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
第 14 章
錢還不夠,派出商隊去賣青黴素,又收攏十萬,找朱老板等商人又借十萬,把全城的蠟燭都吃下來。
錢還不夠,張澤把蠟燭抵押出去,換回貸款繼續搜刮十分便宜的蠟燭原料并收購小廠家。
張澤已經隐隐在短時間內控制住了蠟燭行業。
朱老板問她要做什麽?
張澤只回答“把隆翔掀個底朝天。”
張澤又去找銀行質押,把自己的醫院和兩個學校,十幾家店鋪質押出去,換回120萬銀元,朱老板看她拼命了,心一橫,跟她一起幹,自己也湊了一百萬銀元出來,
張澤應聲而動,宣布因為經營調整,半個月後,自己将要去其他城市發展九州分部,暫時不在本地售賣煤油。
告示一貼出來,隆翔狂喜,張澤終于被打服了麽!她要跑路了!
本地官商,難免失望,議論紛紛。
果然,光明煤油立刻下線,市場上買不到了,并且看見有車在往外運煤油。
不知道哪裏開始傳言,小孩一直唱,煤油變少了,價格要漲了,趁便宜快去買啊。
大家趕緊去搶煤油,這時候光明煤油已經買不到了,所有搶油的都沖向隆翔煤油,
賣一份虧一份,隆翔發現給自己放血的管子變粗了。
一天竟然虧損至一萬元!
隆翔價格火速上漲回6銅元,張澤不動,繼續往外搬油,隆翔虧損較多,急需回血,張澤不參與,煤油一天一個價,漲到8銅元,10銅元,12銅元。
幾乎是一天一個價,顧客怨聲載道,以前只賣3銅元的東西,怎麽能這麽快翻倍呢?
其實12銅元并不貴,屬于合理的市場價格範圍內,只是前面低價對殺的時候,把大家的期待拉高了。
隆翔賣出的煤油終于開始掙錢填補虧空,但是品牌名聲也很臭了,隆翔殺得嚯嚯生風,本地商行都知道他有背景,朱老板市長都認輸了,張總也被趕走了,一時間無人敢來競争。
市民的需求的旺盛的,他們發現,便宜的蠟燭幾乎絕跡了,市面上到處都找不到替代煤油燈的蠟燭,倒是隆翔煤油随處可買,需求越加旺盛,隆翔大喜,迅速要求加大進口,滿足市場需求。
但是大量貨品進口是需要時間的,張澤就打這個時間差。用錢把周圍能買到的蠟燭和原料低價吃下來,
隆翔商人本性發作,許多人争搶着買煤油照明,隆翔立刻捂盤惜售,一日三漲價。
看到他漲價,張澤就安心了,等隆翔煤油到達25銅元高位的時候,張澤儲備已久的蠟燭全線出擊,她的成本在極低的五支蠟燭一銅元。煤油已經運到外面保護起來,五百男工上陣,大量賣蠟燭,五支蠟燭三銅元的價格出售,
幾乎是瞬間,市民争相搶購蠟燭,張澤迅速出清庫存回血。又賺了一波。
隆翔的貨賣不動了,因為張澤的便宜蠟燭頂在前面,但是張澤拿貨太低,仍有賺頭,隆翔不能用自己的優等馬來和張澤的劣等馬比價,拿煤油和成本更低的蠟燭比價,隆翔不劃算。但是又不得不比,不然市場就要被張澤用蠟燭占領了。
隆翔咬咬牙把煤油降到6銅元成本價出售,
張澤有湊的220萬資金在手,再壓蠟燭價格,逼隆翔跟随降價。
隆翔迫不得已4銅元出售,張澤再派人扮顧客大量吸囤煤油。
甚至開始做起回收煤油的生意,香皂換煤油,裏面有價格差異,所以市民購買隆翔煤油的興趣更是高漲。
隆翔可以限制張澤的人買,但是不能得罪顧客,不讓顧客買。
買的越多,虧損越打,隆翔虧損到一個驚人的地步。
張澤的貨也已經多到危險的地步。
她操控着蠟燭,讓銷售暫停,造成市場緊缺。
知道煤油漲價有多兇猛的市民,看到隆翔重新降價,購買的熱情再次被點燃,跟張澤一起搶油,隆翔大大出血。
6銅元進口的油到了,但是這裏的店鋪竟然在4銅元出貨,虧損一日大過一日。
孔家很生氣,覺得底下人不會做生意,搞什麽搞。
張澤控制住蠟燭,制造了空前的蠟燭緊缺,推高了大衆對煤油的需求,
是煤油漲價好時候。
正好需要建設空軍,煤油是航空燃油的原料,孔家放出消息,哄擡油價,想要大賺一筆,張澤穩住,煤油價格應聲而起,
張澤有220萬在手,暫時還能承受住壓力,跟着推波助瀾,大家哄擡之下,煤油價格直接飙升到15。
不少商人看得直流口水,明顯市場一片利好,
漲到17,商人們投機的心思起來了。
漲到19,市場一片大熱。
張澤再放消息,海上飓風影響,進口受阻,煤油稀缺,油價在越來越多人的炒作下,飙升到25.
張澤趁機出貨,并不直接賣給市民,而是那些知道她有油的商人,
育容指揮人打退想要搶奪的,張澤搬出唐家,拉大旗作虎皮。
正在衆人猶豫時,天公作美,連降大雨,泥石流沖毀公路,張澤渲染誇張,讓育容去搶修,實則是扼守咽喉,外地的煤油不能從這個方向運進來。
煤油價格應聲而漲,升到28.老板們坐不住了,時間就是金錢,等其他地方的煤油運過來了,價格都要漲到30了。
成本3銅元的煤油,張澤在28這個價位大量出貨,迅速回籠資金。
大賺離場。
孔家還在做高油價,現在隆翔已經不再虧損,反而回本了,現在無數人開始炒高煤油,價格畸高。
張澤不敢跟了,分點位清空所有煤油存貨。
要維持煤油的高價,就需要消除威脅。
張澤的蠟燭如果大量出貨,會打斷煤油價格上漲趨勢,影響煤油炒家利益。
于是隆翔為首的炒家團體想要圍困張澤,逼她吐貨,嚴防死守,一定不能讓她拿出蠟燭來幹擾市場。
很多商人看到煤油有利可圖,紛紛押上重金,鄭老板、王老板、市長都在其中。
張澤和朱老板站在一起,雙拳難敵四手,主動和談。
張澤巨量的蠟燭成品和蠟燭原料被他們吃下。
成本五支一銅元的蠟燭,被張澤買到了五支8銅元。
全部出清,
錢款兩訖,張澤煤油和蠟燭都賣完了,換回大量銀錢,幾乎要累虛脫。
朱老板的100萬幫他掙了30萬。
張澤屢次低買高賣,掙了整整800萬銀元。
拿錢火速還賬,把原料廠、供貨商、上下游産業鏈中欠的賬全部還清,把銀行質押拿回來。
張澤這下子是肥得很了。
第九回合,張澤大勝而歸。 張澤還清欠款後,還剩740萬大洋,朱老板送了她兩萬大洋,表示感謝。
張澤拿到錢就立刻去信,附帶許多青黴素和銀元。她聯系石主席準備把錢全捐了交黨費。并且說了自己現在掌握的工人、工廠和商場情況。
想要社會變好,她一個人力量不夠,還是靠緊主席好好出力吧。
因為洪坊人多,山頭林立,目前還沒有經歷千錘百煉,投機者多,張澤不了解他們,只能信任石主席。
石主席看她真心奉獻,十分寬慰,也對她多掙錢能力十分驚訝。
但是卻沒要錢,反而希望她能堅定意志,利用這筆錢發展生産,創造更多的價值。中國想要改變還有很多年的路要走,後面還需要很多物資呢。建議她多建工廠和商場膨大財富,提供崗位,生産商品,多培養各種人才,并且有可能的話為局部工業化做準備。
張澤跟育容和阿明商議了,再找幾個地方建工廠,後面有機會去國外或者廣東上海看看,買點武器生産線、西藥生産線、化肥、煉鋼、車床生産線等等。
7百多萬銀元不少,但是對改變局面來說還遠遠不夠,甚至微不足道。
去銀行談了利息,綜合對比收益和安全性,最後選擇存在花旗銀行。
煤油投機還在繼續,張澤不打算跟了,風險太大,眼看就要崩盤。朱老板看她不懂變也偃旗息鼓,只是每日關注。眼看着這些炒家讓煤油飙升到34的高價。
煤油太貴了,居民怨聲載道,炒家團裏人數太多并不團結。還有一些沒有趕上煤油暴漲的商人也想分點肉吃。于是開始做空煤油。
商人發現了市場需求,居民需要便宜的蠟燭替代。
但是大量的蠟燭原料和成品都被炒家團控制,蠟燭硬是流不出來,
想要蠟燭只能自己生産,張澤趁機把自己手裏收購的蠟燭生産線賣出去,她的工廠還有蠟燭車間,也做一些蠟燭,現在價格高,拿出去賣賺頭很大。
看多看空兩股勢力正在火熱鬥法。
以隆翔為首的煤油炒家團以及看到巨大利益空間的蠟燭團。
張澤選擇遠離戰場,因為煤油炒家已經到了烈火烹油的地步,
蠟燭團一定打不過孔家勢力,注定會繼續拉扯後兩敗俱傷。
從隆翔和這些投機商人身上淨賺740萬銀元,成功跑路,可謂是大勝!
張澤預想的沖突并沒有升級到戰争的地步,育容一直牢牢把控局勢。
阿明的青黴素大殺器也并未用上,可喜可賀,生産的産品通過商隊到處分送發賣,大量收回黃金和白銀。
她現在看向周圍的人,大家都辛苦了,店鋪停業一段時間,工廠也像經歷了一場大地震。
倉庫賣空,老弱婦孺拼命生産,男工人們日夜警惕,守衛倉庫,拼殺在前。
勞累者不計其數,受傷者不計其數,醫生坐鎮,妥善醫治,沒有出現死亡,受傷的都得到了妥善安置。
張澤拿出錢來,所有人發五倍工資,獎勵三軍,作戰勇猛,貢獻突出者,大力提拔,再額外獎勵。
張澤指着桃源新村,“我今天再去跟村長和村民談一次,願意出讓土地,我們就拿地,不願意我們就換地方。”
工人們歡呼踴躍,聲震雲霄。
這段時間馬柳灣工廠守衛嚴格,村民不了解內情。
但是那輪子都推冒煙的車,數不清的原料運進,數不清的原料運出,從慶功會殺了9頭豬,8只羊就看出來,一定是個了不得的勝仗,
沒人知道張澤賺了多少錢,只知道工人們手裏的錢多得用不完。所以村民們也希望達成合作,把荒地變成實在的財富。
張澤不知道,當她最缺錢壓艙周轉的時候,工人們其實已經開始募捐了,每一個人,都拿出所有的錢準備捐給她,幫她打贏這場煤油戰争。
村民們這次乖順許多,怕張澤去其他地方拿地,洽談很快,合同簽了,馬柳灣的桃源新居就像建廠時一樣,請了建築公司帶隊,把設計圖優化調整,帶着工人們開始建房。
自己親手建,質量絕對過硬。建房時間大約需要三個月,張澤又組織人手去買木頭做家具,收棉花做窗簾床上用品等。
建房、家具、布料以及生活用品等等,都是自己造,成本極低。
張澤和阿明開始讨論,誰都有理由,于是拉育容做裁判。
工人們有着中國人的傳統想法,不希望租房,更希望買房,希望張澤能先墊一些錢把地買下來,大家買房,做工慢慢還。
張澤和阿明傾向于租,因為戰火紛飛,此地以後淪陷了,被飛機一炸,就什麽都沒了,很多人一生就一套房子,房子在,地在,人就被束縛在這裏了,戰争時不肯遷移,逃跑。
但是他們低估了工人們對房子和地的渴求。
對張澤來說,這些房子和家具可以随時不要轉身離開。但是工人們做不到。
應該如何勸他們不買而接受租的形式呢?
三人沒有讨論出結果,只等後面思考。
張澤特意在工廠安裝了大喇叭實現播音室可以全廠喊話,通知事物,集體講課教學,偶爾還可以播放流行音樂、戲曲和說書的唱片,豐富大家的精神生活。
阿明和育容要回黃埔,張澤跟着一起去廣州,她想看看有沒有機會收購生産線或者在廣東建廠。廣東氣候很好,适宜種糧食,可轉化的工人力量也多,
現在物價不穩,糧食貴得吓人,自産自銷是個節約成本的好辦法。而且可以為後續戰争做儲備,手裏有糧心中不慌,敵人封鎖了買也買不到。
馬柳灣生産基地除了維持生産外,也在大興土木建房,有情人挺多,張澤摸了一下底,竟然有500多對夫妻!
除了工廠內部消化的男女,還有男工在村子裏找的對象,看來大家都很淳樸,對家庭的渴望是十分迫切的。
但是也有一些不好的現象,不少男工人原本條件不好,淪為流民,現在成了工人,福利極好,便對女性格外挑剔,甚至同時有好幾個對象,現在仍是一夫多妻時代,不少人準備娶兩個老婆,因為搶女友而打架或者亂搞男女關系的的事也極多。
張澤深感問題嚴重,跟育容和阿明讨論,覺得教育引導,移風易俗還需要加強。南下過程中,張澤甚至做夢都在想這件事。 張澤開始着手制定一個馬柳灣婚姻條例,在南下的客棧裏,阿明出去逛逛,育容陪着她,燈光下,兩人并不多話,氣氛和諧而安谧。困難處兩人相視一笑,用筆在紙上塗塗改改。
鑒于工人們文化素質不高,現在的社會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男權社會,天災人禍和戰争頻發,女性謀生艱難的現狀。
所以張澤的一些想法,沒有實現的基礎和土壤,育容提了意見後,總結成幾條。
在馬柳灣基地,
結婚年齡為男20,女18。
男女婚戀、生育自由,禁止強迫與幹涉。
禁止家暴,禁止棄嬰,殺害女嬰,一旦發現,全家開除趕走。
禁止非法同居,禁止亂搞男女關系。
是否亂搞男女關系,由周圍的鄰居朋友公平公議,輕者警告、罰款、降低工資級別,重則開除、報官。
而且還增加了對婦女、兒童、老人的保障,離婚後男方需付撫養費。
相應的服務和支援,則有托兒所和免費教育,
馬柳基地是一個世外桃源,沒有任何一個工人願意離開或者被趕走。條例會被強行推行下去。
商量完了之後,張澤專注的嘀嘀咕咕,十分滿意,煤油燈的光照得她臉上,育容看到一些細小的絨毛,嬌嬌紅紅的臉蛋,顯得健康、充實而自信。
育容沒忍住用修長有力的手指蹭了一下她的臉頰,
張澤突然回過神來,看着他毫不猶豫就是一句
“三哥我們結婚吧!”
亮晶晶的眼睛笑出好看的弧度。
育容一下子愣住了,猝不及防心裏就湧起沖天的喜悅。
他甚至一時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溫暖的陽光夾雜着小雛菊的怒放,夜晚似乎已經照亮,他在曠野的花叢裏飛跑。
就像鈴铛遇到風,心裏的小鹿亂撞,她就這麽豪不躲閃的看着自己,圓圓笑眼是對他無法掩飾的喜歡,就像一個做了好事,背着手挺着胸等着大人來誇的小孩。
“好”他的聲音像流淌的蜜,沒有任何阻隔,這樣自然且流暢“我們結婚”
已經激動到手也顫抖了,曾經平靜的心早已經花木肆意生長,對,結婚結婚。
育容站起來把她拉過來抱起,忍不住傻乎乎的笑,兩個人的軀體貼得這麽近,這麽軟,這麽香。
對視一眼,心都滾燙。有了彼此,把生命最後一塊缺陷也貼合。
少年的激情是不可抑制的,張澤希望明天就和他舉辦儀式,現在都流行去教堂舉辦新式婚禮。
育容緊緊抱住她,心中的幸福無可言喻。
等阿明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把寫回林家大灣告知親人他們已決定結為夫婦的信,和同汪小姐退婚的信寄出。
阿明有些愣住“會不會太草率了?”
阿明把張澤拉出來,想跟她說溫都爾汗的事,可是嘴唇張了張,沒有能夠說出口,張澤的眼睛好亮,全部是對未來的期待。
也許她活不到五十年後呢?對不對?也許她會成為把誤入歧途的人拉回來的力量呢對不對?
就算她執迷不悟,到時候死亡人數再加一人也沒什麽,對不對?
阿明的喉嚨好像被堵住,說不出祝福,也說不出拆散。
無論他的意見如何,張澤都不會聽。阿明只好拖延“不急這幾天,到黃埔再說吧,結婚需要籌備一下,總不能這麽悄無聲息就結了,去黃埔有同學見證,接受他們的祝福不好嗎?”
育容也不想委屈她,還準備回老家辦婚禮。
阿明神色有些悒悒,提不起勁來,想起珍珍已經寫信同他分手,不勝感嘆。
對比慘烈,看着兩人歡天喜地的商量去哪裏買喜糖只覺得頭痛。
一對甜蜜準夫婦和一只單身狗繼續南下,
剛到黃埔,發了喜糖,開開心心接受黃埔同學的祝賀和恭喜,還沒籌備好婚禮,張澤突然收到馬柳灣消息。馬柳灣基地遭遇隆翔為首的煤油炒家團圍攻。生産和銷售受到極大影響。
一家有難,八方落井下石,九州應對十分狼狽。
張澤一拍桌子“狗賊!還要讨打!”
考慮到青黴素的安全,必須立刻回去解決。
育容和阿明準備同她一起回去處理,張澤想了想,還是買設備重要,讓阿明去看工業類,育容去看軍事類。
她自己一個人回馬柳灣主持大局。
三人作別,
海內割據,天下紛亂,軍閥仗着有槍就為所欲為,
有錢才有槍,有産業才能有錢。
張澤現在肥嘟嘟的,是一只香噴噴的小豬存錢罐,不少人都要盯着她吃肉呢,軍事力量和工業力量她都要擁有,不然無法自保。
現在打退隆翔進攻不解決根本問題,提升實力才能暴錘他們。
三人各自帶着任務去了,張澤掉頭回武昌。
半路上,看見一群小乞丐被幾個大人揪着打,口鼻出血,哀哀欲絕。
張澤站出來“住手,你們為什麽打人??”
“他們偷錢,還割破了我的衣服!”
“他們為什麽偷錢?”
“關我什麽事?偷錢就是偷錢!”
“因為這幾個小孩子在流浪,他們沒錢買吃的就要餓死!何必打人!”
張澤賠了衣服錢,叫幾個小乞丐把錢還了。
買了大餅和鹵肉給他們吃。7個小孩吃了20斤大餅!
張澤看着他們渾身上下一個破褂子,“你們還有家人嗎?”
小乞兒都搖頭,“我們跟着乞丐頭一起混”
“我爹娘都死了7年了。”
“乞丐頭對你們好嗎?”
“好啊,他允許我們在這裏找飯吃,要我們的抽頭錢也不多,還教我們偷和騙的法子呢。”
“對,以前我在其他地方乞讨,那些乞丐頭會拿大棍子打我們,趕我們走呢!”
張澤送了他們一些大洋,教了幾個魔術讓他們去給有錢人表演魔術掙錢。
幾日奔波,張澤回到馬柳灣,蘭寧把她離開這些日子的事都整理了告訴她,
原來煤油炒家團和蠟燭團,利益不一致,一個看空一個看多。幾番拉扯,炒家團雖然被張澤狠狠吸走了血,又被蠟燭團重創,但是靠着孔家,還是贏了。
打散了蠟燭團,炒家團也十分虛弱,各個需要回血,看見張澤壯得厲害,就打起了她的主意。
為了保護工廠,工人們打退了他們的幾次進攻,但是商業上的鬥争他們插不上手,九州系列商品現在陷入窘境。張澤表示了解,看到基地完整沒有外敵入侵,青黴素生産一切正常就放了心。立刻部署營銷,組織反擊,把商品售賣重新拉了回來。
同時準備出擊,現在蠟燭團和煤油炒家團都比較虛弱和松散。張澤聯絡起蠟燭團,願意反攻的商家都加入進來。朱老板聽說她這麽快殺回來,立刻注資投入戰場。 在廣州張澤大概問了一下工業設備和生産線的價格,昂貴得她差點昏過去,更別提還有運輸費和專業技術人員的工資,日後的維修保養也是極昂貴。
張澤手裏的七百多萬還真不夠,只好找肥羊想想辦法。
張澤以前沒錢,靠産品抵抗,現在七百多萬在手,蠟燭團也有三十多人,自然可以大展拳腳。
實業掙錢哪有資本掙錢快。張澤準備給煤油團來一波降維打擊把他們吃幹抹淨。
蠟燭團這邊公推朱老板為盟主,張澤為軍師指揮和部署。
張澤的資金拿了700萬出來,蠟燭團都知道她曾經暴打隆翔,戰績可查,再加上實在虧得厲害,指望着翻身,于是也湊攏了2000萬。
前面煤油團慘勝,正在拼命拉高煤油價格回血現在市場價被他們拉到9銅元,為什麽不繼續拉呢?因為前面兩方鬥法,散了大量的煤油和蠟燭到市場去,居民們的需求暫時飽和了。
居民們也被這波動巨大的價格氣到了,購買意願較少。
煤油團拉高價格自然拉不動。
但是張澤以前這麽大體量的煤油都被他們吃了,所以手中貨多得不行,市場又低迷。煤油老板們十分難受着急出貨,于是不遵守約定價格偷偷低價賣,煤油老板互相踩踏之下,又把煤油價格踩到7銅元,
張澤又在市場上放出消息,大張旗鼓的宣稱自己加盟蠟燭團,将要再和煤油團決戰!
煤油價格應聲而落,低到4銅元,眼看還要跌。
張澤每天一個新聞,油價持續跌落到3銅元。把煤油老板心都踩化了。
煤油團的王老板,正是急得飯都吃不下,沒想到竟然有人找上門來。
他看到張澤有些驚訝,好看又不敢看,這是一條會吃人的美女蛇。
他小心的拿起帽子擋在胸前“張、張總,您,這是,有何又何貴幹啊?”
中氣不足,心裏狂想,我又沒得罪你,找麻煩去找隆翔啊!
張澤笑意盈盈“當然是找王老板談煤油生意了,您手裏有多少貨?我都要了。”
此話一說,王老板帽子都跌落到地上“什麽!你,全要了?”
“我的人已經去廣州看工業設備了,以後會大量用到煤油,所以需要囤貨。您願意賣給我嗎?”
女菩薩,這簡直是女菩薩呀!
王老板頓時恨不得給她頂禮膜拜起來。
“賣賣賣,張老板,我的貨全給您。現在市場價4銅元,您看?”
張澤明知是3銅元的價格,但是毫不猶豫的接受了4銅元的提議。
王老板幸福欲死,殷勤得很。
張澤有些為難,“可是我的工業設備實在太貴了,現在資金有困難。”
王老板心理咯噔一下,沒錢?沒錢你來逗我玩呢?
臉色陰沉就要送客。
張澤趕緊說“我已經把廠房和貨物抵押出去了,後續也有不少資金逐步到位,王老板您看這樣行嗎?咱們所有的煤油是20萬大洋,我先付二成貨款,後面的貨款我在兩年內付清,先貨後款行嗎?”
說完就簽了支票。
王老板目瞪口呆的看着支票,心裏直喊,天吶!終于賣出去了!!這些燙手山芋有人接盤了!
他終于明白張澤為什麽會出高價了,資金壓力,要先拿貨後付款,咬咬牙,答應了。
王老板看她的眼神如再生父母,連連拱手,張澤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送別她的時候,王老板支支吾吾“張總,這個,我們交易的事您能保密嗎?”
張澤立馬保證守護商業機密。
王老板才松了一口氣,如果煤油團的人知道他背叛組織,還是賣給死對頭張澤,他以後怎麽混?還有賣給張澤的價格明顯偏高者要是其他商人知道了,低價賣,把他的生意撬走怎麽辦,于是心驚膽戰,生怕被別人發現秘密。
除了隆翔,張澤連着好幾個晚上,拜訪了幾十個炒家。
在煤油團的會議上,大家凝聚了共識,要一起拉高并保衛煤油價格。打倒蠟燭團,打倒張澤!
王老板生怕被別人發現自己已經悄悄出貨叫喊得尤其賣力,但是他這麽賣力了喊了,竟然有些商家比他還大聲,也是,聲音大了就不心虛了。
張澤手裏融資來的兩千七百萬塊畫得差不多了,全部換成油。
重倉完畢,張澤發起總攻,用巨大的存量重拳出擊,直接打垮市場,煤油價格從3銅元直接降價到2銅元,把煤油價格拉得雪崩,并且聯系隆翔,不認輸就拉倒1銅元。
隆翔一看對方怎麽有這麽多的油!仔細一查,煤油團除了隆翔,其他商人都跟張澤偷偷達成交易,以為就自己一家占了張澤便宜,沒想到每家都是這個想法,所以嘴巴比水泥還嚴實。
隆翔大驚,馬上聯系總部再要資金支援,總部已經麻了,這半年來,隆翔就是一個填不飽的血坑,
錢、權、物,資源該給就都給了,一直不能盈利,大量虧損,現在又來支援了。
總部不給!讓他們立刻想辦法盡快盈利,不然負責人跑不了!
張澤卻步步緊逼,威脅要砸盤,隆翔一看她資金太雄厚了,拼不過,繼續降價,自己将面臨天量虧損,
張澤用高價誘惑煤油團小商家把貨給她,但是張澤卻可以兩年內付款,用時間換來無比的力量。用兩千萬撬動八千萬的體量。
除非動用軍隊,否則商業手段已經無力回天。
她甚至威脅戰場不放在武昌,她也要學隆翔撈過界,去隆翔老家回饋社會,打價格戰。
她已經有這個能力了,隆翔為了保護大本營,負責人也為了自己的仕途,只好認輸,以後再也不敢踏上武昌這個傷心地了。
張澤現在的力量可以控制市場兩年內價格處于極位置,再糾纏已經沒有意義。
于是和張澤達成合作,1銅元價格把所有煤油出售給她。
錢貨兩清。
張澤吃下了所有煤油。隆翔徹底打跑不敢再犯
但是手裏的煤油不是錢,蠟燭團的對她十分信服,于是也不吵鬧,等她帶飛大家。 張澤手握大量煤油,打跑了隆翔。一時間,被打得灰頭土臉的商人們大感提氣。
大量的財富蘊藏在這些煤油裏。
戰役結束大家瓜分戰利品。可以按注資比例要實物煤油,也可以按市場價格要現錢。
但是現在市場價格已經被張澤打爛,想恢複要等很久,于是大家不免有些擔心。
現在要錢太虧了,煤油燈的市場已經飽和,要油又沒地方放。
朱老板依靠着有老交情,催促張澤再給大家一個掙錢的辦法。而且帶頭給她勞務費,感謝她出法子。
大家湊攏了五十萬。
張澤笑眯眯的接了,“諸位,煤油不只能做煤油燈燃料,還能做航空燃油的燃料。咱們把原料精加工,延長産品鏈條,提高附加值,一定能掙大家面前,大家可以去打聽一下,現在航空燃油多少錢,堪比黃金!而我們的成本呢?歸了包堆,才2銅元,兩銅元經過加工賣金子的價格,有沒有人感興趣的!”
場內三十幾個老板靜默無言,十分震驚!
可是,這裏面投資太大了,張澤想要建一個航空煤油廠,這裏面的技術含量太高,還要跟洋人和正腐打交道。
不少做蠟燭這種技術含量低的老板就害怕了,不敢與聞,也沒有這個膽量和資本。
紛紛有人起來告辭,張澤不含糊,馬上把他們的錢和收益歸還,
她本錢700萬,掙了500萬。其他老板也是這個收益率,心滿意足,只等下次張澤再幹大事,自己也戰隊等飛。
一個個的人都走了,最後偌大的房間裏,只留下了張澤、朱老板,和其他3個老板。
朱老板看着自己的收益,樂得開了眼。
“當初我就說,我們這些老家夥老了,只有你們年輕人長江後浪推前浪,如今一看果然不錯,做實業一輩子都沒跟着你做這兩次風險投資收益高,張總,你以後還打算開工廠做實業?不如就搞資本算了。”
張澤笑着搖搖頭“朱老板,搞資本風險太大,一招不慎滿盤皆輸,我比較謹慎,強國還是要靠實業呀,做出實實在在的産品來。”
張澤現在身價1300萬,朱老板注資700萬,其他幾個留下的小老板注資500萬。
張澤現在擁有了2500萬的資金,買工業設備就簡單多了。
阿明和育容的信也寄到了。
他們廣泛考察,圈定了幾個有意向的廠商。
張澤要親自去考察他們的工廠,剩下的事又要落在她肩膀上。
輪船比較慢,張澤重金聘請了一個律師團和專家團出國考察,她在大海上回望祖國,心裏想,等自己再回來,一定帶着工業設備回來強國!
她在德國,隔一周便換一個城市,一直到把幾個廠家考察完畢,然後進入了漫長的談價時間。
她全身心的撲在上面,談得天昏地暗,終于拿下,錢也花得所剩無幾了。
張澤開始組織設備從德國進口,搬遷到馬柳灣,
在阿明家族勢力的庇護下,她現在擁有了
一個子、彈制造廠,一個步、槍制造廠,一個手榴、彈制造廠。
還有一個航空煤油制造廠、一個煉鋼廠。
她把這些集合成一個軍、工企業。
張澤實在沒錢了,心裏盤算起哪裏有肥羊來。
一天洗完澡,就突然覺得寂寞,回頭一看,育容生日才過了幾天,自己太忙,都沒有給他去信!
她抓起辦公室的許多信,一些是育容寄來的,一些是阿明寄來的。
看完阿明啊,把回信寫了,讓他快找專家來提供支援。
又把育容的信抓起來小心的拆開,
裏面是他的字跡,因為張澤不太認識繁體字,所以他寫得格外端正清晰,間距适中。
她忙得焦頭爛額,現在才有空看他幾個月來的心聲,他也懂浪漫了,知道寄一首詩歌,一片銀杏葉,說自己看到它的時候,心裏有她。會在吹到風的時候想念她的擁抱。他喜歡她,便話多起來,纏綿起來,有無數的言語要跟她說。鐵血與柔情并不相悖。
他在黃埔同同門師兄弟告別,
他在北伐軍中思念自己的未婚妻子,
他被聶總推薦為優秀畢業生,并進入了葉庭獨立團,
他是最優秀的士兵,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排帶成最強的尖刀排,自己的連是最強的連,自己的營也是全軍最強戰鬥力!
永遠是第一,是最強,也有些人嫉妒不服,看他清秀瘦高,手指纖長好看。私下叫他林大姑娘。
育容很生氣,他用實力證明一切。同時也給自己改了一個更霸道的名字:彪!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最兇猛,最有戰鬥力的。
溫暖燈光前,張澤的笑意戛然而止。
她的鋼筆随着劇烈的頭痛摔倒地上,鼻尖破碎的,墨汁散落一地。
她該怎麽辦?一些朦胧的零碎的東西出現在腦海子!
絕對不可以!
她沒有辦法面對和接受,爆炸和大火讓她痛苦,
無能為力只有逃避。
聽到辦公室裏凳子倒下的聲音,蘭寧抱着文件搶進來,張澤捂着頭摔倒在地上,手裏還拿着未婚夫的信件。
趕緊扶起來,張澤還疼得坐不住。
她掩蓋住自己的失态。
蘭寧給她端來一杯熱茶,她沒有心思喝。
“張總,您的信要寄出去嗎?”
“不,不用了,以後我都不給他寄了。”
張澤看着桌上自己這些時日零散的筆記,有她談判順利的竊喜,有她深感鬼佬狡詐的吐槽,還有她對軍工企業寄予的厚望。
造無數把槍,無數子彈,看見壞人使勁放,告訴大家,不用節省子彈。
蘭寧摸不清楚張澤怎麽不給未婚夫機寄信了,看她十分難過,以為是吵架了。
“張總,咱們軍工集團叫什麽名字,馬上要開展業務生産了。”
“三虎,就,叫三虎軍工吧。”
是的,他永遠是最強力的部隊。
張澤的心已經被撕碎了,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讓她無法接受,無法自拔,無所适從。
她的記憶很零碎,只有一點點片段,所以,這就是阿明一直讓他們分手的原因嗎?她知道世界是變化的,但是沒有想到人的命運會雲泥變化一般,這麽大,這麽快。
張澤很恐懼五十年後,無措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給育容寫的厚厚的信,失去了所有的語言。
蘭寧在咳嗽,張澤突然問她,語氣有些兇,“你病了,吃藥沒有?”
“對不起張總,我馬上去吃藥,不會耽誤工作的。”
張澤一瞬間爆發出來,“馬上給我離開,出去!”
蘭寧驚恐的連滾帶爬的滾出去了。
張澤的心被刺痛了,狠狠地把桌上的一切往四處砸去,她還不過瘾,以至于憤怒、驚訝、悲傷。
狠狠地用拳頭捶打着桌子,喊出聲來“我只是想關心你,你以為我是在責怪你耽誤工作嗎?難道我是一個兇狠不講道理的人嗎?我為你們做了這麽多事,給你工作,給你提拔,給你工資在亂世給你一個世外桃源,而你們卻認為我是一個暴君嗎?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
張澤的暴怒是毫無預兆的,門外的蘭寧聽得瑟瑟發抖,她無助的抱着胳膊,她只是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一個漂亮得只應該當花瓶的女人擁有2500萬而已,她只是不知道一個女人還可以帶着幾十個專家和律師,浩浩蕩蕩去德國,還要造槍造子彈,
蘭寧覺得張總是一個比世上所有男兒還強的女人,所以不自覺敬畏。
她也許太笨了,太緊張了,是不太熟倆的想表示自己追求上進,病了也要努力工作,跟她一樣,對工作有着責任感。
蘭寧流下眼淚,她把事情搞砸了,惹怒了張總,明明張總在長時間高強度的工作後,應該得到體諒和呵護,但是她卻把張總刺激得行為反常。
張澤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麽敏感,她有理智,但是卻控制不住自己獸一樣的行為和本能,她心中的火山已經沸騰,她知道不應該莫名其妙發脾氣,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壓抑不住了。
她沒有辦法承擔那個結局,她是無比弱小的,就像一朵浪花沒有能力改變大海的走向。
她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等到很久才打開門,蘭寧-怕她出事,一直蹲在門外,看見張澤現在已經平靜,慌忙爬起來,連連道歉。
張澤嘆一口氣,“我做錯了事,怎麽能讓你道歉呢是我錯了,不應該朝你發貨,對不起。”
蘭寧似乎感動得要哭了,張澤明白,她只是當了自己情緒上的替罪羊。
她得找些事來轉移注意力,或者說逃避,去廚房舀了一碗面,鹽,水。
把手洗幹淨就開始攪團、不停地揉搓,
一粒粒麥粉在她的手下乖順起來,不惜力氣,把它揉得光滑而有彈性。
小小一團面開始搓長,在幹粉裏慢慢延展,她尤其仔細,生怕斷了一根,生怕粗細和長短不均勻,好像要把所有的愛都揉進去,如果人的生命沒有盡頭該有多好。
燒火,煎了兩個雞蛋,焦黃酥脆,面湯滾開,下入一根長面條,燙好青菜,加辣椒就是一碗面。
張澤大口的吃,紅的辣椒,白的面條,偏棕的焦黃雞蛋,還有綠的青菜,那色彩太過分,刺激到她的眼淚,大口的吃,感受面條和舌尖的觸碰。
吃完後,張澤看着空空的碗,覺得虛無,所以一切都會失去,包括這碗長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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