了一眼手裏監控的畫面,明瀾已經到了那裏。

“你現在在哪?”

聽見熟悉的聲音,明瀾心裏萬分激動,立刻問道。

易安開口回答,“我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葉海逃了,你現在立刻回家,這是葉海的陰謀,你千萬不要久留。”

“我知道,你放心吧,”明瀾把警方已經控制了這裏,并且進去檢查過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員和危險物品,只發現了一個攝像頭的事情告訴易安,“你也別亂動,葉老爺子已經安排人去接你了,他這麽大費周章把你困在公司裏,肯定還有什麽算盤。”

易安耳朵聽着明瀾的話,視線盯着外面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我想我知道他的算盤了,有兩輛車在我眼前開了兩遍了。”

如果自己情急之下選擇穿過馬路去對面的青瀾集團,什麽樣的結果可想而知。

明瀾聽得心驚肉跳。

不過自己現在暫時沒有危險,易安說回明瀾,“我大概想明白葉海為什麽要讓你去海邊了,他的目标不是你,是我,還有厲覺。”

“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我過來了,葉海在把厲覺往警方手裏送,我必須待在這裏,他才會上當,雖然是葉海想借警方的手解決厲覺這個麻煩,可這也是抓到厲覺的好機會。”

明瀾來的時候跟岑竹就是這麽說的。

“可厲覺也很危險。”易安還是放心不下,看着外面老爺子派來的人打開門招了招手,繼續跟明瀾說道,她更希望明瀾不要冒險。

“放心吧,飛魚和小梅都在我身邊,周圍還有大量警方的人,不會有事的,倒是葉海那邊,情況怎麽樣了?”

明瀾知道,厲覺被葉海背叛,葉海既然是讓厲覺來送死,肯定不可能讓他還有幫手。

“我暫時還不清楚,這個得問老爺子有沒有把人攔下來。”易安看向老爺子安排來的助理,突然想起來自己的助理去哪了?而且還有自己的司機和兩個安保人員。

助理是老爺子給安排的,絕對可靠,司機和安保人員也是,平常都在地下車庫或者休息室等着自己。

明瀾讓易安先去處理這件事,“你先忙你的,我這邊好像有一輛車開過來了。”

易安讓老爺子的人先去把整個大樓重新打開,然後分別去地下車庫和會議室那層樓找人,葉海肯定是趁着自己在會議室的時候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但他不至于喪心病狂到讓自己多背幾條人命,所以他們被困住的可能性更大。

火速交代完這些,易安屏氣凝神地聽着明瀾那邊的動靜。

厲覺的車停靠在了明瀾的車旁邊,明瀾及車裏的人屏氣凝神,鎖好了車門,這車窗從外面是看不見裏面的。

厲覺确實也在觀察着明瀾的車,半晌沒有動靜,而且海邊也只有一座空空的咖啡館,和一艘停在海上的快艇。

确實如葉海所說,只是好像還有哪裏不對。

直覺告訴厲覺不對勁,可一夜沒睡混沌的大腦卻想不起來什麽,只覺得有些頭疼。

顧不得那麽多了,帶上明瀾,現在就離開,按照定好的路線離開境內,一切就都結束了。

這樣想着,厲覺用槍指着開車那個,“你現在下去打開這輛車的車門,把裏面的人帶出來。”

那人哆哆嗦嗦地下去,周圍埋伏的警方瞬間都提起了心。

岑竹遠遠看着,低聲問總控那邊,“能不能看到車裏的人?有沒有厲覺?”

“稍等,正* 在放大畫面,這個車窗有些不清晰,只能看見裏面還有兩個人影。”

警方提前在海邊的船上也安上了攝像頭,正對着明瀾的車頭方向,也是現在厲覺的車頭方向,只是畫面有些晃,距離又遠看不太清。

“等不及了,那人要去開車門,到時候裏面的人會有危險的。”

正當岑竹着急的時候,厲覺看着外面那個人半天沒打開車門,眉頭一皺,剛好餘光瞥到副駕駛的人正在偷瞄自己手裏的手槍。

以為是這兩人在耍滑頭,厲覺毫不猶豫扣動扳機,打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這一聲讓所有人精神一振,下一秒就看見副駕駛的人連滾帶爬出來想跑,接着厲覺也跟着下車,擡槍瞄準了想跑的那個人。

“行動!”

情況危急,嫌疑人竟然有槍,等不及了,岑竹一聲令下,鳴槍示警,周圍所有埋伏的警員全部現身,圍堵厲覺。

“厲覺!放下武器!”

岑竹厲聲大喝,擡槍瞄準了厲覺。

到此刻厲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自己就是被葉海給賣了!

來不及多想,厲覺只能擡手拽住剛才開車那人的領子,将槍抵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都別過來!”

那人幾乎被吓破了膽,“救我!我是被脅迫的!”

岑竹怎麽也沒想到厲覺還真是誰都能拿來當人質,可眼下他們還沒弄清楚被挾持那人的身份,就算知道他是和厲覺一夥的也不能真不顧他的性命。

“放下武器!”

岑竹只能停步,但槍口依舊對準厲覺。

厲覺知道自己手裏這個人質沒什麽分量,看向旁邊明瀾的車,他伸手拉了拉車門,車門紋絲不動,同時劇烈的心跳讓心口的傷還在隐隐作痛。

視線重新看向周圍,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要麽死,要麽被抓回去,最後還是個死。

“明瀾!你在不在裏面?在的話出個聲,要不然這個人現在就得死!”

又是一槍,打在了這人的胳膊上,讓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厲覺!你不要執迷不悟!”岑竹額頭上冒出冷汗,依舊聚精會神地瞄準厲覺。

眼看着厲覺再次把槍口對準那人的腦袋,下一刻就要開槍,明瀾的車窗降下一條細縫,“厲覺,你還真是死不悔改。”

聽見明瀾的聲音,厲覺有些意外,他還以為這只是一輛空車呢,沒想到明瀾竟然真的在。

“幸好你在,讓我死也死個明白,”厲覺看不見明瀾,只能沖着車說話,“明瀾,對你來說,我算是什麽?”

他們年少相識,可在成年後措不及防地反目成仇,明瀾恨死了自己,厲覺卻始終不明白為什麽。

明瀾隔着車窗能看見外面的厲覺,“你讓張林峰陷害我爸媽,企圖以此擊潰青瀾集團,我明家扪心自問對你不薄,我甚至後悔我當初為什麽要對你心存善念,欺你辱你的人你不記得,卻對唯一一個善待你的我下黑手,你讓我懷疑積德行善這四個字。”

“我……”厲覺聽着明瀾心平氣和的話,卻只覺得心裏更難受,反正死到臨頭,他也不介意實話實說,“你無可挑剔,美好到讓別人自慚形穢,我只有毀掉青瀾集團,把你拉下泥沼,我才配得上你。”

這麽厚顏無恥,毀盡三觀的話,明瀾聽了心裏卻沒多大波動,“你真卑劣,現在算你罪有應得。”

“是,我卑劣,我罪有應得,”厲覺突然笑起來,“如果我這樣卑劣的形象能在你心裏永遠留下陰影,讓你永遠記得我,我也算值了!”

眼中逐漸染上瘋狂,厲覺的槍口緩緩從那人頭上移開一點,似乎有了別的打算。

“我不會記得你,我甚至不會再恨你,”明瀾再次開口,“在你死後,一切清零,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忘記你,我的人生裏絕對不會留下任何你的印象。”

厲覺臉上的笑僵住,“你說什麽?”

“無論從物質還是感情上,你都一無所有,可你又太想擁有了,所以你缺愛,偏執,極度的自卑又變成極端的自大,就算學聰明了勉強披上人皮,也掩不住你骨子裏的東西,你可悲又可憐,活了短短的二十幾年,活得荒唐又一文不值。”

明瀾的一字一句都戳進了厲覺的心裏,那道幾乎紮進他心髒的傷口仿佛在此刻被撕裂開,那枚鑽石胸針沒有阻擋地紮進了心髒。

厲覺短暫的晃神後,直接想将槍口對準明瀾的車窗,“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

所有人都在時刻關注着他,就等他把槍挪開的那一刻,沒等他對準明瀾的車窗,副駕駛的飛魚已經打開了車門,一腳踢飛了厲覺手中的槍,下一秒,岑竹看準時機,一枚子彈精準地穿過厲覺的眉心。

當子彈穿過大腦,厲覺的眼前浮現出最初的一幕,一個穿着白裙的女孩向自己伸出手,将被推倒的自己拉起來,她問:“你叫什麽名字?”

在車裏,小梅在開車門的那一瞬間已經擡手捂住了明瀾的眼睛,讓她免于直視這一幕。

厲覺仰面倒下,徹底絕了生息。

明瀾的車開走,岑竹等人收拾殘局。

逃犯厲覺,非法持有槍支傷人,拒捕,當場擊斃。

當岑竹的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停在遠處警車上的程雨蓉心頭一震,因為掙紮被手铐磨出血的手腕也停住動作,僵直地看向前方許久,然後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明瀾的車在回去的路上剛好遇到趕來的易安,易安等不及車停穩就先下來,着急地走向明瀾。

車門打開,明瀾臉色是掩蓋不住的蒼白,看見易安的一瞬間,一直都淡然冷靜的表情消失,委屈地紅了眼眶。

她怎麽可能不害怕,到處都是血,是槍,是子彈,是死亡。

只是在硬撐着,讓厲覺失去理智露出破綻,給岑竹飛魚等人創造機會。

在所有人面前明瀾都可以裝出沒事的樣子,唯獨在易安面前,她可以不用硬撐。

撲進易安懷裏,明瀾低頭埋在易安肩上,“我害怕。”

易安抱緊明瀾,“我在這裏,沒事了,沒事了……”

感受着明瀾輕微的顫抖,易安自己的手也在抖,她何嘗不怕明瀾有什麽意外。

把人抱回自己車上,易安将明瀾攬進懷裏,小心地親了親她眼角的淚痕。

前面有隔擋和後座隔絕開來,後面是只屬于她們兩人的空間。

“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分開了。”易安捧着明瀾的臉,這段時間沒能見面,她總覺得明瀾又瘦了一些,尤其是現在淚眼朦胧,讓她心尖都在疼。

“我也是。”明瀾手環住易安的腰身,天知道在發現易安失聯的那半個多小時裏她心裏有多慌,可是自己不能直接去找她。

想起這件事明瀾又想起件重要的事,先從易安懷裏起來,“對了,葉海怎麽樣了?攔住了嗎?”

“攔住了,”易安懷裏一空,只覺得心裏也空了一下,重新把人撈回來扣在懷中才舒服了些,“老爺子的人早有準備,在海上發現了葉海想要乘坐離開的漁船,直接把人帶了回來,現在押在葉家祠堂裏,等從厲傳那邊審出證據,他也就結束了。”

“這樣就好,”明瀾松了口氣,“厲覺一死,厲傳肯定能明白是葉海設計的,他自然會說實話,他唯一的兒子沒了,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嗯。”易安已經不擔心了,有老爺子處理接下來的事情肯定妥當。

低下頭,剛要湊近明瀾,明瀾又一擡頭,“還有,你助理和司機他們找到了嗎?”

“找到了,助理被葉海綁了扔雜物間裏,司機等人被關在了地下停車場,都救出來了,這也是犯罪,只是現在市局那邊太忙了,等他們回去再另算這個案子。”

易安繼續回答。

“那就好,”明瀾又點點頭,“還有……”

“還有什麽?”易安無奈地低頭埋在明瀾頸間。

明瀾明白了易安的意思,擡手捧着她的臉,“還有,回去後我們是不是可以重新一起住了?”

這個問題易安喜歡,現在厲覺這個最大的威脅已經消失,葉海的威脅也已經消除,剩下正在逃竄的白庭秋他自身難保,她們不用再膽戰心驚了。

“當然。”

易安毫不猶豫地回答。

明瀾仰頭親了一下易安,“好,回去就搬家!”

“好。”這蜻蜓點水的一下讓易安眸色幽深,扶住明瀾的後腦勺重新親了上去。

明瀾的胳膊圈住易安的脖子,借力配合着易安。

今天晚上所有人都會很忙,唯獨明瀾和易安最重要的事是忙着搬家。

明瀾回老宅跟爸媽說一聲,也沒什麽需要收拾的,易安則更簡單,壓根沒去葉家,直接去了她們的家。

在明瀾還沒來的這段時間裏,易安在緊鑼密鼓地布置着什麽。

明瀾從老宅回來,走到門口就發現了有一點點不對勁,樓道的香味和以前的不一樣了,以前是幹淨清新又淺淡的,可現在的是新鮮玫瑰花束帶着水汽的味道,平添一種若有似無的暧昧旖旎。

扶着門把手,明瀾有些期待地打開門,門口的玄關處果然放了新鮮的插花,接着她的視線被地上的玫瑰花瓣吸引。

明瀾脫下外套,赤腳踩在厚厚的花瓣上,柔軟又微涼,踩出的花汁染紅的她白皙的腳趾。

沿着花瓣走進去,一直通到卧室,大床上也灑滿了厚厚的花瓣,而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易安沒聽見自己的聲音,明瀾眼珠一轉,走過去故意敲了敲門,“易安?”

裏面的水聲停住,“明瀾?”

易安沒想到明瀾回來得這麽快,她外面的東西還沒完全準備好。

“你在洗澡嗎?”明瀾明知故問,裏面傳來易安小聲的回答,她接着推開了門,“一起啊!”

“明瀾!”易安被吓了一跳,來不及遮擋自己就看見明瀾已經走過來打開了淋雨,瞬間她身上的白裙也完全濕透,緊貼着身體的曲線,若隐若現。

呼吸一滞,易安還沒說話,明瀾已經擡手扶住了她的肩膀,欺身上前吻上易安,“你終于準備好了……”

“可我怕你沒準備好。”易安的呼吸淩亂,她眼底的克制已經搖搖欲墜。

“一直都是我在主動好不好?”明瀾輕哼一聲,所謂無知者無畏,她更加大膽地攀上易安的脖子,身體緊貼着對方,卻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有些無措地問:“然後呢?”

兩個人之間,只有一層濕透的薄薄面料。

明瀾的主動徹底讓易安最後一絲理智土崩瓦解,護着明瀾的後腦勺,将人抵在了牆上,明瀾被如同疾風驟雨般的吻親得有點懵,可又有一種別樣新奇的感受,閉上眼睛放松自己,回應着易安。

濕透的衣裙沉甸甸地掉在地上,明瀾才知道為什麽易安說怕自己沒有準備好。

任由易安操控,直到明瀾小聲啜泣着倒在易安懷裏,腿軟得站不住,接着感覺自己腳下一輕,被易安抱起來,放進了浴缸裏,原本為明瀾量身打造的浴缸裏特殊凸起的平臺如今正好方便了易安。

當明瀾筋疲力盡地被易安從浴室裏抱出來,看見易安溫柔地親了一下自己,以為結束了時,只聽易安輕聲開口,“乖,還沒開始。”

“唔?”

明瀾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昏暗的燈光裏眸中波光粼粼,易安忍不住俯身親了親,“沒關系,你沒準備好的話我們可以等下次。”

“就這次。”明瀾雖然身體軟得像水,但嘴硬。

易安掩下嘴角的笑意,“聽你的。”

大床上的花瓣被反複碾過,鮮紅的花汁染在雪白的被褥上如同雪地綻開的朵朵紅梅,又像是争奇鬥豔的大片牡丹。

明瀾的身上也沾上了花汁,易安低頭挨着吻去,看着明瀾蹙起的眉頭和水汪汪的眼睛,忍不住更加憐惜,吻上她輕柔地安撫。

“明瀾……”耳鬓厮磨之際,易安輕聲呢喃。

“嗯……”明瀾含糊地應着。

“我愛你。”

易安扣緊明瀾的腰身,她第一次覺得這三個字這麽淺薄,不足以形容自己此刻內心想将明瀾融入自己骨血之中的感受,兩人永遠都不要分離。

“我也愛你。”明瀾睜開眼,對上易安的眸子,回應她的感情。

這一刻,易安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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