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蕭少焱下線

第79章  蕭少焱下線。

第七十九章

遲遲沒有打通的電話越來越讓明瀾心慌, 明瀾剛準備聯系葉家人的時候,易安卻又給自己打回來了。

“喂?你現在在哪?”

明瀾迫不及待地問道,可那邊卻安靜了一會兒,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蕭少焱聽着明瀾着急關切的聲音, 心裏酸澀不已, 看向被綁起來的易安, 他一直不相信這是真的,寧願相信只是葉家和明家聯姻,而不是明瀾真的喜歡,可事實證明,明瀾對她的在乎是真的。

“明瀾, 我是蕭少焱, 易安在我手裏,”蕭少焱壓住心底的酸澀,還有一種一切即将塵埃落定的平靜,“你自己一個人, 來西山山麓的一個小木屋裏, 不然的話, 外面就是懸崖, 你別想再見到她。”

“蕭少焱!你瘋了!”

明瀾的腦子嗡的一下, 臉色慘白。

“我沒瘋, 你現在來, 我會保證她安然無恙,”蕭少焱說完, 打開了視頻通話, 明瀾的手機上出現了易安的身影,易安穿着那身明瀾為她挑選的禮服, 被綁着倒在地上,已經陷入昏迷。

明瀾拿着手機的手都在顫抖,“你把她怎麽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她的時間也不多了,警察現在應該已經把這座山圍起來了,明瀾,你要快點來,不然,你誰都見不到了。”

蕭少焱往外看了一眼,語氣平靜地說完,挂斷了電話。

“去西山!”

明瀾想再打回去,可易安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旁邊的飛魚攔住明瀾,“你不能去冒險。”

蕭少焱讓明瀾一個人去,又抱着必死的決心,甚至根本不懼警方的威懾,顯然讓明瀾過去也沒打什麽好主意,明瀾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現在管不了那麽多。”明瀾讓司機馬上開車過去,然後打給了岑竹。

飛魚看着明瀾毫不猶豫的堅決,知道自己攔不住,只能和她一起去。

岑竹的電話很快打通了,岑竹也正要打給明瀾。

“剛才在德明路的西路段發生了一起當街綁架的惡性事件,我們也剛剛趕到現場,根據現場的人說,實施綁架的是蕭少焱,被綁架的是易安,看行蹤軌跡是往西去了,我們已經聯系就近警方人員,進行追蹤……”

“在西山山麓的一個小木屋裏,剛才蕭少焱用易安的手機給我打了電話,他讓我現在過去,我也正在往那邊趕,附近應該還有一個懸崖。”

明瀾已經在盡量維持平靜,可是聲音的顫抖還是控制不住,盡量快地給岑竹說明了情況,指甲在手心掐出血痕。

“不行,你不能貿然過去,我們也需要保證你的安全。”

岑竹聽見這話,生怕明瀾會關心則亂,亂了分寸,趕緊叮囑道。

“我心裏有數,我不過去的話易安才有危險,放心,我會跟你們保持聯系,需要我做什麽你們盡管說,只是我必須過去。”

蕭少焱和厲覺還是有些不同的,明瀾雖然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可她更在乎易安的安全。

黑色的豪車疾馳在出城的大道上,在西山山腳下的路邊,明瀾看見了在那裏等着的岑竹等人。

岑竹把車攔下,打開車門看見裏面的明瀾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明家也給岑家送了請柬,她爸媽去了,但她公務在身沒去。

“雖然不合時宜,但還是說一聲百年好合,現在說正事,”岑竹語速很快,拿出來一個小型的通訊儀和一個微型耳機,“把這個戴在身上,這樣你就能跟我們這邊保持溝通,狙擊手已經在趕往指定位置了,聽我們這邊的指令知道嗎?”

“好。”

明瀾接過通訊儀夾在腰帶內側,将微型耳機放進耳朵裏。

“一切小心。”

岑竹說完,關上車門目送明瀾的車上山。

上山的路只有一條,前一半還算好,後面就難走起來,直到一棵樹橫倒在路中間,徹底攔住了去路。

這棵樹應該是故意砍倒放在這裏的,樹根斷開的地方切口平整,還很新鮮。

是有預謀的。

明瀾看向前面的路,再往前走不遠就是蕭少焱說的那個小木屋了,他估計是故意讓自己一個人過去的。

打開車門,飛魚趕緊拉住明瀾的胳膊,“我跟你一起。”

“這樣易安會有危險,你們在這附近等着,如果有什麽事情我會立刻通知你們的,你們就在這裏等我。”

蕭少焱說讓自己一個人過去,明瀾不想冒險,現在蕭少焱就是一個極其不穩定的火藥桶,很有可能會傷害易安。

說完,明瀾握住飛魚的手腕,拉開了她的手,自己下車。

嬌貴的高跟鞋踩在崎岖的山路上,明瀾提起一點裙擺,自己往前走去。

飛魚跟着下車,看了一眼茂盛的森林,讓小梅等人留在原地,她向林子裏走去。

山路難走,明瀾又穿着高跟鞋,幾次差點崴腳,但是擡頭看一眼,還是堅定地往上走去。

已經看到了那棟小木屋的影子,那裏确實坐落在懸崖邊上,明瀾站在這裏就已經感受到了從懸崖邊上吹上來的涼風,在這個炎熱的盛夏都透着寒意。

一步步向上,明瀾終于快走到木屋門口,耳機裏卻突然出現了岑竹的聲音。

“新情況,新情況,明瀾,剛才我們去聯系了蕭少焱的家裏人,但是全部都聯系不上了,除了在醫院還未清醒的蕭少卿和失蹤的蕭少理,連蕭先生和他夫人在昨天下午開始都不見人影了,現在很有可能是蕭少焱對他們做了什麽,現在事情很複雜,你先不要去!”

明瀾還沒說話,前面木屋的門已經打開了,周圍明媚的陽光卻好像無法照進這間小小的木屋一樣,裏面的陰冷黑暗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木屋打開的門裏,明瀾看見了被綁起來吊在中間房梁上的易安,還有站在她旁邊的蕭少焱,整個木屋裏唯一的光是蕭少焱手中利刃反射出的冷光。

沒辦法聽岑竹的話後退了,明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一刻她甚至什麽都聽不清了,只能在蕭少焱的注視中向前走去。

“蕭少焱……”明瀾走到了木屋門前,中間是陰影和光明的分界線,“你把易安放了,我可以給你當人質。”

“就停在那裏,別再往前了,我不想綁架你,也沒想傷害你,”蕭少焱看着門口的明瀾眼中全是驚豔,她站在陽光下,一身華麗溫柔的衣裙美得不可思議,和這個污濁的世界截然不同的幹淨美好,“我只是想看你一眼,今天你很美。”

“把易安放了。”

明瀾不想聽他說那些,她眼中現在只能看見昏迷中易安。

“我會放了她,但我要看她有沒有這個資格。”蕭少焱拿起旁邊的水瓢,将涼水潑在了易安臉上,昏迷中的易安在一個激靈中醒了過來。

對于現在的情況易安還有些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明瀾遲疑一瞬,接着昏迷前的事情想了起來,慌忙看向周圍,正看見旁邊的蕭少焱,立刻明白是怎麽回事,劇烈掙紮起來,“明瀾,你快走!”

明瀾看着易安,眼眶發紅,“我們一起走。”

蕭少焱看向易安,“明瀾為了你不顧自身安危來到了這裏,現在是你為她做點什麽的時候了。”

易安看向蕭少焱,蕭少焱把手中的匕首逼近易安的脖子,“現在你自己往下掙紮,刀就會劃破你的頸動脈。”

接着蕭少焱把吊着易安的繩子在他自己脖子上纏了一圈,“但是你只要往下掙紮,就能同時要了我的命,讓明瀾平安離開,你自己選擇吧。”

“不……不可以……”明瀾看着易安搖頭,眼淚在空中劃出一道小小的弧度,手已經顫抖得不成樣子。

易安看了一眼這個簡陋的裝置,确認蕭少焱說得沒錯,她當然不想現在死,她和明瀾說好了她們還要結婚,還要有很長很長的未來,自己還會為明瀾親手披上嫁衣,戴上戒指……

可是她更想讓明瀾平安離開。

刀尖抵在頸間的涼意清晰,寒意從脊髓蔓延,再次看向明瀾,她用力地往下拽了繩子。

蕭少焱的臉色瞬間被勒成紫紅色,同時他手中刀尖也劃破了易安的皮膚,滲出了血珠,可他卻笑起來。

“不行!”

明瀾看着易安竟然真要做傻事,也不顧蕭少焱的那句話,擡腳跨入門裏,擡手去奪蕭少焱手裏的刀。

蕭少焱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眼看着明瀾的手即将握住匕首的利刃,匆忙躲開,反手劃斷了吊着易安和他脖子間的那根繩子。

“咳咳你瘋了嗎?傷到你的手怎麽辦?”蕭少焱揉了一下脖子,立刻想去看明瀾的手。

明瀾只顧着扶住踉跄的易安,伸手想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小心蕭少焱。”

易安提醒明瀾,現在旁邊還有一個極不穩定的蕭少焱。

明瀾解不開繩子的死結,回頭看向蕭少焱,蕭少焱站在原地,手中還握着那把匕首。

“把刀給我!”

明瀾向蕭少焱伸手,蕭少焱沉默不語,明瀾上前一步,從蕭少焱手裏拿過匕首,去把易安身上的繩子割開。

“明瀾,你真的愛她?”

蕭少焱站在原地看着明瀾握着刀笨拙地去割開易安身上的繩子,卻又小心翼翼地怕傷到她。

“廢話。”明瀾沒想到這繩子這麽難割斷,沒空去管蕭少焱,只是皺眉回答。

“明瀾,”眼看着明瀾終于割開了易安身上的繩子,蕭少焱從旁邊拿起一個控制器,“這下面還埋了炸藥。”

明瀾一口氣松了一半,回頭不敢置信地看向蕭少焱,“你有病嗎?”

“但我不是想和你同歸于盡。”蕭少焱一步步後退,後退到牆邊,扯開那裏的一塊雨布,下面兩個昏迷的人正是蕭總和他夫人,“我只是想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你!”

明瀾震驚地看着那兩人,想到岑竹剛才說的話,失蹤的蕭總和夫人原來就在這裏。

“明瀾,你很好很好,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所以我祝你幸福,像我這樣的人,其實就應該活在地獄裏。”

蕭少焱看着明瀾慢慢地說道。

“你冷靜一點,什麽都可以再商量,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嗎?”

明瀾很少看見蕭少焱這麽平靜的時候,可偏偏這看上去最冷靜的他卻做出了最瘋的事,比以前乖張時更令人膽戰心驚。

“我再清楚不過了,”蕭少焱看向那兩個人,“他們該死,明明是這個男的當初利用職權對我媽潛規則,可這個女的卻只知道一味地迫害我媽,你不知道我和我媽在國外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可縱然這樣,他們還沒有放過我們。”

這段和傳言不同的事實明瀾也是第一次聽說,震驚是有的,但現在人命關天。

“這件事……”

蕭少焱打斷明瀾的勸說,“你先聽我說完,這些話我再不說就沒機會了,以後更不會有人知道真相,只會把髒水都潑在我媽身上,我和媽在國外的日子艱難捱過十來年,這個男的在異國他鄉再次偶遇我媽後卻幾次三番上門騷擾,口口聲聲我媽是他最愛的女人,這件事又讓這個女的知道了,發生了什麽當初的我并不知道,我只是被帶回了國內。”

“後來我媽那邊的消息我完全不知道了,在這裏我過不慣,只想逃回去,可換來的只有毒打,終于等我能跑回去了,卻沒有找到媽媽的下落,這些年我一直沒放棄,直到幾年前,我在國內找到了一座墳,上面是我媽的名字。”

明瀾現在只剩震驚了,她看着角落裏已經醒過來,在瑟瑟發抖的蕭總夫婦,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一直在追查當年的真相,是他們對她下了毒手,可我沒有證據,原本我以為我還能再忍下去,找到證據讓他們去死,可我等不了了,蕭少卿的事情之後,他們認定是我做的,我挨了一頓家法鞭打,所有人都在懷疑是我,他,”蕭少焱指向蕭總,“斷了我所有經濟來源,查到了我在查我媽的事情,是他想殺了我。”

蕭總被膠帶堵住嘴,瘋狂地搖頭否認,用眼神示意是旁邊的蕭夫人,蕭夫人也被膠帶封住了嘴,看見蕭總的眼神後含糊不清地罵他,試圖用身體去撞他。

可蕭少焱沒理他們的鬧劇,自顧自往下說。

“我做這些都是不得已,只是想自保,所以我先綁架了蕭少理,那個他們放在心尖上的小兒子,果然,他們立刻就慌了,翻天覆地地找,最過分的是,他們因為懷疑是我,去把我媽的墳挖開了,只是因為怕我把他們兒子活埋進去。”

說到這裏,蕭少焱的平靜維持不住,要是匕首還在他手裏,現在已經紮進了這夫婦倆的身上。

“無所謂,一切都要結束了,”蕭少焱再次平靜下來,看了一眼手中的引爆器,“證據和蕭少理都在你第一次救我的那條巷子裏,蕭少卿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知道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他們夫婦倆該死,明明是他們倆之間一團糟亂,卻搭上了我們母子的性命,只是蕭少卿和蕭少理罪不至死,你跟我說過,要恩怨分明,我記得的。”

明瀾有些說不出話來,她不知道還能對蕭少焱說什麽,他記得恩怨分明四個字,可為什麽上一世卻對自己恩将仇報?難道兩年的時間讓他忘了?

“我也記得你告訴過我暴力不能解決問題,可我別無他法,讓我再把最後一個問題解決,下輩子我一定聽你的,還有,把那把刀留下吧,它不适合你,讓它陪我走吧。”

蕭少焱看向明瀾手中的匕首,那是他特別定制的,很長,很鋒利,放在明瀾手裏格格不入。

明瀾搖搖頭,蕭少焱舉了舉手中的引爆器,明瀾只能把匕首插在了木地板縫裏。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們走吧,明瀾,”蕭少焱看了易安一眼,又落在明瀾身上,“祝你幸福。”

明瀾還想說什麽,易安攬住明瀾的肩膀,将她帶了出去。

明瀾沒有再回頭,她們盡量快地離開了木屋的範圍,正好迎面遇上了從樹林裏走出來的飛魚,雙方一句話還沒說,後面的木屋轟然爆炸,氣浪向周圍蔓延,易安抱住明瀾,兩人被氣浪掀翻倒在旁邊的草地上。

爆炸後的木屋殘骸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下方,只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跡。

明瀾被易安護着沒有受傷,愣愣地看着爆炸現場心有餘悸,蕭少焱是這三個人中她了解最少,接觸最短的,因為前世的事情自己也恨他,可現在看着他以這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還是有些心情複雜,說到底,是濫情的蕭總和極端的蕭夫人造成了他和他母親的慘劇……

直到易安輕吸涼氣的聲音拉回她的神智,連忙去檢查易安的受傷情況。

易安躺在地上,對上明瀾擔心的視線,提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我沒事,只是手腕折了一下。”

“我看看。”

明瀾握住易安的胳膊,手腕上有剛才被麻繩綁住她用力掙紮時留下的血痕,現在折到什麽程度,有沒有受傷暫時看不出來,不止這裏,還有易安的脖子上,明瀾看着上面那道血痕,眼淚措不及防地掉了下來。

“她沒多大事,”飛魚站在旁邊,看見明瀾哭了立刻上前,幫忙檢查了易安的傷勢,握着易安的手腕以明瀾來不及阻止的速度用力一推,只聽見了一聲清脆的* 骨頭咔嚓聲,“就是錯位了,複位就好了。”

說完後,飛魚伸手從易安身上的西裝上,撕下來一塊拼接的粉色布料,扯成長條,給易安脖子上的傷口包上,“好了,起來吧,別讓明瀾哭了。”

明瀾的眼淚停住,易安坐起身擡手擦去明瀾臉上的淚痕,雖然心情因為飛魚的話七零八落的,但還是擡頭跟飛魚說了聲謝謝。

警方的人已經趕到了,關于剛才木屋中的所有對話他們那邊都已經掌握,接下來對于蕭少焱說的那些都會進行一一核實。

明瀾也收拾好心情,被易安扶着站起身來。

岑竹檢查完爆炸痕跡走過來,“可能你們在趕回去訂婚之前,還要幫我們一件事情。”

“我跟你們一起去。”

明瀾知道是什麽事,“那條巷子的地址我還記得,我們走吧。”

蕭少理和那些關于蕭總和他夫人做的那些事,都在明瀾第一次救蕭少焱的那條巷子裏。

一行人立刻出發,那條巷子就在A城著名私立初中的後街不遠處,那所學校也是當初明瀾等人上學的學校。

雖然很破舊,但是這裏的一切都還是當年的樣子,是位于老城區的,這一片的建築最近也已經快到了重新置換的年份,住在裏面的人已經很少了,都在等着置換協議。

找到那條巷子,在旁邊有一個小小的藍色的門,那裏面通往樓上的一個小房子,一般是周圍居民樓負責電力等問題的。

警方的人強行破開了門,進去以後裏面只是有一股多年沒打開的黴味,上樓後,還有一道門鎖,打開就看見了在裏面床上躺着的蕭少理。

蕭少理的臉色蒼白,神情恹恹,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旁邊的桌子上放着一份份的面包和牛奶,每一份是他的一頓飯,另外他的手腳都在固定的鐵鏈拴住,活動範圍只有那張床和旁邊的廁所。

本來以為來的人還是蕭少焱,蕭少理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清了先進去的警方人員的衣服,頓時眼睛睜大,“青天大老爺!總算來人救我了!”

幾天沒開口說話,蕭少理的嗓子有些啞,還帶着哭腔。

在這裏看着食物一天天減少,又看不見蕭少焱的影子,蕭少理差點以為自己會死在這裏了,好在好在,自己還算命不該絕。

除此之外,在這個房子的抽屜裏還發現了一份文件,文件就是蕭少焱說的那些內容。

讓專門的人員來給蕭少理開了鎖,蕭少理站起身來,“蕭少焱抓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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